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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钬转头看过去,刘皝的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纱布上隐隐露着血迹。这时,房门口出现了一个踌躇的身影,方才刘钬和赵南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小紫儿?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怎么不进来?”刘钬朝紫贝露出一个有些疲倦的笑容,很累,但是看见她的时候,心里轻松了许多。
“刘钬,你要走了吗?”紫贝绞着手里的帕子,走了进来,方才她在门口听说他要带着他六哥回京,她只觉得心里突然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每天在一起的时候会忍不住吵架,但是,当听说他要走了,她却好想哭。
“不是我,是我们。”刘钬这才明白她脸上的落寞是什么意思,原来小丫头是怕自己被他抛下呀,呵呵,这个想法让他心情大好。
“你和赵南吗?”
“我说的我们是不和赵南。”
“和张锋吗?”
“他和杨棨仍然要驻守边疆。”
“哦,我知道了,是你和六王爷。”
“不是。”
“那是小玉……”紫贝试探性地问道,又好期待刘钬说的人是她,殊不知她是那种不论有什么想法都会在脸上表露出来的人,刘钬早就看出来了。呵呵,藏不住秘密的小丫头。
“不是赵南不是张锋不是六哥不是小玉,也不是小红小绿小白小黑,是小紫儿,是我和小紫儿一起,明白了吗?”
“啊?你说的我们是指你……和我啊?”她的脸开始发烫,红红的,煞是可爱。
“对,就是我和你。”
“讨厌,谁说要和你一起走了,我……我才不要呢。”紫贝伸出粉拳,捶了他一把。
“呵呵,知道我会带你走所以开心了。”
“谁开心啊,你吗?”
“据我所知,某人感到开心的时候都会说‘讨厌’……”刘钬学着紫贝的腔调说讨厌,把她逗得满脸通红,刘钬将她揽在了怀里,这一回,紫贝没有挣扎,偎在他的怀里和他说起话来。
“对了,原来,你们的皇帝也喜欢六王妃啊。”
“嗯。”
“我听我的哥哥们说,你们的皇帝长得很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生就一副阴险的内心,连兄弟的妻子也抢,我看他是刘家的败类!”
刘钬一听紫贝竟然夸耀了一下刘琰的长相,忍不住破口大骂。
——
皇宫。
刘琰的寝宫内。
他高大的身躯坐在窦芽菜的床前,光明给了他更大的阴影,他在窦芽菜的床边放了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使得这房中无论是白天或是黑夜,他都能清清楚楚看到她。
他知道,日子过了一天,就少了一天。
“小丫头,十天,还有十天的时间你就要醒过来了。”刘琰喃喃地说着,而后,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掌放在他的脸颊上,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感受着她,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让现在两人相对的画面成为永恒,那么,他就不必去面对各种各样的选择了。
“皇上,来了。”
“宣。”
“是。”
刘琰在窦芽菜的手心印上一吻,让她的手和他亲手雕刻的小木偶一起放到了被子里面去,而后,掀开流苏,走了出去。
“皇上……”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已经找到象竡王子了,只要皇上下令,他五日内便可到达宫内。”
“五日?”刘琰回头,看了看里面那隐隐约约的身影。
“是。”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随时待命。”
“是,皇上,末将遵命。”
来人出去之后,刘琰在寝宫内来回踱步,云德海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候。
“云德海……”刘琰沉默了半晌后唤道。
“奴才在。”
“朕要出宫一趟,你好好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奴才遵命。皇上,奴才这就叫人也准备一下,跟您一块出宫。”
“不必了,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他决定一个人。
“可是……”
“嗯?”刘琰的鼻子里发出不悦的声音。
“是,奴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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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刘琰一个人悄悄地出了宫,在经过北景门的时候,阳光从空中照下来,落在他的周围,他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回想起那日刘皝领着人马前往边疆的情景,当时刘皝好像喊了他一句——“三哥”。
————
【大家猜,他去哪里?】
第2卷 王妃窦芽菜 【68】
【68】(2027字)
其实,刘琰自己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不过是随性而走,脱去龙袍,身边没有侍卫,周遭没有人识得他,就这样随意地走。
幽幽河边,牛车,绿草,矮房,一种惬意的感觉扑面而来,与皇宫里的金碧辉煌大相径庭。
“咦,你不是窦芽菜的朋友吗?”这个时候,一个手里牵着牛,肩上扛袋米的青年走到了刘琰的面前,指着他,“哇,你真的是窦芽菜的朋友。”
刘琰看过去,此人高高壮壮,黝黑黝黑的,那只指着他的手指上还有泥,他觉得他略微有些脸熟的感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就你一个人呀,窦芽菜呢?”黝黑健壮的青年朝刘琰身后看了看,没有发现想念中的人的身影,脸上露出了失望黯淡的神色,“我都好几年没有见过她了。”
“这位兄台是?”刘琰打断了他有些蹩脚的忧郁,问道。
“啊!你不记得我了?也难怪,你应该是大忙人才是。几年前你到我们这里来,还送了两样东西给我呢,一颗珠子还有一块玉佩,你说是窦芽菜让你给我的,还说因为我是窦芽菜的朋友所以也是你的朋友,记得吗?”
