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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当着下人的面让臣妾难堪?翠娘不过是王府出身的丫鬟,鄙贱的庶民,为什么王爷这样抬举她——啊……”
话甫落,重重地一掌便扇在脸上。宇文秀捂着发红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皌连景焰: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你竟为了那个贱女人打我!你——”
“再说一次,翠娘在这府中永远不是下人。”皌连景焰掐着她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还有一点脑子,就收敛那无谓的妒意,别再让她不悦。她是少傅最在意的女人,甄太后的闺友,如果想让我宠爱你,就先让自己有和她一样的价值!哼!”皌连景焰一把推开她“出去吧,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踏入书房。”
“啊……”宇文秀哭着跑了出去,却迎面撞上了匆匆进府的宇文政,
“秀儿,怎么了?”
“呜……呜呜呜……”宇文秀推开他,捂着脸从游廊下跑了开去。宇文政见此情形,心中已明了大半,然而手中有急事,进书房见了皌连景焰的面,也不好再提。只躬身行了礼,匆匆说道:
“王爷,大事不好,”
“昨日近畿守卫来报,说千里之外忽然集结了大量兵力,看装束,除了此回萧翰带领的南征军,还有东南十州诸侯的队伍,说是为朝见新君而来。”
“什么!怎会这样!不是让你早就留意他们的动静了吗?怎会现在才发现!”
“臣无能,他们应是水陆两程分批前来。事发才知,夕阳城一路向北的数座县城,已脱离了控制。”
“什么!大皇子即位,是顺理成章的继承大统,他们拥兵而来,想造反不成!”
“王爷,还有……”
“还有!”
“是……少傅回来了。”
“嗯?”皌连景焰长吟一声“他终于回来了。这回是跟谁?”
“队伍中多了少数戍边驻军,还有一辆马车。车上所载之人不曾路面,但照回传的消息,少傅对他非常敬重,显然身份非比寻常。”
“哼!他这回又找了谁来与我做对!”皌连景焰恨恨地一拍桌子“身份尊贵……就算尊贵如皇兄,就算皇兄真的死而复生了,又能怎样!”
“王爷,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呀……”
“哈……哈哈,他们全都联合起来对付本王……进宫,进宫”皌连景焰眼中流露一丝焦躁“只要主上在本王手中,谁也不能做主侵犯本王。本王就不信,他们还能抬着一个死人来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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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普照的朝阳宫中,皌连荣珍绷着小脸坐在龙椅上。即位多日,他已渐渐习惯了每天坐在此地,接受百官的朝拜,虽然有很多事不明白,但是可以问皇叔啊。皇叔总是能为他解决难题。
然而今天,偌大的朝阳宫上,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参奏。场面寂静得让人窒息,除了他之外,仿佛所有人都在凝神屏气地等待着什么发生,仿佛有什么一触即发,下一秒掀起万丈波澜。
“还不退朝……”皌连荣珍撅着嘴晃着两条腿,他还想早些回宫去,跟小太监斗蛐蛐。
“太子少傅,夏无尘觐见——”
“嗯?”昏昏欲睡的皌连荣珍,疑惑地听着坐在龙座一侧的皌连景焰吸气的声音,抬眼就望见自己熟悉的身影“啊,是少傅。少傅……”
啪嗒一声跳下龙座,不顾四宝和皌连景焰的拦阻,迈着小短腿冲下台阶,扑到了夏轻尘大腿上:
“少傅,少傅你回来了。珍儿可想你了。”
“大皇子……”习惯难改,夏轻尘脱口方察觉失言。玉阶台上,立刻传来皌连景焰严厉的质问:
“少傅大人,御驾之前岂有你站立之地,还不行礼?口出不敬,莫非你眼中无君!”
