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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点儿!”阮洵一把扯住缰绳,企图稳住马身。不料“妖狐”愈发不满,原地甩着背部蹦了起来,屁股一拱将阮洵甩下地去。
“混账!”阮洵一屁股跌在地上。
“呼呼呼……”白马眯起眼睛,嘲讽地甩着尾巴。
“你这该死的畜生……”阮洵冲上来,一把揪住“妖狐”的鬃毛,再次翻上马背,不料白马再次原地蹦跶起来,又将他给扔了下来。阮洵抽出鞭子欲抽,却险些被他抬起的前蹄踩中。身后侍卫连忙上前来将那受惊的马匹牵住。
“少将,此马是侯爷的心爱之物,少将不可伤他呀。”
“妖狐”抬起一只蹄子踢着身边的草,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阮洵白费了一晚上的气力,又被马匹给奚落一番,心底的愠怒腾起,他眯起细长的凤眼,微微一笑。回身从自己的马鞍上解下装干粮的口袋,摸出两颗挂了糖的炸面果子,走上前去,摸了摸白马的鼻梁,将那两颗炸面果子递到它面前。“妖狐”狐疑地看了看那两颗炸面果子,然后低下头,张口舔进嘴里,嚼了两下,随后意犹未尽地舔舔嘴。
“乖呀……乖乖让我骑,我就给你买糖吃。”阮洵阴险地笑笑,又给它喂了几颗。“妖狐”吃得心满意足,当下也不喘粗气了。阮洵摸了摸他的脖子,翻身骑了上去。
“上马,回头去找。”
“是。”
“小白马,乖乖带我去找你的主子。找到了,我给你买真正的蜜糖吃,比这好吃上百倍。”阮洵拍拍白马的脖子,双腿轻轻一夹,“妖狐”便听话地跑了起来。
“少将,此举何意?”副官牵着阮洵的坐骑,跟随在一旁问道。
“这东西肯定知道小侯爷躲在哪儿,让它带路,不愁找不着。”阮洵骑在马上得意地笑着。
他骑着白马沿着河岸一路往回走,殊不料妖狐带着他一路回到了昨天初见时的河边,便站着不动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耍我玩吗?”阮洵冲着“妖狐”大骂,而“妖狐”委屈又无辜地低着脑袋,无法回答,还一个劲儿地探头去拱阮洵腰间装干粮的袋子。气得阮洵大吼一声:
“不给吃!你竟敢戏弄于我,什么也别想吃!”
于是“妖狐”无奈地哼了哼鼻子,弯下脖子开始啃食脚边的嫩草。
“夏轻尘”阮洵颤抖地握住拳头“你和你的马,气死我了——”
云河小镇的客栈一楼,阿得用勺子将面前的稀粥搅得温凉可口了,端到夏轻尘面前。
“来……”他将碗放到夏轻尘面前,见他也不动,只静静地看着自己笑。当下心里一热,又想抱他。无奈众目睽睽,只得红着脸支吾了一句:
“不是说饿了吗,怎么不吃?”
“咱们又坐在一起吃饭了……”
“今后,我会天天陪你吃饭。”阿得摸了摸他的脑袋。
“真的吗?我们以后都在一起了?”
“当然。”
“阿得,那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我们现在不比从前了,我家里有大房子还有田产,有稳定的收入。还有小翠,她也没死,现在就住在我家呢。”
“小翠也没死?”
“嗯,你来了,我们三个可以像从前一样生活在一起。我还可以给你找一个正经的差事”夏轻尘抓住他的手“阿得,不要再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危险的事情?”阿得皱了皱眉头。
“你别装傻,你那些事,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你走的那天晚上,我没睡……”
猛一听这话,阿得像是被什么重重捶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反握住他的手:
“原谅我……”
“阿得,别再做杀人的勾当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叫惊鸿仙子,她是个大坏蛋!”
“轻尘,你怎么会知道惊鸿仙子的?”
“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她跟官府作对,做了许多歹毒的非法勾当,现在中州府正在通缉她,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得落网伏法。阿得,你就不要再听命于她了,趁早脱离那个杀手组织,咱们一起过安全的生活。”
“轻尘”阿得无奈又好笑地摸摸他的脑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太年少,许多事情我没法一时向你说明。”
“那你可以留着以后慢慢说啊。咱们一起回家,你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
“轻尘,别着急。咱们才刚刚见面,你也不急着马上就回家不是么?”
