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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驾光临。标语旁,站着一位年长的乞丐,他手中拿着一根拐杖,煞有威严。
第四章(9)赏善罚恶大会
除了他,在场的人都跪着,垂下头,不敢仰望。
而我犹如一只出头的鸟,伸长脖子东张西望时,马上就被那名老者逮到。
他大吼:“你,哪来的?怎么不懂帮规?”
我原想站起来解释,然而却被钱乞儿的老爹一把摁下。
“嘘!不要动。”
香主即将到来,那名老者也没空深究,便不了了之。
现场又陷入肃静。
也许禁锢人身自由的等待是漫长的,我只觉得度秒如年,终于有人发出咳声,才见从内堂走出三名乞丐,中间一名乞丐威风八面,看上去,正值壮年,四十来岁,想必就是韦香主;其后,跟着一胖一瘦两名乞丐,想必就是赏善罚恶使者。
韦香主走到中央,站在台阶上,开始发言。
“丐帮的弟兄们,大家辛苦了。”
一个开场白,竟然无人鼓掌。韦香主左瞧瞧右瞧瞧,见个个都跪着,垂下头大气不敢出一声,心中颇觉纳闷!
“大家为何跪着?都站起来吧!”
竟然没人执行他的命令,乞丐们仍然跪着不起。韦香主大感不妙,于是质问那名站立的老者,“韩长老,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跪着?”
韩长老上前两步,躬身作揖,然后说:“禀香主,这是我新定的帮规。”
韦香主疑问:“什么帮规?”
韩长老有意讨好说:“为了表示对韦香主的尊敬,我令他们在大会上要规规矩矩,不许站立,只能跪着,不许说话,也不许抬头仰视。”
韦香主勉强一笑说:“好啊!三不许啊!——”
韩长老错听,以为是在夸她,心中喜不自胜,忙说:“多谢韦香主夸奖,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韦香主拉长腔调,故意逗他说:“韩长老此次功劳不小,想要什么奖赏?”
“不求奖赏。”韩长老故作客套,随即话头一转,“只求韦香主再赏一个袋位。”
韦香主问:“你现在是几袋位了?”
韩长老回道:“四袋位。”
韦香主冷笑一声,然后面对众乞丐,厉声道:“众位兄弟,下面本香主列举韩老西长老两大罪状:第一,韩老西目无本帮,擅自更改帮规,其行大逆不道;第二,韩老西阿谀奉承外帮,欺压本帮兄弟,其行乃罪大恶极。按照帮规,本该逐出本帮,但是念及曾对本帮有功,我便从轻发落。——罚恶使者!”
“到!”瘦乞丐应喝。
“摘去韩老西四袋位长老之职,降为无袋位庶职。”
“是!”瘦乞丐领命。
韩老西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讨好,竟然会落了这个下场,他吓得脸色苍白,“扑通”跪地,但仍然极力辩解说:“请香主明察,老西没有更改帮规之意,更没有欺压本帮兄弟,老西只是想——”
想什么,显而易见,他自己也道不出口。
如此一番罚恶之举,倒是颇合众意。钱乞儿拍手称快说:“韦香主果然英明神武,为我们大家出了一口恶气。”众人亦皆议论纷纷,会场一时骚乱起来。
韦香主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并说:“你们都站起来吧!”
乞丐们这才听令,唰唰唰地起立。
第四章(10)一起去乞讨
韦香主继续说道:“方今苏州大旱,民不聊生,本着以济世救人的宗旨,帮主下令,全国二十三分舵开展一次乞讨行动,凡本帮的兄弟必须尽心乞讨,将讨来的多余物资用以救济灾区。此次城中区和城南区由我负责,为了鼓励你们城中区的积极性,我宣布,此次乞讨行动,不管是有袋者还是无袋者,凡捐献物资最多者,将执行四袋位之职,不过前提是乞讨行动要光明正大,不能违背帮规,否则定严惩不贷。”
此令一宣出,乞丐们情绪高昂振奋,皆欢呼雀跃。
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是不满现状的人,都想抓住此次机会,一跃跻身中层。钱乞儿也不例外,他一夜无眠,思绪万千。
次日,天未亮时,他便叫醒了我和钱老爹,私下商量此事。
钱乞儿说:“阿大、老爹,从今天起你们一定要大力支持我。”
我疑问:“怎么支持?”
