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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父亲的教育下,诸津津涉猎广泛,天上小一半,地下全知道。可是想形容这女孩儿的窈窕体态的时候,他却贫乏地只能使用“真好”这样两个俗气的字眼。
这使他心底里微微有些恼火和自卑,太笨了!
丹丹坦然地接受了他欣赏的目光,笑道:“小坏蛋,你眼力不错嘛!”
诸津津咧了咧嘴。他还没有从*的心理状况中摆脱出来。
樊东东抬起头,接道:“津津的球可好了,今天连赢我好多盘。”
“哦?”丹丹的眼睛闪了一闪,“难怪阿黄那人谁都不放在眼里,惟独今天不肯跟你打。你叫诸津津?”
诸津津点了点头。
“天津人?”
诸津津又点了点头。
“我也是天津人,咱们是老乡。你多大啦?这么小怎么就跑出来打球了?跟父母过来的?”丹丹的询问倒像是审讯。
诸津津只来得及回答一句:“我昨天刚到。”
“哇,跟我一样哎!我也是刚比赛完,到镇江来找师姐学快枪的。”
诸津津闭上嘴。
他发现这位姐姐很喜欢说话,自己怎么说都跟不上她的速度。
就像她要学的那什么快枪。
不过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别这么酷嘛,好歹咱们还是同乡呢。亲不亲,故乡人。走,我请你们吃饭去。”
樊东东看看诸津津,犹豫着:“我们十点宿舍要熄灯……”
“没关系,我保证十点之前送你们回宿舍。”丹丹豪爽地一手拉过一个,“我已经让阿黄在天镇饭店预订了一个单间,咱们好好聊聊。”
听说这个,两个少年一起停住脚,互相瞅瞅。
丹丹左看看,右瞧瞧,明白了。
“你们不喜欢跟他一起吃饭啊?”
诸津津耸耸肩:“他是你的阿黄,可不是我的。”
樊东东悄悄拉拉他衣服:“津津……”
诸津津翻他一眼。
丹丹灵活的双眼微微只一转:“嗯……津津就是爽快。东东你就差点,刚才我还听你叫他大黄牛呢。”
樊东东脸又红了:“我……”
“呵,没什么,那家伙就是一头牛。这样,大家不喜欢对着牛聊天,咱们呢,就换一家去吃。对,就只有咱们仨。呵呵,把阿黄一个人晾那儿。这真是个好主意!”她忽然抬起双手,拍拍诸津津和樊东东的肩膀,大笑起来。
饭桌上,几杯可乐下肚,樊东东就把自己的家底磕磕绊绊地全都抖搂出来,令得丹丹时而莞尔,时而惊呼。
听到后面,她却忧伤起来。
她轻轻摸着樊东东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说道:“难怪你两只手都有这么多老茧,原来你十一岁就去开拖拉机了。你爸爸……他现在……”
樊东东眼圈红了:“我父亲……去年过世了。他老人家临终时说,东啊,既然你喜欢打球,那就一定要坚持到底,不能半途而废。”
“那……那你现在……”丹丹心疼地看着他,“你妈妈生你的时候就难产死了,你父亲这一病故,你靠什么活着啊?”
樊东东轻声说:“我现在是职业运动员,有工资的。而且赢了球,俱乐部还有奖金,够我花了。反正我现在是一个人,整好自己就行。”
黄宽与丹丹(9)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苦!”丹丹不住地抚摸樊东东的手背,似乎要把自己的爱怜都揉入他的骨头里去。
诸津津羡慕地看着这一幕,一口喝干杯里的可乐。
虽然他很同情东东不幸的遭遇,对他坚韧的品质有了更清楚的认识,但是,他更希望现在丹丹那双小手抚摸的对象,是自己。
第一次见到丹丹,他就喜欢上她。她是那么明媚,那么秀雅,说话的声音又是那么清脆动听,说出来的话也是那么有趣可爱。
再说,难道自己就没有不幸么?
他别着头,把丹丹的啤酒罐拿过来,倒进自己的杯里。
丹丹发现了,叫道:“嗨,你明天还有比赛,怎么能喝酒呢?”
