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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开……”夏轻尘推开他,自己抢过叉子,转动那快要烤好的乳猪“阿袤,别看西苗退兵了,可赫炎苍弘还在中州地面上,他一天没退回落魂口,这仗就不算完。一旦西苗的补给跟上了,还得继续打。本来我应该下令乘胜追击的,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可用的人选了。你说怎么办……”
“轻尘,你知道我做龙主的时候,悟出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那就是——身在高位,许多事不需要亲力亲为。有些时候,你不做,自然会有人替你去完成。”
“原来你就是这样,才会毫无功绩!”
“咦?谁说朕没有功绩”皌连景袤一把将夏轻尘抱在怀里“朕最大的功绩,就是发掘了爱卿这位贤能又有才华的栋梁之臣。在知人善用这一点上,是皇朝历任龙主都比不上的哟。”
“放手,你的脸皮时越来越厚了……快放手,猪烤好了……”
迫不及待地将那滴着肥油的烤乳猪取了下来,伸手去掰那酥脆的猪皮,却被烫了一下。夏轻尘龇着嘴,舔了舔被烫疼的手指。
美食当前,正当夏轻尘和皌连景袤准备动手享用之际,把守城门的段兴突然匆匆赶至侯府花园。见了夏轻尘之后,面色凝重地禀报:
“西苗地界战将火枭带部下送来降书,称西苗地界愿降皇朝。”
“哦?”夏轻尘放下举在手中的烤叉。
看来,这喷香烤乳猪今天是吃不成了。
第一百零六章
冷冬的云河岸边,稍得喘息的西苗大军在黎明中拔寨整军。赫炎苍弘看着在上一个夜里冻死的士兵尸体,沉重地叹了口气:
“把尸体带上,一起运回西苗。”
“是。”
“火枭呢?”赫炎苍弘举目四望“怎么一天都不见他?”
赫炎苍弘走到火枭直属军中,猛然察觉人数不对,于是抓过其中一名问道:“火枭人呢?还有少了人都哪里去了?”
“族长,这……”
“说呀!”预感有什么不对,赫炎苍弘眼神严厉地逼问道。
“是……火枭将军带着十五名身手最好的兄弟,往初夏城去了。”
“他去做什么?说!”
“火枭将军带着人马去诈降,说是要一举刺杀敌军主帅,扭转战局。”
“什么!啊——”震撼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毫无征兆地砸在赫炎苍弘面前。他一把抄起方天画戟,飞步上马,回头一勒,朝着出下称的方向飞奔而去。
马蹄声短,心急如焚。赫炎苍弘不分昼夜的策马狂奔,不管身后的侍卫是否已经被远远抛下。他颠簸在疾驰的马背上,不得不咬紧了牙关,来压抑住不断刺入内心深处的疼痛,以及那深处丝丝冒出的恐惧。
火枭是去送死的。火枭是去送死的!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翻来覆去地响着。他要救他,哪怕是搭上性命,哪怕是要他下跪投降,也一定要救他。那样就算他输了一切、失去一切,也还有火枭,那是他唯一忠诚的部下,唯一的知己,唯一的兄弟。
然而,当战马累死在初夏的城外,栽倒在高耸的城楼之前时,他蓦然抬头,只见到了城楼上高挂的头颅。预料到却又难以置信的事实,残酷地摆在眼前。
“火枭……火枭啊……”手指的关节,握出沉闷的声响。
“赫炎苍弘!今日你插翅难飞!”
