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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蓓洛用力摆头,想躲开他的“黑手”——其实她想张嘴咬人来着,可一想,对方那只手不一定抓过多少只小白鼠呢,说什么也不敢咬下去。
“你们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难为一个小姑娘!”沈奕白右手抓住那只“黑手”,用眼睛传递信息:有点过份了啊!吓吓她可以,不能动手动脚!
“卖锯的”哼了一声:“冲你来?那么,你是愿意替她喂老鼠了?”他把手缩了回去。
“只要你们不难为她,随便你们处理!”沈奕白“大义凛然”地说。
“好!我就成全你!”“卖锯的”高高地把锯举起来,向着沈奕白的肩落下去。
巴蓓洛眼看锯就要落到沈奕白身上了,而他居然不闪不避,横眉立目地跟人家示威,不禁大急,这傻子,关键时刻跟人家瞪什么眼睛啊!那不是找着吃亏嘛!
情急之下,她和身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住他,嘴里大喊:“慢着慢着!我有话说,冲动是魔鬼!”
“瞧不出啊,你还挺讲义气!”“卖锯的”停住手,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快说,不要耽误我们工作!”
沈奕白轻轻地拍拍她的背,眼睛里带着笑意,这丫头居然舍身保护他,可见他没白对她好!他觉得好温暖。
“呃——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是值点钱的,与其喂老鼠,不如留着产生效益,你说对吧?”巴蓓洛提合理化建议:“而且,也和你们说了,这个男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活人比器官值钱呢!”
“我们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你的嘴巴太毒了,逼得我们不得不改变主意!”“卖锯的”冷冰冰地说。
“那样啊!”巴蓓洛一副很惆怅的样子,考虑了半天,勉强说:“既然是我舌头惹的祸,要不然……把舌头给你们拿去?红烧油煎,随便你们!”
嚯!真恶心!在场的另四人心说。
不过,那“卖锯的”可不想被她僵住,“好,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我看就这么办吧!”他踏上一步,在腰带上捡了一把小型的弓锯,然后弯下身,一手提着锯,一手去捏她的下巴。小样,看看到底谁把谁吓住!
巴蓓洛瞅着他,看看两人距离差不多了,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猛地伸出左手,一把抓下“卖锯的”蒙着头脸的黑巾。
昏暗的灯光虽然看不太清,但商吹歌俊朗的面容却一览无余。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巴蓓洛得意地笑,“小样,我觉得就不对劲,果然是熟悉的人哪!”
商吹歌沮丧地向后退出几步:“你认识我?”他们三人从来没有正面出现在巴蓓洛面前过,她怎么会识得他?难道是沈奕白这大嘴巴,出卖了他们?
沈奕白立刻猛摇头,意思是不管我的事,她自己猜出来的!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们应该是沈奕白的朋友吧?后面的二位也请亮亮相吧,再藏着掖着,就不厚道了!”巴蓓洛冷冷地说。
后面两位蒙面客,也只好无奈地摘下蒙面的黑巾,正是慕雪寒和尹子忱。
巴蓓洛语调虽然出人意料地平静,心里却翻腾得厉害。
这三个人,她虽然没有直接打过交道,可是因为认识沈奕白的关系,平时总是不由自主地悄悄关注他的一切,因此,她知道沈奕白号称璀璨碧汐的智慧王子,知道他有三个好朋友,平时总是形影不离,知道就是他们三人,把她和沈奕白锁进女更衣室,后来,她还特意跑去,远远地看看他们,准备有机会报复……
在三个死党目光怒视下,商吹歌搔搔头,期期艾艾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巴蓓洛目光闪动:“你们蒙着面,又故意变调说话,所以,我可以断定,你们一定是我们认识的人,而且,你们并没有打算杀死我们,否则,又何必蒙面相见?”
四个男生齐齐点头,难怪她敢和“绑匪”大小声,原来经过缜密判断,心里早有底啦!
沈奕白暗暗瞪了商吹歌一眼,笨蛋,知道这丫头智商高,还不把行动策划得周密些,让人家看出破绽来了吧!
商吹歌百忙之中回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别美啦你,还不想想怎么向这丫头交待!”
