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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子虚,就该歇着,何必一睁眼就发这么大脾气。”皌连景袤叹了口气“萧允说的有理,这个时候处罚将领,会令军心更加涣散。”
“你也想指责我吗?你是不是也觉得一两个民女被QJ是理所当然的事?”夏轻尘在他怀里抬起眼来“他们是来打仗,不是来度假的,打仗就应该艰苦。”
“轻尘,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正常的男人,在打了败仗,又眼见敌军有女人来慰抚的时候,一定会想家想女人,想要找个地方发泄。”
“是吗?你能理解他们心情”夏轻尘冷笑一声“因为你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能够感同身受是吗?”
“你这是什么话?”皌连景袤愕然。
“你一直都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只不过不小心爱上了我。我可以三个月不碰女人而不发情,就因为我是个不正常的男人,我只能跟男人在一起,是这样吗!在你心里,也跟尹宗成一样看我的是吗!”
“轻尘!你是怎么回事?”皌连景袤打断他的话“我们好几个月没见面了。约定的三个月过去,你一个解释也没有。我知道你分不开审,所以我这样默默地等,好不容易等到见面,你又是伤又是中邪的,现在好不容易醒了,你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皌连景袤看着他,艰难地吐出了卡在嗓子里很久的那句话“九叔在梦里对你说了些什么?”
“你说什么?”
“在你醒来的第一刻,你口里喊的,不是我的名字……是九叔。”皌连景袤受伤地说。
“什么……”夏轻尘猛地一愣,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爷……大人刚刚苏醒,不宜激动。还是改日再说那些事吧……”重居正端着纱布药水在一旁劝道。
“你无聊!”这时,夏轻尘回过神来,指着皌连景袤说“你就为这个怀疑我、跟我吵。你也不想想,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们皌连家的天下!”
“轻尘,我并不是怀疑你,我只是……”
“你现在是要来追究我失约的事情、要向我刨根问底了是吗?好……敏之、居正,你们俩先出去吧,我今天就把话跟他说清楚!”
“轻尘,别这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变了个……”张之敏试图劝解,却被他强硬的态度给逼得无奈,只好带着重居正退出门外。
“好了,现在只剩咱们了,你喘口气慢慢说吧。”皌连景袤看着门扇关上,叹着气转过身来。一回头,却见夏轻尘神色一变,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朝着门外嚷嚷了两句:
“说就说,我是梦见九王爷了,可那又怎么样,他离世多年,就算梦见了又能如何。你和他是叔侄,你要怀疑当初就别抹了他的污点啊……”
“轻尘,怎么回事”皌连景袤看着门外的影子渐渐走远,立即坐到他身边,压低了嗓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啊……”夏轻尘一下钻进他怀里,发抖地喘着气“累死了……我就快撑不住了……就怕一闭眼,就这么睡着了……”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的魂儿被人给偷偷换了……”皌连景袤抚摸着他的后背“到底什么事需要闹成这样?”
“阿袤,城中有叛徒。”
轻声的话语入耳,皌连景袤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讶。他扶着夏轻尘,神色陷入迷惘。
第九十八章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赫炎苍弘为何会如此确切知道我入城破防的准确时间与方位。最初我以为是有人出卖,但后却来在暗查中发现,事实竟然是,城中根本就没有收到我的飞鸽传书。”夏轻尘贴在皌连景袤耳边上说。
“你曾用飞鸽传过书函?”
“看你这反映,此时事不假了。我今天一早让神策军统领小心地问过了,我那两封写着入城时间和应战方式的急报,的确没有被信鸟传入城中。”
“也就是说,你到来的消息,是流落敌营之后,再由敌军有意知会我们的。目的是让我们接应,然后在城外一网打尽。”皌连景袤的神色凝重起来“这个人不会是寻常士卒,必定是参与决策之人,而且,是极为可信之人。因为只有这样,他说出的话,才会顺理成章不被猜疑。会是谁呢……”
“我到的那天,是谁告诉你,我入城的确切时辰和方位?”
