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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一次也没有回答我,你最好不要和她天天粘在一起。
我也不想啊,可是她是你妈的干女儿,行了,别想的太多,小乘她是配不上你的。
你,你就不会说点别的了吗!子洋起身愤然离开了。
阿彩看到他走远坐在椅子上冷笑了一声,她把买给子洋的冰淇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这时手机响了,是李可可打来的。
阿彩!方小乘她没事吧?
看把你吓的,没撞车上,是她自己拐倒的撞在树上了。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
什么啊!我是在保佑我自己。不过小姐姐,我还是有些话要说。
我不想听你这样叫我。
小乘对你可是太诚意了,你不觉得你这样对她有点残忍?
你是在数落我?
不是,我只是原本以为小乘出事了你会很伤心。
扣上电话的阿彩站在医院阴暗走廊的尽头,长长的头发垂到了窗台上,一层玻璃就能把世界隔成两半,谁又会看到到这个好强女孩眼角蓄藏了太多的冤屈。静静看着玻璃上透明的自己,她的灵魂,纯洁无暇。
你找谁?
莫冉你出来!
课间吵闹的班级立刻安静了下来,莫冉抬起头,子洋憋红着脸站在门口,他的脸柔媚而清秀,莫冉第一次发现他害羞的样子这么可爱。
你找我什么事?
你跟我走!子洋把她拉到一个走廊尽头的墙角。
有事就快说!最受不了男人磨磨蹭蹭的,而且姐姐我最近很烦。
你……子洋被她一喊,胆子消了一半,反倒说不出来了。
你什么你!快说!
你,你这样让我怎么说!
好,你说吧!莫冉环抱着胳膊,看着他的样子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你为什么这么狠毒!
我又怎么了!
破坏我的家庭不说还要陷害小乘!你以为我爸会罩着你很久吗?
神经啊!你在说什么!谁破坏你的家庭了,你怎么不怀疑那个阿彩呢!我还不情愿认识你们家的人呢,都是一群疯子。
你是说阿彩?虽然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怀疑你比怀疑她更多一些,阿彩和小乘是一起长大的,有本事你对小乘说一切的错都是阿彩做的,看她会不会相信你的话!骗子!无耻!哼!
子洋说完愤愤不平地走了,莫冉一个人站在那里,是啊,小乘她不会再信我了,可我真的没有害她啊!为什么!为什么都合起来欺负我一个人,为什么!她蹲在走廊三面围墙的尽头,眼前只剩下这空幽的一条路了。
喂!你是莫冉啊。
怎么了?莫冉站起来,眼前是三个怪笑的男生。
林子洋他不是个男人,你怕他干什么?就是你一句话,哥几个就去收拾他。
你到底干什么?走开!
还没说完呢。最前面的那个人用手拦住她。我说莫冉,你这么年轻做人家爸爸的女人有意思吗?就算以后成了太太你儿子比你都大,他会认你吗?哈哈!
你再敢胡说!
你真不明白假不明白?这么年轻真是可怜,不如做我女朋友吧!怎么样?我追你呢!
你想问我怎么样?
嗯……那个男生把耳朵凑到跟前。
我抽你!
哎呀!男生捂着脸在莫冉的背后大叫道。
莫冉的脸上流满了泪水,但她没有用手捂住脸,她只想让这眼泪尽情地流入这个世界,人们总是不愿靠近流泪的人,因为他们能够深深体会到蒸发在空气里的那份浓郁的悲伤。
莫冉收拾好书包到办公楼申请退学,带眼镜的老师理也没理,让她找到家长再来,莫冉拿出户口簿,那个老师抬头看了一眼莫冉沉默了。莫冉实在没有去伤害小乘的理由,因为其实她也是个孤儿,别人只知道她是一个爱睡觉的女孩,却没人知道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打两三个小时的零工,而刘妈呢?她何尝不想多弄到一些钱去补助这个最爱的外甥女,她相信莫冉,相信她能独自很好的生活,可她绝对想不到,一向二百分自信的莫冉却被这些混乱如麻的事情搞得千疮百孔、无地自容。
小姐姐,有些话我要跟你说。
你说吧。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莫冉真的不像是那种人。
好吧,我会让你想明白的,一会儿我给你带来一个人。
谁?
她马上就来了。
小乘转头看着病房的窗外,只有一团树叶簇拥在天空,她没有兴趣去数还剩几片叶子,她只是喜欢那一抹纯洁的绿,绿是人类最难以忘怀的颜色,因为它承载了人生与此相伴的太多的回忆。不知这个房间沉静了多久,门终于慢悠悠地开了。
李可可你来了!
