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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iter刚想赶我走,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十分清朗的声音,Rick,让她进来。
那个叫作Rick的臭屁男诧异地看我一眼,不发一言,引我进去。
这个BlackStone真是奇怪,见个工还要搞得这样神神秘秘、遮遮掩掩,害我许久没有发作的八卦症再度苏醒。
还有,那个声音好听的男人,不知道长相如何。持保留意见,根据我的观察,男人的声音大多和长相成反比。不会是……呵呵呵呵~~小时候奥特曼看太多果然对想象力有启发。
不过,看到他的时候,我还是吃了一惊。
我的脑子里,除了那一堆俗称脑浆的东西,只有四个字,像高唱口号一般不断地轮循翻出——极品美男、极品美男、极品美男!!!
这个时代,果然美男当道!!我这样灰不溜秋,刚刚甩掉肥肉,焕发新的光彩的丑小鸭,马上又被一片巨大的美男乌云打击到羞愤地想自杀。
他看看我,问,有什么问题。
我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请问你用的什么保养品,可以做到这样肤如凝脂?
他一呆,站在我背后的Rick先忍不住笑出来。
他的嘴角也微微开始上扬,友好地伸出手,我是泰。
哇,好一双修长动人的手,害我都不好意思“蛤蟆打鼓,露一小手”了。
在我“害羞”的时候,泰似乎上上下下打量我。确定了什么事后,他问我,女孩子怎么想到来做这个。
我老老实实说,为了交房租。
泰说,那你知道我们这个Bar的性质么?
我说,不就是个Bar呗。
泰但笑不语,Rick走过来,轻轻在我耳朵边说,BlackStone是有名的同志吧。末了,再加上一句,地球人都知道。
我睁大眼睛,自动忽略Rick嘲讽的眼光不计。老天,我……居然撞到Gay吧来了?!心里咒杀包租婆一百遍,阿太,不是你阴阳怪气,我怎么会沦落至此,我是正常人,正常的娇滴滴的可爱女人……
横下一条心,莲不要脸了~~我说,知道了也要做!
泰挑了挑眉,饶有趣味的看着我,问了面试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自己觉得有什么优势?
我那天脑子一定是被枪打过、被阿太的寒气冻过,导致塞了一大团浆糊。我居然很没有智商地说,我在这里,警察会认为这个Bar是健康的,没有搞任何非法的同志集会。
我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犯了这个圈子里的大忌,但实际上泰和Rick讶异地瞪了我许久,最后不约而同地因为我的这席话狂笑不止。
然后我被雇了。
掐一掐自己,我被雇了?被一个Gay吧雇了?
这个,简直是超级超级无敌的狗屎运!
泰没有把我轰出去,也没有叫打手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我,相反,他居然雇了我?!
泰问我,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眼巴巴地瞅着他,脑子还没有转过来。
我叫莲。口气十足十的没有底气,和之前的愣头青气焰不可同日而语。
很好的名字啊。
而在我眼里,泰也是个很好的人,简直是贵人。
在这以后的日子里,我常常在梦里流着眼泪,抱着泰的大腿,感激涕零地叫,泰贵人,泰贵人……
融合
事实上,我真的开始作这份工后,才发现泰的伟大已经不足以我用语言表述。
他居然敢开整个圈子的先河,叫了一个女人在BlackStone做事,已经不单单是勇气可嘉了。
BlackStone,这个城市最著名的同志吧,以其优雅闲适的风格闻名遐尔。
这里的客人,大都是熟客,清一色的男性,同志。
第一天晚上上班,泰拉着我的手对客人们,说,这是新来的waitress,莲。
我毫不夸张地告诉你,有人掩着口惊叫出声。缓缓流淌着NatKingCole歌声的吧里,隐隐开始出现了一丝骚动。有人小小声地议论,更多的是投掷在我身上转来转去揣度的眼光。
我的手心里都是汗,紧张地望向泰。泰宽慰的一笑,让我紧绷的神经微微松弛。
他清亮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莲会是个好招待,大家好好照顾她。
奇异地,他这番话一出,气氛居然缓和了许多,开始有善意的客人举杯向我欢迎。
但是大部分人仍然默不做声。
我明白,我的出现对他们是多么巨大的冲击,慢慢来,总得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不过,这个被接受的过程还真是xx的漫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哭丧着脸下班。
我对泰说,泰,你把我当成观世音供起来吧,没有客人要我服务,连送杯啤酒的差使都没有。
我活着没价值了~~
泰说,你别急啊,慢慢来。
那你要是不愿意供观世音,把我当作招财猫也是一样的。
泰拎起我的小肉掌,嗯~这只爪子倒还挺像那么回事。
看我快要变成苦瓜的脸,他拍拍我头,不急,不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我叹口气,这样,叫我怎么有脸跟着泰回家去。
然后,当那一天,有一个客人,叫我的名字,莲~~
我几乎是撒欢似地飞奔而去。
那位被我的阵势有点吓到的熟客,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唤一声Rick。
我的脸瞬间很没气质地垮下来。
那位客人更加内疚,他连忙说,没事没事,你也一样,麻烦拿点冰块。
我激动地奔到吧台,我对站在里面调酒的泰说,泰,我开始发光了!
