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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几位家里有钱的,人家碍着他是个阿哥,不能明说不借,只是拖,弄得他心里着急上火。
九阿哥说完,巴巴地看着楚言,实指望她能帮着求求她在江南那个有钱的叔叔。就连八阿哥,看她的眼光也带了几分希望。
楚言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直视着他二人:“本钱么,我有办法!用不着去求我家里那些个没眼光的。只是,我有条件!”
看见他二人脸上都流露出喜色,却又有十分的怀疑,楚言顿了一顿,伸出两个手指头,晃了一晃:“事成以后,刨去所有费用,最后的纯利润,我占两成。我也不要现银,就算我入股和九爷合作,如何?往后,九爷所有的生意里面,我都占一成!”
九阿哥惊疑不信:“你有什么办法弄钱?不找你叔叔借?难道你自己有钱?”
八阿哥也是一脸怀疑。
“我没钱!有的只是主意,真说出来倒也就不值什么了。”楚言胸有成竹地说:“九爷只要说答应不答应我的条件吧!”
九阿哥犹豫不决,望向八阿哥。八阿哥若有所思地看着楚言,轻声问:“你有把握筹到本钱?”
“不错!”楚言甜甜一笑,诱道:“其实,如果不成,九爷也毫无损失不是?这一票,成了我也没有真正拿走什么。将来么,如果我们能够合作成功,我帮九爷挣下万贯家财,我拿一成,也不算多吧?九爷难道不希望有财大气粗的一天么?”
九阿哥眼前一亮,却又怀疑地盯着她:“你有这么大本事?”
“我有多大本事,九爷慢慢地就会知道了。”楚言淡淡一笑:“问题是在九爷自己,想不想搏一搏!”
“好!我答应!”九阿哥点了点头:“快说!你有什么法子弄钱?”
楚言对着八阿哥一笑:“那么,八爷就是见证人了。如果有一天,九爷舍不得了,想赖账,八爷您可得帮着我!”
“你把爷想成什么人了?”九阿哥不忿。
“好!我会帮着你!”八阿哥温文一笑:“说说你的法子。”
楚言笑笑,叫绣绣去把她的炭笔和拍纸本拿来。
九阿哥以为她怕机密被人听去,找了几个借口,把院子里的人都给打发出去了。
楚言在拍纸本上写写画画,嘴角含着笑,也不拦他。等到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这才笑着说:“其实,也不怕有人听去,若不是九爷您,这法子也未必真的行得通。”
“快说!”九阿哥被她吊足了胃口,急道。
“很简单!找人借一万两不容易,可借一百两应该不难!一百个人,每人一百两,就是一万两了。”
九阿哥怪叫:“找一百个人借?”
“正是!堂堂一个阿哥,打一次秋风,一百两也不算什么。”见九阿哥心动,楚言接着说:“这钱,如果九阿哥只想做一票生意,打了就跑,不还也说不定。反正没有下次,他们还能为了一百两闹到皇上那里去不成。”
八阿哥皱了眉头,不满道:“这算什么?真的欠了一百个人的钱不还,以后还要不要出门见人了?”
“八爷说的对!”楚言鼓励地一笑:“如果九爷想要把买卖做的长远,就得创出十足真金的信誉。借钱不但要还本金,还要记利息。九爷您说呢?”
九阿哥愣了一下,看来这主儿原本还真没有付利息的打算。
八阿哥倒听出点意思来了:“说具体点儿。”
“刚才听九爷的话,这木材生意象是极有赚头的,门路也是现成的。未必没有别人在动这个脑筋,所以我们一定要赶早。如果现在可以翻一倍,就算付给人家二三分利,自己还剩七八分。如果舍不得这几分利,借不到足够的钱,一分钱也赚不到。有舍才有得,这其中的大利小害,九爷心里也应该有数。”
九阿哥点点头:“好!就依你。我付两分利,你可能叫佟尔敦借出一万两?”
“不能!”楚言暗叹一声,这位九爷到底是怎么发起来的,耐心解释说:“如果我这位族叔祖本来对九爷没有信心,又怎么会为了两分利,拿一万两冒险?”
九阿哥也觉得这话有理,又泄了气。
八阿哥沉吟地问:“你是想出两分利,找一百个人,每人借上一百两?”
