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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也变成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俗语说:“一人拼命,十人难挡。”一个武艺高强的武林高手,若他也将生死置之度外,也为仇恨抱定必死的决心,那他也变成了一个魔王。
人世间,是否还有人能挡得住魔王的攻击。毛大海双目尽赤,眼睛狠狠地盯着幕容无忌,只要幕容无忌露出一点破绽,他就将扑过去,咬断他的喉咙,喝光他的血!
幕容无忌平静地注视着毛大海,高大的身躯在阳光下有如一尊庄严的雕像,他虽然暗自震撼毛大海的武功,但表面上还是平静如水。
高手过招,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可以成为被对方抓住的破绽。一旦被对方抓住破绽,便只有死。
平静里笼罩着深沉的杀机,但空气却似乎要爆炸开来。
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但谁都明白,他们僵持的时间越长,意味着出手越重,撕杀更为惨烈。
毛大海突然大吼一声,掌力带起一团烈火似迅雷之势席卷而出,尘土弥漫天地,碎石四散飞出。
根本没有人看清他们怎样出招。
只看见他们的身影一合即分。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事实上两人也各自向对方功出威力无穷的五拳五掌。
灰尘散去。
幕容无忌仍然平静从容地站在哪儿,只是头发有些蓬乱,华服上有几处破碎,脸上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惨白。
毛大海也横躺在两丈开外,正在挣扎着想爬起,刚挣扎着坐起,就张口吐出一蓬血雨,毛大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也受了极重的内伤,也无再战之能,突然毛大海举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转眼之间,一切都又恢复了平静。
地上只剩下一滩红色的鲜血和毛大海那扭曲的尸体。人世间的一切仇怨,如无休止的报复下去岂非永远也没有尽头。
幕容无忌回到屋里,突然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幕容无忌喃喃道:“……老了”
千古以来,无数的英雄豪杰叱吒风云,纵横天下,可又有谁能抗拒人老发白的悲哀,一杯黄土掩*的凄凉。
江南绸缎庄内。
横七竖八地躺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五颜六色的的绸缎到处都是,幕容兰满脸是血,头发蓬乱,脸色惨白地倒在柜台前面。
死得最惨的是幕容兰的丈夫秦茂林,他背心中了致命的一剑,显然是想去救危急中的幕容兰时被对手乘机一剑刺穿了胸膛,最严重而惨不忍赌的是,秦茂林的脑袋被砍飞了半个,肩膀和一只手膊被砍得掉了下来。
但秦茂林的另一只手膊却紧紧地抱住了柜台前的一根柱子,犹自屹立不倒。
慕容绸缎庄是苏州最大的绸缎庄,也是江南最大的绸缎庄,幕容兰是幕容无忌的大女儿。
萧飞目睹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痛苦地低语道:“又来迟了”。
慕容南又像往日一样扶着父亲到庄后的花园。高老头很早就来到花园里修剪花枝,灌溉花朵。
慕容山庄一新来的仆人,弓着腰岣嵝着身子在扫地上的落叶
如果人世间真有仙景,那么慕容山庄的花园就是人间仙景。
慕容无忌正沉浸在人间仙景,陶醉在花的海洋中的时候,一枝看不见的暗器也无声无息,但却以比闪电还要快的速度射向慕容无忌。
在这幽静美丽的花园,没有人会想到血腥和阴谋。
闪电划过夜空的时候,也根本没有人来得及眨眼睛,
暗器快得任何人也无法看清。
一个武功再高强的人如果身心完全放松下来,已在这花的海洋中忘掉了自我,他的感觉和反应无疑会变得迟钝。
暗器快如电光火石,慕容无忌却似离弦之箭,凌空一跃,潇洒飘逸的避开了暗器。慕容无忌仿佛又回到了那横行江湖,称雄武林的青年时代。
慕容无忌尚未落地,又一道寒光疾射而至恰似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快,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睛,快得让人来不及呼吸,快得慕容无忌无法施展他那独步武林的八式崩拳,向慕容无忌发起攻击的,正是慕容山庄新来的扫地的仆人。
