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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结舌:“姑娘,话不能这么说,女儿家,名节最要紧。”
楚言说完也有些后悔,这话要是不小心传到四阿哥耳朵里,可有得她好看!连忙顺着香草的话下台:“伯母说的是。咱们得设法防着这种事,对秀娥更不能逼,不能气,那人要抢的是秀娥的心,咱们要护要守的也是秀娥的心,总不能反而把她往外面推,是不是?”
香草点点头:“这话在理,可就怕女心外向,秀娥一心偏帮那个男人。”
楚言轻轻笑道:“难道伯母喜欢上伯父以后,就帮着伯父倒腾娘家东西?”
“你这孩子!”香草一窒,一屋子的女孩都笑了起来。
“秀娥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早燕接口道:“她就算要贴那男人,也只会拿自己那份贴。这里是咱们姐妹的命根子,她明白。”
楚言拍拍手,笑道:“秀娥总爱关在屋子里,埋头干活,早该出来乐一乐。那个小白脸,愿意花功夫博秀娥一笑,由他去,咱们反正不付他钱。这阵子,也好让黑妞多练练手。”
有人羡慕地说:“姑娘同秀娥好,怎么都帮着她说话。”
楚言嬉皮笑脸地答道:“我同哪位姐姐不好了?不管是哪位姐姐,回头找个小白脸被人数落,我都是这番话。还有一句呢,要是到头来,觉得不好意思回这里,我找个地方给你们住。要是每个姐姐都找个小白脸,大伙都一样,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了。”
一阵此起彼伏的呸声,众女孩羞红了脸,笑骂:“看看这张嘴,有点大家小姐的模样么?”
楚言只是笑:“姐姐们为了服侍宫里的主子,耽误了自己的姻缘,如今找点乐子也应该啊。只要记得这里是诸位苦命姐妹下半辈子的指望,公事私事分清就行了。”
“云想衣裳”的上空重新风清日朗,女孩子们放下心上大石,纷纷回去干活。屋里只留下楚言早燕和巧儿。巧儿担心怎么让秀娥回来。
“你们俩也都开口说她了?”
“我说了她两句。”巧儿不好意思:“只有早燕从头到尾什么也没说。”
“早燕去吧,叫上彩云,别提这事儿,多叙叙姐妹之情,只说姐妹们为她担心,一时口快,把她气走了,心里后悔,求你们接她回来。”
等巧儿出去,早燕沉吟了一下:“秀娥的性子,我最明白,一条道走到黑。我真怕她会出事儿,也怕她出了事儿,连累大伙。你想想,我们做的是什么人家的生意?要真出件丑事——”
“别担心,秀娥是个痴人,一向除了裁剪,不在别的事上用心,才会为人所趁。这里的女孩这么多,谁不可能出件丑事?倒是秀娥,我才更放心,她真是一时糊涂,一等想明白,自然就丢开了。真出了什么事,再想办法。只要不丢了性命,残了身子,大不了就是我说的,弄个私孩子出来,一群不嫁人的老姑娘,收养个把孩子,也没啥大不了的吧?”
早燕眼睛一亮,又不敢置信:“你真是,年纪轻轻,什么都想得通透!”
楚言赔笑道:“没什么,见多识广,高墙大院里才更不太平。”
进了“人间烟火”,就听说纳尔苏在后面的院子里等她,楚言很是奇怪。用现代的话说,她是他女友的女友,他是她女友的男友,碰上了会说两句话,可没有直接的深交,找她能有什么事?
纳尔苏等了半天,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快把地板踩出一条沟来,见到她,一改往日的爽利,期期艾艾半天才说清楚缘由。按年纪,冰玉也该指婚了,可小丫头早早放了话,楚言比她大,楚言嫁了,她才嫁。偏偏楚言的婚事有那个四年之约吊着,她不急,皇上不提,谁着急也没用,一两年里怕都不会有结果。太后早就默认了纳尔苏和冰玉是一对,着实赞赏两个丫头的友情,也想把冰玉放在身边多留两年。只急坏了平郡王老福晋和福晋,不知何日才能抱上重孙孙子,就求了太后,在今年的秀女里,先给纳尔苏指了个侧室。冰玉和纳尔苏相识这些年,情投意合,早就是非君不嫁的意思,可还没过门,两人之间先多出来个人,一下子哪里受得了,可巧,又跟着南巡去了。纳尔苏想见个面赔不是也不能,写了几封信托人送给十三阿哥转交,冰玉连看也不看,拿过去就撕了。十三阿哥不好劝,只暗示他来找楚言。
在纳尔苏恳求的注视下,楚言慢条斯理地喝茶,慢慢想着这件事。原来冰玉行前那些泪,不仅仅是想家和高兴。这是制度的问题,冰玉也不过一时耍耍小性子,最终会想通,会接受,难得纳尔苏对冰玉一腔真情,只要冰玉别太较真,婚后还是能幸福的。这里的男人,只娶一个妻子的,除了胤禩,还没见过第二个,可他顶着多大的压力?八福晋又顶着多大的压力?何况,还有自己这么个人在暗里。纳尔苏和冰玉哪里能受得住那些风言风语?这么一算,只要他们感情好,冰玉肚子争气,纳尔苏先娶个女人进门,也不全是坏事。对了,少说不也有个福彭么?
