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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杯,喝了一口热茶,轻轻地嘘口闷气。
站在旁边侍候的几个宫女和太监都没有一点声音,偷偷地打量着隆佑帝的面部表情和他的端详茶杯的细微动作,这些宫女和太监们平日不需要等待皇上开口,他们会根据他的眉毛川眉梢、嘴唇或胡子的任何轻微动作行事,一名宫女小心地走了出去,其余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在一两秒钟之内蹑着脚退了出去。
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隆佑用嘴唇轻轻地咂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端详着这一只天青色宣窑暗龙杯,欣赏着精美的名贵艺术,半响道:“跑了不要紧!这可是好事!若我们父子在京师杀了楚曼君,会让天下人以为我们是在谋杀功臣!欲取之,必先允之!楚曼君入主洛阳,太后那边定会急不可奈地做出些举动,到了那时,他们想不死就都不行了!
如弘见机进言说:“父皇,儿臣刚刚接到兵部密折,由谢海石指挥的先头部队,天黑前将到达洛阳保驾庄一带,谢海石的兵马也快到了小湾地一带!秦牧的十万兵马也已开拔,洛阳一合围,大事可定了。”
隆佑帝点头,金陵王如弘兴奋的道:“孩儿愿领军作战。”
隆佑帝并没有受他的情绪感染,道:“爹当然会尽量给你历练的机会,我已派出孟阳领一师固守离石,另以秦牧一部兵马把守襄国城,阻隔楚家边境防区武威,五原,安乐等地兵马来援。”
过一会,又问道:“你对为父的看法如何?”金陵王闻言,惊恐万状,怔怔地看着父亲,不光他清楚,天下都清楚,他父亲经常几年不朝,政务几乎都由他来处理。
隆佑帝恶狠狠地笑道:“哈哈哈!看来,爹把所有罪状推到自己身上之策已经奏效,你爹用十年的忍辱负重才换来你今天的地位!若不是你父皇整天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不问朝政,无所作为,咱们父子早就被废了!被杀了!”
金陵王吃惊道:“爹!不会吧!
隆佑帝仍是神色凝重,道:“权力的争夺本是你死我活,容不得半点情义!你知道吗?武帝驾崩前,曾有两道圣旨,一道是传位于我的圣旨,一道是在适当的时候废了我的圣旨!
金陵王吃惊道:“不会吧!
隆佑帝冷道:“武帝意思我最清楚,他是想用假道伐虢的计谋,明送江山,实际是想让我这个无能的皇帝当一时的管家罢了,到时候皇位还是他家的!他要的是一个无能的皇帝,一个智令利昏的皇帝,而不是英明神武的皇帝,要不因为这样,众多王子王孙中,他怎会选中我!”因为我最无能罢了!
隆佑帝又道:“我一登基,就秘密派人去查,果然不出我所料,果然如此,武帝驾崩时,留有两份遗诏:第一份是个小册子,上书传位诏书,武帝十三年,传位于孝义王真,诏书一份,存在第六行第六格,以为表证。而另一份没有小册子,只有一个目录根,没有说明具体内容,但却有明显的记载,但我还是猜得出那份诏书的内容,我估计那份在杜太后手里!”
金陵王忙道:“今次有秦牧站在我们一方,我们何不在京师乘势直取,将太子与太后连根拔起?”隆佑帝道:“你确比以前懂得用脑筋,从我的语气听出我并无此意。其实,太后势力根基还是很深的,要不然,父皇也不会等十年。如形势许可,爹肯放过太后吗?”
只可惜此为下下之计,上计则是兵不血刃的瓦解太子的势力,利用楚曼君、秦牧、欧阳王爷等人之间的矛盾,分化他们。这是最高明的善后策略,爹要告诉你的是,太后与我,为何不动手,我发明诏,太后就也会下旨,到时候就是一个四分五裂,反倒让那些藩王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太后和我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天下,而不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天下,这就是太后与我为何迟迟不动手的原因!”
隆佑帝笑道:“这几次,你干得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特别是招抚那一招,让我们平添几十万生力军”
金陵王少有得到父亲的赞赏,双目亮了起来,知道在他爹心中,自己再非犬子。欣然道:“孩儿知道自己的不足处,会虚心学习的。”
隆佑帝终露出笑容,带着爱怜的神色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真是越看越高兴。他笑道:“教儿子是否必须外人帮手呢?以前我苦口婆心,好话说尽,骂也骂了不知多少遍,你仍是只顾惹是生非,花天酒地。可是只和胡寄尘混了一段时间,便像脱胎换骨般变了另一个人,我该不该感谢他啊?”