“这……”
“御驾之前不得喧哗,又岂容你高坐泰然!”一声愤怒的呵斥,由殿外直蹿而入的凌厉剑气,一举劈向皌连景焰。他猛地击座而起,抽刀护身。座下金雕红椅,顿时被击成碎片。殿外刺眼的阳光中,缓缓走进一日。同样璀璨的金冠明珠,同样大红的龙纹长袍,一步一现的蔷薇绣靴,缓缓踏上了红色的地毯。
“啊……”前排的司马正秀一声叹息,凝视的双眼,渐渐泛红“臣,司马正秀,拜见诚亲王。”
“拜见诚亲王——”朝中的几位老臣也跟着拜了下去。朝阳殿内,气氛开始动荡,渐渐有人疑惑地跟着跪了下去。
“你是?”
“这位是武帝次子,受封诚亲王的二王爷,也是先帝的二皇兄。”
“笑话!诚亲王早已在多年前染病暴毙。少傅此时带来这样一个人,是想取代主上,轻蔑龙位吗?”
“染病暴毙的是先君成帝,诚亲王之死,并未昭告天下。”司马正秀上前一步,沉稳地说道。
“什么……”皌连景焰心一慌。
“御驾之前,岂容叛臣亵渎。”皌连景兰傲慢而挑衅地看着皌连景焰“本王爷金令在此,夏无尘,将弑君谋反的宇文氏拿下。”
“臣遵旨。”夏轻尘起身一挥手,由殿外冲入的司隶府武士,将宇文政与宇文忠扭了出去。
“王爷,王爷救我——”
“住……”皌连景焰出言喝阻,不料话甫落,皌连景兰腰间剑一动,宇文兄弟的人头顿时飞了出去,顿时血溅金台,百官噤声。夏轻尘连忙将皌连荣珍护在身后,挡住了这血腥的一幕。
“身为摄政王,却包庇逆臣,迎娶叛党。你要如何代君行职,威服百官?”皌连景兰严厉地看着他“来人,摘取他的朝冠,脱下他的衮袍。自今日起,削去他摄政王的官位,罢出朝堂!”
“荒唐!”皌连景焰冷笑道“摄政王乃主上钦笔所封,要撤,也应由主上降旨论过。你一介亲王,有何权力想僭越法度、忤逆圣意!”
“主上……”夏轻尘焦急地看向身旁的皌连荣珍,后者似懂非懂地流露出不情愿的神色。
“他不能,我能。”柔和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威压的口吻,让在场众人纷纷一惊。
“啊……”夏轻尘猛一回头,只见玄衣凤凰,雀冠龙杖,在记忆中老去的容颜,如往日厚重的灰尘,落在了自己心上。
“少傅,她是谁?”皌连荣珍害怕地看着面前人毫无生机的双眼。那双木然的眼,转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仿佛竭力在黑暗中冒出火来欲将眼前人吞噬。夏轻尘心头一颤,叹息一声跪拜在地:
“臣,夏无尘,参见……太皇太后!”
“参见太皇太后——”文武百官齐声跪拜。皌连景焰怔在原地,紧握刀柄的手,暴出青筋。连番意外,措手不及,他混乱一片的脑海,只有一片空白……
容太后手持龙头杖,缓缓走上玉阶。身旁搀扶的靖安王爷,请出了先祖御赐的金鞭。
“武帝御赐金鞭在此,上打昏君,下责佞臣。哀家今日,要用这金鞭,向摄政王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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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继续贴读者赠送的人物画像:感谢以下两位热心读者,辛苦了~~
这张是蓝亲的手绘素描,画的是萧允(据说是根据网上某张图临摹的)。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感觉就是“苦大仇深”。这孩子咋这么苦大仇深呢?苦大仇深的萧啊,你为何一脸哀怨的表情~~是不是刚被轻尘从床上T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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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嘿嘿,上面有字,我就不介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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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局势完全逆转。皌连景焰兵败如山倒,瞬间崩溃不支。偌大的朝堂之上,许久无人开口,长时间的僵持,最终在他突然爆发的吼叫中打破:
“为什么?为什么全都都不肯接受我!我不也是嫡亲正宗的王爷,我不也是步步逡巡着礼法让珍儿继承大统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停地排挤我!”