“你娶了那个女人,准备怎么安置?”
“圣旨下来,我没法不娶。娶过来以后收拾一个偏院给她住,我不碰她,还不成么?”
“人家好好一个女儿家嫁给你,就在偏院住着,守活寡?哪天冰玉不入你的眼了,是不是也收拾一个偏院给她?”
终于领教到她的难缠,纳尔苏泄气地问:“你要我怎么办?”
“人心都是肉长的,既进了你家门,你也得对人好点,别冷了人家的心,也省得弄出是非,让冰玉没过门先惹祖母公婆嫌弃。你的心里,冰玉到底算什么,也想清楚了?”
“是,我明白了。”纳尔苏也是机灵人,一点就透。
楚言点点头:“我想吃刚出炉的点心了,你帮我跑去西四润玫阁,向彩云买三块奶油蛋糕,四个蛋挞,还有两块核桃酥回来,快点!”
早猜到她要耍耍威风,纳尔苏赔笑道:“是,我这就让人去。”
“没听明白?是让你自个儿去,而且要跑着去。路上有人问你跑得这么急做什么,你要说润玫阁的糕点限量供应,去晚就没了。趁你跑这趟的功夫,我好好想想怎么劝冰玉同你和好。”
“你存心折腾我?!”
“切,要真存心折腾你,就让你一路喊着跑了。不乐意?算了!听没听说过人生几大悲惨事?我记得一条是,久旱逢甘露,一滴。还有一条好像是,洞房花烛夜,别家。小王爷觉得惨不惨?”
“你,亏冰玉心心念念,把你当最好的朋友。”看得比他还要紧,让他心酸。
“我也当她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得把她嫁个身子骨好,心诚,一心一意对她的男人。”
纳尔苏无奈:“好,我去,我去。”忿忿往外走,身后传来她轻快的声音:“小王爷,你要是偷懒,我出门一问就知道了。还有,下回再有什么对不住冰玉的事儿,就打北京往通州跑一个来回,要有第三回——”
纳尔苏果然提脚跑了起来,逃之夭夭。
内务府给十三阿哥建府的地方划下来了,楚言过去看了看,觉得还可以,有些地方修补一下就可以住人。内务府管着的多是从获罪官员手中抄没来的房地产,原先的格局建筑就可以,只是有些时候没人住更没人维护,被杂草青苔鸟雀蛇鼠占据,房屋破旧,庭院荒芜,需要修整。同时划下来的那笔钱就是给阿哥们修房子用的,在这之上要改点什么建点什么,就得自己掏腰包了。十三阿哥年轻,没有爵位,没有生意,没有有钱的外戚,除了皇子那点份例钱,没有收入,能花的就只有那点建府资金。
一废太子后,十三阿哥失宠于康熙,直到雍正登基的十多年间,没有爵位也没有职位,兴许还给关了起来,可想而知,一家人的生活肯定不宽裕。按楚言的感觉,十三阿哥有潜力,但不是在经商理财上,现在这笔钱,弄不好就是他这二十年里最大的进帐了。这么一来,楚言为他规划府第的思路就非常与众不同,还要借鉴胤禩当初为十阿哥做的筹划,设法留出一笔款子买一个小农庄,好让他每年能多点地租收入。
十三阿哥不像十阿哥,没有得到皇父的特别馈赠,以有限的预算要办成几件事,还真要动动脑筋,好好利用一下她手头的资源。资源名单上排第一位的,自然是九阿哥。
楚言登门求见的时候,十阿哥十四阿哥正在九阿哥府上一起赏花喝酒,叫了个从南边来的小戏班在旁助兴。一听下人报说佟姑娘来了,要见九阿哥,十阿哥跳了起来,嚷道:“还不快请!快请进来!”赶着就要出去迎。
九阿哥挥挥手,打发戏班子退下去,一把拉住他,皱着眉斥道:“老十,别闹笑话!”
