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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水清兮渭水浊,
滚滚洪流逐大浪,
焉能不随波。
化气升兮凝霜落,
浩浩精魂盈世间,
未熄胸中火。
取诗名:《人如水》。
刘若风一家四口,沿途或观赏风景或嬉戏玩耍,可谓其乐融融。到达扬州后,刘若风准备继续南去。田贞风进言,说江南是白沙帮的地盘,易生事端,让刘若风谨慎。刘若风不愿盐帮和白沙帮磨擦再起,打消渡江南下的念头,泊船扬州码头,白天到扬州城中游玩,晚间返船歇息。
自汉末以来,扬州就成为一个军事重镇,不论是东吴政权还是此后的东晋,都把牢牢掌控扬州看作一项重大战略目标,将扬州作为图谋江北的跳板。这时候,迁都长安不久的晋民帝已被赵军所俘,西晋灭亡;在王氏、谢氏等南渡的北方豪族的扶持下,司马锐在建康登基称帝,东晋初立。当时,东晋大将王蹲任扬州刺史、都督江扬二州诸军事,屯兵于扬州。
刘若风虽与王蹈交好,却与王蹲不熟识,并未登门造访。
刘若风一行在扬州盘桓数日,启锚返航。行了小半天,前面忽有一艘小船挡住航道。
第十五章 美人血
小船上有人在呼喊“田帮主”。
刘若风等人到船头查看,见小船上除了四名桨手,还站着两人。刘若风认出,其中一人是盐帮长老,姓张;另外一个少年,是司马烟芸的三师弟:长根。
田贞风吩咐大船减速,让小船靠拢,把张长老和长根接上大船。
张长老先与田帮主和刘若风夫妇见过礼,然后将长根引见给田贞风;长根拜见田帮主、刘若风,却对着司马烟芸不知所措。刘若风笑道:“呵呵呵,长根,这就是你二师姐啊,你傻楞着干什么?”——原来,司马烟芸和长根虽是同门师姐弟,却因为以前一直戴着面具、彼此都没有见到过对方的真面目,以致于今日对面不相识。
长根赶紧拜见师姐,烟芸将他扶起,师姐弟互相打量。刘若风用通心诀探查长根,发现长根心中在想:“二师姐真是风华绝代,难怪大师兄见了她真面后就一心想得到她,做出那样一些过分的动作。唉,我年纪太小了,如果我是大师兄,说不定也会……”
一旁,田贞风问张长老:“张长老匆匆赶来,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张长老答道:“帮主,这位长根小兄弟从罗陵赶来,着急要见刘大侠夫妇,属下就带他追上来了。”
司马烟芸听得张长老之言,忙问:“三师弟,罗陵出了什么事儿?师父师娘还好吗?”
长根一楞,回答:“禀告二师姐、刘大哥,罗陵被赵兵围困,师父师娘是派小弟出来搬救兵的。”
刘若风问:“长根,罗陵被围多久了?赵兵有多少人马?”
长根答:“十几天前,赵兵一万多进犯罗陵,他们先行强攻,师父师娘指挥我们将其击退。后来,赵天王亲自又率领两万大军增援,将罗陵四面围住,围而不打,想迫使咱们归降。师父师娘不甘心,让小弟乘夜潜出,到盐帮来找师姐和刘大哥求助。”
刘若风又问:“长根,丘、华两位神医还好吗?”
长根:“刘大哥,两位神医早就离开了。城中役情得到控制后,两位神医认为留在城中的作用已不大,离开罗陵回山。”
刘若风查知长根所言非虚,便让大家进房细商。刘若风觉得,罗陵是插在赵军侧后的一颗钉子,它的存在不仅能够庇护灾民,还能对赵军起到一种牵制作用,应尽力将它保住。
司马烟芸非常担忧:“赵王三万大军围城,咱们哪里去找那么多救兵与他对抗?师父师娘孤军守城,随时都有危险,咱们必须抓紧时间啊!”
刘若风安慰她:“芸妹不用为师父师娘忧心,以他们的武功,就算罗陵城破,也能安然脱身。况且,你忘了赵天王是师父师娘的师兄吗,他们之间,总还有些情分在的。”
田贞风道:“义母,我们盐帮可以组织一支人马,供义父义母调遣!”
司马烟芸:“贞风,义母感谢你仗义相助。但这一次不是江湖争斗,而是和正规军队作战,义母不愿看到盐帮弟兄为此献上生命!”
