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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现在的祁连好像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脚快要触地的时候,我仿佛听到泰的声音。
身体摇晃了一下,祁连怕我失去平衡,马上拥住我。
他说,你没事吧。
而与此同时,我们的另一边响起泰的声音,他说,你们在干什么?!
他的表情愈发地疏离与冷淡,常笑站在他背后,也惊异地看着我们。
我咬着嘴唇,不敢去看泰的眼睛。
泰一把拉过常笑,往回走,他说,没事了就快点回家。
他的无动于衷,深深刺伤了我。
吃完饭洗碗,常笑体贴地帮我,他问,那个男人是你的师兄?
我点头。
他喜欢你,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泰也不例外。
可是,即使泰看到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闷闷地说。我跟谁在一起,做什么,对他来说,根本不在乎。
在乎。常笑悄悄凑到我耳边,他把我的衣服都要拽破了。
我抬起眼,常笑,我觉得我快撑不下去了,我的爱没有得到回应,我就快要放弃了。
我可能会去韩国。
常笑放下碗,你当真?!
我正在考虑。
他严肃地看我,目光凝重的不似常笑。
他说,莲,这是很大的事情,你得好好考虑,逃避不是问题。
深深叹一口气,他说,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我离开了我爱的人,自以为可以忘却,却更加痛苦。所以莲,给泰一点时间,让他慢慢地正视自己,而不是放弃他。
可是,我怕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气力。
常笑说,莲,你好好想一想。明天开始,泰会和我去法国处理一些事情,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你可以整理一下思绪。
他帮着我把碗放到橱里,他那高贵迷人的侧脸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初见他时的场景。
他那时带着那样欣喜与温柔的神情,如今,也只留落寞。
我突兀地问,阿笑,你还爱她吗?
爱。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
那么为什么不回去找她?
他说,我和你一样,莲,我在等我全部的勇气盈满的那一刻。
常笑走了之后,坐在沙发上闷闷地看电视。
泰湿漉漉地从浴室走出来,手臂上还有小小水珠,他问,阿笑走了?
嗯。我故意不去看他,专心致志地看电视。
他坐在沙发的这边,我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我们互相都不说话,前所未有认真的看着广告。
很久没有两人独处,有一种暧昧迷蒙的气息。
那种感觉,渐渐的、慢慢的、缓和地绽放开来。
突然,泰说,莲,你坐过来一点。
我一惊,下意识地说,我不要。
那我坐过来,离得那么远,好不习惯。
说着,他紧挨着我坐下,身上的水也蹭到了我的衣服上。
我全身僵立,我说,泰,你干吗,你干吗,靠那么近?!
他好笑地看我,你很紧张。
我……我才没有!
其实膝盖都有一点打战。
莲。他叫我叫得很柔情。
我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我先回房了。
起身的一刹那,泰的手腕用力把我拉向他的身边,在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中,他温柔地吻了我。
泰的嘴唇,永远都是那么的柔软,好像要把我轻轻拥到云间。
他的手臂紧紧箍着我,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沐浴过后的清爽气味。
我们的鼻尖厮磨在一起,令人销魂的甜美的亲吻。
他慢慢放开我,眼里似有不舍光芒。
我的舌头已经打结,我说,泰,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吻我。
他说,我不知道,突然想吻你。
我的心瞬间清明,又似从云端坠落。我因为爱他而吻他,他吻我,却没有理由?
我愤怒地站起来,冲进我的房间,关了门。
我坐在地上,背脊抵着门,吼,你不爱我,就别吻我!!
在这扇门背后的地方,我感觉到站在那里的犹豫不决的泰的体温。
我几乎,忍不住想要推开门跟他一问究竟。
然而,我终究没有。
这是一个沉重的季节。这样的夜里,没有人轻松。
坦白
我对祁连说,我想去韩国,做个插画家。
那个时候,窗外下着淅沥沥的小雨,教室的窗户半开着,有雨点不经意地飞溅进来,水泥的窗台上一个个斑驳印记。
我的眼睛闪着从未有过的决绝光芒,祁连看我一眼,说,莲,你的样子似乎要去服刑。
我暗自一惊,低下头,本意并不想摆出这样可怖的造型,只是,不强硬地命令自己,我没有办法下定决心。
他说,你可告诉泰了?