十四阿哥笑嘻嘻地站起身:“得了,十哥,还是让小弟服其劳。”
楚言来过九阿哥府几次,底下人都认得她,知道这就是他们主子眼里的福星,几位爷心里的娇客,怠慢不得,这边有人赶进来通报,那边已经有人慢慢引着她往花园走。十四阿哥走到花厅门口,就见她从小路那边姗姗而来,不由拊掌笑道:“好灵的鼻子,九哥弄来几坛川中名酒,才开了一坛剑南烧春,你就找上门来了。”
走近了,楚言笑道:“这酒烈,我喝不了,我是来求九爷办事儿的。”
十四阿哥摇摇头,似在叹息:“你的事儿,还用对九哥说求?见外了!九哥,你说是不是?”
楚言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十四爷一成亲,果然变了个人似的,老成了许多。”
十四阿哥大喜:“当真?”
九阿哥大摇其头,自己这几个兄弟怎么一遇上这个丫头,都变得这么没出息了?蹙着眉,板着脸问:“又是什么事儿?要是问上回的事儿,那人上个月就上船走了。”
楚言笑容可掬:“九爷承诺的事儿,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还用着问?这回还是为了修房子,请九爷再把何清借我使使,顺便平价卖给我一批木料砖瓦。”
九阿哥挑了挑眉:“你又要弄哪里的房子?又想开店?不怕四哥了?”
十四阿哥替她回答说:“是十三哥的事儿吧?怎么求到你头上去了?”
十阿哥拉下了脸,不满道:“你和十三走那么近干什么?他的事儿,不许帮!”
一直觉得十阿哥对十三阿哥很有意见,也许是十三阿哥身份不如他高贵,却比她得宠受器重的缘故,楚言很小人地想着,点头笑道:“也是,这事儿原轮不到我管,现成有那么多亲哥哥呢。我怎么糊里糊涂就应下来了?要不,十爷,您接过去,让我清闲清闲?”
“我,”十阿哥涨红了脸,半天憋出来一句:“当初,我建府,你怎么不帮忙?”
“当初,十爷又没有来求我。再说了,听说,当初皇上亲口命八爷替九爷筹划,难道十爷嫌八爷办得不好,嫌皇上找错了人?”
十阿哥更急:“没有,我哪里嫌过八哥办得不好?”
十四阿哥笑吟吟地接口:“那我今儿就先求了你,赶明儿,我建府的时候,请你多费心!”
“好说。”楚言满口答应,就不信等他见了她给十三阿哥建的府第还会想靠她,再说,德妃娘家也还有几个能办事的,哪里会让他胡来。
“何清现管着‘人间烟火’那摊,分不出身。”九阿哥冷冷说道。
“‘人间烟火’装修的事儿不是早完了?难道九爷想让他当掌柜?那么,新来的掌柜又做什么?”这种事也想懵她?
九阿哥薄唇紧抿,恼火地瞪着她,楚言满不在乎,笑嘻嘻地看回去。终于,九阿哥让步了:“齐安,去看看何清在干什么,手上的事儿要办得差不多了,让他过去给佟姑娘帮几天忙。”
“多谢!木材砖瓦呢?”
“你想让我手下的伙计喝西北风?”
“哪能?当然不能让我们的生意亏钱,不过偶尔念在兄弟情份上,少赚钱或者不赚钱,也是应该的不是?九爷统共才几个兄弟?何况,我要的也不多!”
九阿哥盯了她半天,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没有下次!”
“多谢九爷!”下回的事,下回再说,瞟了一眼边上的两人:“那么十四爷的事儿,是不是就不能通融了?”
“你,给我出去!”九阿哥要想说那个“滚”字,临时想起八阿哥,换成了四个字。
“是。”目的达到,事情办成,楚言笑嘻嘻地福了一福,转身要走,却被十阿哥十四阿哥拉住:“别,好容易遇上,总得尝尝九哥弄来的好酒。就是,生意归生意,喝酒归喝酒!”
胤禩中间回来了一趟,呆了几天,匆匆忙忙和她见了一面,带着九阿哥又北上了。
到底朝中有人好办事,行宫所需的建筑材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