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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白马指天下-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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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南王。”听见细微的声响,皌连景袤睁开眼睛。
  “臣拜见主上。”皌连琨单膝跪了下去。
  皌连景袤看了看他手中的花:“南王违反禁令,未召前来,有何要事?”
  “臣奉旨,栽培日前漠海送来的蝴蝶兰种子,如今花期已至,臣特来复命。”
  “哦,是这件事啊……有劳皇叔了。”皌连景袤斜了斜眼睛,四宝识相地将那盆蝴蝶兰呈了上来。皌连景袤扫了一眼那兰花,眼皮突然一颤:
  “嗯?这是……”
  “白玉染尘,难得一见的对生兰花。”
  “啪”地一声,皌连景袤一掌拍在龙案上:
  “皇叔府中,还有多少株兰花?”
  “兰花有无数,但白玉染尘只有一株。”皌连琨勾起嘴角“臣以为,此花清丽淡雅,与中州侯的名讳颇为契合。主上何不将此花赐予中州侯呢?”
  “轻尘在哪里!”皌连景袤握紧拳头。
  “臣不知”皌连琨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但主上若是想念中州侯,臣定当竭尽全力将他迎回。”
  “皇叔的人,何时到的中州。”
  皌连琨笑道:
  “主上让太尉留在府中休养,他岂会舍得将手下将领全部送上战场?”
  “看来皇叔府上的奢侈的饮宴,确实揽住了不少武将的心呐。只是秦广、李辽曾为晁前家旧部,皇叔确定,他们不会介意当年晁前出走的旧事吗?”
  “臣不确定,但左右路军的副将,也许不会像他们的主将那样——冥顽不灵。”皌连琨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皌连景袤。
  “皇叔,你真是懂得见缝插针。”皌连景袤恨恨地笑“既然皇叔不辞劳苦,那朕就不再强留你在府中休养了。该让皇叔四处走动走动才是……”
  “臣叩谢主上。”皌连琨轻轻一躬身,手撑着膝盖就要站起来,却忽然身形一抖,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咳……咳……”
  “皇叔?”
  “臣近来觉得自己苍老了,咳……不光是气喘,就连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了……咳咳……”
  四宝见状正要上前搀扶,却见皌连景袤一抬手,自己走下榻来。
  “皇叔……”皌连景袤向他伸出一只手。
  “谢主上。”皌连琨微微一笑,扶住那只手,慢慢站了起来“臣先行告退了。”
  “四宝,命人扶王爷回府。”
  “是。”
  “哦,还有一事。”皌连琨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听说皇后与淑妃都怀上了龙种。臣一直住在府中,还未曾当面向主上道贺。”
  “皇叔见外了。”
  “这确实是值得庆贺的大事。只是……”
  “只是什么?”皌连景袤不满地看着他。
  “两位娘娘产期接近,又事关皇长子之位,主上想必操心不已吧?主上希望哪一位娘娘诞下皇长子呢?哈……”皌连琨语气轻松地说着,扶着四宝朝外走去。
  看着皌连琨缓缓出了大殿,皌连景袤突然暴怒而起,一把揉碎案上战报:
  “九叔,打轻尘的主意……你打得了吗!”
  **********************
  荒野林地,沉沉潮湿的暮霭之中,夏轻尘半解着衣衫,白皙的胸膛起伏着,不停淌下战栗的汗。萧允那健壮的胳膊,环过他的身体,扯住布条用力一勒
  “呃……”夏轻尘倒吸一口冷气,全神脱力地倒在他怀中
  “大人。”萧允扶了扶他的身子,轻轻托着他的胳膊,替他将臂上的绷带缠好。
  “啊……啊……”夏轻尘痛的全身发抖,艰难地在他的帮助下穿上外衣。
  萧允扯起里衣的一角替他擦着额上的汗水,取过一旁盛着凉水的碗递到他苍白的唇边。
  “嗯……咳……”
  “抱歉……”一侧,被五花大绑捆在草丛中的君愉,看着夏轻尘痛苦的样子,心有不忍地说道。
  “咳……你没资格开口!”夏轻尘狠狠骂了一句“之所以还留你一口气,全因为你还有要挟君明正的价值。我早晚……饶不了你,咳……”
  “末将自知罪孽深重,不求侯爷原谅。”
  “你以为装可怜我便会放过你吗!呃啊——”夏轻尘捂着自己疼痛的手臂“好痛……”
  “大人,暂息雷霆,伤体要紧。”
  “汴州村中八十四条人命,不会因为你一句抱歉,就一笔勾销。”
  “侯爷是当初那名……”
  “不错,我就是那漏网之鱼。”
  “君愉知道。当时看见君愉脸的,也只有侯爷了。只是君愉眼拙,侯爷换了容装,同朝多日,竟然没能认出来。只是侯爷当真非常人也,能忍耐这么久不动声色”君愉淡淡地说“倘若此回不是父帅冒然行动,侯爷怕是会等到更成熟的时机,将君某除之吧?”
