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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皇子,你们的人生,尊贵也罢,失意也罢,都是皇上给的。皇上能给,也能收回去。皇上是你们的皇父,是父也是皇,先是皇才是父,你们是皇上的儿臣,是儿也是臣,你们怎么想都可以,重要的是皇上更多地将你们当作儿还是当作臣?”
“作为父亲,知道儿子能干,只会高兴,见到儿子比自己有出息,只会更高兴。作为皇帝,却未必会喜欢太能干太受欢迎的臣子。”总觉得康熙更多地将他看作了一个能干的臣。
她微微叹息,她以为他最大的不幸在于康熙对他的父爱太少。不经意地洒下一颗种子,居然生根发芽,而且结出了一个硕大美丽的成果,收割的人当然是意外惊喜,可要论感情上的满足和认同,远远比不上另一边小心翼翼地翻土撒种,细心洒水施肥拔草,满怀希翼地守望等待,终于得到的一个过得去的小瓜。
八阿哥一震,沉思地望住她不语。
觉得能说得都说了,效果怎么样,实在不是她能控制。楚言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满脸堆笑:“我饿了。”
此时正是潭柘寺的鼎盛时期,香客众多,虽然是皇家寺庙,也不是个个僧人都有机会见到皇帝和皇子。接待他们的这个年轻和尚就没有见过皇八阿哥,欣然将“金八爷”和随行女子带到一件素净的厢房,不一会儿端来几样面点素菜。
也许因为刚才的话题太过沉重,两个人都不大说话,静静地吃完简单的午饭,见她一脸疲倦,他体贴地劝道:“我们先出去逛逛,消消食,回头再睡。”
她几乎一夜未眠,大早受了两次惊吓,骑了半天马,再经过那一番谈话,等进到温暖的屋内,肚子里塞进点东西,突然又困又乏,懒得睁开眼睛,随口说:“我不睡,就想静静坐上一会儿。”
八阿哥收拾了碗碟放到一边,出去找人要来一壶茶,回来一看,她已经伏在桌上睡着了。想想她虽然要强,可一向娇生惯养,这一天也够她受的,他不由心生怜惜,取过枕头,扶着她躺下,将她的身子放平,用两人的披风将她裹住,又把炭盆移得近些,自己坐在一边望着她熟睡的脸庞发呆。
想着她方才的话,总觉得她知道些什么,也许是些很关键的东西,她不肯实说,多半是由她的顾虑。她那番话说得是实情,可也是大逆不道,尤其是对着他这个皇子说,她是真心为他!他的打算也许不应该告诉她,不是怕她会说出去坏了他的事,他知道她不会伤害他,而且,原意帮助他,可她太敏感,想的太多,大概是被吓坏了,又偏偏要作出一付坚强的样子。她的心意与他一样,他又何必斤斤计较她不肯说出来的一点点秘密呢,他也还有事瞒着她不是?
楚言睁开眼,陌生的房间,屋内空无一人,突然放心不下他,急匆匆地出门,被冷风一吹,打了一个喷嚏,问过打扫的小和尚,顺着廊下寻去,来到一间佛殿。
他不在这里,目光扫过一圈,怔怔地停在了佛像慈悲的脸部,眼见微垂,嘴角微抿,道不尽的自信和神秘,仿佛世上之事尽在掌中,仿佛洞彻人间所有的情感,似乎看破了她的挣扎和无奈,似乎在嘲笑她的彷徨无措。
怔仲片刻,她走过去在蒲团上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默默地述说:“佛主,及一切的神灵,请昭示你们的存在,请显示你们的神通,请赐给他一个好一些的结局,如果一个人的福气和寿命真有定数,减我的,给他。”
步出佛殿,就见他快步寻来,眼中竟有一丝慌张。
“你怎么跑了出来?不是不喜欢礼佛么?”
“既然来了,总该上一炷香才是。”
“该回了。看这天色,晚间要下雪呢。”
她抬头看了看天,喃喃道:“就要回去了么?我不想回京城去呢。”
他有些心疼:“楚言——”
“没什么,我们走吧。”她淡淡一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有些事,躲也躲不了。”
他想说什么,却忍住了,默默为她披上披风,系好带子,再戴好风帽。
回去的路上,她心事重重,只由着马儿慢走。他陪着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探身过来,将她抱过去,拥在怀里:“不要担心,万事有我!”