“是……”皌连景袤犹豫着“是敏之……”
“是他?”夏轻尘眉头皱了一下。
“你怀疑敏之?”皌连景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不可能。轻尘,敏之他绝不可能。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他没有理由背叛我。”
“被从小相伴的人背叛,你已不是第一次了。咱们最初相见的时候,谋反弑君的沈崇,原本不就是和张之敏、萧允一起做你伴读的人吗?张之敏的大师兄和阮洵现在是江湖兄弟,阮洵的情人是赫炎苍弘的亲弟弟,他们若真的被拉拢了过去,我也不会吃惊。”夏轻尘轻描淡写地说道。
“敏之和沈崇完全不同。沈崇好胜心强,可敏之不会。”皌连景袤摇着头“他们三人里,他是最忠于我的。即便你此刻说萧允叛变,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吃惊。不可能,我不会看错的……”。
“哦,是吗?可是你经常看错人啊。”夏轻尘翻了个白眼“我告诉你吧,这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叛变,但是唯独萧允不会。即便是我也叛变了,他还是会守在你的阵营里,直到最后剩他一人。”
“这又是为何?你好像忘了,他已经背叛了对我的忠诚。”
“那只是在面对我的时候……放心吧,他永远不会投靠第二个主上。因为他觉得自己欠你的。他欠你的,就会想方设法用自己来偿还,结果越还就欠得越多,越欠就越是想要还清,还来还去,最后怎么也还不清,他就会把自己的命给你了……他就是这种人。”
“轻尘,我是否也该怀疑说出这番话的你。因为相比之下,你才是这场战争最大的变数。”皌连景袤扣住他的下颌“比起他,你有更充分的理由背叛我,不是吗?”
“你指赫炎苍弘?”
“这世上除了他,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你离开我……”皌连景袤苦笑了一下“可悲的只有我,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已站在了敌人的位置上,我还仍是相信你爱我……”
“阿袤……”夏轻尘垂下眼睛“为什么?如此怀疑,为何又偏要选择信任?”
“你不明白。而我却知道你为何想不通”皌连景袤摩挲着他的脸“因为你是一个害怕失去的人,我也同样。只不过,你选择去得到,而我选择了付出。所以你永远也无法明白,‘心甘情愿’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夏轻尘一震,只觉有一块什么堵在嗓子里,心头闷得慌。他轻轻地抬头,在皌连景袤的唇上碰了一下,哑着嗓子说:
“你现在可以暂时相信我这个‘大叛徒’。因为像我这样爱惜自己的人,是不会原谅演技拙劣,‘误伤’我身体的‘小叛徒’。我会将他揪出来,让你看个清楚。”
※※※※※※※※※※※※※※※※※※※
城楼之下的班房内,军医正拿着药物,为段兴与尹宗成鞭痕累累的后背进行包扎。夏轻尘的侍卫队长就带着部下来到:
“二位将军,国师命下官送来良药供二位疗伤。”
“用不着他假慈悲!”尹宗成第一个忍不住,怒吼一声掀翻托盘“老子什么市面没见过。一顿鞭子就想叫老子趴下,没门儿!”
“既是如此,下官告退。”侍卫队长脸色变了变,带着人转身离开。
段兴爬起来,有些吃痛地披上外衣:“尹,你这又是何必?他现在是三军统帅,你我的顶头上司。公然与他作对,只会为自己增加麻烦。”
“他今日摆明了就是杀鸡儆猴,上任立威!段将军,你也是三朝元老,今日却被他一个小白脸吊在城楼上吃鞭子示众,你这面子倒也真挂得住!”