“嗯……”
“我答应你,等这回我的事情一了,就带你回家。咱们住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你还要做什么事?你又要去杀谁?”夏轻尘抓着他的手腕摇晃着“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要顶风作案!你难道不知道眼下中州处处严防戒备,各地官府都加强了巡逻盘查;一切刑案,全都从重处理。”
“知道”阿得满不在乎地咬了一口菜包子“中州新来了个白面小子当侯爷,新官上任三把火,做做样子吓吓那些个土匪小毛贼。看着是煞有介事,实际上都是些花拳绣腿的功夫,招招打不到要害。”
“阿得!”夏轻尘气愤地跳了起来“我生气了!前任州侯官品败坏、倒行逆施,多年来横征暴敛、欺上瞒下,致使中州灾情一再恶化,贫病死伤者无数,良民落草为寇。如今大乱刚去,百业待整。若不重整治安,安抚民心,谁还敢上路还乡,商人又怎么敢来往行货;往来受阻,城镇要如何繁荣?”
“轻尘,我说的是中州那个小面首,你生什么气嘛”阿得一把将他按回板凳上“来,快吃,一会儿凉了。”
“谁是面首!长得帅就被叫面首,还有没有天理了!”夏轻尘火冒三丈“你上街去问问,中州的新侯爷,是不是干练果敢的真爷们?小二!”夏轻尘一把揪住端面条上来的店小二“你说,新侯入主之后你们的生活可有改善。”
“这,这,公子爷……”
“这什么?说呀!说给这个外地人听!”
“是,是,中州易主之后,大家伙儿确实都能吃上饱饭了,要不是因为官府给每个回乡耕种的人予以奖励,这镇子也来不了这么多的人,我们这小店的生意也做不起来了。”
“哼!”夏轻尘一把松开小二,呼扇呼扇鼓着鼻孔看着阿得“听见了吧!百姓有吃有穿,就有了安定;城镇有贸易,市井就有了繁荣。这样,天下才能太平富裕。不许你再说侯爷不好!”
“轻尘”阿得哭笑不得“好好好,我不说他不好,中州侯是个大好人,年少有为的大英雄,行了吧?你干嘛替他说话呀!”
“因为我——”
“嗯?”
“我……”夏轻尘一拍桌子,忽然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打扮,又软了下去“跟他一样姓夏……”
“小笨蛋。中州侯不姓夏,他本姓是阮,赐了初夏的封地所以改姓夏。”阿得捏了捏他的脸蛋“就你一厢情愿把人家当祖宗了,人家连你是谁还不知道呢。”
“阿得你……”夏轻尘脸憋得通红。
“快吃。”阿得沉下脸来“再不吃,我就喂你了。”
“我等下有话跟你说……”
“吃!”
“哦……”夏轻尘咕哝一声,低下头去扒拉稀饭“真难吃,没味道……”
“吃个包子。”
“嗯……”夏轻尘接过包子啃了一口。
“你跟我弟弟吃包子的模样很像,每次就咬一小口,在嘴里慢慢地嚼。” 阿得看着他,轻轻一笑。
“阿得,你还有弟弟?”夏轻尘抬起头来看着他
“嗯,我家里有个弟弟,还有叔叔和堂兄妹。”阿得一边吃着一边看他“这些原来都瞒着你,我会慢慢说给你听。我的家人,我的家乡,我都会带你去看。”
“阿得……”
“别这样看着我。”阿得冷冷地说“否则我会忍不住在这里要了你。”
“唔……”夏轻尘吓了一跳,连忙猫下头去,呼噜呼噜地喝起稀粥来。
两人将要吃完之际,忽听得门外大街上喧闹起来。夏轻尘回头朝外一看,就见一队官兵气势汹汹地从路上走过。
“啊……”
“怎么了?”