楚言扁了扁嘴巴,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道:“我还困,还想睡。”
“好,好,你再睡会儿。”他又小心地把她包裹起来,只露出半张脸:“这样还冷么?”
她不答,闭着眼,把耳贴在他的胸口。一时间,她的世界里只有他碰碰的心跳,和马蹄踏在路上轻轻的得得声,直到——
“哎呀,八哥,真巧!”
==〉出了一点状况:Thanksgiving Day开始出现过敏症状,全身皮肤大片发红发痒,不吃药难受,吃药就犯困,被该花在shopping上的假日,基本在床上度过。今天稍好,红斑没有完全消掉,已经不痒。
这章写得也真得很累。保证一周更新一至两次,多的是bonus哈。
兄弟之间
“九弟,十四弟,这么晚了还出城?”
楚言一眼瞟去,就见十四阿哥满脸堆笑满眼惊奇,正催着马靠过来,在他身后九阿哥驻马停在了一丈以外,一脸诡异。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不是巧合。
十四阿哥目光闪烁,痞痞地调侃道:“有美在怀,不亦乐乎!八哥,快活之余也该心疼这匹马才是。驼着两个大活人不算,还有这份深情,啧啧!”
八阿哥皱着眉瞪了九阿哥一眼,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地说:“十四弟,哥哥前儿见到一把好剑,赶明儿到我那儿看看喜不喜欢。我们赶着回京,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好剑?好啊,去看看。”十四阿哥嘴里嘟囔着,见八阿哥一手提着两匹马的缰绳,另一手揽着怀中佳人,腾不出空来拦他,就要去扯那女子的风帽:“好容易遇上,嫂子好歹照个面啊。”
冷不丁,一只小手伸出来,重重地拍下那只魔爪:“十四爷,您一边吉祥!”楚言心知又中了九阿哥的算计,十四阿哥是个愣头青,躲不开,倒不如大大方方地亮相,她倒要看看事情是不是就能像九阿哥想得那样。
十四阿哥呆呆的,不敢置信:“楚言,怎么真的是你?你几时和八哥——怎么不告诉我?”
楚言撇撇嘴,恶狠狠地啐道:“告诉你?你知道,满京城的人也都知道了!”轻轻推了推那个人:“让我下去,我要骑自己的马。”
八阿哥苦笑,对付他这两个弟弟,她比他有办法,下得马来,把她抱下来,再帮她骑上另一匹马,整理好披风。
十四阿哥愣愣地看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半天才想起楚言的控诉,气弱地抗议着:“我,我怎么了?你的事,我可从没跟人乱说。”
九阿哥得意洋洋地拨马过来,先冲十四阿哥努努嘴:“怎么样?听九哥的没错吧?找到八哥,不就找到这丫头了?”
对上楚言就把脸板了下来:“满京城都知道,又怎么了?八哥哪点配不上你?要身份有身份,要人才有人才,我们不嫌你高攀,你还怕丢了你的脸?你不过仗着八哥宠你,爷们跟前也敢摆威风。”
楚言冷笑:“九爷这么自作聪明惹是生非的主儿,我可高攀不起!天天等着九爷治我的罪哪。十四爷,您跟哪位爷亲近不好,怎么就挑上人嫌狗厌的这位了?”
“你——”九阿哥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刷地扬起了鞭子。
八阿哥急忙拽住九阿哥的鞭子。
十四阿哥拨马走了几步,挡在了楚言前面,赔笑道:“九哥,大家说说笑笑的不好么,何苦动手?”
楚言躲在十四阿哥身后,凉凉地说:“要不怎么说有的人只长了手,没长脑子呢?”
九阿哥大怒,知道打不着她,索性扔下鞭子,对八阿哥发难:“八哥,你听听,这些是个女人说的话么?她是不是你的女人?你到底管不管?你说个不字,弟弟我可就不客气了。”
八阿哥除了叹气只能叹气,让这两人遇上,他就没有消停日子,还都不能不管。九弟已经吃了亏,只好先劝占了上风的那位。却见楚言骑在马上,仰着头,下巴朝天,一脸自得,八阿哥又好笑又好气:“今日,九弟是有不对,可并无恶意。你刚才那几句话,就是你妹子听见,只怕也是要恼的。”
“不会。寒水听见,只会说骂得痛快。”
“楚言!”