“义父义母,贞风作这个决定,并不完全是为帮助义父义母。所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贞风也懂得这个道理。就算盐帮弟子为国捐躯,那也是他们的荣耀!他们的遗属,盐帮定会加以厚待。”田贞风语气很坚决。
张长老道:“帮主说得是!刘大侠,司马夫人,你们就成全盐帮吧!”
刘若风用通心诀查知田贞风与张长老均是一片诚心,便对司马烟芸点点头,道:“好吧,我们按受盐帮兄弟的大义之举!贞风,张长老,你们速回盐帮招募勇士。记住,一定要坚持自愿原则,不可强迫!战士不在多,贵在精。不过,单凭盐帮之力不足以与石金的大军抗衡,我要回扬州,争取说服王蹲出兵北进,解罗陵之困。”
议定之后,刘若风即乘小船去扬州,其余人等皆随大船返广陵。
刘若风到扬州,首先找到秦天柱。寒喧叙旧,不必细说。
刘若风道明来意,建议晋军佯攻洛阳,暗取陈留,待石金从罗陵回兵来援之际,再于半道设伏,痛击赵军。此举不但可解罗陵之困,也有可能收复冀南冀东的数座城池,巩固晋军的北部防线。
秦天柱思虑一番,道:“若风贤侄,你的计策是可行的。但你秦伯父没有这个权力,作不了主啊。”
刘若风:“伯父,你只需将小侄引荐给王蹲,由小侄与王将军面谈。”
秦天柱摇头:“贤侄,你不知道,王蹲这个人,唉……”
刘若风见状,猜测王蹲其人一定是很难相与的人物,但他不肯放弃,道:“伯父,为救罗陵百姓,小侄不会放弃任何机会,当尽力而为。伯父可知镇北将军刘廆其人?有没有可能向刘廆借兵?”
秦天柱:“刘廆是当今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他挂了个镇北将军的名头,都督青、幽、徐、冀诸军事。但刘廆目前还呆在建康,他手下也没有多少兵马可用。贤侄要向刘廆借兵,是不太现实的想法。”
……
秦天柱领着刘若风来到王蹲的都督府,通名求见。
王蹲在书房接见秦天柱、刘若风。王蹲稳坐帅椅,笑问:“秦老将军,今日过府,不知有何见教啊?”
王蹲的声音尖厉刺耳,有如豺狼之音。刘若风观其外貌,约三十多岁,蜂目环眼,胡髭浓密,貌甚凶悍,脸上似笑非笑。
秦天柱回道:“王大将军,属下岂敢见教于大将军?大将军,这位是刘若风刘公子,是蹈儿的好友,今日有事相请。”
王蹲微微抱一抱拳:“原来是刘公子,久仰,久仰!二位,请坐。”
秦天柱坐下。
刘若风仍站立着,先向王蹲致谢:“王大将军!前次,大将军派兵护送救济罗陵灾民的粮物,功德无量,小民刘若风在此谨代表受惠万民,向将军表达最深挚的谢意!”
王蹲受了夸赞,却并没有高兴的表情,淡然道:“前次派兵,那是帮吾弟王蹈的忙,刘公子无须谢我。公子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刘若风把罗陵城的情况作个概述,最后说:“大将军若采用围魏救赵的策略,要解罗陵之围当非难事。一旦罗陵之围得解,收复大片国土,大将军必定声望大增,受万民崇敬,成为朝廷的大功臣,名垂于史!”
王蹲仍是似笑非笑地道:“刘公子,本督恐怕帮不了你。因为,现在的罗陵并未归附朝廷,朝廷不可能为救一帮乱民而发兵。刘公子要体谅本督的难处。”
刘若风暗用通心诀探查王蹲的真实想法,王蹲此时心中在想:“哼!罗陵在青州,那是镇北将军刘廆的辖地,关老子鸟事?司马锐器重他刘廆,老子凭什么去帮他打开局面!”刘若风看清了,王蹲所关心的是个*力,根本没把国家民族利益和兄弟朋友情谊放在其心上。
刘若风略一思忖,又说:“大将军!若是朝廷发兵救了罗陵百姓,罗陵一定会归顺朝廷,我刘若风可拿性命担保!本来罗陵属青州,在下该去找镇北将军,但镇北将军的能力和名头,哪里及得上王大将军!所以,在下不惜舍近求远,前来扬州求助于大将军。王大将军如果能再建殊勋,在朝廷的地位一定会更为巩固。大将军三思!”
“哈哈!哈哈哈!”王蹲终于笑了出来,道:“刘公子,你真会说话啊!”