皌连景焰神经质地从台阶上走下来,挨个儿揪住大臣的衣领问道:
“你们说,本王做的不好吗?本王哪一点不好?新帝登基以来,可曾有过叛乱,朝政军务可曾有过拖延?商贾货行,可曾有停市?过事无巨细,本王皆亲自过问。到底是为什么?你们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皌连景焰指着夏轻尘“少傅,是你说,机会只属于有准备的人,每个有能力有才华的人都应该得到与之匹配的位置。你兴办官学,破格取才,而我,我是你成才的门徒啊。我就要有机会实现你的理想,实现你长久以来的治世之道。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这样对我!”
“我教你励志图强,没让你弑君谋反!我是说过人无贵贱,唯才是用。然而我也说过,做一名王者最重要的不是才能,而是仁慈!身居高位者,牵一念而动天下。君王勤俭,天下因你而充盈;君王贪婪,天下因你而空虚;你心狠手辣,如果诸侯不甘臣服,你是否要打这王师的旗号,远征讨伐,为天下浩劫!你的聪明确实另人赞叹,然而你的心,多疑狭隘,毫无宽容。天下,有德者居之。你——不适合执掌天下!”
“啊……”斩钉截铁的训斥,如同当头棒喝。皌连景焰如遭雷击,满心的信念,在一瞬间崩溃。他身体一沉,跌坐在地,两眼无神地呆滞着“怎么会,怎么会……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到头来……怎么会这样……”
“来人”不愿再拖延的荣太后,突然发令“将南王押下大殿,交由廷尉府问罪!”
“啊……”皌连景焰仓惶地抬头,只见殿外走上两名侍卫,正朝着自己走来,心中的恐惧瞬间放大,空白一片的脑袋想不到出路。他一下扑到夏轻尘面前,扯住他的衣角“少傅,少傅救我。少傅……焰儿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少傅……你救救我,救救我……”
“焰儿,你不该对他下手。”夏轻尘冷冷看着他,眼底深处涌起悲痛的恨意。
“可是少傅,焰儿爱你……焰儿爱你啊……”皌连景焰抱住他的大腿哭了起来“少傅,你别抛弃我,你说过,你会替父王照顾我,焰儿不能没有你啊……”
“焰儿……”夏轻尘低头看着他,深黑的眼中,是痛与悲哀的交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少傅,少傅啊……”皌连景焰哭叫着,在左右侍卫的钳制中挣扎着。然而夏轻尘无动于衷,任由他苦苦哀求。冷心绝情地掰开他的手,将他推了开去。
“住手!”
突然间,一个幼稚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皌连荣珍呼哧呼哧上前两步。
“放开他!”
小胖手推开愕然的侍卫,紧紧搂住皌连景焰:“朕不准任何人伤害皇叔!”
“珍儿……”夏轻尘脸色变了又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皇叔,你别怕,珍儿会保护你。”皌连荣珍鼓起了腮帮子“传朕旨意,无论皇叔犯了何等过错,朕皆赦他无罪,任何人不能伤害皇叔的性命!”
“主上!请主上即刻收回成命!”司马正秀最快一个反应过来,上前跪地道。
“我不!”皌连荣珍撅着小嘴“你们想让皇叔像父王那样,我才不同意。”
“主上”容太后手中的龙头拐杖用力一捶地面“他可是害你父皇的人,即刻收回成命,将他问罪!”
“我……我不……”荣珍着急地喘着,两眼泛红地几乎要哭出来。
“珍儿,算了……”皌连景焰颓丧地坐在原地,两眼空洞地说“算了……”
“主上,谋反之罪不可赦,请收回成命吧。”萧翰带着文武百官一同跪下请愿。
整个朝阳殿上,只余夏轻尘与容太后,面对着皌连荣珍远远相对地站立着。气氛再度凝滞,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两人做出斩钉截铁的应对。看不见的视线,异常犀利准确。正面而来的无形压力,是源自内心深处彻骨的憎恶。夏轻尘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缓缓开口:
“君无戏言。诸位大人还不领旨?”
“大人?”萧允震惊地抬起头来,却对上夏轻尘深沉的双眼。
原本是缉拿贼首的斗争,在皌连景焰溃败的一瞬间,竟立即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