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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怎么又CJ了= =?
我什么也没写,这是CJ的一章……
南方的春天来得极早,北方的寒意还未消散之际,南方却早已经草木繁盛。然而今年的中州,已时至暖春,竟不见一点翠绿。方圆百里,积满淤泥的地面上,横倒的秃树,如同暴尸荒野的白骨。
“树皮和树叶已经被剥得一点不剩了”沈明玉穿着陈旧的官袍站在县衙的大门前,才二十来岁的白皙脸庞,因为饥饿与劳累而泛着明显的青色,一双凤目深陷下去,然而眼中滚烫如火的是愤怒与悲恸。他看着远处街上堆叠在手推车上没有任何遮掩的尸体“今天死了多少人?”
“大人……”钟师爷同样面色青白地走上堂来。
“一共二百一十五人,男人一百一十八,女人九十七。”
“比昨日又多了十七人。”沈明玉紧握的指关节微微地泛着白“陈捕头还是没有消息吗?”
“回大人,还没有。”
“算日子,他该早就回来了……难道说,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说,相爷已经面奏主上,让他带着救急的食粮,一路赶回了?”说到粮食,沈明玉焦虑的眼中,有了希望。
“大人,今日的粥已经放完,大人先回去歇会儿吧。”
“剩下的米还够煮几天的粥?”
“最多不过五日……”
“唉……”
“大人,车到山前必有路。粮没了,还得仰仗大人想法子,大人千万不能倒下啊。”
“唉,好吧。”沈明玉转身看看那口连米汤都不剩下的粥锅,站起身来进了县衙。刚要往后院走,忽地听见衙门外传来的嘈杂打斗声。
“发生何事?”
“大人暂等,待学生去看看。”
“不对,是械斗。”沈明玉立即回身奔向县衙大门,不料刚刚冲上大堂,就看见县衙捕快被打翻在地,夏云侯带着弓箭手冲进了县衙。
“夏云侯,你带这府兵闯入县衙,意欲何为?”
“哼”夏云侯三十出头的年纪,容貌俊秀媲美女子,保养得体的脸上擦着粉和胭脂,一身玄纱大服上绣着大朵大朵鲜红的牡丹,脚上蹬着玫瑰色的丝履。眼角一颗泪痣,似笑非笑中透着妖艳的凄美“中州是本侯的属地,本侯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州牧能过问的?”
“夏云侯”沈明玉怒指其面“州牧本就是主上亲派,监察诸侯的命官。本官奉旨牧州,督的就是你这样残暴不仁的州主。西南十县涝灾,靐县衙内岂容你再颠倒黑白!”
“来人”夏云侯轻描淡写地一扬眉毛“拿下。”
“不可,不可啊……”钟师爷伸开双臂挡在沈明玉身前,随后对着夏云侯跪地磕头道“侯爷明鉴,沈大人廉洁奉公,一心为民。大人已经三天三夜粮米未进了。”
“滚下去,你是什么身份,敢在本侯面前说话。”夏云侯一声轻斥,两名府兵上前来,架着钟师拖出了大堂。沈明玉自知凶多吉少,眼见他被拖走,心里反而送了一口气,看着夏云侯正色道:
“夏云侯,本官是朝廷钦定的州官,就算你是封地诸侯,没有主上的圣旨,也休想拿我!”
“沈明玉,你擅离职守,勾结西苗细作谋杀靐县县令重居正,证据确凿。本侯要亲自拿了你,押解入京交廷尉府审理。”
“重县令为民请愿,却被你勒死在县衙之内。同样的伎俩,对本官无用!”沈明玉握紧了腰间佩剑。
“哈”夏云侯抬起手中的折扇,掩着嘴轻笑了两声“本侯查得的实情是——重县令伙同你沈明玉,鱼肉乡里、专行无道,县民举报至州府,恶行暴露,遂被你杀人灭口。死后被愤怒的灾民从县衙拖出去,咬成了碎片。”
“你……”沈明玉握紧的手指一节一节的泛着白“是你让重大人暴尸街头,煽动饥民分食了他的尸体!”
“他若真受百姓敬爱,又岂会被人吃了?倒是你,既然如此心痛外面那些贱民,”夏云侯不屑道“听说,靐县的粮食撑不过五天了。沈大人既然这样心疼外面的贱民,何不学学重县令,早些死了,也好让灾民有肉吃。”
“灾情一日未解,明玉一日不下堂。”
“你还在等陈捕头带着食粮来替你解围吗?”夏云侯阴险地一笑。
“你说什么?”
