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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嘛,这真的是好东西。”甄颖讨好地凑上去“这个用火点着了,会发出比星辰更耀眼的光,挺好看的……你拿去玩嘛……”
“啊哈?你该行不炼丹药了?”
“这也是药——火药。”
“哦,既然不是吃的,我就收下了。”萧翰伸手接过来。
“嘿嘿嘿……那我走喽”甄颖慢悠悠地转身,朝门外飘去“记住不能沾水……”
“啊……”
甄颖走了之后,萧翰继续装扮自己。直到他觉得自己魅力十足了,才准备出门。
出门之前,他无意中又看到了甄颖送他的那罐子火药,想起他说“好玩”的话,于是思量着要不要带去柳夫人那里助助兴:
“甄颖做的东西没个准头,万一不好玩,岂不是坏了美人兴致……”他犹豫地看着封在红纸上的一截棉绳“嗯……我先试试看,如果果真有趣,就叫姓甄的再分我一个……”
说着,他伸手摘下烛台上的蜡烛,点燃了罐子上的药引。
“星辰啊……”
……
当天夜里,将军府后院的卧房里,突然发出了振聋发聩的轰鸣声。惊天动地的响声,吓得满府畜生乱撅蹄子。火光烧出的滚滚浓烟,从将军卧室破烂的窗户里,不停地冒了出来。
萧翰直挺挺躺在院子中,满身伤痕血渍地抽搐着,圆睁的双眼,直直瞪着头顶依稀的星辰:
“甄颖,别想让我原谅你……”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甄颖误打误撞地将火药储进罐子,炸伤了萧翰。朝堂之上顿时少了两名重臣。一个负伤在家疗养,一个因此闭门思过。司马正秀的背后,顿失两名实力雄浑的支持者。
夏轻尘趁他势单力薄之际,让宇文政出面参奏李长秀贿赂一案,自己则奉旨清查案情。顺利罢黜了李长秀,让沈明玉当上了雍津府尹。至此,朝中的势力,起了微妙的变化。
就在新府尹确定人选不久之后,一个夏初的午后,冷香净苑意外地来了一名稀客。这一天,夏轻尘从衙门回来,一下轿子,迎面光鲜艳丽的服饰就拥了上来。
“哎呀,公子回来了。来来来,我来扶公子下轿,我来为公子更衣。”
“王爷?”夏轻尘讶异地看着自己面前那张笑脸。
“嗯?公子这种表情,是想我了吗?”双手捧起白皙的小脸,低头作势欲亲。
“嗯……”夏轻尘抗拒地伸手抵住他倾下的身体,
“呵呵……”皌连琨转脸贴在他耳边低笑着“还是这样容易脸红。”
“王爷……不要闹了……”夏轻尘脸颊烧得滚烫。
“嗯,好,不亲了……”皌连琨笑着离开了他的耳畔,伸手一环他的腰,将他整个搂在怀里。
“放……放手……”
“为什么?”皌连琨戏谑地笑着“都这么久没见了,让我好好抱抱都不行吗?”
“你!”
“嗯……”皌连琨嗅了嗅他身上与自己相似的味道“我送你的香兰草精,你一直在用呢。”
“嗯……”
“你知道吗?”皌连琨强迫似的将他抱紧“主上小的时候,最喜欢我身上香兰草味道。”
“王爷!”夏轻尘恼羞成怒反抗起来。
“哎呀哎呀,你这是在吃我的醋吗?”