“八爷聪明!”看来这位九爷能够发迹,还真离不了八爷,怪不得他是八爷的铁杆!楚言笑道:“也不一定是两分利,要看九爷要借多久,比市面上合理的利息略高一些就可以。也未必非要找齐一百人,有些人也许可以出个七八百,一千两也不一定。”
九阿哥低头想了一想,一拍大腿,下了决心:“就这么办吧!我这就去找人去!”
八阿哥扯住心急的弟弟,望向楚言问道:“你是不是还有话没有说完?”
楚言点点头,问道:“八爷,可知道京里现下的行情?”心中在想这位八爷可真是个人才,一点就透,又沉得住气,可惜了!最后是那样的下场,要在现代再要入了他们这一行,前途不可限量!
八阿哥知道她问的是利息,低头想了想说:“这个不好说,各家钱庄不一样,一年三分以上就算是高利贷了。”
“九爷筹到钱,去云南进货,到木材出手,拿到现银,需要多长时间?”
“一旦木材进了京,买家都是现成的。只是路上花时间,来回大概要三四个月。”这些细节九阿哥已经来来回回盘算过了。
“那么,我们就先发一回半年期的短债!付两分利。”楚言在纸上补上了几笔,将手中的拍纸本拿给二人看:“这是本券,写明了所借本金为一百两,期限六个月,起始日和到期日。这一张是息券,指明到期日凭券可领取二十两银子利息,和本金同时付还。这两张由本金的借出人持有,是届时要款的凭据。最后这一份是存根,留在九爷手中,作为付款时核对的根据。每一百两是一份借款合同,每一份合同都包含这三式。合同,就是交易双方定下的契约,我家那边习惯这么叫。合同拟好以后,印刷出来。用阿拉伯数字,将合同加以编号,每一份合同的每一式都在右角上盖章印下编号。另外,九爷每卖出一份合同,都要记录下编号和购买人的姓名,以防冒领。”
“等等!”九阿哥听的晕头胀脑:“不是找人借钱么?怎么又成了卖东西了?那个阿什么伯又是怎么回事?”
楚言嘻嘻一笑,夸奖道:“九爷聪明,问到了点子上了!是我们要借钱。可是换一个方向想,那些人只不过借出一百两,其他什么也不必做,半年以后保证得回一百二十两。我们其实是给了他们一个半年里白挣二十两的机会,只不过让他们现在出一百两来买这个机会。”
“至于阿拉伯数字,”楚言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字:“八爷九爷从来没有听说过么?”南怀仁不是给康熙和皇子们讲数学和几何么,一点不用阿拉伯数字,该怎么讲?
果然,八阿哥看了一会儿,笑道:“你说得是洋人记数字的法子?这个倒是见南怀仁他们提过。”再看楚言时,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异佩服。
楚言又细细讲了一回,编号的设计方案,两位年号四位还本日期五位流水号。这样一来每一张债券,都可以有唯一编号,非常方便日后的管理。如果这类的债券可以长期发下去,她还可以重新设计一套更科学的编号方法,比如在前面加一个K,代表是康熙年间发行等等。重要的实现做成第一票,其他以后再说。
九阿哥越发地头晕脑涨,抗议道:“不过是借几个钱,何苦搞得这么麻烦!”
“这些琐事,九爷不用太操心。有我呢!我要是白等着拿钱,也不好意思呵。”楚言轻巧地一笑,继续循循善诱:“这些细节,初初一看是很麻烦,甚至没有必要。其实呢,也不过是象学一个新的礼节,一旦记住了,也不过是多喘一口气的功夫。可是,有了这么一套看是严格讲究的定式,我们的借款合同就显得正式而且严谨,又显得诚意。九爷想想,一旦生意做了起来,您以后要打交道的可都是我那个族叔祖那样的老狐狸,可不能让他们小瞧了您去!再说了,弄得好,等这一次的帐清了,我们可以发几次短债。信不信?等他们尝到了甜头,追着找您借给您钱,不对!是争着买咱们的合同!”单为九阿哥的生意着想,是不用这么麻烦。可是,谁让她在刚才那一刹那,心中涌起了一股超越发财之上的雄心呢!