沈奕白一想也是,这三人都暴露了,自己也逃不了,还不知道巴蓓洛会怎么跟自己算账呢,顿时垂头丧气。
巴蓓洛冷眼打量他,此时此刻,她真想把沈奕白扔到老鼠笼子里,让他尝尝什么叫“百爪挠心”。
“沈奕白,你有什么解释?”
沈奕白苦笑一下:“对不起!”他还能有什么解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巴蓓洛晃着腕上的手铐,敲打暖器管子:“这样很好玩吗?”
“我——只是不想你参加方爵的生日宴!”
“为什么?”巴蓓洛冷冷地问,“你知不知道,那个宴会,对我有多么重要?”
“我……对不起!”沈奕白只能道歉,如果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巴蓓洛非爆炸不可。
商吹歌看到一向机敏善辩的沈奕白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心里挺痛快,不过,本着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古训,他还是仗义执言:“奕白这样做,只是因为……因为他吃醋!”
巴蓓洛一怔:“吃醋?”
“是的是的,他一直喜欢你,所以才不想你去做别的男孩生日宴会的女主人!”商吹歌终于想出一个理由,“你也知道,吃醋的男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所以他才拉了我们几个,演了这出戏,然后准备英雄救美,来博取你的好感……”
这种说法虽然会令沈奕白很没面子,不过却解释得过去。以商吹歌的经验呢,一般女孩听到这个理由,通常立刻会美得P颠P颠的。
巴蓓洛却越听火越大,亏她一直以为沈奕白是个聪明人,谁知却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害她精心准备的计划完全落空……
她忍了又忍:“现在几点了?”
“已经下午五点了!”商吹歌说。
“OK!”巴蓓洛点点头。方爵的生日宴应该早就结束了——没关系,自己还可以准备下一次行动。当务之急,是修理这四个坏蛋。居然敢在巴蓓洛巴太岁头上动土,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把手铐打开!”巴蓓洛平静地说。
她越平静,沈奕白越觉得事情不妙,看商吹歌毫不防备地去开手﨧,急忙猛咳数声,提醒他“巴蓓洛手黑,千万小心”。
巴蓓洛斜睨了他一眼,并没有马上出手报复,她用左手揉着右腕,边在地下室走动着活动筋骨,边问:“你叫商吹歌?”
商吹歌有点受宠若惊:“是!”
“那两位是慕雪寒和尹子忱?”巴蓓洛用下巴指点着另两人问。这三个就是沈奕白的死党,她决不放过他们!
慕雪寒和尹子忱没有回答,商吹歌急忙替他们也说了声“是”。
巴蓓洛一边问着闲话,一边在室内溜跶,渐渐地就走近那笼小白鼠旁边。她俯下头看了看,“真恶心,这么多老鼠,你们就不怕!”
“我们是男生,才不怕老鼠呢!”商吹歌大言不惭地说,想想,又猛拍她的马屁,“只是我们可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居然也不怕。你真是我此生见过最勇敢、最特殊的女孩!”
巴蓓洛对他微微一笑:“是吗?”脸上突然现出一对大大的酒窝。
“那当然——”商吹歌正搜肠刮肚地想形容词。沈奕白大喝一声:“大家小心!”
他话音未落,巴蓓洛飞起一脚,将装小白鼠的笼子踢翻了,然后三步并做两步蹿到门边,“咣当”一声,听声音似乎是在外面把门锁上了。
屋子里,小白鼠们受了惊吓,发疯似的四处乱窜,四个男生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没错,商吹歌是说过他们不怕老鼠——只不过,他少用了一个数量词,他们只是不怕“一只”老鼠而已,当数百只老鼠由于空间封闭无处可逃,只得在室内乱跑乱撞,有的撞在他们腿上,有的顺着裤腿往上爬,有的老鼠轻功比较不错,还跳到他们头上。。。。。。这时候,四个胆子一向大的包天的男孩,也心惊胆战,乱蹦乱跳,闹得比老鼠还欢。
“哈哈哈!”巴蓓洛在室外乐得跟什么似的!这几个臭小子,还当我是好欺负的吗?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喂,你们今天就在这里跟老鼠玩吧,我明天晚上七点来放人!要不要跟我赌一把,猜猜看,明天我来的时候,是看到老鼠吃人呢,还是人饿疯了吃老鼠呢?”
