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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下)明月归-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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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得走!我不能住在这里的!你也说只是要我过来看看老爷子就好的。
  钱伯有些微微的尴尬,他说,老爷子说了,程家的女眷,这样住在外面也不好看啊!太太还是住在这里吧!
  我开始急了,说,我不是程家女眷!
  钱伯笑,太太住在这里,三少爷在国外也能安心,这里一切都有,司机,保镖,佣人,您就当是在外面,想做什么干什么,都不会妨碍您的。
  我的头无比大起来,内心急得却不知道怎么去说,我看了看守在一旁的刘妈,说,你先下去吧。
  刘妈看看钱伯,钱伯点点头,她对我笑笑,说,是,太太。
  我见刘妈下去,对钱伯说,我原本不想来这里,你说要我帮他缓和一下同程家的关系,哪怕是演戏……
  钱伯笑,说,太太,您说的都是什么话,一家人,怎么能是演戏。
  我急了,说,我们不是一家人!
  他愣了一下,说,你说什么?!随即又笑,说,太太您……什么意思?
  我无奈,心一横,说,现在,您一个人,我也就说了——我,真不是,你们三少爷的,太太。
  钱伯的笑容渐渐地凝结,无比尴尬地试探着,说,太太您是在说气话吗?就为我们留您在程家?!
  我摇摇头。
  闭上双眸,巴黎的那一个雨夜,渐渐浮上心头,那个讳莫如深的雨夜,就像一条天堑,横在我和凉生之间。
  从那天清晨醒来起,我始终都不肯再看凉生一眼,哪怕是别离的戴高乐机场……回忆涌起,我叹了口气,对钱伯说,我不是什么三少奶奶,我和凉生也没有结婚!这一切,都是我和他为了躲避周慕……
  他摆手!制止了我说下去!
  几乎是半晌,他才缓缓开口,看着我,说,太太,这件事情,您不会告诉大少爷的,对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
  他说,大少爷收到喜帖的这些时日里,好不容易对太太您死了心。您若不能爱他,不能陪他,就别再去招惹他了。
  我看着钱伯。
  他说,我可能说得还不够直接!太太!您是程家三少奶奶的事情,在程家人脉圈里,已尽人皆知!即使现在您有心要陪大少爷过一辈子……怕都会是一个足以跟随他一生的丑闻,您能理解吗?
  他说,您若足够爱一个男人,就不能让他因您如此蒙羞对吧?
  我没说话。
  这死亡一般的静默不知持续了多久,我转脸,问钱伯,现在,你知道真相了。我不是什么三少奶奶。你是不是会告诉老爷子,然后悄无声息地将我干掉?
  钱伯看着我。
  我吸了吸鼻子,说,没事。我就是问问。死之前,我想想还有什么想吃的,想做的。不想挣扎到最后,历尽千辛万苦,还是这么枉死了。唉,我死之前,还想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我……
  钱伯说,太太您是在说笑吗?
  我不看他,苦笑,我这等小人物,是生是死,还不是你们随意构思一下的事情?比如,让我在楼下水池喂鱼时失足落个水,驱车落入山崖,马桶上接电门升仙……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不行,最后一个死得太难堪……我吸了吸鼻子,抬手,轻轻揉了揉,说,钱伯,能不能让我死之前,把你们能给我提供的死法跟我说一下,让我选选?
  钱伯看着我,良久,他说,太太,从现在起,这件事,就是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愣了,说,你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好心?
  钱伯看着我,说,我斗胆说句不怕您生气的话,无论您是真三少奶奶,还是假三少奶奶,只要您这个身份能让大少爷断了心思、断了念想,它是真是假有什么关系?!所以,没必要捅到老爷子那里去,更没必要尽人皆知,到我这里打住!只要您恪守好您作为三少奶奶的本分!我保证您的安全!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不过瞬间也了然。
  他说得很对,只是言语太露骨太不留情面而已。本来就是,无论我是不是三少奶奶,我都是他们想借用的一个棋子而已,了断他们大少爷相思的棋子,惩罚他纵情爱恨的棋子;顺道对三少爷示好的棋子。
  而且,我若真是三少奶奶,他们还得赔上一个玉树临风的三少爷;事实证明我不是,岂不是更不痛不痒不费一兵一卒?