是的,此人,便是当年的好屁股阿三,如今已是二十小伙了,模样和肤色以及屁股均没有改变,看起来只是个放大版的阿三,而刘琰随着他的说法,也想起那是的时光了。
“哦,是阿三,朕……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吧。”阿三一听,刘琰已经想起了他,高兴地不得了,傻傻地看着他笑,“好久不见,你好吗?”他的憨厚的笑容很干净很干净,让人看了,有种不由自主就放松的感觉。
“我很好。”
“既然来了,不如去我家喝杯茶吧,你是窦芽菜的朋友,我该好好招待你。”
阿三不待刘琰说好或不好,已经愉快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刘琰迟疑了一下,然后跟了上去,跟在阿三和牛的后面
“你为何不将米放在牛的背上,却扛在自己的肩上呢?”刘琰见他牵着一头颇为健壮的牛,肩上还扛着一袋米,问道。
阿三听了,回过头来,说道:
“因为这是我和窦芽菜的小牛啊,小牛虽然变成了大牛,但不能改变的是它是我和窦芽菜一起喂大的大牛生的小牛,牛要做的事情就是耕地,驮米不是它应该做的事情。”
“应该做的事情?”刘琰被阿三的话触动到了某根神经。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和不应该做的事情,牛也是啊……”
“你说的没错。”
两人说着,在不太宽阔的路上走着,他贵气的鞋子和袍子的边缘还沾上了些许泥土和灰尘,走了一段路后,阿三在一间茅屋面前停了下来。
“到了。”
刘琰看过去,这栋茅屋很简陋,但是光线很好,而且空气新鲜,屋前还种着一些绿油油的菜,阿三先将牛放入牛栏,而后才将米放到屋中,出来的时候手中拿了两个板凳。
“坐吧……”刘皝看了看,那小板凳相当小,他不敢相信若自己坐上去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为了不辜负阿三的一番好意,刘琰还是坐了下来,这板凳小到只适合七八岁的孩子坐,此番,刘琰高大的身子坐在上面有一番诙谐的意思。
“窦芽菜……她好吗?为什么那么多年她都不回我们村了,我真的很想念她呢,还有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对她好吗?”再问起窦芽菜的事情,黝黑的阿三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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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想她,为什么不把她从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手中抢过来呢?然后,好好地爱她呢?”
“抢?”跑到旁边菜地摘了根新鲜黄瓜的阿三似乎对这个掠夺性的词语很不熟悉。
“对,因为你爱她,所以只有把她留在你的身边,才有机会疼惜她,宠爱她,看她笑,看她开心。这样不是很好吗?”刘琰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了,竟然和农村小伙好屁股阿三讨论起有关爱情的话题来,而且是一人坐一张极小的板凳,阿三给了他一根从菜地里摘来的黄瓜。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爱一个人想念一个人就要把她留在身边才能珍惜她宠爱她吗?默默地在一边,也可以看她笑看她开心啊。”
“是吗?”