还没有,等他从法国回来我会告诉他。
我闭上眼睛,似乎还听到飞机划过长空的轰鸣。
你不后悔?
我深吸一口气,张开眼睛。不后悔。
师兄,我累了,我想放弃了。
爱情总是这样,我们互相地追赶,我追你,你追他,他追我。
当我退出这一场没有结果的追逐戏,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其实,地球还是一样的转动。
少我一个,人与人之间互相牵绊的圆仍然继续。
我还是退出吧,退出这一个我在其中根本无足轻重的圆。
祁连的客座任期还有一个月结束。
他嘱托韩国方面发来邀请函,正好让我有充足的时间去办护照和签证。
拍二十秒快照时,我把眼睛睁的滚圆,出来时发现眼大无光,脸上眼窝深陷。
有史以来最憔悴的一张照片,完美记录我的疲惫不堪。
我交了需要的张数上去,把剩下的给祁连看,瞧瞧,我发誓以后绝对不再要有这个鬼样子。
祁连端详了照片上的我半天,说,很好很好,你终于觉悟了,不晚呢。不知道这位小姐今晚有没有空陪我看电影去?
我眨眨眼,陪帅哥去,我很荣幸啊。什么电影?
他说,星球大战三。
我张大嘴,要死了,那个电影我是不去看的,每次都是光剑刷的伸出来,互砍两刀,无聊到极点。
那你要看什么?
我想想,有没有韩国片呢?既然我决定要到韩国去了,不如就先热热身?
两个人去到电影院,发现在放《我脑海中的橡皮擦》。
祁连说,不要看这个,听名字就觉着悲。
我不理,买了票进去。
后悔。
怎么会选这样一部片子。
这是一部关于铭记与忘记的电影,秀贞哭泣的时候,哲洙安慰她说,“我就是你的记忆,你的灵魂。”
眼泪刷的下来了。
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又想到他,他是我的记忆,我的灵魂。
黑暗中,我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被轻轻覆住,空气里是祁连微微的叹息。
回家的时候,眼睛红红,把手插在连帽衫的衣兜里,默默走路。
祁连说着话,试图调节气氛,而我只是敷衍着,心知对不起他,却实在是兴致缺缺。
祁连说,不讲了,讲半天你也没兴趣。
他指指街边的自动售货机。我也口干舌燥了,莲,请我喝饮料。
我应着,手在兜兜里掏铜板。
没有零钱?
有的,等一下哦。
他说,我来帮你找,大手伸进我的口袋,在一堆丁零咣啷响的铜板里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挣扎,他握紧了不放,我们俩的眼睛都注视着地面,
衣兜里却是另一番汹涌。
良久,他放开,抓出几个硬币说,找到了。
如此,更是一路无话。
走到楼下时,我说,师兄,你现在越来越胆大了,我还没有忘记泰。
说话的时候,脸燥热异常,却不吐不快。
他笑,这有什么。撩起我的刘海,在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莲,你会慢慢忘记泰的。他微笑着转身,好像下了战书一样。
那一刹那,好像有一点点怦然心动的感觉。
睡觉前,接到常笑的电话,和我说了两句后,他说,泰跟你说话。
我听到话筒被转交,那一头传来泰熟悉的呼吸声。
他不说话,我也静默。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开口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最迷糊了。
我鼻子酸酸,恨他这样温柔的口气。
装作无所谓的应着,手指头已经死死地绞住电话线,绕了几个大圈。
快要挂断的时候,他突然说,莲,我想你。
这个男人,离开我了,就这样来同我撒娇。
我也想你,很想你,可是我心里有一口怨气。
所以我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我说哦。
他似乎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有一种反击的快感,但随之而来又为深深的失落所替代。
我本打算把自己要去韩国的决定告诉他,又自私地希望能够看到泰的表情。
我要离开你了,泰,你有什么表情那?你会悲伤嘛?
