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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把其余的事说了个大概。
伤心处,莫夫人大叫一声:“我那苦命的妹妹呀!”当时就晕迷过去。二凤和另一名丫头手忙脚乱地为夫人掐人中、捶后背、喂糖开水,终于将她弄醒。莫夫人和刘若风抱着哭成一团,两丫环也陪着抹眼泪。
老管家开解:“夫人,表少爷,你们要节哀,不要气坏了身子。二凤、小英,别跟着起哄,快去拿水来给夫人和表少爷擦脸。”
刘若风止住哭泣,反劝大姨娘。
洗了脸,莫夫人拉着刘若风的手,两人说了许多话。“风儿,我一定叫你姨父帮你寻找若水,为你父母报仇雪恨!”莫夫人悲愤地把这话说了数遍。
“白云飘,清风摇,鸟儿鸣树梢……”一个女声哼着小调走近窗外。女子的声音十分甜美,是刘若风所听过的最令人陶醉的嗓音,赛过天上的仙乐——仙乐没有人听过,这人间的“仙乐”却是实实在在的。虽然在悲痛之中,但是刘若风仍为这美妙的声音吸引,转头望向门外……
第二十六章 难念的经
一名女子从门口进来,看见刘若风,稍一迟疑,走到莫夫人跟前,惊讶地问:“妈,您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莫夫人用绢帕揩揩泪痕,拉住这女子的手,指着刘若风说:“竹青,他是你表弟,叫刘若风。风儿,这是你表姐竹青。”
刘若风恭敬地称了声“表姐”。莫竹青也唤声“表弟”,接着追问:“妈,您哭什么呀?”
莫夫人带着哭腔向竹青叙说起来。
刘若风记得,平生只见过表姐一次。大概七年前,姨父姨妈曾带着这位小表姐到博野来过,那时,自己和表姐都还年少,至今,印象已模糊了。他好奇地打量这位竹青表姐。表姐不但歌唱得比百灵鸟还要婉转,说起话来也是委委动听,充满女性的温柔和磁性。她穿着淡青色绣边的上衣,翠绿的长裙,乌黑的秀发上别着碧玉簪,白净的双腕戴着翡翠镯;面庞清丽,身材柳条,个头适中,比马芸要矮几分。
刘若风觉得,表姐真象是这川西平原上一株青青的秀竹。
听了母亲的述说,竹青掉下泪来,对刘若风道:“表弟,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不会不管的!”
莫夫人站起来:“我现在就去找正举,要他想办法。竹青,你在这儿陪风儿说说话。”莫夫人与老管家、丫头小英一起出门去。
竹青坐下来,吩咐二凤为刘若风奉上热茶。
竹青问:“表弟,你多大了?”
“十九岁。表姐,你呢?”
“我刚二十岁。表弟,我们年龄差不多,就直呼名字好吗?你叫我竹青,我叫你若风。”
“那不行!你比我大,我还得叫你姐。这样,叫你青姐,行吧?”
“那就随你了。若风,看你这身打扮,怪怪的,是咋回事啊?”
刘若风红着脸,将百花谷一节事由约略地讲与表姐。
竹青心想:“这个表弟,原来是个情种!”嘴里说:“若风,妈给我说过,你家境况不好,我见你穿的衣服这样华美,所以问问你。我想,你那位义妹马姑娘多半爱上你了,不知她长得什么模样?她还会来找你吗?”
刘若风想了想,道:“青姐,你是若风的亲人,我不瞒你。芸妹面上有青紫的痕迹,并不好看,但我对此不在乎,我看重的,是彼此的情义。不过……青姐,我在博野已经与恩人之女秦香绫有了婚约,我不能背信弃义。我不知该怎么办,青姐,你能帮我想想吗?”
竹青心道:“还有个香绫姑娘,越来越复杂了!”嘴上说:“若风,姐姐也没经历过这些情感纠葛,不能给你什么意见。如果实在没法子的时候,你可以照单全收啊,男子汉三妻四妾,又不违法!呵呵,呵呵……”
刘若风摇头:“不行!不行!青姐,小弟以为,男女之情,应当专一的好!”
竹青心有所触,心想:“表弟还是个痴心人!不知我能不能遇上这样一个痴心的人呢?”竹青暗暗叹息,岔开话题道:“若风,你以前善文,没学过武功,现在机缘巧合,已有了一些根基。你想不想在武学上再有所提升呢?”
