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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该用燕窝了。”
“嗯……”皌连琨接过来,看着那碗里的燕窝出神“燕窝好像对患喘症的人是极好的。”
“是啊,听说害肺病的人若是能每日吃上燕窝,几年以后便能痊愈了。”
“是吗……”皌连琨扬起嘴角,慢慢将那燕窝吃完。宁儿立即将碗接过撤下,递上清水和漱盂,然后再捧着丝帕,轻轻擦去他嘴角的水渍。
“来人,立刻让府中采买到账房去支些银子,将城中所有上等的燕窝都给买了来。”
“王爷”宁儿贴上来“买那么多燕窝做什么?”
“买来喂你这只小馋猫!”皌连琨一把将宁儿抱到榻上,压在身下,俯身下去用自己的胡子扎在他娇嫩的脸和脖子上。
“啊……嗯哼……痒……”宁儿躲避着,笑个不停。
“宁儿,你当真觉得本王不老么?”
“王爷何不自己证实?”宁儿抬起腰来,蹭了蹭他的肚子。皌连琨顿觉自己小腹腾地一热,他低笑一声,三下两下扒光了宁儿的衣服,两个人粗喘着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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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宝太监端着珊瑚红木托盘,毕恭毕敬地站在夏轻尘榻前。他本来是熏风殿内专管卧具的太监,如今流光阁里死了人,他就被皌连景袤给调派了过来。
“世子,该用燕窝了。”
“嗯……”夏轻尘围着被子坐在榻上的矮几旁边,眉头纠结地一手压着书册,一手拿着毛笔在旁边的空白纸上写写画画。他自一大清早拿到了南大人派人送来的是基本卷册之后,就一直窝在榻上钻研。那些地理志可不比他的中学地理课本,没有分主题,没有没有注解,没有文字说明,只有简略的脚注,他将一本清州山川志从头翻到尾,结论只有三个字:看不懂。
无论他将那册子里的小图怎样拼来拼去,也拼不出回家的路。
于是他郁郁寡欢地改看本朝官吏编制,这回文倒是能读懂了,就是整本书没有一个标点,看得他痛苦不已。
而且,此时此刻,他也静不下心来看书。昨天除了他之外流光阁内的所有人都死了,明显凶手是冲着他来的。他想不明白,昨天一次死了十几个人,就算他们在宫中的身份卑微,可也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太平得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说是让内务府调查这件案子,可眼看着早上都过去一半了,他这个命案发生现场也没个人来调查。这宫里可能想杀他的大角色都有谁呢?
排名第一萧允。自己把皌连景袤糊里糊涂地弄回了京城,如果他是九王爷一派的,当然恨不得杀了他,顺便也可以避免自己因为私怨在皌连景袤的面前说他的坏话——可是他昨天如果要杀自己顺手就杀了,还赔什么礼道什么歉,在杀了其他人之后留自己这个人证未免也太傻了点。不是他。
排名第二九王爷。这个人要杀自己倒是说得通,可是他的谋反大计刚刚失败,马上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来报复,未免太傻了点。阴谋家不会做这种蠢事。
排名第三皌连景袤。唯一的理由就是“大国王吃糠”那个故事。可是他想杀他有千次万次的机会,而且不需要拐任何弯弯。何况他现在把自己好吃好喝好伺候地养在这里,用这种方法杀他——开玩笑一样。
这三个都不是,宫里就没有别的大角色了。他现在也算是龙主面前的大红人呢,朝廷里再大的官,也不敢跟皇上作对呀。难道是宫外的人?比如说,被他冒名顶替的那个“软柿子”的家长?或者是“软柿子”死后本来可以继承他爵位的继承人,因为他的冒名顶替,所以没法继承世子的身份,于是必须杀了他夺位。这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千里迢迢从汴州赶过来,未免也太神速了点儿。但不是他们还能是谁呢?