“谁会——”夏轻尘的脸已经红得熟透了。
“哈哈……”见他窘到极点,皌连琨心满意足地松了手,那双桃花眼依旧一往情深地看着他“许久不见,一转眼你都已经当上少傅了。穿上这身官袍,真是让本王炫目得睁不开眼来。”
“王爷还是老样子……”夏轻尘有些难为情地看向一旁。
“哈……可不是日渐苍老的样子么。”皌连琨摇着扇子,袖子上艳丽的彩荷随着步调轻轻翻舞。
“不……”
“嗯哼?你也想奉承本王吗?”皌连琨轻轻用扇子点在他柔软的唇上“你一早就觉得我老了。当年我们相识的时候,你还喊我‘大叔’来着。呵……如今岁月不饶人,连我也开始觉得自己老了。当年这宅院盖好,我送你进来的时候,你就跟焰儿一样大,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怎能不叫我伤感……”
“王爷……是专门来感慨人生的吗?”夏轻尘深吸一口气,抬手移开他的折扇。
“啊……你对本王还是这样冷淡。真是叫人伤心呀”皌连琨将点在唇上的扇骨贴在自己嘴上亲吻了一下“你越是叫本王心痛,本王就越是在乎你呀……”
“你又来了……”
“哈……谁叫本王一看见你那张可爱的脸,就忍不住想把它逗红呢?哼哼哼……”
“那你现在心满意足了?”夏轻尘绕过他“不进屋去坐会儿吗?”
“啧啧,美人邀约,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皌连琨顺手搂过夏轻尘的肩膀,半是强迫地推着不情愿的他,慢慢走向后院“来,去看看我送你的礼物。”
※※※※※※※※※※※※※※※※
平如镜面的池塘,静静漂浮着颜色诡异的睡莲叶。乌黑如墨的叶子,让夏轻尘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假花?”
“当然不是”皌连琨轻咳着笑了两声“是真的。”
“怎么这个颜色,跟烧黑的纸一样。”
“这是深谷墨莲,到了盛夏便会开放。它的莲子有剧毒,然而香气却能辟除百毒。最重要的是,它的花香是镇喘的良药。本王得到它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皌连琨掰过他的脸颊,和他对视。
“这真是……罕见的莲花……”夏轻尘尴尬地扭开脸去。
“确实是非常稀罕的花种,世上除了本王和你这里,只有一个地方栽有这种莲花。”
“是哪里?”
“西苗地界。”皌连琨在他耳畔轻语“最不为人知的禁忌之地。”
“啊!”夏轻尘突然一阵心虚的惊惶,一直捏在手中的扇子“啪”地一声落入水中。
“哎呀,可惜了。用我的吧……”皌连琨温柔地将自己手中的扇子,插进他的腰带之间。
“果然是你……”夏轻尘的表情逐渐冷却下来“将我的秘密出卖给你的人,是阮洵吧?”
“正如少傅所说……”
“王爷想让我身败名裂?”
“若能将不可攀折的高枝移植到王府的花园中,日夜爱抚,本王不介意采取卑鄙的手法。”
“用这种方法离间我与主上的感情。王爷的想法未免太幼稚了。”
“的确。能让主上这么多年一如既往专情的人,又岂是徒有虚表的美人。能让本王朝思暮想的对象,也不是三五句留言能动摇的娇弱之人。所以,本王今日专程为自己的愚蠢,赔罪而来。”
“一株乌漆抹黑的水莲花,就能代表王爷的歉意了?”
“当然,不止这些。”皌连琨凑近他,温暖的馨香喷洒在他的脸上“本王还带来了少傅大人急需的必要品。”
“我急需又必要的东西?”夏轻尘好奇了“是什么?”
“喏……”皌连琨将一本纸折递到他面前。夏轻尘接过来,在面前打开:
“嗯?这是……二十位三品以上朝官的联名奏章。”
“如何?加上少傅大人自己的幕僚,足以让朝堂上不少人闭嘴了吧?”
