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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岗之上,燕星怜俯视蒙毅挥剑刺虎,打趣说道:“郎兄,这混小子的剑术不错,幸亏适才与郎兄对决之时,他未拔出腰下长剑,否则郎兄的屁股之上只怕又要多了几个硬大的透明窟窿。”
郎星野以手附腹,胁下“大横穴”处尚还隐隐发麻,乃是适才蒙毅指风波及,听了燕星怜这番戏谑之言,脸颊一红,伸手便要揭去肩上斗篷,燕星怜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道:“郎兄,你不要性命了么?你无天正的玉衡手令,擅自除下星袍,暴身动武,若是传到天正耳中,悔之晚矣!”郎星野自然知晓天正密令,不得擅除星袍,暴身动武,除非遭遇危及性命之时,或是持有天正亲步分的玉衡手令,否则便以星教规问死。星教徒属穿上覆首罩身的星袍斗篷之后,手脚大受限制,挥舞不便,身怀武功也只能使出日常的二三成而已,是以郎星野心中不服,便要伸手除去星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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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雄关漫道兮骋流星(17)
燕星怜道:“郎兄,你的封神功已经练到心法的第六层,犯不着与这混小子一般见识!”郎星野哼了一声,放下手来。正在此时,忽听侧身高崖之上一个雄劲有力的声音怒喝道:“住手!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打钉尊宫的虎子?”
郎星野燕星怜脸色倏变,急忙随同身后奎危两宿徒属面朝高崖,躬身拜道:“属下奎宿宿主郎星野、“危宿宿主燕星怜亲率本宿徒属恭迎堂主!”唱礼甫毕,只见高崖崖上跃出一头体格异常雄健、神威凛凛的猛虎,通体毛色雪白,黑纹凛鬁,大有王者之气。白背上侧身倨坐一名红袍怪客,面目背向,瞧不甚清,可是虎背熊腰,身形彪健,异于凡夫。
蒙毅挥剑砍伤一虎,探手将酒肆小二从虎口之下曳将出来,送向高处,听到那坐骑白虎的红袍怪客发话,蓦地轻举而起,起落如飞。在山岗壁石上连连借力,有顷即已腾身跃到红袍怪客所据高崖稍下的一处崖头,执剑抱拳朗声说道:“敢问是星教七子之一白虎堂金堂主么?”
红袍怪客仰首大笑,声音震动山岗,蓦地转身,一双虎目圆睁,精光暴长,正是星教七子中的白虎堂主金太白。金太白冷笑几声,向下指着群虎说道:“蒙毅,你和我星教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如今奈何偏偏要与我星教作对,不但想方设法屡坏我司空阁主的好事,如今又平白无故地打杀本堂豢养的虎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蒙毅一怔,分辩道:“何谓‘平白无故’?金堂主,贵宫属下擅自于睡虎岗这行旅必经之地放虎,纵畜伤人,大悖天常,而且毫无悲天悯人之心,在下实在看不过去,伸手管上一管,伤了金堂主的几头爱虎,实在迫不得已,不过若是金堂主的虎子都老老实实地呆在笼中或是在人烟稀少,足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中放牧,在下则决计不敢轻动金堂主虎子的一根汗毛,再说在下屡坏司空阁主的好事,却又从何说起?他以寒掌重伤了在下的一名朋友,亲下战书约在下前往洛阳一战,在下迫于挚友寒毒侵体,不得不去,这又如何能说是与贵派作对?”
金太白横起浓眉,怒目圆睁喝道:“一派胡言!你屡坏司空阁主大事之事,他老人家胸怀大度,不来跟你小子一般见识,那也就算了!而今你又指责本堂徒属纵虎伤人,为虎作怅,分明是没把我星教放在眼中!”
蒙毅转念一想,或许金太白说他屡坏司空马大计,是指槐谷一事。鬼谷五龙大会槐谷,其事本来甚为严密,不知司空马如何得知,而且突然现身槐谷,更不知有何图谋,他一面亲自对付鬼谷五龙,一面又邀好友“空同五邪”袭击我父,左右发难,不料为我所乘,坏了他的大事,可是白虎堂徒属纵虎伤人,为虎作伥,金太白身为堂主,约束不严,难脱干系,自己行侠仗义,他却如此强辞夺理,不辨是非,不免心中有气,说道:“在下听说当年会稽山天下英雄大会,贵派亦曾与会想必贵教三阁四堂徒属竹都是行侠仗义,忠肝主胆的英雄好汉,不知这违逆天良,甘为虎伥之事他是决不会做的。”
郎星野听蒙毅说他的虎作伥早就心中有气,这时再也捺不住,跳将出来,右手戟指,左手便扯去星袍,口中骂道:“混帐小子,你说谁为虎作伥?来来来来,有种的再同大爷过上几百招……”话未说完,后心一紧,却被燕星怜挥手抓住星袍,轻轻提了回去。
金太白翻身跑下白虎,走到崖边,临崖骂道:“混帐郎星野,你以为就凭你那点的微末功夫也想胜过这小子的手中那柄长剑,真是痴心妄想,不知天高地厚!还不与其退下!”郎星野气得满脸通红,可是终究不敢违逆堂主,悻悻退后。
金太白浓眉微皱,沉声问道:“青翎,怎么我白虎七宿只到你和栖岩奎危两宿,另外五宿呢?”燕星怜道:“回堂主的话,另外五宿宿主除胃昴两宿之外其余均依堂主虎符密令齐集洛阳待命!”