一周,一周之后,就会揭晓。
可惜往往事与愿违。
一周后,泰打电话给我,说他们可能要在法国待上一个月。
我跟祁连说,也好,这样我就来个一走了之,过把小说瘾。
祁连说,你不要勉强自己。
哈哈哈,我怎么会勉强呢,才没有呢。
背过身,心却是刀剐一样。
开始陆陆续续地整顿行李。
这个房间充斥了我和泰生活的所有回忆,就这样放弃了,再也不要回来了?
想一想,似乎泪水就要滚出来一样。
CC,你怎么样,你的爱情回来了么?
而我,就要放弃我的爱情了。终于,放弃了。
行李很多,我零零碎碎的东西太多。
祁连说,小姑娘就是麻烦,像我,超大行李箱有一半还空着。
我马上嬉皮笑脸凑过去,师兄,来来来,把箱子拿来一用。
他无奈地叹口气,第二天就把箱子搬了过来。
我得承认,他对我实在是十二万分地上心。
我把重的画具都塞到他箱子里,他在一边干瞪眼,姑奶奶,你真是辣手,我狂笑。
电话铃响,看我一时腾不出手,他自告奋勇地去接。
我喊他,已是不及,我知道,这个时间,泰每天都会打来电话。
果然,祁连一接,脸色就不好看。
他把话筒冲我一扬,自嘲道,情敌。
我抓过来,就听到泰微愠的声音,祁连怎么在这里。
心头无名火起,怎么了,我就不能带男人回家么,你凭什么用教训我的口吻说话。
我没好气地说,他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
泰一贯的好脾气突然消失,他居然很凶地吼我,你是女生,拜托你有点自觉,现在几点了,晚上11点了!!
我吼回去,怎么了,要你管?!我们爱作什么关你什么事。
我还很泄愤地加了重音在我们二字上。
他前所未有地暴躁,我就是要管!
我也豁出去的大喝,不要你管!!
他在话筒那边剧烈地喘气,我想象得出他现在的样子,一定面目狰狞。
可是我还是火上浇油地加上一句,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然后,下一秒,我听到泰痛心的语气,他说,就凭我爱你!!!
我抓着听筒的手开始不自控地抖起来。
他还在那里重复,就凭我爱你!
我悲哀地笑起来。
以前我一直是那样子的小孩,哭的时候说不出话来,喉头像梗着巨大的骨头。
可是此时此刻,我居然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地说,晚了,泰,我决定去韩国了。
他大叫起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韩国了,泰。
我曾经是那么的爱你。再见。
咔嚓一声,挂断了。
而我已经泪流满面。
赌注
BlackStone的客人们最常说的一句话————老天弄人。
今天,这也变成我的心声。
晚上夜不能寐,头痛欲裂,脑子里似乎有两个我不停地在打架。
一个在叫,泰爱你,泰爱你。另一个在叫,他不爱你,他不爱你。
我做的对么?
我不是一直爱着他么。为什么事到如今,却临阵脱逃?
终于两情相悦了,可是我的心里却难过地提不起劲道来,心酸楚地连身子都直不起来。
想离开这里,想离开泰,居然是我现在心里的唯一想法。
好像有一片大雾挡在我得眼前,隐隐约约一个光点在里面。
我找不到那个切入点。
那个让我拒绝泰的根源。
行李收拾好了,晚上回久别的家里吃饭,被老妈狠狠念了一通。
无非是说我主意大,不和家里商量。
末了,还和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我的不是。
捱过这一顿胆颤心惊的晚饭,总算得个安生。
回泰的住处,经过BlackStone,那一扇厚实木门仿若初见,推开后似乎就有泰的身影。
手放在把手上,沉吟了半晌,终于折返了回去。
BlackS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