“谁说我挂得住了?”段兴也不高兴地咕哝了一句“当初跟着老萧南征北战,到哪儿不是呼风唤雨,几时受过这等窝囊气!无奈那夏轻尘现在是如日中天,你瞧瞧今日堂上,哪一个不是对他毕恭毕敬……”
“哼,别提这个!提起我就一肚子火。别人也就算了,最不争气是少将。自己老子被免了职,眼看着我们这些部下被人奚落,不但毫无知觉,反而对那夏轻尘百般讨好,俨然成了他夏侯府的一只摇尾狗!屈身在这种人之下,真是不值不服!”
“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不甘心被一个小白脸驱使。将择明主而事之,当日我们被先祖赏识,一路平步青云。如今时局变了,原本受封受赏的诸侯风光不再了,当年的达官贵人也都纷纷让权了。这回参战的,都是不肯让权的封地领主,我瞧着他是要借着这场仗,把大家的气力都耗尽了,将来打赢了西苗,再逼着咱们卸甲归田。”
“他敢!”
“他现在一手遮天,就连主上都得对他言听计从。我想,与其被他拿在掌中颠来倒去地玩弄,最后落个晚景凄凉。不如另投明处,再闯一番名头。”
“你难道——”段兴压低了嗓子“想投敌叛国?”
“这天下早已经改了姓了。现在朝中早有传闻,说当今的主上其实是他夏轻尘与甄妃私通时怀下的骨肉。连龙位都被窃取,我们弃而反之,又有何不可?”尹宗成拉住他“老段,为将者当浴血沙场,建功立业。我们应该追随真正的强者,真正有气魄的英雄。”
段兴听后沉思良久:“那赫炎苍弘是当世枭雄,当世罕见的高手。战场上数度交手,风姿卓越、傲冠群伦,纵使为敌,犹能让人为止热血沸腾。他若真能以诚相待,我们屈身随他,确实并不委屈。只是……西苗地界与中原人势不两立,这样冒然投靠,赫炎苍弘也未必会相信我们。”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尹宗成思索着说“我早就想过了,西苗地界现在是进退两难。只要我们能助赫炎苍弘攻破初夏城,那就是大功一件。况且他挥师北上,需要熟知皇朝布兵与底细的助力。我们此刻加入他的阵营,定会受之重用!”
“可是……眼下全城戒严,我们要怎么跟赫炎苍弘取得联系……”
正说着,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段、尹二人惊觉有人偷听,一步上前拉开房门,抬眼一看,不由地大惊失色。
“啊……是……”
“我等,我等……”做贼心虚,二人头上冷汗直流,跪倒在地。
“听说二位将军对药品不满意,所以我特地拿了些特效药前来。没想到,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呀……”
“你……”
来人将他们扶起来,回头看了看外面,进屋将门关上,自己在榻上坐下,审视猎物一般看着眼前两名武将。
“不知二位将军想找赫炎族长说些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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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掩月深雪之夜,篝火阑珊的西苗营地之内。主帅大帐笼罩着昏黄的火光,没有卫兵把守的内外,暗示着其中之人无所畏惧的嚣张。
火枭奉命进入大帐,不料迎面而来的,就是窝心一脚。他当场站立不稳,猛退数步,跪跌在地上。
“呃……”疼痛如同火焰般,在腹中灼烧开来。他紧紧捂着肚子,不敢吭声。
“一个女人竟能让你颓废至此”赫炎苍弘坐在榻上,面色阴沉地看着他:“如果夏轻尘此时扬兵来攻,你是不是手忙脚乱地连裤子也提不起来!”
“是……我错了,我不该一见到阿黎,就失了应有的警觉,而忘了你,忘了眼前最重要的职责。”
“那你现在应该做什么?”
“即刻下令整军,安排女人们明日离开。”火枭收敛表情,认真地说。
“你要让她们如何离开呢?”
“这……安排百名刀斧手护送她们离开初夏城的地域。”
“可是我听说,夏轻尘准备袭击我们的女人,再趁我们策军援救之际,偷袭我们的营地。”
“什么?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火枭抬起头,赫然看见一条人影从悬挂战衣的架子后走了出来,眼神顿时一变“什么……是你?阿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