  我笑,心里却真的有些苦,抬手,扶额,看着钱伯,反问道,恪守本分?不逾礼!不招惹!
  我不由凄然一笑,你就这么相信我能恪守这本分?!
  钱伯说,是的。太太。因为,一个女人的心再狠,也舍不得让一个男人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灭顶之灾!另外,您进出随意,没人限制您的自由。
  我如一截木桩,戳在那里。
  钱伯走后,刘妈一直在外面候着。
  我抱着手,站在露台上,夕阳的光辉落满山坡,也落满了小院;院落里,花匠在修剪树木,穿着统一衣服的佣人们进出忙碌着。
  他本有我曾经羡慕的一切光鲜。
  如今却知,无论生在怎样的家庭里,都不全是福气。
  我有悲伤的魏家坪,他有满是被设计的程家大院。
  人生真是一个茶几啊,上面摆满了杯具。
  我低头,望下去,却见,他正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面容冷寂,手里,捧一杯热茶,袅袅热气,游走在他的唇边手间,眸光所及,仿佛是触手可及的温暖,他抬头的那一瞬间,我闪回了屋子里。
  咫尺之间,悲伤倾城。
  135我只是想忘了她。
  他站在窗边,手里握住一杯茶,热气袅袅,游走在鼻间唇边,闭上眼睛,似乎仍在巴黎那座旧宅里,那杯茶,是那个叫“阿多”的她,亲手为自己端来。
  她是他的心上红颜,是他一生牵念。
  如今,这森森大宅,她却成了他的弟媳!
  曾经,红口白牙、危襟正坐地嘲笑过凉生的几千几万次的逾礼与不伦!如今,却被自己遭遇!
  那个令他九死其犹未悔的人,那个让他从二十四岁便沉沦不能逃离的人,如今,却连动一下想她的念头,便是非分,便是禁忌。
  曾经他耻笑过凉生,禁忌若毒,却有人如饮甘醴;现如今,自己却成了自己最恶心的那种人。
  玻璃杯在他手中,生生捏碎!
  鲜血淋漓。
  钱至慌忙上前,说,大少爷,你没事吧?
  他低着头,望着扎满玻璃碴子的掌心,竟不觉得疼。他望着钱至焦急的模样,摇摇头,说,没事。
  窗纱被吹动,心底有个声音在低低地叹,我只是想忘了她。
  语气那么轻,悲喜听不见。
  136没关系,我会爬墙。
  我从露台上回到卧室,心下悲凉。
  钱伯说没人限制我的自由……我不禁想尝试着回到凉生的公寓,可刚一推开门,刘妈站在门外,一脸喜气盈盈,笑着,说,太太。
  这两个字真能叫得人心肌梗塞!
  刘妈在我身后紧紧跟着到了房门口,笑,说,太太这是要出门呐?
  我看了她一眼,说,需要跟你报备吗?
  她做惊讶状,说,太太说笑了,我这就让司机送您吧。
  我没管刘妈,一面懊悔着,一面飞快地下楼,没想到刚出门,身后就呼啦啦地跟着五六个人,一身黑西服,留着一样寸头。
  我走,他们也走。我跑,他们也跑。
  我停住步子,他们也停住步子。
  我回头,看着他们,他们就齐刷刷地望着天空。
  我快崩溃了,吼,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
  为首的男子,不卑不吭,说,太太,您有什么吩咐?
  我说,我要出门!
  我的话音刚落,两辆车已经到了我眼前,停住;为首的男子上前,打开第二辆车的车门,说,太太,您请!
  其余的人已经迅速地进入第一辆车。
  我快抓狂了,冲他喊,我想自己出门!行不行!我一个人行不行!
  刘妈走上前来,一脸为难,说,太太,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您去哪里。是逛街。是聚会。我们得陪着,但不会影响到您的。我们保证!
  我说,这还叫不影响?!
  为首的男子说,太太,保护您的安全是我们的职责。
  我看着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他刚要开口,我说算了,在我精神崩溃的边缘,我也记不住名字了,你就叫首儿吧!我说,首儿,逼疯我是不是也是你们的职责?