“真是可惜。你的一手好字,相爷没机会看见了”夏云侯手抖出一封书信,熟悉的字迹,斑驳的血渍,让沈明玉脸色骤变。
“陈捕头……”
“他死了,死人不会替你送信。”
惊闻属下死讯,自知求援无望,沈明玉怒火攻心,深深的绝望袭上心头,他紧握宝剑,猛地抽出:
“明玉今日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继续为害人间,啊——”
说着,他眼神一凛,剑尖直指夏云侯而去。
“保护侯爷!”
府兵一拥而上,沈明玉豁命猛攻,斩开两人,一剑刺到夏云侯面前。只见夏云侯微微一笑,如蔷薇绽放,手中折扇轻轻一挡,宝剑刺穿扇面而来,他猛地一收扇面,夹住剑锋,手臂一挥,一把扯掉了他的剑,同时数把腰刀已架上了沈明玉的脖子。
“刺杀侯爷,论罪当斩。带走。”夏云侯一甩袖子,押着沈明玉出了县衙。
衙门口,成群的灾民跪地拦路。
“侯爷,沈大人是好官,请侯爷开恩……”
“别抓沈大人,沈大人是好官……”
“沈大人不能走,请侯爷开恩呐……”
“乡亲们”沈明玉被府兵押着,挣扎地抬起头来,对着在场百姓吼道“明玉之事不劳各位费心,各位切勿在此逗留。快快离开呀!”
“沈大人……”
“沈大人……”
“侯爷开恩,侯爷开恩……”
“快走啊!”沈明玉焦急地大喊,却被夏云侯的扇骨挑起了细腻的下巴。
“受这么多人的爱戴,你心里一定很高兴吧?但可惜,这些愚蠢的贱民不想他们的沈大人这样聪明。”夏云侯眼中露出一丝冷光,朱唇微启,竟是最冷酷的命令:
“全部清理掉。”
一声令下,包围县衙的府兵冲向了手无寸铁的灾民。哀声四起,惨不忍睹。沈明玉极怒的眼中暴出条条红血丝:
“夏云侯!你怎能将矛头指向手无寸铁的灾民!”
“三天之内,县城必须装点漂亮,所有的树木都要裹上彩缎,外面迎开十里步障。死人全部焚化,别让他们的贱骨头绊了钦差大人的脚。”
“夏云侯!你丧心病狂、残暴不仁!你枉顾国法,天理难容……”沈明玉双手被制,挣扎大吼,无奈夏云侯充耳不闻,轻笑一声,上了金彩风铃车。沈明玉就这样被府兵押着,一路谩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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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京城,天气随着行程渐渐转暖起来。最初,夏轻尘还能骑着“妖狐”,到后来只能待在车里,严严实实地用纱帘将车窗和车门的缝隙遮挡起来。因为,春季飘扬在风中的柳絮,险些让他的喘症再度发作。因此他只能嗅着皌连琨送他的香兰草油,安静地坐在马车里。
其实,他才是真正代天巡狩的钦差大人,张之敏只不过是招摇过市、掩人耳目的假象。他和萧允扮成游学在外的士家子弟,准备在张之敏的队伍前面进入中州,一探真实的民情。一路上,除了萧允和八名从神策军精挑细选出来、扮成随从的武士,陪伴他身边的还有翠娘。翠娘是队伍中唯一的女眷,虽然只能一直待在马车里,但她仍是忍受着诸多不便,坚持要跟着照顾夏轻尘。
初时,两人还能互相照顾。但走得久了,两人都开始腰酸背疼、双腿水肿,又加上马车颠簸,夏轻尘生平第一次感受“长途跋涉”四字的辛苦。反观车外的萧允,一路骑马、生火打帐,英武之姿竟是丝毫未减。
“外面无风,请大人下来歇歇吧。”时近正午,队伍在道路旁边停了下来,萧允走到马车前行礼道。
“啊……”夏轻尘掀开纱帘“小翠,你也下来走走吧。”
“是。”翠娘应了一声,跟着出了马车。
“大人,小心。”萧允一把搀住有些腿软的夏轻尘,扶着他在草地上走了两步,坐到一旁放了马扎的树下。
“萧,怎么又叫我大人了。”夏轻尘捶了捶自己发麻的腿“还是像原来那样叫吧。”
“先前大人尚未出仕,是以以本家身份称呼。如今大人已受封钦差,当然要改换官称。大人听久了就习惯了。”
“公子,擦擦脸吧……”翠娘拿着浸了凉水的手帕递到夏轻尘面前,他接过来,看了看萧允那沾着灰尘的脸,转手递给他:
“你先擦吧。”
“这……”萧允脸一红,伸手接过来“谢大人。”
“还有半天的路程就到靐县了,我们就可以停下来,好好歇上一歇。”
“萧允无能,让大人辛苦了。”萧允从部下手中接过烤好的馍,递到夏轻尘手中。夏轻尘掰了一块儿,剩下的大半个,传给翠娘和萧允。
“大人,你……”
“我不用走路,你们多吃些吧。靐州倘若真是放赈的地方,想必粮食非同一般地紧张,进了城能不能有东西吃,还不知道呢。”
“大人多虑了。这一路走来,太平无事,沿路尚有青麦田地,想必涝灾一说不实。”
“萧,你不觉得这一路很奇怪么?”