夏轻尘闷头想了想,脑中忽然浮现一个可疑的人物——太后。他猛然记起自己当初目不能视的时候被皌连景袤送走,半路上被人追杀。后来皌连景袤无意中提及是太后所为。而且能在这宫里随意支配人力,同时让所有人闭嘴的,除了皌连景袤就只有太后了。而且只弄死他身边所有的太监和宫女,独独没有杀他,目的是在警告。先警告威胁,然后再进行下一步动作,这一招显然还是忌惮皇帝的权威的。这样看来,教唆杀人的八成就是太后了。
这个老太婆!夏轻尘心里骂道,自己跟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又不相识,她无缘无故老想杀自己干嘛?怪事。可如果当真是太后,自己就麻烦了,毕竟皇宫是她的地盘。但她杀人示威,到底想要警告自己什么?
“啊……”夏轻尘打着哈欠,投降地将笔一搁“不看了……”
一旁的侍书的太监小心翼翼地将矮几撤下,夏轻尘拿过燕窝咕噜咕噜喝下,又接过清水漱了口。
“世子病体虚弱,还是不要过度操劳,以免累坏了身子。”四宝轻轻殷勤地在他盘得发酸的大腿上捶捏起来。
“四宝,你进宫多久了?”
“奴婢七岁进的宫,至今已有8年了。”
“你都住了8年了?我才住了十几天就已经快闷死了。”
“宫中不比外边热闹,世子初来,一时觉得不惯也是该然的。奴婢打小就在这宫惯了的,位卑命贱,岂敢与世子相比。世子若是觉得闷烦,不妨等身子清爽些了,选一个暖和无风的天气,奴婢搀您到御花园走走?”
“再说吧……”夏轻尘靠在松松软软的团枕上,心说,御花园有什么好走的,到处都是假景假山,甚至不如村里那一望无际的麦田“四宝,你在主上身边那么久,见过太后吗?”
“回世子,四宝见过的。”
“太后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她跟主上的关系好不好的?”
“世子您可真是细心周到的人。宫里每年选上的秀女,能得主上恩宠的不少,但各个都只眼巴巴地只顾着讨主上的欢心,全然忘了这后宫能决定位次的,只有太后一人。这个理,悟出来了,就能往上走;悟不出来,那就一辈子都别想出头。世子您是明眼人,只要瞅准了太后,这后宫里,便没有能难为您的人。”
“呃……”被人跟秀女混为一谈显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听说皌连景袤身边有无数的秀女,为何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自在。但他仍要继续打听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于是他试探地问:“可是,我怎么知道太后她喜不喜欢我,万一她讨厌我,那我不是没法在宫中待下去了。”
“世子您放心,主上看上的人,太后多数是喜欢的。太后只讨厌搬弄是非之人,所以只要您在见着太后的时候礼仪周全,不说其他人的闲话,有问才答,太后就会觉得你乖巧了。”
“这么说,太后基本还是得依着主上的了?”
“明着是这样。可您要知道,太后毕竟是主上和先皇的生母,她若真要讨厌谁,要将他变得让主上讨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是啊,唉……”夏轻尘倒在松软的靠垫上,自问一向逃避纷争,却为何总是无故惹上难缠的人物。
正想着,门外忽听得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于是他探出身子,就见皌连景袤走了进来。
皌连景袤见了夏轻尘,立刻像牛皮糖一样粘了上去,四宝跪地请安之后,立即识相地退了下去。
“轻尘……我想死你了。”皌连景袤圈着他的脖子,脸在他耳边蹭啊蹭。
“怎么今天进来没人通报了?往天不是都会吓死人地喊‘驾到’吗?”
“昨天湖里死了人,我猜你晚上睡不好,今早定要多睡一会儿,怕吵了你所以没让人通报。”皌连景袤盯着夏轻尘有些发青的眼圈“你该不会,一夜没睡吧?”
“睡了,本来不敢睡,结果撑不住睡着了”夏轻尘揉揉眼睛“死人的事情查出什么线索了吗?”
“内务府上报说是有几名宫人因私下赌钱输债,挟怨报复,所以将人掐昏投入湖中淹死。”
“这么烂的理由你也相信?”