  “没错,原本打算不声不响地给你致命一击,让你死得身败名裂、苦状万分。你当初参与行刺时刻意制造了留在京城的假象,但真不巧,禁军马厩的出入记录,你没法更改。那段时间,你与沈崇的坐骑,都不在京中。”
  “侯爷果真是明察秋毫,主上都已经下令不查此案了,侯爷却还在为此尽力。侯爷可知主上为何没有彻查沈少将谋反一事?”
  “此事牵连甚广,主上宅心仁厚,不想追根究底。而我”夏轻尘有些傲慢地眯起眼“要成为主上的左膀右臂,他看不到的地方,我当然要替他顾看。更何况,怎么能让一个怀着逆心的人掌管宫中的神策军?”
  “侯爷果然是用心之人。只是侯爷可知道,主上不查此事,是因为主上不想查。”
  “什么?”夏轻尘抬手推开萧允递上的水。
  “大人,不要听他胡言乱语。还是先吃点东西,保住体力。”萧允取过一些随身的干饼,掰成小块送到他嘴边。
  “萧允,你和沈少将从小一起长大,难道忍心看他死后被人唾弃吗!”君愉有些愤怒地喝道“你们都看中州侯现在得势,要用他死后的名誉讨好主上的新欢吗?”
  “萧,他的话……什么意思?”
  “大人……”
  “你说!”夏轻尘指着君愉的鼻子“主上为什么不想查沈崇谋反一案?”
  “因为主上……欠了沈崇的……”
  “什么?”
  “君愉你放肆!”萧允怒道“竟敢背后指责主上。”
  “萧——”夏轻尘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视线让他闭上了嘴“说下去。”
  “主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先祖曾为他挑选了三名伴读。他们三人便是沈崇、萧允、张之敏,他们自幼与主上一同学文习武,侍奉左右。这其中,只有沈少将最为出息,他才貌出众、文武双全。主上视他,如手足至交;他与主上朝夕相伴、形影相随,即使在月氏和晁前一脉相继抛下朝廷的时候,他也不曾离开主上半步。”
  “既是如此,为何要反?”
  “因为主上对不起他。”
  “君愉!”萧允腾地站了起来。
  “萧允,你心虚了吗?当年出事的时候,你和敏之就在一旁袖手旁观不是吗!”君愉倒在地上怒吼道。
  “主上是为了沈崇着想!”
  “这是你们的借口!”
  “萧!你再插嘴,就给我滚出树林去!”夏轻尘恼火地一把抽出剑来,指着君愉“我现在很生气,你给我好好说,不然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沈少将曾经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恋人,闺名唤作兰儿。她出身高贵,才艺过人,最主要的,她是雍津城最美的女人。她与沈少将早已有了婚约,只等笄礼一过,便过门成亲。”君愉摇着头冷笑道“可惜啊,皇家看上了她的品貌。只一道圣旨,就将她选进了宫,封为兰妃。”
  “贵、德、淑、娴四位封号,自立国以来一直沿用,并没有听说宫中有这样一号人物。”
  “侯爷当然没有听过。因为兰妃死的时候,侯爷还远在汴州。”
  “恐怕这变心就是因为兰妃的死吧?”
  “不错。兰儿当年何等的聪慧美貌,自从选进了宫,就深得主上欢心。主上为她修了现在的西花园,对她百般宠爱,可是……”
  听到“百般宠爱”,夏轻尘心里禁不住暗暗泛酸。萧允见他面色不佳,意欲劝慰,又怕再次激怒他,当真被赶出林子去,只能郁闷地在一旁踢树。只见夏轻尘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可是尽管如此,兰妃还是忘不了沈崇,沈崇也忘不了她。于是这两个人背着主上偷偷见面,一发而不可收拾,进而偷起情来。说起来,偷情的地方,该不会就是主上送她的西花园吧?”
