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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室”,里面是一个个电话间似的小屋。
盛琴与万艳在她的贵宾室里查阅信息。万艳说,一般的会员只能检索到普通的婚介和美容信息,唯有“胭脂门”成员才能进到中央数据库。她输入了自己的会员号和密码,又经过了两道认证,才进入特色数据库。只输入了“尚青云”的名字,尚青云的各项资料就立刻自动跳了出来:他的照片、各项生理特征、家庭成员、现任职务及社会影响,甚至他身边人员的信息也一应俱全。盛琴如获至宝,忙要下载和打印,万艳阻止了她,告诉她:她现在还不能这么做。盛琴央求了半天,万艳始终不答应,只说能让她看到已经是违例了。她只好一页一页细细地读,边看边记,希望能背下来。但是,资料实在是太多了,她很快就明白自己今天能看完一遍都不可能了。她只好着重关注尚青云现在在做的事,发现尚青云现在主要的业务是做进出口贸易。说是贸易,其实不过是凭借手中的一纸一般人望尘莫及的许可证在进来出去的货物身上轻松斩获利润而已。虽然他庞大的集团就是由那些每天进出各港口的货轮上的货物来供养的,但那些货物却跟他不沾边,他做的是真正上等人的买卖,又干净又高级又合法!他的另一项业务是买卖项目,这应该就包括在“钱途”上进行的一些交易吧?这里面恐怕就没那么干净了,不过,就算知道他的软肋在哪儿又能如何?
中午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盛琴一直缄口不言。万艳笑道:“灰心了?”
盛琴苦笑了一下,说:“我真是太弱智了,看看他那一长串的主要关系人,有多少骇人听闻的名字!”
万艳笑道:“别还没出门就把自己吓回去了!单靠你一人是不可能,但我们一起来做就有可能,有比他更大的鱼我们还抓到过呢!阿琴,这需要集体的智慧和努力,还要有周密的计划。说真的,我真的想帮你!我们也对他感兴趣。”
“你们?”
“是啊,他是最适合我们的目标。如果你来做,我们前面的工作就不需要做了,怎么样?还要考虑吗?”
“艳儿,跟你说句心里话,我很需要你们的帮助,但我对你们其他的东西又不感兴趣。你不知道,我是个最懒散的人,对任何的组织都没兴趣。我上大学时,是班上惟一一个不是团员的学生,被人动员了好多次,到毕业时,我还是我。我不想参加什么组织,不想被约束,但我真的想跟你们一起对付尚青云!在这整个的活动中,我都会听你们的安排和调遣,你们也可以暂时把我当作自己人,我会严守一切与‘胭脂门’有关的秘密,打倒尚青云所得的好处也都归你们,我不取一分,我可以发誓。但是,我们的这次合作结束以后,我与‘胭脂门’也就再无瓜葛了,可以吗?”
万艳叹了口气,说道:“阿琴,你真是我所遇到的最顽固的人!好吧,我会把你的意思上达花主,但这种事我以前没碰到过,不知道会怎样,也许会给你带来麻烦,你最好还是做好加入我们的准备吧。”说着起身与她告辞,神情很失望。
很快,盛琴就接到了万艳的电话,兴奋地告诉她:她们花主同意了她的提议!她说,这真是意想不到的事,以前从来没有过。
在一个不起眼的宾馆的套房里,她见到了“胭脂门”的副花主牡丹,她笑着请她坐,说道:“我听说你不想入门却要跟我们合作,是吗?”
“是的,我是这个意思,我会尽力去作的,绝不损害胭脂门的利益!”
牡丹笑道:“我们的门规是很严的,你可以编外,但门规还是要遵守的,希望你能理解。玫瑰,带她去看一下门规三十六。”
一个漂亮的女子过来将盛琴带到外屋——“胭脂门”的人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个个都称得上是绝色。
玫瑰从笔记本中调出门规,盛琴一行行地看下去,不禁脑门渗出汗来。
原来这“胭脂门”的掌门称花主,下设牡丹、玫瑰、芍药、蔷薇、茉莉等等级别,各司其职,这玫瑰就是执法科的,专门负责监督门规的执行和惩罚犯规的成员。她们对叛门的会员惩罚最严,其次是泄密,会员之间不许相互打听对方的真实姓名及其他情况,不能相互争夺目标,还有其他的种种禁令和惩罚,令人不寒而栗。
盛琴看完了门规,又被带到了里间。
牡丹笑问:“怎么样,能做到吗?”