“青姐,我喜文胜过好武。你家里一定有不少藏书吧?能借我看几本就行了。”
竹青微笑道:“若风,我家对你会那样见外吗?你歇下来后,我就带你到藏书阁,让你钻进书堆里,看书看个够!”
刘若风发现,表姐笑起来时,嘴角微翘,显出迷人的酒窝,别有一番风韵。
“姐姐!姐姐!快来陪我玩儿!”随着这大声的叫喊,一个男孩儿跑进屋来。他约莫八、九岁大小,长得胖乎乎的,圆圆的脸,头上只留了一撮短发,穿的是短褂短裤,赤着一双小脚丫。
竹青高兴地把男孩抱在腿上坐着,指着刘若风说:“小盼,姐姐现在没空和你玩儿,家里来了客人。这是你若风表哥,来,叫‘表哥’。”
小盼斜眼看着刘若风,嘴巴一瘪,不作声。竹青在他肥屁股上轻轻捏着,小声催促:“小盼,快叫呀!”
“表——哥。”小盼不情愿地叫了一声,然后手指着刘若风道:“你来陪我玩儿!”
刘若风记起,听母亲曾说,大姨娘生下一女后,得了什么病,不能再生育。后来姨父便另娶了一房,生了个儿子,想来定是这个小盼了。但刘若风素来不喜跟小孩逗闹,因而道:“小弟弟,哥哥走了远路,有些累了,以后再陪你玩儿,好吗?”
小盼却是不依,叫道:“不嘛,我就要你陪我!我要你给我当马骑,一定比小英跑得快!”
竹青愠道:“小盼不懂礼数,你要是不听话,姐姐以后不理你了!去,让二凤陪你到外面玩去。”把小盼放到地上。
谁料,这个小盼竟“哇”地一声号哭起来。二凤和竹青赶紧哄劝,但他还是哭声不歇。刘若风真想跪下来让他当马骑骑,但转念一想,小孩子也不能太由着他的性子。在刘若风心里,实则对这个小盼并无好感。
“盼盼!我的盼盼!是谁在欺负你?快给妈妈说。”一个三十多岁、打扮得十分妖娆的妇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推开二凤和竹青,将小盼搂入怀中,一边指着二凤道:“死丫头,你是怎么搞的,把我们盼盼惹得哭成这样?你还想不想在这家里呆了?”
二凤不敢吱声,退到一旁。竹青替二凤辩说:“二娘,这不关二凤的事。是小盼定要若风表弟给他当马骑,我说了他两句,他就……”
“嗬!大小姐,这么说,倒是我们盼盼的不是了?他这么小,你们就不能将就着他一点儿么?要惹得他生气,你们才开心啊?!”
竹青心里怨气窜升,但她压着气,尽量以平和的语气说:“二娘,表弟是远来的客人,我们怎好让他给小盼当马骑?”
二娘瞅了刘若风一眼:“哟!家里来了客人,是从哪里来的贵客呀?”
刘若风站起来,嘴里一阵嗫嚅,不知该怎么称呼、又该说些什么,最后他只好跟着表姐的叫法,道:“二娘,小侄刘若风,是青姐的表弟,刚从荆州来。”
二娘转向竹青:“原来是表姊表弟,怪不得这样亲热!竹青,有了表弟,你就不把这弟弟放在心上了是吧?你是不是嫌小盼碍着你们什么了?”
竹青被气得语不成声:“二娘,你……你……”
“我怎么?我说错了吗?要做,就不要怕别人说!”
看表姐气急的样子,刘若风觉得这位二娘实在太过分,话说得越来越难听。刘若风道:“二娘,你是长辈,说话得注意分寸。小盼这孩子,你心疼他,我们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太惯着他了!那样,也许将来会害了他!”
“哟哟哟!你竟教训起我来了!你是哪里来的东西,跑到这儿撒野?刚刚来就爬到老娘头上,想护着她,是不是?哼!信不信我叫老爷把你赶出去?!”
刘若风知道,今日遇上了泼妇。在博野小城,他可是见过不少专好骂街耍泼的妇人,对这种人,没有道理好讲。刘若风冷冷道:“我叫你一声‘二娘’,那是尊重你!你说我‘是东西’,那么你就‘不是东西’了!你要赶我走,正好,我还不想留呢!我这就走,但我告诉你,你不要欺负青姐,若给我知道你欺负了她,我自会找你算帐!”
