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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遵命。”
“父帅!”
“退下!”萧翰不由分说地一挥手,将他轰出帐外,转脸看着一旁面色不佳的凌依依“剑师……”
“不用说了,我会看住他。”凌剑师沉吟着走了出去。
大帐之外,抑郁难当的萧允捶打着木桩发泄心中的焦虑。身旁忽然伸过一张布满老茧的大手,精准地垫在他捶出血印子的拳头下,包住握了握:
“有力气,留着杀敌吧。”
“可是大人……大人他……”
“我知道。但你是军人,这是战争,就算后方死了老母,你也不能当逃兵。”剑师解下身上的酒壶递给他“想宽些吧,会有人替你寻找他。”
萧允气愤一跺脚,胸口难平地接过酒壶,猛灌一气。
战地对面,西苗营地之上,缓缓飞来凤冠白羽的鹦鹉,赫炎苍弘站在太阳之下,轻轻一招手,缓缓让鹦鹉落在自己手臂之上,顺手解下鹦鹉脚上的纸条,展开一看。
“嗯?!轻尘……”一声低沉的惊异,赫炎苍弘抛开手上一切,飞奔入帐。
“怎么了?”火枭捡起地上的纸条一看,顿时面露惊奇“这……”
只见赫炎苍弘怀揣弯刀,疾奔而出。火枭而话不说,庞大身躯拦住去路,抄起血刺迎面一劈。
只听“当”地一声,两人刀刃相接,火花迸射。
“你不能去。”火枭一脸坚定地看着他。
“三日!只需三日,我便回来。”
“半刻都不准离开。”火枭果断而坚毅地说着“大业将成,你要做全族的逃兵吗?”
“让开!”
“不可能!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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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官道,金甲步兵压阵。缓缓行进的马车上空,拍打着翅膀,飞来一只隼鹰。
“嗯?”车内一身沉吟,传出口哨的声音。
只见那隼鹰听见信号,盘旋而下,停在车内伸出的一只手上,慢慢松口吐出月桂树的树叶。
放开隼鹰,车内之人捏着树叶退回车内。
“这是……是轻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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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过度剧情安排顺溜了,想看轻尘争夺战的同学都给俺打分留言吧~~~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商路水道之上,商船渐渐被皇朝官兵控制。昊清一人不落下风,然而运粮众人,却寡不敌众。
“惊鸿,我们退吧。”昊清贴在惊鸿仙子背后,低声说道。
“不行!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接应之人就在前方,绝对不放!”
“你冷静些,就算我们两人不败,也无法开船了呀。”
惊鸿仙子回头一看,押运商船的人马已被歼灭殆尽,操帆之人早已亡命剑下。明知大势已去,然而心中的执念,千辛万苦的坚持,却是怎么也不愿甘心。惊鸿仙子长巾挥动,跃上桅杆,张开满帆。
“杀了那小子,我来操帆!”
船下岸边,张之敏不是昊清对手,连番苦战之下,早已全身挂彩。面对弱敌,昊清丝毫不留余地,一剑刺去,正中张之敏肩头。
“啊……”
“死吧!”
“哪有这么容易——”张之敏咬牙切齿一声吼叫,强行拔出剑锋,一掌拉开距离,捡起地面长剑,反向桅杆跃起。手捻金针逼开惊鸿仙子,一剑斩断帆索。
“可恶啊——”惊鸿仙子歇斯底里地一声大吼,头上银流苏牛毛细雨搬射来,张之敏收身急避,不料身后猛来一掌,直中背心,随后一股怪味蹿进鼻腔,他急忙闭气,然而喉中不断上涌的气血冲破禁锢,他只觉气力一空,喷血坠落。
“呃……”不及抬眼,杀招已至面前。
“杀了你——”惊鸿仙子直扑而下,手中丝巾如鞭如棍如铁索呼啸,击向张之敏天灵。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天外忽来数道急旋刀光,弯月利刃划出裂帛声响,惊鸿仙子手中丝巾顿成碎片。
“啊!?”惊鸿仙子一瞬错愕,皇朝武士已杀上前来。
“惊鸿——”昊清一声紧张,挥剑挡下来人,扯起惊鸿仙子,带着余众弃船而走。
“啊……呃……”张之敏捂着心口,黑红的血液自口中大口大口地吐出。
“张大人!张大人……”
“我命……休矣……”张之敏痉挛地取出金针,欲自封筋脉,不料体内五脏六腑一阵绞痛,他大叫一声,抽搐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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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城外,落日山庄。烟霞入火光般笼罩青绿的琉璃瓦顶,冲天的厮杀声透过围墙,依稀传入院中。
夏轻尘紧握着拳,站在月桂树下,紧张而忧心地感受着远处的激斗。
忽然,一双大掌温柔地握住他的肩,他微微一惊,扭过头去,对上皌连琨优雅而温和的笑容。
“无尘,今日霞光艳丽,陪我听琴好吗?”