“我去看看……”夏轻尘调羹一放,穿着里白绸的衣裤就跑了出去。
“轻尘……”阿得赶紧跟了上去。
夏轻尘跟在那队官兵后面过了街,然后停在屋檐下,伸长了脖子看着那队人进了街对面的赌坊。
“轻尘,乱跑什么呢?”阿得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回去。
“哎呀,看热闹”夏轻尘指着对面的赌坊“官府抄赌场了。”
“轻尘”阿得又无奈又好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看热闹。”
“哎,看看嘛……”
夏轻尘在街边张望了一阵,就听赌场里传出鸡飞狗跳砸东西的声响,随后就有一群赌徒抱着脑袋逃窜了出来。过不多久,就见县衙捕快绑了十来个赌场伙计押了出来,赌坊也随即贴上了封条。
“官差缺钱花了,查抄赌场、中饱私囊,等到赌场老板的家人交够了罚银,过不了几日就又开起来了。”
“你,你胡说!”夏轻尘刚反驳完,就见一名捕快将收缴来的银票揣进了自己的腰带。
“你看……”
“咿——丢人啊……”夏轻尘咬牙切齿地捏紧了拳头。
“就算换了主人,中原的官府依旧到哪里都一样。这种事我早就见多了,你别让那个新州侯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
“阿得!”夏轻尘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不许你说侯爷坏话!你给我回客栈去,我有事跟你说!”
说着怒气冲冲地回头,脚步用力地踏着地面回了客栈。蹬蹬蹬上了二楼的房间,生气地一脚踹开门,回头指指身后:
“进来!”
“知道了。”
木花裱纸的门一合上,阿得就猛地一把扯下夏轻尘的裤子将他压在了门上:
“这么心急?”
“你,你干什么……唔……”
“满足你……”阿得手臂一搂,将他卷到了榻上,轻易解开他的衣服,抚摸疼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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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阮洵带着手下副官,灰头土脸地进了小镇客栈。小二立即迎了上来:
“几位爷,吃饭还是住店啊?”
“给我们拿加了蜜的桂花酒,三角糖心包子”阮洵春风和煦地朝门外一指“那匹白马的饲料,倒上一盆苦酒,喂上十条苦瓜……”
说完,他带着人到客栈里面坐下,拿过小二端上的甜食吃了一些,吃完又叫了几笼肉包子。
“少将,一路不见侯爷的行踪,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不会的。”阮洵有些心不在焉地说“看那天张之敏的神情,肯定是将侯爷给藏起来了。咱们盯着他,不愁找不到侯爷。”
“少将,若侯爷真是跟张大人在一起,又有金吾卫保护,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危险是没有。但他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又是偷偷溜出来的,万一出了乱子,或是朝廷有诏令下达,该如何是好?”
“少将言之有理。那咱们吃完是趁夜赶回川县衙门,还是在此留宿。”
“这个嘛……”阮洵低头正想着,忽就听得客栈门外一阵东西碰撞的声响,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他背着自己的小包袱和羊皮水囊进了客栈,坐在一张桌子旁,也不看水牌,只对着上来招呼的小二问道:
“你们这儿有包子么?”
“有,我们这儿有菜包子、鲜肉包子、糖心三角包子、还有蜜糖芋蓉包子,您想要哪一种啊?”小二报完菜名,只见那男孩一脸茫然地愣了愣,看着他道:
“哪种好吃啊?”
“这个,自然是各有各的风味儿,因人而异了。”
“给我拿最好的包子来,我有的是银子。”那男孩说着将一锭银子摆上桌面。
“嘻嘻……哪来的土老冒,把包子当上等的好东西”阮洵坐在另一侧的桌边好笑地看着那男孩。那男孩穿着短袖坎肩,腰上扎着厚厚的布带,里面插一把朴素的弯刀,挂着几串累赘的饰品。皮肤黑黑的,稚气未脱的脸上一双乌溜溜的深黑大眼里,是毫无掩饰的无畏与狂野。那是跟夏轻尘截然不同的类型,让阮洵的心中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
“哎,小兄弟。”他拿起面前的一个肉包子扔向那男孩“尝尝这个包子味道怎么样?”
那男孩反应灵敏地一把接住飞来的包子,有些懵懂地闻了闻,然后放在嘴里咬了一口,随后憨憨地对着阮洵笑了笑:“真好吃啊……”
“哈哈哈哈……”
阮洵一双细长的凤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那男孩见他笑自己,也不窘,反而也看着他笑了起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盯着阮洵的脸发呆。
“少将,小乡巴佬在看你了。”
“少将,难得一见的野味,要尝尝么?”
“哈哈,好哇,那今夜就在这里歇一晚了。”阮洵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