“轻尘,有些事情追查下去,只会牵连更多的人。”
“真是奇了,你家里死了人,你倒一副悠闲散漫的模样。”夏轻尘闭上眼用鼻子哼道。
“真是奇了,我家里死了人,我都不着急你却操心不已。”皌连景袤靠倒在他身边,伸手捏住他的鼻子晃了两下。
“你就等着下一个被人打捞上来的尸体是我吧!松手……”夏轻尘晃着脑袋甩开他的手指。
“我知道你害怕,所以调派了侍卫过来把守,你也别总瞎想吓唬自己。”皌连景袤用微凉的额头轻贴他的眼窝“伤还没好,你再整出个病来,就真的再也起不了身了。来,先别想那个,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皌连景袤一伸手,外面太监立刻端上一只白玉小碗来。他打开碗盖拿过来,用勺子搅了搅递到夏轻尘面前。
“这是……燕窝?”
“对。这可是我昨晚连夜替你熬的。昨日无意间听亚相说起燕窝对喘症和咳嗽都有好处,所以,我专门命人挑了最好的,亲手熬给你。敏之这人,就知道给你用药,也不用心多想法子让你好起来,真是个庸医。”
“呃……”
“来,张嘴,啊……”
“啊……”
“好吃吗?”
“嗯!”
“可惜我不能每天为你调制。”皌连景袤叹了口气,与他头挨着头“轻尘,我想你的病早些好,却有不想你的病好,你可明白?”
“我懂。就像我想回去找阿得,但是又不想和你分开一样。”
“你又在想什么?我说过,只要我能平安回宫,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唉,不想这个了。我还给你带了别的东西来。”皌连景袤话音一落,两名太监立即搬着一个不大的木箱进来。
“这是什么?”夏轻尘看着他们将木箱打开,里面满满都是卷册。
“一些典章礼法的书,还有朝规政要的文本。你现在身份不比从前,况且我将来还想要你做官,你总不能还像原来那样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典籍我挑了些易读的,你多看看,也好知道这朝廷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好……”夏轻尘也不好告诉他自己已经托别人带了那些书来,只好将书收下,暂存一边。自己与他窝在榻上又玩了一会儿花牌,然后就趴在垫子上犯困。皌连景袤看着他睡着,,俯身在他脸上亲昵爱抚,偷吃过瘾之后餮足地离开了。
夏轻尘一觉睡过了晌午,待精神饱满地睁开眼来,眼前赫然又出现萧允的脸。
“啊!”夏轻尘直挺挺从枕头上弹了起来。
“世子莫怕,萧允并无恶意。”
“我屋里的人呢?四宝,四宝!”
“奴婢在。”听见喊声,四宝赶紧从门外进来。
“呼……”夏轻尘一把按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口“你还在啊……”
“奴婢一直在外屋候着。”
“没事了……”夏轻尘摆了摆手“还以为你也掉水里了……”
“奴婢不敢。”四宝躬着身退出去。
“世子还在怀疑萧允?”
夏轻尘瞪了他一眼,别过脸去,心说,不怀疑你怀疑谁?
“昨日世子屋中下人遇害,确实非萧允所为。萧允今日请罪而来,日前误伤世子,昨日又让世子受惊,恳请世子原谅。”说着起身让门外的侍从抬进两个箱子和一个小碗来“萧允听说世子身染喘症,因此特命人自南方采购上等的官燕一箱。今日亲手熬制一碗,请世子品尝。”
“那另外一箱是什么?”
“是萧允的一点心意,请世子务必收下。”萧允端过那个彩色小碗,递到夏轻尘面前,神情拘谨而讨好。
夏轻尘不置可否地接过来,拿着银勺子在里面慢慢地搅了一下,看那银勺子果然没有变黑,这才确信里面没放砒霜,于是惴惴不安地一口一口吃下去。萧允见他将那一碗燕窝全部吃完,不禁舒了一口气:
“世子,你终于肯相信萧允了。”萧允脸上顿时现出感激的神情“先前萧允还担心,世子会因为前日之事心存芥蒂。如今世子竟然将萧允呈上的燕窝全部服下,显是信得过萧允了。”
“诶!”谁说他信得过他了?谁说吃了个燕窝就表示原谅了?谁说他不再心存芥蒂了?古代人真狡猾,真狡猾!
“萧允先行告退,请世子好生休养,保重身体。”
“慢走。”夏轻尘对着萧允出去的背影狠狠做了两个鬼脸,然后他气呼呼地爬下床来看他留给自己的“一点心意”。
当他掀开箱子,流光阁里顿时充满了珠光宝气。他很没出息地扑在那一箱子东西上坐了下来,爱不释手。在宫中住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