秦天柱趁机进言:“大将军,刘公子的设想,从军事上来说是有较大胜算的。大将军何妨一试。”
王蹲敛住笑容,蜂目一转,道:“秦老将军,刘公子,用兵之事不是儿戏,不可仓促行事。待本督与僚属们详加推研,并向朝廷申报后,再作决断吧。刘公子,你远来是客,又是蹈弟的朋友,本督理应略尽地主之谊。今天中午,本督在府中设宴,请公子务必赏脸!秦老将军,你也是本督的客人。”
为争取王蹲发兵,刘若风只得留下赴宴。
王蹲是开府将军,手下三司齐备,幕属如云。其中,有个车骑将军方伯亭,是刘若风的旧识。
方伯亭以前在羽林军供职,如今到了王蹲麾下。刘若风在山阴县任县令,便是冒充方伯亭的兄长方伯儒之名。但刘若风与方伯亭相交并不深,两个人只是礼节性地几句问候寒喧,便各自入座。
午宴地点是在王蹲的督府大堂。王蹲独坐中央,十几名宾客左右排开,两人一席。刘若风和秦天柱位在右首,方伯亭在左侧中间。
王蹲坐着,蜂目一扫在座诸人,道:“各位!本督来给你们介绍。这位刘若风刘公子,从前是汉军的皇上,现在,是声名远播的江湖大侠,也是吾弟王蹈的好友。刘公子今日光临,是要求助本督出兵解罗陵之围。各位有什么看法,开宴之前,可以先议议。”
秦天柱首先说话,力主出兵,理由是争取民心、扩大朝廷版图、建功立业;有几个人赞同秦天柱的主张。
但也有几个人反对出兵,方伯亭就是其中一员。反对者认为,罗陵并未归顺朝廷,又处在镇北将军刘廆的辖区,王大将军师出无名;从军事上说,北方正是天寒地冻,南军不宜劳师远征,如果要出兵,也须等到春暖之后。
两方意见争持不下。
刘若风站起,欲予辩驳。
王蹲挥手示意刘若风坐下,大声道:“好了!刘公子不必着急,此事后面再议,咱们先畅饮一番。来人!侍酒!”
随着王蹲的话声,从两侧门内走出一群年轻漂亮的女子,分别来到每位宾客席前,跪地,斟酒,举盏。
王蹲叫道:“各位,老规矩!你们如果嫌眼前的这位美人儿侍候不周、不愿饮她奉上的酒,那就立即换一个!来,咱们为刘公子这位贵客的光临,干杯!”
刘若风从面前这位美人儿的手中接过酒盏,遥对王蹲举了一举,将酒饮下。细细一品,暗赞:“好酒!”
忽听王蹲大喝:“来人!将那贱人给本督拉出去!”
从外面跑进来两名卫士,架起方伯亭身前那位美人儿,往外拖去。王蹲一挥手,从门内又出来一位美人儿,跪到方伯亭身前。
王蹲:“各位!为咱们大晋王朝的繁荣昌盛,干杯!”
刘若风看见自己面前这位美人儿捧盏的双手在微微发抖,盏里的美酒差点溅出。他心中奇怪,便用通心诀查探。这美人儿心里在不停祷告:“公子啊,请你快饮奴婢斟的酒啊!公子,你千万不能不饮啊!……”刘若风取过酒盏,一饮而尽。这位美人儿暗呼:“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谢谢公子!”
刘若风再看堂上,众人相继举盏亮杯,唯独方伯亭微微含笑,却迟迟不肯接杯。跪在方伯亭身前那位刚换上来的美人儿的身体剧烈颤动起来,盏内酒水溅出。
王蹲又大喝一声:“来人!拉出去!”
两卫士冲进。这一回,那位美人儿却不象先前那位那么温顺,她奋力挣扎,又竭斯底里地号叫:“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王蹲毫无表情,美人儿终究被卫士拉了下去。
刘若风发觉情形不大正常,便向身旁的秦天柱低声询问:“伯父,这是怎么回事?”秦天柱凑向刘若风耳边说:“贤侄,你不要管!这是王蹲一大嗜好,与人饮酒时,让美人儿侍酒;若有人不饮,就杀了侍酒美人儿,再换上一个。”
刘若风这才明白,原来王蹲所说的“换一个”,就是要杀一个啊!他极为震惊,想不到王蹲、方伯亭这样的朝廷高官,竟然视这些美人儿的生命如草芥!这些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