仿佛对外界动静丝毫不在意一般,皌连琨轻轻拉起他的手,朝花园走去。
盛夏的月桂树,繁茂一枝的墨绿之下,宁儿盛装地坐在白席之上,缓缓拨动怀中的琴瑟。弦音悠扬,如清风留恋花香,霞光围绕流云,盘旋在落日山庄上空,隔离了厮杀的喧嚣。
皌连琨身披华服,头戴面具,手持轻尘宝剑,和着节拍缓缓起舞。
“还记得你刚进京的时候吗?那时,你几乎天天到南王府做客。但我跳的舞,你总是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而是不懂看……”夏轻尘平静地抬眼看着他。
“现在呢?可以好好欣赏一次吗?”琴音优雅,皌连琨修长的肢体,在落日的光辉中,仿佛傍晚归山的候鸟,矫健又漫不经心。手开袖舞,雍容华丽。剑气回荡,铁光如虹如影如流星繁华,行云流水,无懈可击。
众生如梦不系爱,执著是苦千百哀。
漫长的岁月,磨灭了恨,也磨灭了爱。匹敌帝王的权势,让他丧失了追求爱人的机会。本以为不会再为爱心动,却意外地遇上了他。文弱的气质,同病相怜的感觉,以及初见那一刹那单纯的善意,让他沉寂已久的内心,泛起了波澜。对他强烈的愿望,让内心也不知不觉回到了年轻的岁月。
精美绝伦的一剑,如同花开灿烂的爱情,无奈的手,紧握着剑柄,想挽留花落之前最后的美丽。眼中泪,心中事,意中人——静静坐在对面的人影,是自己今生最后的追求。但为何倾心的总是得不到,得到了却又转瞬即逝。
夏轻尘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精湛的剑舞,面前舞剑之人,对有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对自己来说,他是长辈,是朋友,是自己的对手与逃避的对象。他对自己复杂的态度,正如自己对他复杂的感情,暧昧纠缠,理不清是爱是怨。他的形影,就像是此刻面具下脸,始终看不清是喜是怒或是悲伤。他就像是酝酿成熟的酒酿,在每一个脆弱的角落,诱人迷醉,又让人胆怯地抗拒。那双漂亮的手,总是仿佛认真又仿佛玩弄,在自己想不到的空隙间,抚上自己的脸颊,让人起寒又让人怦然心动。
“假如我不是王爷,假如我只是御花园中一名小小的侍官,你是否会接受我的爱意?”
“假如你不是王爷,你便失去了对我表达爱意的机会。”
是,他是夏轻尘,从离开中州的那天起,就注定不再是卑微者可以轻薄的对象。舍弃过往的懦弱,他的内心,只陪伴这个世界最高的存在。
“我低估了你的智慧与能力,因为在我的眼中,你始终是一个孩子。”皌连琨停下舞步,静静立在原地。
山风吹动月桂丰茂的树叶,沙沙的声响,如同夏轻尘此刻的呼吸。
风止乐停,兵戎之声冲破院门。成群的神策军之中,一抹修长的身影,缓缓走入花园。玄黑的衣摆,金色的龙纹,慢慢擦过粗糙的石板砖。
“袤儿,你来了。”皌连琨缓缓取下脸上面具,一双桃花眼春风沉醉一般地笑着。
“轻尘,我来接你回家了。”皌连景袤手按腰间敛波,缓缓踏上织花的地毯。转眼看向席上,正坐着自己望眼欲穿轻尘。久别重逢的内心,个澎湃地激动着,然而又因这场景,各自压抑。
“回哪里的家?是我送他的冷香净苑,还是你那清冷的熏风殿?”