  首儿直接呆了,首先,他没想到自己会得到一个这么矬的名字,飞来横祸有没有?所以,首儿不说话。
  结局依然是——
  我走,他们也走。我跑,他们也跑。
  我停住步子,他们也停住步子。
  我回头,看着他们,他们就齐刷刷地望着天空。
  就这样,我同这一伙人一起折腾了一下午,最后,我妥协了。
  我不出门了总行吧?!我重新躺回了床上,挺尸,等天黑。
  期间,我想过去找程天佑,让他帮我离开这里,却又觉得不该这样,因为,这就是逾礼,这就是招惹。
  没关系,我会爬墙。
  137软禁。
  书房里,他似是很随意地问,说,三楼……折腾的动静好像挺大?
  钱至正在帮他收拾行李,头都没抬,说,哦,是三少奶奶。吵着闹着说是要离开这里的样子。
  他点点头,说,她不习惯这里。
  他说,她一直就这性子。话一出口,他又为自己这太过熟稔的口气觉得不合适,有些尴尬的微表情。
  钱至却并没觉察,依旧在埋头收拾东西,半晌,想起什么,说,刚才她在您门前徘徊了很久呢。
  他微微一愣,装作不在意,说,哦?
  钱至说,是想找您帮她离开这里吧。
  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说,那你去跟他们说说,让她离开就是。
  钱至起身,说,大少爷说得轻巧,到底是咱们程家的女眷。其实,也不是不让她离开,她出入自由,只不过保镖会跟着而已。
  他点点头,既然嫁给了他,也得习惯这样的生活。
  突然,他的脸色一变,说,别收拾了!
  钱至一愣,说,怎么了?不是说,要躲我那里清净清净吗?老爷子这样待您,也太狠心了!就算是现在程家风雨飘摇,他要拉拢三少爷,也不能让您朝朝暮暮地对着她啊,这不是成心地折磨您吗!不就是对沈小姐不够殷勤吗?身体都这样了谁还有心谈情说爱啊!
  话一出口,钱至就觉得失言,连忙道歉,大少爷,对不起……
  他没说话,原来打算离开这里,为的是彼此之间不尴尬。在刚刚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词——软禁。
  怕的是祖父接她到此,顾惜是假,软禁是真。更何况,二弟天恩,又是个寻事儿的主儿……唉……
  突然,院落里响起一阵猛烈的犬吠。
  他的手落在抽屉的枪上,对钱至说,去看看,什么事?!
  138她说要死,你们也这么看着不成?!
  我爬墙出逃的时候,内心是既悲壮又豪迈——悲壮的是自己的行为,豪迈的是自己的内心——
  老子可是会爬墙的人!高中时代逃课必备之技能!但凡上过高中的人,凡是对美好生活有所憧憬过的高中男女青年,长腿的,短腿的,就没有不会爬墙的!
  可一群狼犬扑上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人生不甚美妙了。
  我飞快地一跃,可是裤脚还是被一只昆明犬给撕裂了,跃下墙去,惊魂未定,我看着那条被撕裂的裤脚,冷汗直流,欲哭无泪,心想幸亏不是一条腿,否则,我现在就是一瘸子了!甭说挑三拣四地选少爷,就是要嫁何满厚那样类型的落后男中年,都没什么优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是逃出来了。
  就在我不知激动还是后怕的眼泪要流出来的那一刻,首儿出现了!
  一同出现的,还有四束雪白的车灯灯光!
  他飞快地走过来,说,太太!
  我看着他,眼泪就吧嗒吧嗒地落下来——止不住啊!世界坍塌了啊!爬墙都拯救不了的世界啊!
  我说,我就是想出个门儿啊!
  他说,是,太太。车早就给您备好了。您请上车!
  我一听,几乎快疯了,说,滚开!我想自己走!
  他说,是。太太。
  然后开始在地上滚……
  我一看这阵势,精神差点崩溃,直接撒腿就跑起来,沿着大马路,迅速地跑——然后我的身后,就是两辆晃晃悠悠的车,首儿已经“滚”上了车,他们一路跟着。
  这个夜晚,我体验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我一面跑一面哭,他们的车子就晃晃悠悠地跟在我的身后,不紧不慢,不疾不徐,既不喧宾,又不夺主。
  让你出门!
  让你一个人走!
  让你做所有事!
  但是,你却毫无自由!
  那一夜,划破这深深的绝望的,是一道车灯。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迅速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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