盛琴答道:“能。”
她身旁的紫荆说道:“盛小姐,你真的愿意遵守本门的门规却不享受本门的待遇吗?那是很吃亏的事啊?”
“是的。”盛琴不为所动地说。
典雅尊贵的牡丹笑道:“那盛小姐就在本周内同本门签订合作协议吧,记住你的代号是野菊花。”她说着微笑地站了起来,向她伸出手来说道:“野菊花,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也希望你能尽快成为门里的人。”
盛琴办理与“胭脂门”的合作手续时,还为此交付了一大笔钱,对此她倒没有异议,只要她们能真正帮她讨伐尚青云,这点钱还是不足为道的。合作协议一签订,“胭脂门”就立即派出了专人来负责这次合作——这个人就是万艳,她在门里的代号是“水仙”,万艳是她在交际场上的名字,真实姓名自然是不能问的。
万艳很快给了她一个详细的行动计划,精确到了每一天。盛琴看着这个计划,不放心地问万艳:“这样就能对付得了尚青云吗?他可不是个一般的人啊?”
万艳笑道:“你放心,我们有数十人手上都拿着各自的计划呢!别看尚青云的网铺天盖地,牢不可破似的,其实越貌似坚固的东西越没用。无论他的网有多大,总有他网不到的地方,总还有他的对立面,能完全掌控局面的人根本没有,美国总统也不能在世界上想怎样就怎样啊,是不是?找到他的对立面,就是突破口,他这样的网一旦被突破,很快就分崩离析。他们这样的联盟关键时刻绝对各顾各,谁会为了别人丢官罢爵呢?他们可不是豁得出去的老百姓,到那时,尚青云可就是个扔出来的小卒子了。你等着瞧吧,我们的各朵花一撒出去,那些达官贵人们立即就化了,变成了脚底下的稀泥。那时候,我们稍微放点风,造点谣,鼓捣鼓捣唇舌,尚青云就等着捉了。”
盛琴道:“‘钱途号’不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吗?为什么行动计划里没有?”
万艳笑道:“‘钱途号’对我们还有用,我们只要鱼死,何须网破?你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别的你不用管,你最需要注意的是不要让尚青云察觉了。如果你的行动不能按计划来,一定要提前通知,知道吗?牵一发则动全身,你这一变,大家都得跟着变,所以不是万不得已,行动不可更改。”
盛琴点头,问道:“这一切什么时候会有结果?”
万艳笑道:“等不及了?放心,不会要太久的,我们绝对要比国家反贪行动要快得多。”
盛琴忍不住笑了。
万艳又道:“计划书背熟了就烧掉,不要带回去,知道吗?以后我还会不定期地给你计划。”
盛琴答应了,觉得有点像当年的地下党。
盛琴所有的安排都得按照行动计划来,她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活得这么有计划。这一天,她按计划到商场为尚青云买一条新领带,估计是要在里面安装什么东西。她正走着,手机响了,是万艳的声音,她低低地说道:“你继续往前走,不要回头,拿一件衣服找个可以看见后面的镜子假装试衣,注意你后面有个穿米色上衣的男人,他在跟踪你。镇静一点!”
盛琴吓了一跳,叫:“你,你在哪儿?”
万艳道:“小声点,我不在你身边,但那里有我们的人,你放心好了!”
盛琴赶忙按她说的做了,她有点慌乱,以至将手上的包两三次掉到地上。
她在镜中看到了秦洛川,不觉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看到他了吗?”万艳问。
“是的。”
“你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放心吧。”
“你确信这人不会对我们的计划形成威胁吗?”
“肯定不会。”
“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是谁?”
“好的,他叫秦洛川,是个港商,我们有业务往来。”
“我知道了,”万艳说,“他是你的生父。”
“你怎么知道?”盛琴大吃一惊。
万艳在电话中笑道:“我还可以给你泄个密,他也是我们的目标!”