“嗯,因为窦芽菜已经有那个人了,而且她也想跟那个人在一起。如果,我把她抢过来,就是没有考虑她的感受,那样子,她不可能在我的身边笑也不可能在我的身边感到幸福和开心啊。有些东西不是我的,我就选择站在一边看着。”
阿三的话,犹如一阵突入其来的春雨,浇灌了他荒芜的的内心。他看了那个一脸憨厚表情啃黄瓜的人,自己也将那根还没有洗但是蛮干净的黄瓜塞入嘴里啃了起来。
“好吃。”
刘钬计划和刘皝一起回京的计划因为大夫的建议不得不搁浅了下来。
“大夫,那这样算的话,六王爷何时才能回京呢?”刘钬看了一眼已经醒来,但是沉默寡言,还没有开口讲过一句话的刘皝,问道。
“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因为六爷的脑袋里有一块血疤,不能长时间远路途来回奔波。,需静养到完全康复才行。”
“也只有这样了。”刘钬叹了口气,“六哥,快点好起来,窦芽菜肯定在刘琰那里。”
刘皝抬起头,看了刘钬一眼,而后眼睛又转了回去,他摊开手,手里拿着的,是那一根铜豆芽头钗。
刘琰从宫外回来后,宣了耳滴子觐见,彼时,他的身上还带着黄瓜的味道。
“朕命你们两日之内将象牙国象竡王子请到朕的宫殿里来,这件事情不要被任何人知道。”
“是!皇上。”
“下去吧……”
“是。”
“云德海。”
“奴才在?”
“情况如何了?”
“据回报的消息说,六王爷受了些伤,还不能立即回京。”
————
【颈椎痛,肩周炎,在做检查。】
第2卷 王妃窦芽菜 【69】
【69】(1035字)
“受了伤?什么伤严重到不能立即回京?”刘琰到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那失了火的房子有重物掉下来,砸了脑袋,大夫们说了,不能奔波劳碌,因为脑袋里有血疤,不小心颠簸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哦……”
刘琰听了,挥挥手,示意云德海退下,仍旧是来到窦芽菜的床边,在她床边坐了整整一宿,最后他和衣在他的身侧躺下,拥着她,直到天明。
()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怨深,夜深,不禁幽独之苦,乃由帘外而帘内,及至下帘之后,反又不忍使明月孤寂。似月怜人,似人怜月;若人不伴月,则又有何物可以伴人?月无言,人也无言。
或许,窦芽菜永远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晚上,一个男人,无言地看了她整整一夜,没有心痛,没有哀伤,唯有幸福,和美好。
两日之后,象牙国王子象竡来了大刘国,是奉刘琰之命而来的,他听说了象奴所做之事后,便急急来了,心中也是愧疚不已。
数月之内,就发生了这么多事,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原以为上次妹妹是带着极大的诚意给六王爷刘皝解药的,却没想到她弄了更大的一出,好在在一个月之内他赶到了,否则,窦芽菜真要永远失忆了。
“皇帝陛下,我为王妹的鲁莽致歉,定当全力为六王妃解蛊毒。”
“能让她……不失忆吗?”
“能。”象竡本想为象奴求情的,但想到怕大刘国皇帝误会他以救治窦芽菜为条件而进行要挟,话到嘴边,还是压了下去。
“那,一切有劳王子了。”
“是。皇帝陛下,因为我解蛊毒之时不但要用药,还需用咒语,还请皇帝陛下回避一二,待一切完成了再来。”
象竡并不知道刘琰对窦芽菜的心意,但是,同为对窦芽菜又爱慕之心的人,他从刘琰的眼睛里,看出了些什么。
“好,有劳王子了。”
随后,刘琰离开了,象竡随同四名巫师一道进入窦芽菜所睡的寝宫内,他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开始了做法。
这是午后的时光,远处,御花园中有鸟儿的叫声,刘琰顺着路一直来到了韩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