钱乞儿说:“阿大你不是本帮中人,也没资格竞争四袋位,所以你讨来的东西就给我,等我坐上四袋位之职时,我让你加入丐帮,到时你就跟着我混,有你的好处。而老爹呢,不用说,他肯定支持我。”
钱老爹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我有难言之隐,不便说出,考虑一下,此次乞讨行动不过一个月期限,待助他之后,再行计较。于是我便答应下来。
虽然有心,但是无力,由于我缺乏乞讨经验,脸皮又薄,如果让我独自去乞讨,一天下来,准能把我饿死,更别提有多余的物资了。所以我只能跟着钱乞儿,一方面为了壮胆,另一方面为了学习他的乞讨技术,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像他那般脸皮贼厚,胆子贼大。
跟在钱乞儿的腚后,我肩上挂一破兜,脚踩一双破鞋,头发乱糟糟如疯,全身脏兮兮很臭,形象大跌眼镜,差点儿连我自己都不认识。
一起来到城中东南角,眼看这里人潮涌动,已经有不少乞丐在此行乞了。钱乞儿自怨自艾,立刻催促我赶紧行动。
看在钱乞儿如此拼命的份上,我感动了,为了他的理想,我誓表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他。
在人群中我们穿梭如雨,见一个讨一个,只听有些人议论:“不知怎的?最近杭州城的乞丐愈来愈多了,几乎满大街都是。”
我只顾着讨钱,没有留心街道,听完那人一语,我抬头望去,果真整条街到处都是乞丐,你争我夺,只为一钱半银。
我惊呆了,心想,这样讨下去,如何能讨的到?
正在思潮起伏之际,突然身边出现一个熟悉身影。此人一身白衣,风度翩翩,手中拿着一根精美的银笛。
他不是楚笛子,而是韩香子,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我不好意思向他讨要,怔怔在立着。他却主动递给我一两银子,微笑地说:“你们在做善事,韩某佩服!”
我抬起头看他,道了声:“谢谢!”
他见我,迟疑下,说:“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一般。”
仅是随口一说,说完款款而去。
他的背影很美,我沉浸在欣赏中。
钱乞儿突至,急言:“我差点儿忘了,今天是东盟选秀的日子,各路豪杰必定纷纷齐聚武林广场,我们赶快去那儿。”
言毕,钱乞儿亟不可待,拉起我便跑。
第五章(1)招贤比武大会
武林广场位于城北区,北关门附近。
广场旁边有一座豪宅,宅门上有块大匾,匾上赫赫有名——“千斩堂”。
广场上人山人海,龙蛇混杂。
我和钱乞儿也属一类,类似于商人,在广场上大肆乞讨,乘机获利。
讨到兴奋时,忽听擂台席上有人高呼:请堂主!
须臾,只见一群男女从大宅里走出,登上擂台席,并各自找了座位坐下。
瞧这一家子!煞是气派!
我好奇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钱乞儿演说道:“最中间的那名大汉就是千斩堂的堂主任千刀,此人武功十分了得,凭借一套绝学‘千刀斩’在江湖上闻名,罕逢对手;此人为人也很仗义,故被各门各派推举做了东盟盟主。在他右手边的那位妇人是他的大老婆王一梅,左手边的美妇人是他的小老婆薛紫菱。大老婆王一梅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叫任志浩,听说前不久中了剧毒,正生命垂危,躺于家中;二儿子叫任志杰,正是坐在王一梅身边的那个小伙子。小老婆薛紫菱只生一女,名叫黛玉,今年十八岁,出落地犹如天上的仙女,美名远播江湖,故有无数大侠和王公子弟慕名前来,希望得到黛玉小姐的倾心。然而,这黛玉小姐与常人不一般,她不喜欢江湖侠客,也不喜欢王公子弟,——”
“那她喜欢什么?”我追问道。
“听说,她只喜欢一个人坐在园子里,对着花窃窃私语。”
“喜欢花?”我惊叹。
“是恋花症。”
“恋花症?好奇特的病症!”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忍不住朝擂台席上观看黛玉小姐。只见她坐在母亲薛紫菱的身边,神情黯淡,眉头微蹙。观其五官,果然名副其实,生有闭月羞花之貌,拥有倾国倾城之姿,如较之段茹冉,当在伯仲之间。
看到美女,我就禁不住想起段茹冉,不知她现在何处?过的如何?