“这果然”夏轻尘难掩喜悦之色“是一份大礼呀。”
“本王可是连家底都抖露出来了。少傅肯原谅本王了吗?”皌连琨从身后轻轻拥住他“若是还不够,本王还可以以身赎罪,随轻尘怎么折腾……”说着他重重地朝夏轻尘的耳朵上呵了一口热气。
“啊……”
“呵呵呵……”
※※※※※※※※※※※※※※
半个月后,夏轻尘趁热打铁,再次将开设公学的的提案搬上朝堂。这一回,局势大逆转,顺利倾轧司马一派,取得了在中州试行公学的敕令。
至于那一夜行刺的刺客,虽因皌连景袤伤势不可外扬而无法深入追查,但夏轻尘却已从剑师暧昧的态度中,猜得了一二分。只是,皌连景袤所关心的,却是另一层面上的问题……
熏风殿下,阮洵奉召而来。看着一如往昔的门庭守卫,听着传令太监那细细尖尖的声音,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异样的不安。
“真是的,做贼心虚了吗?”阮洵眯着眼自嘲了一番,慢慢踏上大殿。
一进入,殿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阮洵微微一侧目,沉着气上前伏礼:
“臣阮洵,拜见主上。”
“阮洵,你如今官居几品?”皌连景袤坐在龙座上,从容地看着他。
“回主上,阮洵如今是从三品护军都尉。”
“年纪轻轻,又无显赫战功,然而却能连年晋升,官居要职,你可知朕为何要这样对你?”
“这……”阮洵低头动了动嘴唇“是因为臣乃是少傅的表兄……”
“是名义上的表兄。”皌连景袤打断他“你我都知道轻尘不是阮氏正宗,但是既然他当年顶替了夭折的阮氏世子之名,对所有人而言,他就是阮氏宗亲,你的表弟。即使现在改了姓氏,你们的血亲关系,在满朝文武中,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朕将你委以重任,为的是让轻尘有个实力雄厚的背景,让他在朝中旁有助力,你明白吗?”
“是……臣明白。”
“既然明白,为何不知感恩,背后出卖轻尘!”皌连景袤严厉地沉喝一声,从旁侧飞入的两枚金针,毫无征兆地刺入阮洵的左胸,痛得他当场倒地。
“啊……”
“哼哼……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太医令的位置这么重要……”张之敏坏笑着一绕指上栓针的金丝,反手一震,阮洵立即痛得蜷缩起来,清秀的面容扭曲着,顿时冷汗连连:
“主上……臣有何过失,主上为何如此……”
“轻尘与赫炎苍弘的谣言,是你所为吧?”
“啊……臣不知主上所指为何……”
“还装蒜,不是你还能是谁?萧允那头猪,打死他也不会讲……哼!”张之敏恨恨地一哼,出手三枚金针,扎进阮洵肩胛。
“啊——”阮洵只觉眼前一阵昏花,五脏六腑痛得纠结起来。
“我早就觉得你小子花花肠子,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哈?你乖乖招来,前天晚上,昨天晚上,你都上哪儿去了!”张之敏在他身边蹲下,一把揪着他提了起来。
“那天在轻尘府上喝醉了,就回自己的住处了……”
“谁看见了?谁能证明?”
“没人……”
“哎,我扎死你!”
“呃啊——”阮洵咬紧薄薄的嘴唇“张之敏,你这小人……”
“嘿,你还有资格骂我——”
“敏之。”皌连景袤喝止张之敏的动作。
“主上,这小子居心叵测,不能轻饶!”
“阮洵,朕问你,你对自己的现状,或是对轻尘到底有何不满?”
“臣,没有……”
“嗯?”
“主上……”正在此时,四宝匆匆上前传话“少傅大人求见。”
“嗯。”
皌连景袤动了动眼皮,张之敏立即收回金针,放开阮洵。
“啊……”初获解放,阮洵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按着胸口重新跪好。
“今日只是一个警告。你要记住,你现今的一切荣耀,都是拜轻尘所赐。如果你再不安分守己,朕会毫不犹豫为轻尘除了你。”皌连景袤一挥手“下去吧。”
“是,臣告退。”
阮洵捂着心口从熏风殿出来,正面遇上满面春风的夏轻尘。
“洵,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好。”
“没什么”阮洵弯起眼睛,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只是昨晚喝多了。”
说完,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头也不回地离开。
“洵?”
“轻尘,你可来了,主上等你半天了。”张之敏从殿内退出,跳到他面前。
“敏之,他怎么样?”
“这个嘛……精神不是太好,你……”张之敏面露尴尬地笑了笑“你要劝他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