“萧允不知大人所指为何?”
“过了中州州府以后,就没再看见柳絮。我记得地理志上记载,中州靐县背山靠水,四季如春,因此才到三月,柳树就会白头。”
“这……但刚才永河边上,确实长着抽枝的杨柳,倘若真有涝灾,柳树应已烂根倒下”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这个时间,杨柳应该是翠绿的,但那些杨柳,显然像是刚抽芽的。”夏轻尘忧心地看着眼前的道路“你看这官道两旁,树木都已经这样茂盛,地上的草却像是刚长出来的一样。”
“大人的意思是——这树是新种的?”
“我不知道。也许,我们不该走官道的。”夏轻尘想了想,忽然抬起头来“萧,命人骑马回去,从刚才经过的河边摘一根柳枝来。”
“是。”
侍卫策马而去,不到一个时辰后飞奔而回。呈上手中的枝条,夏轻尘不由得大吃一惊,一把拿过那柳条,动容道:
“中州夏云侯,真是好大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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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奥运看得懒洋洋,我告诉自己不能再懒。要更新对得起大家……
靐县唯一的方记米粮行外,挤满衣衫褴褛的人,个个面带饥色,看着粮行里白花花的面粉。推推搡搡要往粮行里靠,粮行十来个粗壮的保镖拦成一圈,不让躁动者靠近。
“昨日还是五两一斗的,怎么今日就涨到了十两?”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冲到粮行方老板面前。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你要是买不起就走开。”粮行的保镖蛮横地一把将他推开,人群顿时哗然。
“粮价已经够贵了,你们还要涨”男人跌在地上“你,你们这是吃人呐!”
“方老爷,沈大人明明说过,米价不得超过六钱银子,你怎么能一涨再涨?”
“混账,轮到你来教训我?”方老板将脸一横“沈大人算个什么东西?粮价是商行协商好的,恁是侯爷也管不着。”
“侯爷把沈大人抓走了,你立马就涨价,你还有没有良心?”
“方老板,你行行好,也想想我们这些苦哈哈的人啊……”
“废话连篇,给我轰走!”方大财主一声令下,手下保镖抡起拳头将灾民打到在地对着来不及逃走的灾民拳打脚踢起来。就在哀声四起,众人抱头乱窜之际,一条清俊的身影凌空翻过,修长有力的双腿连踢数名伤人者,跃入人群之中,剑穗轻扬,回转之间,粮行保镖纷纷倒地。
“阁下是谁?”方老板瞪起三角眼。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我只问你,米面涨价,是你一手操控,还是有人授意?”
“怎么?想当英雄替他们出头?”方老板冷笑道“你是能杀了我,开仓放米;还是能抓了我到县衙告一状?”
“你……我今日杀了你,也不能抓你去报官。但你给我记住,五日内,若不能让粮价降回六钱,就枉我一生自命英雄。”说完剑一挑,推开人群走了出去。
“哼,搞了半天是个光说不练的假英雄。”方老板冷笑一声,转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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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较少的街头转角,隐蔽地停着一辆马车,车旁守着四个随从。刚才在粮行出手的侠士避开众人的目光,快步转过街角停在马车前,抱剑行礼:
“大人。”
“萧,你去了好久。”细腻如玉琢般的手掀起一角车帘。
“萧允怠慢,让大人担心了。”
“出什么事了?”
“米价上涨二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