“什么?”盛琴叫道,电话里却只有忙音了。
盛琴在镜中望着秦洛川,他正在装模作样地看服装,还偷偷地往这边瞧。盛琴又四处寻找“胭脂门”的人,将那些漂亮的女人挨个儿地看了一遍,连售货小姐都不放过。她这时心里头倒像跟秦洛川是一伙的,甚至有了上前提醒他注意身边漂亮女人的冲动。“怎么?”她想,“难道他还关我什么事吗?他被女人教训一下才好呢,活该!”她这样想着心里却不痛快,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尚青云这阵子心情很不好,他爷爷看来是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他整天陪在医院里,愁眉苦脸。这不是因为他与爷爷的感情有多深,而是因为老爷子是他及全家人头上的一顶大华盖,如果失去了这个华盖,他心里会没底。父亲虽然也是一个华盖,但规模要小得多,相较之下,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如果失去了老爷子,权力的天平会严重地向岳父家倾斜,这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在盛琴的生日,他打电话过来说:他不能陪她了,以后再给她补吧。
盛琴心里轻松了不少,她觉得这段算计人的日子太累了,她终于有了一个不用“计划”的时间。她通知了万艳,在床上又胡思乱想了一阵,便懒洋洋地爬起来梳洗。
母亲一大早就去买了只乌鸡炖上了,见她起来,笑容满面地说:“阿琴啊,妈给你盛碗鸡汤吧?今儿是你生日呢!”
盛琴皱了皱眉说:“一大早就油腻腻的,我还是喝咖啡加奶吧。”
“不油,”母亲说,“我把油撇了,汤我还用纱布滤了一遍呢,我看你爱喝个清汤。”
盛琴道:“那好吧,也真够麻烦的了,还不如去饭店喝呢,妈忙了一大早吧?”
老人笑道:“忙什么?闲着不也闲着吗?去菜市场转转还能活动活动筋骨呢!你们年轻人不知道,饭店里的东西营养都死了,哪里赶得上自家做的?总在外面吃要生病的,你以后有时间还是多回来吃吃饭吧,妈不麻烦。”
盛琴答应了,又问:“爸呢?”
老人看着窗户外面说:“一大早就出去蹓鸟去了,这会儿还不回,不定又在哪里绊住了。他在这里认识了几个老头子,常常一起行动。他爱喝个浓汤,我撇油之前特地给他留出一碗,只怕都凉了。”
盛琴便坐下来用餐,母女俩继续拉着话。
“阿琴,这些日子一家人也没好好在一起吃顿松心饭了,今儿又是你的生日,你爸一大早就问怎么给你过生呢,你今儿还出门吗?”
“要的。”盛琴说。本来她今天没有安排,但一听说要过生日,便记起刘星雨说过:这个生日一定要好好过,就他们俩!如今可还过什么生日呢?
老人见盛琴好好地,又泪珠儿滚到汤碗里,知道是想起了大星,忙用话岔开了。
门铃响了,是尚青云让门口的花店送来了一束鲜花,母亲忙找花瓶养上,盛琴一旁冷笑道:“不用管它。”
送花的人还没走,特快公司就送来了一个特快专递。盛琴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贺卡,才看了个开头,就大叫着跳了起来,大妈慌忙凑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
娃娃,亲爱的:
生日快乐!
还记得我曾经送你的生日礼物吗?知道吗?那时我最想送的就是一枚戒指,但我不敢,今天我要亲手给你戴上它!钻石不好,但我们的爱会永恒!等到我们的金婚纪念日,我再买一颗更大的给你,相信我,你爱的人会成功的,他会为你提供你想要的一切生活!
爱你,我的亲爱的,永远!
你的书生
盛琴面白如纸,眼看就要晕倒了。母亲在她耳边大叫:“还有一封信呢,还有一封!”
盛琴镇定了一下,拿出那封信来,上面写道:
阿琴,孩子,你还好吗?
这是我们收拾大星的遗物时找到的,希望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过得快乐。忘掉大星吧,孩子,我和他爸爸都很挂念你,如果有时间有心情,来山东玩吧,我们欢迎你!
生日快乐,孩子!大星在九泉之下,也愿意看到一个快乐幸福的你!
大星的父母于山东老家
盛琴泪如雨下,她哆嗦着从里面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