泰给了我一个棒极的笑容,他说,我们的客人其实都是很好的人,他们都会发现你是最纯的金子。
打烊的时候,Rick笑嘻嘻地对我说,他听到那位客人和朋友离开的时候,说,那个叫莲的女孩子,非常的有精神呢。
噙着眼泪背过身,哈哈哈地笑起来。
真的,客人们,Rick,还有泰,都是极好的人。
渐渐地,我开始忙碌起来,会有人大声叫我的名字,会有漂亮的男孩子跟我讨论感情问题,会有人对我倾诉,还会有同志大叔请我喝酒。
我觉得每一个晚上都过得很快乐。
有的时候我给漂亮的客人画画,就会有人在旁边起哄,哦~莲莲偏心,莲莲帮我画。
我应着,脸已经笑成了花。
我从一个在他们眼里甚刺眼的女人变成了这个bar应该有的东西。
我会抱着泰说,泰,我好幸福,好幸福啊。
泰笑着推我,他坏坏地讽刺我,习惯多么可怕,沙子在眼睛里面待久了居然都可以当它不存在。
我也开始了解泰,他在你悲伤的时候会给你温暖的笑脸,在你开心的时候会成你的死党,遇到他,真好。
我给CC写短信。泰,是我在真实的世界里遇到的第一个珍贵的朋友。
我终于变成这个Bar的一员。
渐渐放松起来,可以肆无忌惮地和大家说笑。
大家会说,啊呀,莲莲,看你长得一副清秀佳人的模样,却这么大咧咧,你这样嫁不出去的哦。
我呵呵笑,是啊,是啊,这个就是我的本质。
泰突然斜出一句,肥女的本质……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往后面拖去灭口。
大家哄堂大笑,他们说,只有莲莲敢跟泰这么放肆。
泰在酒吧里负责调酒,但大家心照不宣,他是酒吧的二老板。
大老板是谁,从来没有人知道,但背景一定巨大。
否则在这个繁华都市闹中取静,辟出这样一方天地,不是随随便便哪个有钱人就能做到的。而我进来前所说的那番在警察面前欲盖弥彰的蠢话,也无怪乎能让泰笑得如此猖狂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泰住在一起,但所有人都不以为意。
因为我是女人,这就是最充足的理由。
泰无疑是个Gay。
但他表现的比较含蓄,擅长的是和熟客调情,然后调一杯别人钟情的鸡尾酒,让人心甘情愿地掏腰包。
泰从来不让客人赊帐,但说他是为了赚钱又不尽然,兴致一来,他会手一挥说,今夜酒钱全免。帐房在后间听了又是不停掬泪。
我说,泰,你这个Bar出名,都是靠了你的色诱。
他白我一眼,我卖脸不卖身。
泰是个美人。
这样形容男人固然不妥,但泰与众不同,他好脾气地容忍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叫他,
美人~美人~美人~
我是Friends的死忠。
有一集讲Chandler被人误认为是gay,只因别人觉着他身上有一种Quality。
我狂笑不止,问泰,你被发掘时是否也因着这种Quality?