但慕容无忌毕竟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大喝一声,身体暴退三尺,已避开了闪耀寒光的匕首。
在花园中埋头修剪花枝的高老头突然凌空一跃,三枚暗器似流星疾射慕容无忌身上的三大穴道,原来刚才那枚暗器就是“花神”高老头发出的。
“催命阎罗唐笑风”慕容无忌怒喝中一个转身,身行疾闪,躲开了两枚暗器,二指一弹,只听“铮”的一声,也将第三枚暗器弹飞。慕容无忌的动作轻快飘逸,潇洒敏捷,完全不像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更不像一个身受内伤的人。慕容无忌不但没有老,而且又回到当年纵横武林的时候。原来花神高老头竟然是唐门双煞中的催命阎罗。
但只有慕容无忌自己知道,岁月毕竟不饶人,因为他的额头也沁出了汗珠。
慕容南手里也多了柄利剑,但却刺向刚刚站稳身影的慕容无忌。没有人相信慕容南会向慕容无忌突下杀手,就连慕容无忌自己也不会相信。永远也意想不到的事却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生,武林之中有谁能避开这致命的一击。
慕容无忌虽是绝顶高手,但因年事也高,又受了内伤,同样也躲避不了。
剑尖已刺入后背二寸,慕容无忌却反手用二指夹住了长剑,慕容南再也无法刺进分毫。扫地的老仆人手握匕首,身形暴起扑向慕容无忌。
高老头手一扬,又一枚暗器疾射向慕容无忌,慕容无忌二指用力,已将长剑生生折断,拳风横扫,慕容南被迫退向一丈开外。
风云惨淡,鲜花失色。
匕首和暗器犹如闪电火石,慕容无忌一生叱吒风云,纵横武林,却眼看在劫难逃。
只听“当”的一声,老仆人手中的短剑也被震偏,拳风激荡,暗器也被扫落在地。
一个俊逸潇洒,长身玉立的蓝衫少年也挡在慕容无忌的身前。
这人正是天涯浪子萧飞。
慕容无忌脸色惨白,手指慕容南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好半天终于说了几个“你……你!”
慕容南道“你什么?”我只是替父报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原来慕容无忌还有一个兄弟叫慕容昌兴。慕容昌兴从小不好读书却喜欢提笼架鸟,东游西逛长大后则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最后竟成了一名无恶不作的*大盗。
一时之间,慕容家族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慕容无忌为整顿家风,挽回慕容世家的声望,亲自将慕容昌兴抓住送进苏州大狱。慕容昌兴在苏州府大狱两年后死在狱中。慕容昌兴因和慕容世家一名侍女有染,生下了慕容南。
慕容南从小聪明好学,乖巧懂事,习武认真刻苦,慕容无忌视为己出,一直把他作为亲子抚养,近年来更是把慕容家族的大小事务均交给慕容南处理。
慕容无忌脸色苍白,“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流血的伤口有时只是让人鲜血淋漓,而心中那不流血的创伤则往往如无形的利刃置人于死地。
慕容南虽然不是慕容无忌的亲身儿子,但慕容无忌一直把他看成自己的亲身儿子,并对他倾注了作为一个父亲全部的心血和爱。甚至对他的爱超过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他自己的亲生儿子慕容白在十岁就被送往武云山作了白云道长的关门弟子,而这么多年他一次也没有去看过慕容白。
慕容无忌永远也想不到慕容南会背叛自己,同时他也永远不愿想象。
连想都不愿意想的事现在却变成了现实,这个打击对慕容无忌实在太大了。
慕容无忌的脸色开始变黑,背上的伤口流的血也黑如墨汁,原来剑上有毒。
“……白儿” 慕容无忌痛苦地蹲了下去。
慕容南看着慕容无忌忽然狂笑起来,然后指着慕容无忌道:“老匹夫,你还指望慕容白来给你送终吗?”
“慕容白早在十天前就已经上了西天,不仅是慕容白还有你的女儿女婿都上了西天”。
“哈哈……”现在只有我才是慕容世家的主人,快活林,酿酒坊,江南绸段庄……都是我的产业,只有我才是慕容世家真正的主人。”
“我还让你死明白点,十天前我写了一封信给武云山的慕容白,告诉他你生了重病,然后在他回来的路上送他上了西天。”
慕容无忌又吐出了一口血,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着。
他一直把慕容南当成亲生儿子对待,而且超过了亲生儿子,而且一直是想把他培养成慕容家族的继承人。
鲜花丛中,突然冒起了一个个手执大刀的捕快。
慕容南突然大叫一声,仰头倒下,喉咙赫然插着一枚梅花样的暗器。(政府的人为什么滥杀无辜?法律在哪,有点太感情用事了,捕快怎么成了杀手?)