诸津津说:“我想喝。”低下头,慢慢品啜自己的啤酒。
丹丹愣了一下,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端酒的手腕。
“不许喝,陈哥会处罚你的。”
樊东东也说:“是啊,津津,俱乐部有纪律,赛季期间不许私自饮酒。”
诸津津左手疾快地伸过来,接过右手里的酒杯,便往嘴里倒。
“我自己喝酒,关他什么事?”
手腕又是一紧,被丹丹另一只手给扣住。
“别企图用力,嘿嘿,姐姐我可是练马五的,想跟我玩格斗,你还得等几年。”
所谓马五,就是上届奥运会才列入正式比赛项目的马上全能,它取代了有百年传统的前奥运会传统项目:马术。马上全能包括五个单项:逾障、格斗、技巧、射击、速赛。逾障和以前的马术差不多,就是跑完遍布障碍物的比赛场地,看谁用时少;格斗是双方各执木制马刀,比试马上的格斗搏杀技巧;技巧是对选手自身的马术的考验,有“镫里藏身”、“果老倒骑”等三十余个规定动作可供选择。当然,比赛鼓励选手自行创造新的难度动作,一旦施展出来,经世界马协批准之后,立刻就会以该选手的名字命名此一动作,并成为比赛规定动作之一;射击是在马上手执枪械,击落或者击中目标;至于速度,则如同常见的赛马比赛一样。重点是比较马匹的能力。
樊东东讶道:“原来你是芳姐的队友,难怪认得陈教练。”
丹丹说:“是啊,刘芳姐以前在国家队时跟我关系最好了,所以我这次专门过来看她。”
诸津津说:“……你放手,我不喝了就是。”
丹丹这才发现,诸津津一张俊脸上满是血色,憋得不轻,急忙放手。
他所期望的事情好不容易发生——美女的两只小手终于招呼在他身上了,他却无福消受。
丹丹的手劲实在太大了!
诸津津放下酒杯,揉揉两个手腕,悻悻道:“喝杯酒你们也阻来挡去的。我老爸也没这么管过我。”
丹丹笑眯眯地说:“那你就当我是你老妈好了。”
樊东东“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诸津津哼了一声。樊东东急忙闭嘴,但眼角眉梢,却仍然全是笑纹。
诸津津横了丹丹一眼:“你多大啊,就想当妈了?”
丹丹脸一红,啐了一口,跳起来就要打津津。
诸津津知道她力气大,被她捉住没好果子吃,急忙绕桌逃跑,边跑边喊:“有你这样的美女做妈,我似乎也不怎么吃亏啊!”
丹丹的嘴里更是啐啐直响。
不过诸津津身体灵便,这屋里虽然宽大,却到处都是桌子椅子的,丹丹想抓住他可也不是太容易。
樊东东说:“喂,津津,别玩了,菜都凉了,赶紧吃饭吧!丹姐,你就饶他一回。”
丹丹只追了半圈,就知道抓诸津津不住,樊东东一说,她便顺势放手下台阶。
“看人东东多懂事,算了,不跟你小P孩一般见识。”
黄宽与丹丹(10)
“哎,多谢妈!”
“啊,你还说?”
“呵,不说,不说了。”
在樊东东的劝阻下,俩人各归原位。
丹丹看着诸津津,说道:“喝点酒,本来也没有什么不行,不过你们陈教练是芳姐的老公,为人可死板了,我可惹不起他。”
诸津津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樊东东忙拿起可乐瓶,给诸津津加满,说道:“丹姐,你怎么认识黄宽的?他是你男朋友吗?”
丹丹呵呵笑了:“哦,我跟他是去年在北京参加大运会集训时认识的,那时候他还是国青队的主力,这人很有性格,我很欣赏他。不过呢,他想做我男朋友,还差点。”忽然想起什么,看看表。
“他似乎很喜欢你呢。”
“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啊,呵呵!啊,我想起来,还有点别的事,先走了。改天你们去北京玩,再请你们吃饭吧。”丹丹说着,招来服务员,结账买单,然后和二人扬了扬手,“你们慢慢吃,别送我了。”站起身,走了出去。
樊东东看看诸津津,俩人都觉得,忽然一下好生没趣。
“咱们也走吧?”
诸津津还在念着“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啊”这句话,说:“什么?”
“我说我们也回去吧,明天下午还有比赛呢。”
“哦!好。”
走出饭店,樊东东正在看路,诸津津忽然拉住他,隐身到饭店旁的黑暗里。
“怎么了?”