二娘先是楞了一会儿,大概在这家里,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她,所以让她一时不知所措。但接下来,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声嚎哭起来:“天哪!我的天哪!你敢骂我,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刘若风看也不看坐在地下的二娘,大步便往外走,心想:“你这种人,怎会舍得去死?有这样蛮横的二娘,表姐生活在这种家庭,一定得受不少的气吧。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
第二十七章 表姐弟
竹青追上来,拉住刘若风:“若风,你可千万不要走!你……你若走了,岂不要把我妈气死?”
二凤也过来帮着拉刘若风。
二娘嚎道:“你们留他作什么?目无尊长的东西,让他滚得远远的!”
小盼早就不哭了,脸上甚至有窃笑,也跟着嚷嚷:“他不听我的话,让他滚蛋!”
刘若风却笑着说:“呵,你们想我滚,我倒不走了,看你们能奈我何?”用力拉起表姐的手,向屋外走去。
二凤望望地上那对母子,也急忙悄悄溜出。
二娘又嚎闹一阵,见无人理她,自己爬起来,对小盼道:“盼盼,走!找老爷去!”
刘若风拉着竹青出了院门,却不知该往哪里去。
竹青将手抽脱,道:“若风,对不起,让你受了委屈!”
“青姐,你不用这样道歉,我知道,受委屈的,其实是你!你和大姨娘在这个家里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若风,也不是那样。平时倒也没什么。二娘仗着我爹对小盼的宠爱,是有些骄横,但在妈妈面前,她还是不敢过于放肆。”
刘若风看着表姐,心里暗叹:“这样温柔脱俗的女子,却要受这样许多窝囊气,上天真是少长了一只眼睛啊!”他说:“青姐,对你二娘那样的人,不能一味隐忍,你退一分,她会进一尺!”
“若风,道理我也明白。但是,大家都是一家人,若事事争斗,岂得安宁?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总得有人让一让、退一步呀!刚才你把她治成那样,也算是帮我出了一口怨气吧。这一点,我得谢谢你。”
见表姐是个明大理的人,刘若风对她更是敬重,笑问:“青姐,你如何谢我啊?”
“我带你出堡骑马,你喜欢吗?”
刘若风的马术相当不错,连朱勋都是很赞赏的,当下应道:“好啊。”
竹青到马房牵了两匹西川羌马,从西门出堡。
两人蹬鞍上马,却只能缓缓而驰,因道路上不时有路人穿行,全是莫家堡的庄户,他们见了竹青,都站立路旁,恭敬地称她“大小姐”。
夕阳西斜,两人追着夕阳一直往西,行到一条河边。河宽两三丈,清冽见底。
“若风,这是宁安河,我们沿着河谷跑一段吧。你记住,不要越过河的中心!”
竹青率先打马飞驰,刘若风紧随其后。这川西羌马体形虽小但头颈高昂,肌腱发达,虽比不上北方的马高大威武,却善走山路,跑起来也是其疾逾风。刘若风本可超越竹青,但他控制着马缰,保持与她并驾齐驱。
河岸有时甚为崎岖,或在较窄处两马不能并驰时,刘若风便策马从水里踏过,溅起丈余高的水珠,落在脸上身上,好不爽快!不时听得他们欢快的笑声。
刘若风注意到,沿河两岸不时有武士模样的人探头注视他们,飞驰中,他也不便去问表姐。
两人逆流飞奔,半个多时辰后,已到了平原的尽头,前面是一处峡谷。勒住马,往远方山顶遥望,隐隐可见皑皑白雪。
“青姐,那是雪山吗?”
“是啊!想到雪山上去玩儿吗?”
刘若风从未见过终年不化的雪山,那里当然令他神往:“怎么不想去呢?”他久久地凝望那个方向。
“今天太晚了,隔日有空,我带你去玩玩儿。”
两人信马而回。
落日余晖的照耀下,刘若风发觉表姐愈显娇美。
刘若风问:“青姐,你为什么叫我不要越过河的中线?两岸似乎都有不少武士,是干什么的?”
“若风,你不知道。宁安河的那一边属于木家堡,他们和我们有些旧怨,那些武士是两方的巡哨,都在戒备对方。这些事,你不要参与进来的好。”
刘若风对这些事也不太感兴趣,便不再问。他说:“青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