“小洛,不要啊!”沈奕白大叫,这丫头可是说的出来做的出来,她说明天晚上七点才放人,就绝不会六点五十九分开锁。他忽然感觉头皮发麻,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啊——”一声惨叫,从头发里抓出一只小老鼠,肉乎乎粉嘟嘟的,急忙撒手扔掉,差点吐出来。
“吵什么吵!再吵我把灯都关了!”巴蓓洛再门外威胁,黑暗中是老鼠的天下,最好这几百只老鼠里面还有怀孕待产的,明天再多生出几百只来。。。。。。呃,要不要再去城里买些老鼠来放进去?这次不买白老鼠了,去买田鼠、家鼠、仓鼠、松树、。。。。。。嘿嘿!巴蓓洛心里琢磨着。
“好啦!我走了,四位,明天见!”巴蓓洛拔腿要走,不跟他们玩了,她得去办正事去。
沈奕白有些发急,“小洛,你是去找方爵吗?”晕!难道费了这么的劲,他仍然阻止不了她?
“是又怎么样?”巴蓓洛说。她的计划只是延迟,而不是取消。
“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方爵那里!”沈奕白心念电转,最后心一横,准备冒险跟她摊牌了,“你要报复他们一家对不对?”
这句话成功地留住了巴蓓洛的脚步,她站在门外,沉默了片刻,“你怎么知道?”
沈奕白大力抖着衣服,才好容易甩掉爬上来的几只老鼠,他喘着气和她讨价还价:“这事说来话长,你先放我们出去!”
眼看着大家一个个被老鼠逼得活蹦乱跳,哇哇惨叫,沈奕白总算知道什么是“自做孽,不可活”了!无奈之下,他只好说:“十年前,有一个慈晖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小女孩儿,那个孩子还有严重的自闭症,从来不和人开口说一句话,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母亲因为被爱人抛弃,已经跳海自杀。。。。。。”
向上帝保佑,他不是用这件事威胁巴蓓洛放人的,他只是不想她去找方爵一家,因为,即使她去了,最后受伤的,可能仍然是她自己。也许他不应该把话说的那么直接,只不过,再群鼠攻击之下,实在没有机会再字斟句酌了。
巴蓓洛的脑子轰然一响,沈奕白说出的每个字,都想带毒的刺一样,扎在她的心上,隐藏了十年的秘密蓦然被人揭穿,她不禁两眼发黑,一股晕眩袭来,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是千年那个黑茫茫的夜,那个夺走她一切希望的夜,而她,仍是那个站在海边看着母亲走入大海的小女孩。。。。。。她胸中气血翻腾,哇的吐出一口血,身体摇摇欲坠,摸索着扶住墙壁,才算稳住身体。
沈奕白虽然快被老鼠避风了,但仍分神关注着她,听得见门外声音不对,顿时有些着急,“小洛,你先放我们出去好不好?一切大家见面再说!”
寒冷,自已地在她五脏六腑理钻来钻去,她不得不沿着墙角蹲下去,身子缩成一团,来抵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巴蓓洛努力调匀血气,颤声问:“你们。。。。。。还知道什么?”
商吹歌简直已经崩溃了,他心里已经骂自己一千次一万次干嘛出这个馊主意,此时再也听不得沈奕白和巴蓓洛两人兜着圈子打太极拳似的说话,大声吼:“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们全知道的!死丫头你快开门放人,不然我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掐死你!”本来打手机喊人来也可以,可是在这种群鼠夹击的情况下,他实在连一秒钟都忍不住了。
门内,老鼠还在疯狂地乱跑乱窜,门外却寂静无声。
现在连一向冷静的慕雪寒也顶不住了,他刚才一不小心踩到两只老鼠,差点被反咬一口。他怒喝一声,奋力冲向门边,抓住铁门,大力摇晃。
随着他的动作,那铁门竟然应手而开。
四个男生一怔,难道巴蓓洛是骗他们的,她其实没有把门锁上?但此时以来不及多想,他们欢呼着冲出门外,身后跟着大批忙着逃命的老鼠。
沈奕白出门之后,眼睛四处巡视,发现巴蓓洛蹲在楼道的拐角,双臂抱着头,不住的发抖,一些跑得快的老鼠都撞到她身上了,她仍浑然不觉,沈奕白心一紧,忙奔过去护住她,“小洛,快走,我们出去说。”
巴蓓洛抬起头,眼中蓄满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