金陵王尴尬的道:“爹的教诲怎会没有用呢?胡寄尘他最大的作用是启发了我,使我感到敌人是这般厉害,如果我仍不懂长进,早晚会再成为敌人的阶下之囚。”
隆佑帝神色凝重,一字一句道:“昔日武帝言,惟恐天下不乱胡寄尘也,武帝也只是用其才,不付其实权。你大位一定,就要杀了他,诛其三族!”
金陵王道:“孩儿受教,一定铭记在心!”
隆佑帝又回复心事重重的神色,叹了一口气。
金陵王再忍不住,讶道:“一切尽在爹的算计里,为何爹仍满怀心事呢?”
隆佑帝道:“若没有这个把柄,我们凭什么废掉太子呢?”
隆佑帝站起身来,推开窗子,看向漆黑的天空,冷冷道:“人心险恶,没有人会没有私心,没有人会一心为国,世人都一样,若是太子如意因此失去宝座,不是我心狠,而是是他没有做天子的福气和雅量。” 。。
十八洛阳城下
古今兴废事,还看洛阳城。洛阳城城高沟深,坐断四方交通,乃关中第一咽喉要地。
藏青色的条石堆垒起的城墙平地而起,高约百丈的城楼衬着蓝天白云。那份险峻与威武,有如一道壮丽的丰碑般不可动摇。
楚曼君在部将宋忌等一干将领的陪同下登上城楼,凭高远望敌阵。自他进入洛阳城后,金陵王兵马犹如洪水般从南方封地源源不断地开至,安营扎寨,布下了重重防御性的工事。
楚曼君沉呤不语,如今洛阳城中兵马不足三万,且粮草军饷已被截断。而金陵王坐拥十万独立的封地兵马,尚有二十万新近招抚的兵马在训练中,不出一月便会开至洛阳城下。一旦秦牧十万大军与之汇合,完成对洛阳合围之势,那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楚曼君道:“屯兵小湾地,分兵苗家寨、石桥镇,列营数十,是专门针对我们的布防而来!看来谢海石的攻势,势在必行啊!
一旁宋忌沉声道:“将军,我们已经对洛阳城池进行了彻底修葺,城墙足足增加了三尺,可是金陵王兵临洛阳,兵临城下,洛阳城孤,兵不过三万,又无粮无援,若不速战速决,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啊!”
楚曼君点点头道:“粮无济则民生怨恨,军生哗变,到了那时可真不好控制啊!宋忌,如今仓中储粮可支几日?”
宋忌道:“可支一月而已!”
楚曼君叹道:“省点吃吧!到候再想办法吧!”
朗月之夜,关帝庙口。
关老爷手持青龙刀威风凛凛,睥晲天下英豪。
“我们何时动手?”金老二等待大哥的号令已不只是焦急。那是荒村小店失手后,急于想挽回颜面的他猛然问道。
金彪脸色显得很难看,他一指东南,道:“那你就要问他呢!”金老二一愣:“怎么,大哥今天居然要等别人指令吗?以后,咱们三兄弟在洛阳还怎么混啊!”
“等会看看老三从他那儿带来什么消息!”金彪的目光现在像一根针,一根可以刺进金老二口中所说的那人的心窝里。只听他道:“现在情形不同了,楚曼君一入洛阳,就收了洛阳的军政大权,我们金家虽然算得上洛阳数一数二的人家了!但生死还得别人说了算!”
“如今金陵王也下令,我们的一切行动都要受胡寄尘节制,难道我们真得听那鬼师爷的?”金老二探询地问道。
金彪边走边道:“咱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忍辱负重时就得忍着!只要杀了楚曼君,洛阳就是我们的!我们就是将来的洛阳王!”
远远的地方站着个人,这人中等身材,很瘦,穿着极其考究,态度斯斯文文,年纪甚大,两斑已斑白,一张清癯瘦削的脸上,带着三分病容,却又七分威严,令人不敢轻视。
他穿着件宝蓝色长袍,质地颜色高雅,一双非常秀气的保养也很好的手上,戴着枚价值连城的汉玉扳指,腰畔的丝绦上,挂着块古玉,上用篆书写着“琅玡”。
此人看来应是朝中清贵,翰林苑中的学士,或陷退山林的名士。但此人却是胡寄尘!