有什么比发财更让她激动?创立一个属于她的金融王朝啊! 趁着这两位未来翻云覆雨的阿哥现在还是两只经济菜鸟,她要往他们脑袋里灌输一些现代的金融理念,借助他们在这个时代发行私人债券,然后有机会再发行国债,卖信用保险,一切顺利的话还可以建立一套信用评估体系,…… 中国的金融体制,从现在开始,将领先世界上百年!
“好吧,就照你说得办!”九阿哥被她描述的美好未来迷住了,让那些老狐狸追着求着借给他钱,将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啊!
八阿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轻易地拐到了自己这个一向多疑挑剔的弟弟。
楚言对他粲然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在家时听过一个说法。用力气挣钱的是苦力,用钱挣钱的是富人,用脑子花别人的钱挣自己的钱,这样的人最聪明,也将是最有钱的人!”她原来也就是个苦力呵!
九阿哥豪气干云:“不错!咱们就是要用那些老狐狸的钱,来挣我们的钱!”
接下来,楚言在九阿哥迷茫的目光中和八阿哥震动惊讶的注视下,尽可能详细而且形象地说明了一番融资的概念和信用在贸易中的重要性。万一九阿哥想赖帐,她的蓝图大业可就再也没有指望了!
“为何每一张都是一百两?谁出多少,就写多少,不是更简单?”九阿哥望着楚言画出的一份份单据,不解道。
虽然是菜鸟,问题倒是能问到点子上,楚言开始对九阿哥的发达有了一点信心:“还是那个道理,不能让人家牵着鼻子跑!按照对方出钱多少,分别各拟一份契约,主动在人。我们按照融资金额,定下以每一份合同的数额,让对方决定买几份,主动就在我们一方。最后支付利息和本金的时候,如果第一份合同的本金是三百二十三两该付多少,第二份是六百十七两二钱本息合计又是多少,第三份第四份又不一样,算起来麻烦死了。相比之下,每一份都是本金一百两利息二十两可不是简单容易多了?”
九阿哥点头答是:“这个法子看着古怪,于我们倒是大大省事。”
八阿哥望着她,毫不掩饰眼中的佩服和探寻,刺探道:“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她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儿,想得出这样的办法实在匪夷所思。
九阿哥也问:“是啊,你哪里来的这么些古里古怪的主意?”
楚言嘻嘻一笑,带了点耍赖的样子:“八爷九爷就舍不得夸我一句我聪明么?”
八阿哥看她顽皮娇俏的模样,不由失笑,当真认认真真说了一句:“楚言实在聪明!”
“承蒙夸奖!多谢!”楚言大大咧咧地接受了他的赞扬。
三个人都是一笑,又细细商量了一遍。大部分都是楚言回答他们的问题,八阿哥答应帮着找个保人。三个人都对木材生意的前景看好,倒也没觉得还钱会有什么困难。就连在合同上盖章编号的数钢印,楚言也仿照现代的,粗粗设计了一个。经过旱冰鞋的复制,她对这里的工匠颇有信心。末了,九阿哥细心收起楚言重新画好的合同样本和几张设计图。
“去云南,一去一回,九阿哥想好路径了吗?走陆路,还是水路?”楚言想到就问,一付钱已经筹到手的样子。
“去时想走陆路,近一点。回来当然是顺长江而下,到江宁再沿运河北上。”九阿哥答的也是自然而然:“这第一次,我准备亲自走一趟。”
“什么?你要自己去云南?”八阿哥吃了一惊:“那怎么成!”
“有什么不成的!我手里也没有差事,这回皇阿玛也没有点我扈从塞外,我要去哪里不成?况且,这么多借来的银子呢,交给别人我哪儿能放心?”九阿哥话里没有不甘,倒是一付跃跃欲试。
八阿哥无语,良久,叹了口气:“你既然拿定主意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自个儿当心!”
看来这个九阿哥倒是个敢想敢做的,楚言对于她的钱袋的未来又添了一分信心。有他亲自出面,跟各方面都见了面,往后事情会好办得多,想来那些地方官又有哪个敢得罪一个皇子呢?九阿哥就是极品官商,正经八百的“太子党”,有权有势的,一旦找到窍门,要作生意还不容易?
送走两位阿哥,楚言又坐下发呆。她做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