“世上,只要有我的地方,就是他的家。”手握剑,敛波剑铮然出鞘,耀白剑身如初雪凝霜,寒意逼人。夏轻尘担忧地欲言又止,却在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名剑在空中华丽翻飞的模样了。那是你大哥还在位时,皇朝全盛的风华岁月。”皌连琨随手一抛面具“袤儿,陪我舞一曲如何?”
起剑势。出身同族的叔侄,出身同源的两口宝剑,在落日的凉风中,缓缓相对。落叶沾地,悠扬琴声再起,杀意瞬间爆发。
利刃似风似水似浮光掠影,削落一树草木丰华。空中翻飞纠缠的人影,似虚似幻似神鬼穿梭隐现。互相敲击的两口名器,激落一天火花,似硝烟似星辰似烟花灿烂,一声声震动夏轻尘肺腑。
“还记得我当年教你习剑吗?”皌连琨剑刺剑扫,敲击皌连景袤手腕“你总是害怕得不敢握剑。”
“我记得,你总是用蔷薇的花露作为习剑的奖励,手把手地教我握剑。”皌连景袤剑挽剑绕,缠住来使凶猛的剑势,手肘一抵,两人互相架住,对望一眼。随后一掌对开,转身再击。
“你是我的亲皇叔,你说过,你会一直用自己的剑,保护我的安全。可是你……你为什么……”
剑锋贴面而过,两人颤动的眼角,瞥见对方擦肩而过的身影。寒光过处,轻声裂帛。
“你长大了,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从你登上龙位的那天起,你就不再当我是你的皇叔……”
是的,从何时起,那个拉着自己的衣角,围绕在自己腿边的孩子,一眨眼成了冷漠的王者。从何时起,他们之间不再有爱,不再信任,变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为什么他爱的人到最后总是变了,为什么越想挽留,最终却成了敌人。皌连琨无奈而绝望地握紧手中剑柄,青光挥洒,划出道道鲜血:
“袤儿,我只想拥有能力,去维护自己在乎的一切。”
“所以你选择了背叛!”为何自己总是遭受背叛,为何至亲之人总是相继离弃自己,为何出卖自己的,总是最亲近的人。皌连景袤一声大喝,敛波之剑在空中绘出千道光流,荧光飞泻,所过之处,血痕透过衣衫渗出“赶走二哥,逼我退位,江山对你,真这样重要吗?”
“昨日朝堂,今朝乡野,我已经厌倦了这种无奈。你既无心龙位,何必眷恋这残破的江山,不愿将它交予残破的我!”皌连琨扬剑指天,震荡周身气流,轻尘之剑,万钧砍下,龙袍袖中,缓缓滴下鲜红的血液。
“江山何来残破?伊人在,长相守。”琴音激昂,敛波挽出怒潮狂流,漩涡卷向皌连琨胸前。皌连琨立剑直挡,反招推出,剑如繁花吹落,飘忽鬼魅,困住皌连景袤身周。
“家不在,人离别,留不住,如何不算残破?我的至亲至爱一个个全都遗弃了我,就连你,我最亲的袤儿,你也舍我而去!”
“就算残破不堪,你又何以忍心落井下石!”皌连景袤怒上眉山,剑招快攻,逼得皌连琨被动后退“我一直不愿相信,劫持粮草的人是你,不相信你会为了龙位,出卖自己的姓氏。皇叔,你让我好失望!”
无谓被误会,皌连琨一心打定主意,终结亲儿犯下的错误,终结这个漏洞百出的算计,也终结自己那悲哀的宿命。他默默弓起后腿支住身体,连反数招,忽觉胸口一闷,顿时气喘连连“呼……呼……留不住的人,一如你不愿回头的心。失去的太多,就唯有握住手中仅存的一切。我已失去了至亲的你,不想再失去至爱的轻尘。我的爱,从来不曾改变……”
皌连琨突然沉气一挺,逞能运招。微微发颤的声音,合着铮鸣的琴声,缓缓诵唱轻狂的诗句:
“往来人间,谈笑无碍,半是疯狂半是仙。指洞庭为酒,渴时浩饮;君山作枕,醉后高眠。把珊瑚砍倒,栽吾琪树,天河放浅,种我金莲。伊人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