的确也如此,胡寄尘不但是满腹经纶的学士,还是名士,更是谋士。江湖四大名士:杜竹轩、王重、胡寄尘、公孙弘,他们在武帝时代纵横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谈笑坐论间,成败已定,江山已移!
千金易得,国士难求!就算万人之上,持天下生杀之柄的武帝、纵横四海的扎尔密老汗王也不得不对他们刮目相看,笑脸相迎,尊称一声:“先生”
他身后就是他用心腹随从吴亮,他正静静地看着他的主人。主人正静静地在庙外等着,那份从容之态,看得他不由一阵佩服。
胡寄尘清叹,毕竟为了这一天,他等到得太久,他已等了许多年,这些年风风雨雨,还能保持这一份镇定自若实在不多!
一生沉迷于帝王术的他,欲立一位新君,以偿他多年的夙愿。到那时,他一生所学,一生所为便有了一个真正的结果!他辛劳一生,便没有白费!
胡寄尘冷眼看了看匆匆而来的金家三兄弟,目光交接处,却隐藏了各自的心绪。胡寄尘微笑道:“几位远道而来,未能远迎,失敬失敬!”
金彪拱手还礼,寒喧道:“哪里哪里,大家同为金陵王效力,何拘小节!胡先生多礼了!”
胡寄尘引着金家三兄弟向庙内走去,只见他手一挥,原来守卫在庙内的四五十名家仆模样手下瞬间走得干净。金彪看了几个家丁一眼,只见他们一个个神清气闲,中气十足,绝非等闲之辈,估计是九重城阙中的大内高手!金彪暗叹:“两家精锐齐出,洛阳一战,不可避免!
几人分宾主坐下,几个家丁奉上茶水,悄声退下守院不提。金彪打量四周陈设后,微笑道:“胡先生驾幸洛阳,实金家上下之福啊!若不是先生身份不便暴露,我们金家三兄弟定要为先生接风洗尘,大贺三天!”
胡寄尘微微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笑容,道:“金兄言重了!大家同为王爷效力,自然就是是一家人,罢了罢了!何况现在也不是庆贺的时机啊!待到金陵王入继大统,金兄弟三人功封洛阳之时,再庆贺也不迟啊!”
金家兄弟大笑,金彪起身施礼,道:“正是正是,那金某就先行谢过胡先生了!“金彪满面堆笑,略一回头,对金虎使眼色,金老二立即会意,起身询问道:”敢问先生,待到王爷大功告成,我们兄弟三人真得能够功封洛阳吗?”
胡寄尘脸色一变,细啜一口茶,猛得又将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放,茶水飞溅而出,打湿了桌子胡寄尘冷道:“难道我胡寄尘的名号是骗来的?胡某说的话金陵王和皇上还是听得进去的”
金家三兄弟一惊,吓得身子微微一抖——金陵王的凶名,胡寄尘的心狠手辣,在朝野内外彰显已久。金彪常常出入官场,知道这明显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当下强作欢颜,打圆场道:“哈哈!胡先生言重了!我们家老二脑子笨,不明事理,还望胡先生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胡寄尘心中冷笑,脸色缓和,稳稳坐在太师椅上,拿眼看了看金氏兄弟三人,却一言不发。金彪心知肚明,表决心的时候到了,忙施礼道:“胡先生若有差遣,尽管吩咐,我们金家帮上下五千余人,上刀山,下火海无不听命!”金老二,金老三见状,亦附和着表决心!
胡寄尘急起,搀扶住金彪,笑容满面地道:“让三位兄弟受惊了!在下只是试试三位罢了!”
金彪心中暗恨之入骨,口中却说道:“哪里哪里,俗话说得好:兵不厌诈嘛!胡先生身系天下安危,百姓福祉,小心一些是自然的!”
一时间,宾主尽欢。胡寄尘欠了欠身子,徐徐道:“胡某此来,是立下了军令状而来!不知金兄弟可备足了人手?”
金彪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子,方才说道:“这个自然!金家帮风雨几十年,不说别处,就说这洛阳城,区区二千帮众还是有的!”
胡寄尘点点头,道:“好好好,得金家帮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大敌不败!我所虑者,多为洛阳城高城险,一时难以攻破,若是有人在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