  “这,这是宫中陈年旧事,侯爷是怎么知道的?”
  “哈”夏轻尘毫无喜感地干笑了一声“西花园的墙好爬呀……这种陈年的老戏码我猜也猜到几分了,我想知道后来如何了?事情严重到何种地步?”
  君愉叹了口气:
  “不知是哪个宫人告密,这件事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当时主上得知了事情的始末,沈少将不分昼夜地跪在熏风殿外,求他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过兰妃,将她逐出宫闱。可主上,却还是让她死了。事后少将才听收敛的人说,兰妃肚子里,已经怀有骨肉。”
  “君愉,你闭嘴!”萧允忍无可忍地指着他骂道“身为近侍,不管有怎样的理由,都不应该揶揄后宫。更何况主上待他情同手足,他这样做,如何对得起主上待他多年的情分!他居然还因此而反了,简直无礼无耻至极!”
  君愉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萧允,你没资格开口!你明知道少将与兰儿已有婚约,主上选妃之时,却不加劝阻。你与少将自幼长大,他煎熬难忍、痛不欲生的时候你可有劝慰开导。直到东窗事发,你也一直没有开口帮过一句话。你还有资格提情分。如果要说多年的情分,主上也该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放他们远走高飞——就是因为少将对这情分彻底寒了心,才决心为兰儿报仇的。”
  “要报仇也是他自己的事,你跟着义愤什么?”夏轻尘脸上的霜越来越厚了。
  “侯爷没有见到那时的少将,他是那样的英明能武,机智过人。主上想不通的事、拿不定的主意,甚至是安抚不了的臣子,只要沈崇出面,一定能圆满解决。沈少是主上最为倚重的股肱之臣,跟他比起来,司马亚相就像是一个摆设。这样才华横溢的人,只是因为没有生在皇家,跟错了主子,一直只能是个小小的禁军都统,连晋升实权的机会也要被压制。”
  “哦?这么说来,你是出于崇敬,要为他找寻强有力的靠山,助他夺取的?”夏轻尘扬了扬眉“最后一个问题。南王许给你们什么样的条件,让你们行刺主上?”
  君愉一惊,万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问。
  “说实话,还是……”夏轻尘将剑尖抵在他“带着你的秘密去死?”
  “一个女人。”君愉开口说道“一个长得极像兰儿的女人。只要助南王登上龙位,不但可以得到军部的实权,还能够得到那个女人。”
  “啊……哈哈哈哈哈……”夏轻尘一把扔掉剑,拍着腿笑了起来。
  “侯爷笑什么?”
  “我在笑——原以为你是一块惟命是从的木头,没想到却是一头瞎了眼的蠢货。你口中那个才高八斗、文武双全的沈崇我没看见。我只见过,一个失格又胆怯的孬种。”
  “你说什么——”君愉咬牙切齿地说。
  “不是吗?为报一己私仇,违反名士的道德,背叛知己的信任,甘心沦为别人的棋子——此乃失格。东窗事发,害怕自己的事迹暴露,丧胆而行,不惜杀人灭口,掩埋行踪——此乃胆怯。相爱多年的女人被夺,他何尝自己争取,又何尝不是屈于势屈于礼;欺上瞒下,偷鸡摸狗,要一个女人牺牲自己的名节成全他的爱他的欲——这种男人,不是孬种是什么!如此适合又胆小的孬种,连做男人都失败,如何配担统领之职,更谈何治世之能!他又有什么资格与主上相提并论。”
  “你……”君愉苦笑道“你不曾与心爱之人生离死别,怎能体会其中的痛处。我亲眼看着,少将在情义两难之间挣扎徘徊,那种苦楚,你怎能明白。”
  “生离死别……我不曾体会过吗……”夏轻尘轻轻闭了闭眼“如果生离死别也能够作为理由,我此刻就不会坐在此地与你说话。我不曾经历过当年之事,但我却知道,主上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沈崇。”
  “你说什么?”
  “后宫之事从来就不是几个人的家事。如果当时沈崇连晋升尚且受到压制,那么他与兰妃的事流传出去,朝中必定有人借机一举铲除他,更有甚者,是借机将主上身边人全部除去。只有兰妃死了,事情才会死无对证、不了了之。这样才能保住沈崇,保住主上身边的人。进而稳住朝纲,巩固天下。你可以认为这是王者的自私,但这是减少牺牲最好的选择。如果主上放他们远走高飞,你知道有多少人要为之付出性命的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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