“别说话。”
樊东东感觉到诸津津似乎无声地咧嘴笑了笑。
一个高大的人影远远走了过来。
黄宽!
黄宽简单地向饭店迎宾小姐询问几句,便急风急火地从诸、樊二人眼前冲了过去。
诸津津瘪了瘪双唇。
“东东,咱们什么时候对猛虎?”
“啊……明天算第一轮,第二轮就会碰上他们,下周周六的下午。”
“嗯,到时候,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
“津津……”
“怎么?”
“我们……应该往哪边走啊?”
咣当!
诸津津差点跌倒,他不可思议地说:“你说什么?你……居然向我问路?”
“这……这个饭馆我从来没来过,周围都不认识,天又这么黑……”
“好了,好了,往左拐,再往左,然后向右,那就是青年大道了。”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的……教练说过——要赢球,先认路!”
“啊?”樊东东瞠目结舌地看着口沫横飞的诸津津。
“何谓先认路呢,具体来说……”诸津津正要仔细向东东讲解一番,忽然一凝神,“咦,那好像是殷虹过来了。”
“你说什么,殷虹?”樊东东吓了一跳,一伸手,把诸津津拉回阴影里去。
“怎么了?”
“别说话。”樊东东狠狠捏了诸津津一把。
诸津津轻叫道:“不说就不说,你轻点捏……”
不一刻,大路上走过来一个人,果然是殷虹。
她也向饭店的迎宾小姐询问了几句,便急匆匆地走了。
诸津津看着她清秀的背影:“东东,找你的吧?”
樊东东摇摇头。
诸津津回过头:“你怎么不说话?这女孩不错啊,对你这么好,刚练完球就跑过来找你。”
樊东东继续沉默着。
诸津津很没趣地打住了话把儿。
樊东东慢慢从黑暗中出来,说道:“我配不上他。”
“配不上?”诸津津很不可思议,“凭什么?”
“津津,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嗯,嗯,好吧,我还是跟你讲解一下什么叫先认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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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北京(1)
“要赢球,先认路!”樊东东默默念叨着津津传授他的真言,看看教练和队友们,站起出场。
陈晓军只说了一句:“镇定些。”
樊东东再次向自己的教练点点头,充满信心。
要赢球,先认路!有此六字真言,我必胜!
这已是本年度下半赛季的第七轮比赛了。
在前面的六轮中,樊东东作为球队主力,一共出场十一次,只输了一场,就是在第二轮输给了猛虎俱乐部的年冲。
和猛虎的比赛打得异常艰苦。开始阶段拧枪布阵占得先机,首盘诸津津以巧破力,击败黄宽,令陈晓军喜出望外,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出乎意料。年冲沉着镇定,从容发挥,先赢了樊东东,令拧枪前三盘结束战斗的梦想成空,接着又在第四盘赢了诸津津,把总比分扳平。
在诸津津丢掉最后一分球的时候,当时包括前来督战的董事长曹伟在内的所有人,全都变了脸色,拧枪俱乐部的场地里,沉浸在一片绝望之中。
因为接下来的决胜盘,将由樊东东迎战黄宽。
这是赛前最坏的一种预想。
大家都明白,樊东东的真正实力,比黄宽还差了一筹。
这个时候,诸津津勉强驱散意外失手的郁闷,低声在樊东东耳边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就是如今变成樊东东上场必念的六字真言。
“要赢球,先认路!”
那场比赛,成为樊东东运动生涯中最酣畅淋漓的一次经历。
如中了诅咒似的樊东东状态亢奋,双眼冒电,嘴里叽里咕噜,手上精确凶狠,打得黄宽枪法错乱,嗷嗷乱叫。
樊东东毫不客气地送了对方一个2:0。
队友欢呼声中,陈晓军轻轻摇摇头,不知道津津到底教了东东什么秘诀,自从那次击败黄宽之后,东东的脑子就像突然开了窍,技术虽然没有长进多少,但战术的运用却越来越熟练多变,也更加自信了。
诸津津正在以写代说,和人通话。
他来到镇江,已经一个半月了。
这一个多月里,他过得很平静,也很充实。
由于这一轮的对手比较弱,陈晓军决定雪藏诸津津,以保存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