“好吧,是我说错了。九爷不是自作聪明,是大智若愚,不是惹是生非,是卧薪尝胆,不是人嫌狗厌,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狗狗的最爱。”
不等八阿哥再说什么,十四阿哥再也撑不住,大笑起来,险些从马上栽下来。九阿哥气呼呼地瞪了她一会儿,苦着脸笑笑,摆摆手:“罢了,是我自找的。这么张嘴,再不敢惹了。”
八阿哥好笑地盯了她一眼,上了马,劝两个弟弟:“不管去哪里,早去早回,看样子今晚要下雪。”
十四阿哥忙道:“不去哪里,就是来找你们的。我一大早去找楚言,就听说她去了小九嫂那里,我找过去,小九嫂不认得我,直往外撵,幸而九哥过去遇上了,带着我出城来找。”
楚言奇道:“十四爷急急火火的找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我昨儿在五哥那里吃了一碗豆腐,又软又滑,外酥里嫩,好吃得不得了,五哥说是你教五嫂的方子,五嫂去了十哥那里,没见着,我就想着找你问问。”
“哪个方子?豆腐的做法可多了,我少说也给过怀湘四个烧豆腐的方子。”接到九阿哥“你敢藏私!”的恶狠狠的眼神,楚言连忙补充:“那几个方子,还有其他几个,我都托九爷带给‘人间烟火’的厨子了,要不,十四爷去馆子里把所有的豆腐都吃上一遍,看看喜欢哪个,让九爷把方子给你。”
九阿哥脸上多云转晴:“说起来,我们那间馆子新近出了不少新菜,有楚言给的方子,也有厨子们自己琢磨出来的,十四弟怕是还没尝过几样呢。等进了城,也差不多是晚饭的时候了,不如就去‘人间烟火’,边吃边聊。真有看得上的,十四弟常来就是,比调教厨子省事。”
十四阿哥听得食指大动,满口说好。
见九阿哥和楚言冰释前嫌,八阿哥满心欢喜:“难得的好兴致,今儿我做东。楚言,用过饭再回宫,好么?”
“是啊,大家一起吃,热闹!回头,我送你回去,省得八哥不放心,也不让太后骂你。”十四阿哥热心地挤眉弄眼着。
“先谢过十四爷。”
“不谢,不谢!你不骂我就成。快走吧,我有些饿了呢。”十四阿哥笑嘻嘻央着楚言同他赛马。
四个人嘻嘻哈哈地往京城驰去。
到了人间烟火,早有人跑上来牵住马。十四阿哥跳下马,一扔缰绳,满口嚷饿,惹来九阿哥讥笑。
一进门,掌柜的迎上来报告说:“四爷十三爷正在楼上。”
话刚落音,那两人已经从楼上下来,看见这四个人凑在一起,两人脸上都闪过一丝异色。
十三阿哥赶上来给八阿哥九阿哥请安,八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过去向四阿哥请安,十四阿哥又向十三阿哥请安。
楚言低眉垂眼,站在一边等那些兄弟忙乎完了,忙前去给四阿哥十三阿哥请安。
十三阿哥满脸堆笑,想要说点什么,四阿哥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往外就走。
“四哥!八哥九哥,我们先走了。”十三阿哥歉意地一笑,赶了上去。
楚言挨那冷冰冰的眼神一冻,打了个哆嗦,扁了扁嘴,很是委屈。近来,四阿哥好像在故意冷淡她,不理不睬不说,偶然在宫里遇上,她陪着笑脸刚要行礼请安,人家冷冷地刮她一眼走开了,有时干脆当作没看见她。比起之前问寒问暖管头管脚的婆妈,俨然当她是细菌病毒一般厌弃着。认真回想几遍,也不知她到底怎么就得罪了他,要是发生过什么她记不清的事,只能在发酒疯那次,可是,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这些人不可能个个都不提。楚言安慰自己,连皇上都说四阿哥喜怒不定,她就别费心思追究他为什么翻脸了,何况他和胤禩早晚是对头,她被夹在中间还不成了肉饼?虽然如此,每回碰上,挨他那么一眼,还是要不痛快一会儿。
十四阿哥对着四阿哥十三阿哥的背影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脸不屑。
八阿哥悄悄地伸手过来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温和地说:“十四弟不是饿了么,快上去吧。”
楚言抬起头,看见那张温柔的笑脸,释然地一笑。她不可以太贪心,不能希望所有人都对她好,她最在意的人能一心一意地待她,该知足了!
自家老板到来,掌柜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