小乘,你没事吧。李可可的心到现在还有些虚飘飘的。
我没事。你就是让我等她吗?小乘把头转向阿彩。
是啊,你给小乘说说莫冉的情况!阿彩拍了拍李可可的肩膀。
哦。
莫冉怎么了?小乘问。
她今天退学了。
退学?
是啊!听说她把手机卡都扔了。
那你知道怎么联系她吗?小乘着急地问。
这……李可可转而望着阿彩。
哎呀!小乘你怎么这么傻呢?她为什么要平白无故退学呢?她是想逃避你啊。
逃避我?
是啊,你好好休息,顺便也好好想想,我们先走了。阿彩说完拉着李可可出去了。
小乘把枕头向上移了移,知了明亮的叫声一天不比一天,好像秋天来了就注定了这个世界要归于一种沉寂,许多事情本来毫不相关,但在心里总是会不自觉地拐几个弯,然后联想到思念着的那个人,说不定此时莫冉也在某个地方独自听着这哀怨的秋蝉声,无奈并黯然神伤。
外婆带着暖暖来送饭了,小乘半坐起身,把暖暖搂在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伤心起来。暖暖用干净的小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然后把一个东西挂在她的头上,小乘睁开眼,原来是她曾经送给莫冉的那个小木牌,现在上面依然画着那三个可爱的小女孩,可是此时的她不知道该如何把她们对号了。小乘抚摸着暖暖的头发,柔软如流水一般。
小乘,你怎么了?还不舒服吗?外婆站在一旁有些担心。
不是。
莫冉没再来看你吗?你没醒的时候她和你老师来过,她很担心你的,在走廊还没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她的眼圈已经红了。
我想她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
我可能转学了。
窗外的风像突然静止了似的,云彩棉花一样堆叠在一起,裹得地上的人倍感难受,而心情也不自觉地被这燥热的天气所渲染。如果夏天的主题是清新,秋天的主题是忧郁,那么在这夏末秋初的混杂时节,情感也像被关在了疯人院里一样,开始百变而喜怒无常。
子洋回家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路灯还没亮,本来就很清冷的街道更显得格外阴郁。自从何妈出事了之后,所有人都似乎平白增添了很多事情,家里经常会没有人,子洋掏出钥匙正开着院外的铁门,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他惊恐地回过头。
沐晨!怎么是你!
是啊,有时间我就回来了。
凌薇也来了,好久不见。
是啊!沐晨见你家没人就找到我了。
快进来吧。
三个人前后进了大铁门,沐晨看了看院子两旁,草坪很久没修剪了,花坛里也生满了杂草,要是从前他一定会如获把柄地数落子洋几句,可现在不同了,子洋家里的事他也已经了解了一些,没有必要再开一个不愉快的玩笑。不过玩笑有时特别是在朋友之间,一旦失去了,伴随着的便是尴尬而漫长的沉默。
你在这里呆多久?
我?说不准。沐晨心不在焉地答道。
你呢?子洋转头望着凌薇。
我啊,可能更早一些吧,前些天去南方参加了一次钢琴考核,很快就要搬走了。
也许是这样的天色更容易让人感觉悲凉,一袭冷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丝丝入骨,子洋低着头,像在寻觅着什么,然后突然捂着脸抽泣起来。
子洋,你没事吧。
子洋……沐晨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事!子洋用凌薇递给他的纸巾擦了擦眼睛。
子洋,别这样,失去的自会有另一种东西去补偿,何况我们还会回来看你,我们都是朋友,朋友怎么可能分离呢?凌薇安慰道。
我真的没事,你还会回来帮我调音吗?子洋勉强地笑着,他的眼角依然布满泪水。
当然了,我还会教你作曲,拉提琴,弹吉他。
好了,子洋,不要总像个孩子。沐晨揉了揉他的头发,其实他的心里比子洋还难受,也许这世界最伤心的表达就是哭着笑,或者笑着哭。
仍旧葱郁的爬山虎爬满了院墙,夜色浓郁时,在这个不断告别的年代里,三个年轻人坐在紫罗兰的花丛间,看着不怎么完美的月亮,他们的心情就像这被月光独自占领了的夜空一样,寂寥而苍郁。凌薇坐在中间,拿着一把旧旧的吉他,弹着一首老老的歌,声音像水一样注入每一个空虚的灵魂,夜归的鸟儿落在墙檐,蝉虫也为此沉寂……这个夜晚没有忧烦,这个夜晚只有安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