他用特别妖娆的眼神看我,直到我抚着心口倒下,他就摆出扭捏作态的样子进房,一边走一边说,BlackStone倒闭了,我们就去唱二人转。
我鼓掌赞成。
他的房里有时有男人,有时没有。
唯一不变的是,始终没有女人。
从某一点来说,我敬佩泰,他在这样的圈子里,居然一直守身如玉。
敢这么肯定,是因为从我搬进来开始,我一次也没有见到有男人在这里留宿。
我总觉得,泰的心里,为谁留了一个位子。
我承认和泰住在一起非常开心。
我们对彼此放心,也不会有感情纠葛,好像两个同性蜜友,合拍。
但另一方面,我也得承认,我是一个很让父母操心的女儿。
自说自话,懒散,独居,到处打工,而且只告诉他们部分事实。
比如和男人同居,在gay吧做事,我都隐瞒不报。
我还想老人家多活些年头,少说为妙。
当初为了分担房租,十分辛苦,对着阿太软磨硬缠,久久未果。
最后,泰知道了,又只问我一句,你会做饭么?
我说,会。
他说,那你搬来我家,我有一间空房,不收你房租,但要做饭。
泰在关键时刻总是出人意料的简洁。
但无妨,我迅速搬去,用我的行李占据整个房间。
这样,即使泰在一周后发现我所谓的“会做饭”的真相,只是会用电饭煲煮饭,抓狂想赶我走,也无计可施了。
我又侥幸了一把。
泰居然是连怎么用电饭煲煮饭都不知道的人。
就这点而言,我羞愧地略胜一筹。
我好奇,泰,你以前怎么活下来的?
他说,小姐,你不知道世界上有“外卖”这个词么?
我哑口无言,愤愤地回到自己的角落,蹲在那里绞手指。
我总是自己把脸凑上去被他数落,每次都吃到闭门羹。
现在唯一能作的就是在电饭煲里作出晶莹剔透的白米饭,尽管做到这个效果,与大米的质量也是脱不了干系。
我们常常光吃白米饭充饥,有时只用调味料将就。
最后,我先忍受不了了。
我说,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会先疯掉。
所谓人类的潜力是无限的,我居然在这样的逆境中学会了炒蛋炒青菜。
泰做了无数次活体试验,但他为了改善伙食,只管鼓掌叫好。
虽然让他日复一日光吃白饭,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我以前的同学,常在背后说,莲是个怪人。
那时我肥的像猪,无论作什么,都会令讨厌我的人厌上加厌。
但现在遇到泰,他精美绝伦的脸蛋,也掩盖不了他是个大变态的事实。
是的,名副其实的变态。
我问泰,以前的那个招待哪里去了?
他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头也不抬,说,结婚去了。
啊?!!我大惊。
有什么好奇怪的,想脱离这个圈子,组织家庭是一条捷径。
我又说,跟女人还是跟男人结婚?
泰总算不看电视了,他看我,然后说,嘿,我说你,你的脑子真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好了,我承认,我智商低好吧。
但是,还是觉得难以理解。总之在我对世界万物的忠诚度都表示怀疑的时候,我至少对人类的性取向还抱持着最后的理想主义。
谁知道,现在是满目绝望了。
我不屈不挠地说,那,那个人是攻还是受,他和他老婆那个怎么解决啊?
泰穷翻白眼,求求你不要那么多直接了当的问题啊,你是女人么?
我装可怜相望他,他挥挥手赶我回房。
我说干吗啦干吗啦,他说,阿拓就要来了。
这下是没办法了,我只好灰溜溜地回房。见色忘义,说得真是好。
我也喜欢阿拓。
在BlackStone里工作了一段时间,我发现世上美男那么少的原因,是因为好看男人都集中到这里来了。
在这里做事,我突然觉得身为女人的可悲,就好像放根大麻烟在瘾君子面前却不许他去抽一样。
阿拓,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但我初见阿拓,并不是在BlackStone。
从泰家去我上课的漫画教室,需要搭轻轨。我就是在轻轨的月台上看见阿拓的。
他神情冷傲地站在离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