正在思念中,任千刀站了出来,向观众致辞。
“各路好汉!今天我任千刀搭建这个擂台,举办这次选秀武林大会,意是在招贤纳士,只要你们有真功夫,有真本领,就放胆上来试试。凡是能进前十名者,不但可以得到赏银五百两,还可以成为千斩堂最尊贵的门客。”
任千刀致完辞,退回座位。然后管家走了出来,站在擂台中央,宣布:“武林大会现在开始。”
会场一片寂静。武林豪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暂时没有一人上擂台。
管家吆喝一声,“各位,有本事的就上来挑战吧!”
只听人群中一声大吼,“我来!”
且看,是一个牛高马大、铜皮铁骨之人。他赤膊上阵,摆出肌肉男形象,狞髯张目,吓得黛玉小姐一声惊呼。
管家见状,忙叫:“不要弄的这么吓人!把衣服穿上后再来比。”
那人急忙又跳下擂台,去寻找被自己丢弃的上衣。
一番滑稽,博得众人捧腹大笑。
真正的比武在这场笑声后正式拉开帷幕——一位自称“霹雳手”吴雄的人挑战一位自称“无影腿”赵虎的人。
二人相互抱拳道一声:“请!”便摆开架势。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2)牛老犇大闹武林广场
吴雄摆掌势,赵虎摆腿势,酝酿一会儿,双方齐喝一声,腿出掌挡,掌出人闪。双方斗了几回合便见胜负,只见吴雄一掌击中赵虎的腿关节,让其无影腿变成一双无用腿。
接下来,吴雄又连续打败三人,按照比武规定只要能连胜四场,便可以晋级五日后的半决赛,所以吴雄顺利晋级。
第五场,上来一名凶神恶煞的大汉,手提八十斤重狼牙鎚,大喝一声:“我乃‘赛张飞’孟天豹是也!谁敢上来与爷爷一战?”
果然是赛张飞,声如巨雷。
直把黛玉小姐吓走了三魂六魄,黛玉乞求说:“母亲,放女儿回家中吧?女儿见了这等俗物,当真是要寻死了。”
薛紫菱瞧向任千刀,在征求他的意见。
任千刀长叹一声,说:“罢了,罢了,让她回去吧!”
黛玉小姐走后,薛紫菱说:“老爷,你就别难为黛玉了,既然她不喜欢江湖,就让她远离江湖吧!”
任千刀不耐烦道:“我自有打算,你少操心。”
就在他们谈话之际,擂台上来一老头,未报家门,便动起手来。老头赤手空拳,与孟天豹周旋。孟天豹光有一身蛮力,无处可用,他打来打去,就是打不到老头。而老头嘻嘻哈哈,也不出手,就这样戏弄着孟天豹。
孟天豹急了,再不打了,暴怒道:“你这老儿,有种就让我打一鎚,不要躲躲藏藏的。”
老头一听,果真不动,站立在他面前说:“好,我不动,你打吧!”
孟天豹面露喜色,吹了吹拳头,猛地打出一鎚。老头脚下未动,身体却向后漂移出去。孟天豹又是一记空鎚,不待他怨声载道,老头已是回腿将孟天豹踢出擂台之外。
胜了孟天豹之后,老头这才自报家门说:“在下牛头山‘牛头老怪’牛老犇,想打架的尽管上来,老儿我奉陪到底。”
内行人一看,就看出这牛老犇是个高手,而我决计看不出,当牛老犇与孟天豹打架时,我在台下都替他捏一把汗,心想,如此一大把年纪了,万一打着一下岂不一命呜呼?
出乎我意料,牛老犇的功夫着实厉害,他一连打败四人之后,仍然意犹未尽,并且大声说道:“全是些三脚猫的功夫,怎么也没个好手上来与我切磋切磋?”
管家正想上前说话,却被任千刀阻止了。
台下好手们听到牛老犇如此猖狂,便按捺不住,终于要出手了。
一名年轻道士纵身跳到擂台上,手持一把长剑,拱手说:“在下武当徐茂昌,特来向前辈领教。”
“好好好,是个名门弟子,想必是高手了。”牛老犇嘻嘻哈哈,一点看不出紧张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