“刺杀国师罪无可赦!你今日有来无回!”预料赫炎苍弘的到来,早已埋伏多时的段兴、尹宗成领兵围住前后去路,计杀赫炎苍弘。
“让开!”眼神一冷,赫炎苍弘手持画戟一声沉喝,劲爆方圆百里。不由分说,上手便杀。招,快得眨眼不及,力,猛得势不可挡,画戟如刈草镰刀,所过之处,挡者身首分离。南征大军倾力挡关,誓杀来者。然而群雄难敌猛虎,金光流泻,是杀戮与毁灭;虹火过处,只留鲜血与尸骸。眨眼之间,雪盖的城外空地,染上一片惊心的红。惨声震动山河,血照风云变色。千军万马中,只有赫炎苍弘暴怒而憎恨的眼神,是死者最后的记忆。而脚步疾奔,漠视迎面而来的所有敌人,如入无人之境,一步步逼近城门。
一心决意杀敌,段兴饱提内劲,长枪上手,率领手下精锐挺力抵挡。却在交手的刹那察觉,自己竟无法近接对手的身体。只一招,长枪脱手,人头飞离。
“啊——”赫炎苍弘提气顿地,平地跃起,一脚踏上城墙,飞步直上天梯,欲夺火枭头颅。
“放箭!”城楼之上一声将令,百千弓箭紧贴城墙垂直降下。赫炎苍弘胸中气血翻腾,脚抵城墙,凌空翻身,方天画戟随身急旋转,扫开迎头箭雨,一戟戳入石砖,转身再跃,攀上城门,一把抢下火枭首级。
“啊……啊……”纵使近在眼前,依旧是难以置信。赫炎苍弘颤抖的手轻抚已经变成灰白的面容,指尖却传来冰冷的真实。而悲鸣的声音,卡在嗓子里面,却像被扼住了一般卡在嗓子里面。
四周万籁俱静,城墙内外,只听见皆赫炎苍弘身上的赤金战甲,在寒冬的风中,轻颤作响的声音。伺机警惕的皇朝大军,皆在这短暂的时光里,感受到赫炎苍弘身上那股无声无息攀升的愤怒与仇恨。
“夏轻尘。夏轻尘!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一声爆发自灵魂深处的恸呼,震慑整个战场。赫炎苍弘将首级纳入怀中,再提内力登天梯。飞步横踏城墙直蹿而上,方天画戟单指城楼上身穿黄金战甲之人。
“啊——”
“危险。喝!”危机关头,城楼之上一条修长的人影飞身而下。鬼脸覆面,寒剑出鞘,半空迎击赫炎苍弘。神兵相交,瞬间敲出耀目火光,映出两人眼中彼此的憎恶。皌连景袤大喝一声,千钧重招兜顶拍下。赫炎苍弘旋身急翻,两人半空开招,两口绝世神兵倾注全力,沿着城墙一路急旋交战。固若金汤的初夏城楼,拦腰被斩出一道深深的裂痕。就连站在城楼上的夏轻尘也能感觉到,脚心阵阵传来的震动。
上行遇阻,赫炎苍弘飞转直下,落地一瞬,气掀百丈方圆,震退蜂拥袭上的皇朝士兵。
“交出火枭的尸体。”
“尸体早就喂狗了!”
“啊——”赫炎苍弘右手画戟运出冲天虹火,左手尽纳冰霜寒气,冰火双生之招,呼啸十里方圆,渐渐催至顶峰,随着悲愤交集的一声大喝,轰然合流击向皌连景袤。皌连景袤神色一凛,举剑向天,气行周身血脉,吸纳自然霜寒,形成冰寒漩涡,倾注全力的一剑,迎接对手强招。极招相接,只听一声轰鸣巨响,雪花世界顿时天动地摇,大地深陷三尺,冻结的护城河瞬间崩碎了。
功体被克的同时,皌连景袤肩头旧伤同时迸裂,撕裂般的剧痛之下,一时失力,炽热的炎气穿过臂膀直击胸口,他大叫一声,当场受创。
“啊……”
然而赫炎苍弘不留喘息,方天画戟如矫龙翻腾,眨眼已至眼前。
“小心!”夏轻尘在城楼上看见惊心一幕,当下搭弓上弦,一箭射向赫炎苍弘背心。
赫炎苍弘回手一把接住箭羽,眼中恨意爆增数倍,杀意寒至极点。
“夏轻尘,你可恨啊——”绝望的一声吼叫,赫炎苍弘紧握手中的箭羽,运起熊熊怒火,一把掷向城楼。憎恨之箭划破空气,快得眨眼不及,直指夏轻尘心口。
“保护国师!”夏轻尘身后侍卫一把推开夏轻尘,自己却闪避不及,当场穿胸倒地。
“赫炎苍弘你该死!”皌连景袤撕下布条绑在肩头,极招再出。
敛波剑光如矫龙翻腾罩住赫炎苍弘面门。就在两人缠斗之际,守在后方的尹宗成瞅准时机,长枪挥舞而上,偷袭赫炎苍弘背后空虚。不料赫炎苍弘察觉敏锐,足下急转,回戟一刺,戳穿对手心窝。
“呃……”
“啊——”赫炎苍弘叉尹宗成垂死的身体,高高抡起,挡向皌连景袤背后杀来的剑势,落地向下一劈,将他整个身体劈成两半。
“尹将军啊!”夏轻尘连失两员大将,眼看群雄无首,失去指挥。情急之下提剑冲下城楼,带兵杀出城去。
“来得好啊——”悲愤淹没所有理智,赫炎苍弘像是一头发狂的猛兽,热血沸腾的脑海,只剩下唯一的执念——杀!