高老头,慕容山庄新来的仆人已不见了踪影。
一个高大挺拔的人从天而至,一身红色的官服红得耀眼,这人正是天下第一捕快铁干。铁干看了看慕容南颈上的梅花,失声叫道:“江南杀手”。
“江南杀手”名震江南,江南老幼妇儒皆谈之色变,但没有人看见过江南杀手象什么样子?是什么地方的人?
人们只道江南杀手杀人残酷,迅速,狠辣。惯使一种梅花状的暗器。江南杀手杀人是为了钱,只要给钱,他可以为任何一个人去杀人,江南有无数英雄豪杰,名家高手死于江南杀手的手上。
据说从来没有江南杀手杀不了的人。
江南富豪洪家堡堡主洪发顺,家财万贯曾捐银十万两作为抗金军饷。
对于像洪发顺这样拥有万贯家财的人,都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洪家堡的防范可谓铜墙铁壁,飞鸟难度,洪发顺身边随时有四名贴身侍卫,全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要杀一个这样的人,简直比登天还难。但就在洪家堡内,洪发顺向客人表演洪家刀法的时候,一把短剑却刺入了他的喉咙。
洪家堡洪发顺的贴身侍卫立即向一条黑影追去,立即有一名侍卫被一枚梅花型的暗器击中身亡。
近几年,江南杀手也不在江湖露面,江湖传闻,江南杀手已加入了杀手门。
第五章 武云山喋血
黑衫少年正孤身一人向武云山走去,他要到武云山去找天下第一高手白云道长比武,为了这一天,他已等了十年。
成为天下第一,一直是他的理想和志向,同时更是师傅的遗愿,也是当年他在心底为小妹许下的心愿。
“成为天下第一,就谁也不敢欺负小妹了”,这句不知当年曾对自己说了无数遍的誓言仍就回荡在耳边,小妹虽然不在了,但他必须完成这个誓言,他相信小妹在九泉之下一定能看得到。
但不知什么原因,他觉得自己心中对成为天下第一的原望也没有原来那么强烈了,特别是和白鹤门陈中鹤大战,自己本不想杀陈中鹤,但陈中鹤武功太高,又是全力出手,假若自己稍有懈怠,死的便不是陈中鹤而是自己,还有那个穿一身红衣的捕快,武功本和自己相差不是太远,却在最后他自己打伤了自己……
还有云门客栈那豪气干云的少年将军劝自己杀敌立功,报效国家,黑衫少年一时心潮翻滚
“对,金狗才是真正的仇人和敌人,要不是金狗,自己就不会连父母也不知道,就不会连姓名也没有,父母是被金狗杀死的,这是把他抚养到六岁的那个讨饭的老太婆说的,老乞丐婆是把他从死人堆里抱出来的,当时他还在襁褓之中……还有小妹,他亲眼看到金狗向小妹举起了雪亮的钢刀。还有大哥,三弟,黑衫少年的胸中又充满了强烈的仇恨。”
“到武云山和白云道长比武之后便去杀金狗”,黑衫少年的手紧握着刀把。突然后面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等一等,哥”,“小妹”他在内心叫了一声,转过身一看却是小乞丐。
小乞丐蹦跳着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门道“到什么地方去呀!走得这么急!”
“武云山”
“好,好,古来多少神仙侣,为爱名山去复还。”小乞丐倒背双手,摇头晃脑地吟咏一番后又说道:“我也要去,正好同路”。
一路上,小乞丐一会儿在泥土里捉蟋蟀,一会儿又到草丛中采野花,天真得就像一个六七岁的小孩。
黑衫少年不禁感慨自己当年当乞丐的时候那种饥饿的感觉从来没有离开过,不是到野地里去拾农民的的红薯根,就是在山上挖草根,总之一门心思只是想怎样去填饱肚子,从来没有如此悠闲过。
但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