杀光所有人,毁灭一切仇恨的根源。赫炎苍弘不知疲倦,不计后果,不留喘息,画戟过处,血洒天际。任凭夏轻尘手下将士排山倒海般蜂拥而来,他近身的脚下,只有遍地尸块。
“众人退开!放箭!”眼见近身战不见效果,夏轻尘立即眼见皌连景袤退开距离,下令放箭。万千羽箭,自上方与身侧同时聚射而来。赫炎苍弘发红的双眼爆出火光,无视自己连番轮战的身躯,再运冰火双生之流,朱凰火配合横扫千军之招强横挥出,方天画戟舞成一团金光,弓箭不堪重荷,纷纷折损灰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在暴风雨般的进攻过后,嚣张地响起,震得众人心惊胆寒。赫炎苍弘口中带血,依旧毫无惧色,犹如生杀在手,眼中无敌“夏轻尘,你能奈我何!能奈我何!啊——”
金戈倒舞,冲向夏轻尘。
“保护大人!”皇朝侍卫堵命抵挡,无奈只是螳臂当车。赫炎苍弘画戟轮舞,扫开一条血路,却在杀到夏轻尘面前之际,再遇阻碍。
“轻尘快退!”皌连景袤单剑挡关,一掌拍在夏轻尘马臀上。
“喝——”
画戟兜头劈来,皌连景袤不敢轻视,仗剑回招。谁料对方竟是声东击西,戟尖落下的瞬间向旁一挽,极招竟是指向夏轻尘。皌连景袤惊觉已迟,自己宝剑没入赫炎苍弘肋下同时,夏轻尘避无可避地中招重创。
“轻尘!”
“死吧!”仿佛毫无知觉一边,赫炎苍弘一把扣紧皌连景袤握剑的手腕,手上画戟再舞,必杀一招刺向翻身坠马的夏轻尘。皌连景袤瞳孔骤然缩小,全神血液在瞬间冻结。就在生死一瞬,一道耀目的白光划破长空,砰然一声,挡下致命一击。一条俊逸修长的身影手按长刀,飞速杀入战团。暗金的披风轻扬,隐隐可见下面覆盖的白龙战铠。
“你看,看那边,是龙旗!”南征军队伍之中忽然有人喊出。
“是啊,是龙旗。是皇族的亲军!”
“主上没有忘记咱们,众人一起上了!诛杀蛮族,捍卫皇朝!”
“诛杀蛮族,捍卫皇朝!”
乍见远方龙旗飘扬,南征军士气大振。就在此时,西苗地界援兵来到,由外突围,欲救赫炎苍弘。
“赫炎苍弘,我来为昊清师父讨还血债。”皌连景焰缓缓抽出腰间长刀,气走全身,利刃运出熊熊烈炎,一招一式,尽显名师风范。皌连景袤沉喝一声,一掌击向赫炎苍弘躯体,顺势抽出宝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沉埋在过去,被遗忘的仇恨,只有彼此记得。被唤醒的记忆,一旦失去就不再回来的过去,一幕又一幕,在赫炎苍弘的脑海中闪电般冲刷而过。
“哈哈哈哈……”血如泉涌,赫炎苍弘连退两步,抬手抹去嘴角鲜血“来呀!”
第一百零七章
初夏城外,皌连景焰初展绝学。传承神铸一脉刀剑绝式,皌连景焰一出手,便是让人目眩神迷的矫健。长刀挥动,重中带巧,在赫炎苍弘眼前开出灿烂白华。而赫炎苍弘却是毫无畏惧,长戟点播,难挡难防。两人近身交手,皌连景焰只觉初阵倍感压力,面前眼花缭乱。当下翻掌纳气,运出熊熊炎气。赫炎苍弘见状轻笑,烈炎之气再运,一掌轰出,将他震退,杀招随后便至。
此时皌连景袤长剑杀到,及时挡下此招。
“你……”熟悉的剑,似曾相识的伸手,让皌连景焰心中一愣。稍有分神之间,赫炎苍弘掌风又至,两人不及多想,同时起手运掌,一冰一火两道极端相斥的掌劲,对上赫炎苍弘。极端的对接,是两败俱伤的结果。皌连景焰胸内一阵恶心的翻腾,喉头顿时尝到腥甜的血味。眼花缭乱之中,他一眼瞥见赫炎苍弘身前鼓起的护铠。当下计上心头,长刀穿过刀戟交织的隙缝,一刀挑向赫炎怀中。
人头翻滚落下,赫炎苍弘惊心急护的瞬间,皌连景焰指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