金太白一脸不悦,愠道:“胃昂这两个小丫头太也不知门规法度,还当本堂是他们的堂主么?回来定要重重治罚!”燕星怜偷偷抿嘴一笑,心想胃昴两宿宿主是天正新近拔擢,最得天正宠庇,在白虎堂肆无忌惮不服堂主号令,每次金太白都说重重治罚,可是每次都有天正庇护解围,金太白身为堂主,也无可奈何,心中虽如此想,仍是肃立道:“是!”
第二十五回雄关漫道兮骋流星(18)
金太白转身说。蒙毅不知何时重又落回岗下群虎之中,挥剑驱虎,拯救伤者,一柄长剑舞得青光点点,风声霍霍,密如鱼丽,水泼不尽,群虎骇惧,纷纷后避,没有敢于近身者,俱各嘴牙怒吼,眈眈相向,大有等待蒙毅真气耗尽,挥不动剑时再来一个一涌而上,群虎分食之意。
蒙毅心中明白,如此挥舞下去自己玄阴真气虽有小成,也难免终有耗尽之时,届时自己连同翼护众人则不免成为老虎俎上之肉。蒙毅边退边筹应对之策,猛然看到芒蓬背靠山丘两边土坯矮墙相夹,仅有一面冲朝在外,灵机一动,心中大喜,手中长剑不住挥舞,口中喊道:“快快随我躲进芦蓬里面!”众人见他神勇,泰半托庇蒙毅,纷纷钻到芦蓬下面,也有数名爱耍小聪小明之徒不进芦蓬生怕群虎追来,蒙毅一时抵敌不住,芦蓬人多也狭,躲闪不便,仅向空旷之处走避。登时遭到猛虎围攻,陷入危境。
蒙毅一边挥剑守住芦蓬,一边杀出道路,蹭手过去,左手连抓继挈,片刻之间,数人都被他抛进芦蓬的蒙毅清喝一声,返身跳回篷前,躬身仗剑,时与群虎成了对峙僵持之局,芦蓬下众人虎口余生心胆犹寒,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有的呼天号地,有的哇哇哭泣,有的魂不守舍,有的厉声咒骂。
蒙毅突然听到一阵骏马悲嘶之声,举目看时,只见一群猛虎正在痪狂追啮司空马的那匹白马,此马神骏异常,早已摇首摆尾,挣脱缰锁,放开四蹄,翻飞而去。它速度极快,群虎无一能及,俱被远远抛落在后,然而终因势单力薄,群虎四面合围,将它困于垓心,一虎乘势怒吼扑上,径咬白马长颈。
那马昂首长嘶,后蹄飞扬,突地一声便将此虎蹬开丈外,一头撞于石壁之上,头碎脑裂而死,余虎皆嗫嚅,慑于白马威势,一时前爪抓地,后身拱起,纷纷退后,倒也不敢卓越然攻击。
蒙毅看得心中大急,一进偏又分不开身过去相救,白马四周老虎纷纷聚来,愈聚愈多,有的仗势,凌风扑食,都被白马奋蹄蹬飞,可是终于寡不敌众,眼看便要为老虎咬住,蒙毅大喝一声,涌身上前,挺身刺倒两虎,起落如飞,掠至白马身旁,扯住缰绳,翻身跨了上去,俯身又是数剑,挥开数虎。这时芦蓬前面一空,守伺猛虎作势便要扑进。蒙毅失声叫了道:“不!”心下正暗暗叫苦,那匹白马突然人立而起,奋蹄怒腾身超空,转眼之间,跃到芦蓬之下,直是令人匪夷所思!蒙毅挥剑连斫,好不容易守住芦蓬,伸手拍了拍马项道:“朋友!你真厉害。”
金太白凌风立在崖上,目睹虎子非死即伤,心中悲愤,沉声说道:“虎儿关在槛中关得久了,牙钝爪磨,野性皆丧,本堂自接掌堂事养虎之日起,便命本堂徒属择地放虎,以人兽生畜为食,还其本性,保其天真,虎为我镇宫神物,威据毛虫之长,今日你杀我宫虎子,本堂决计饶不得你!”
金太白自幼习武之时,其师便令他朝夕与虎同居,食生肉,饮虎乳,故而他与老虎感情至笃,视如师友伴侣,爱渝性命,其实并非其师性子乘张邪僻。实是星教百虎宫宗武学与老虎有着极大的联系,渊源之深,固非支言片语所能道清,伴虎而居,则更能仔细观察老虎行为习性,从而模仿,练成神功。
蒙毅愕然失色,心道金太白为养三虎,竟尔不异以人为食,大背文常思之不寒而栗说道:“道生天地万物,而人秉天地之灵气,集万物之精华,为天下最贵。金堂主以人饲虎未免太过残忍了!”
金太白嘿然冷笑道:“本堂残忍”蒙毅放眼当今之天下,世人追名逐利,熙熙攘攘,伪善自私,反复无常,有国有家者尽是衣冠禽兽,缨袍豺狼,没有虎狼之形,却怀虎狼之心,阴险刻毒,到处啮人,这和虎狼又有什么区别?举凡天下之下,上自王公将相,下到庶人奴隶,本堂一概以虎视之,人可食虎之肉,寝虎之皮,难道虎独不可食人之肉,寝人之皮邪?这有何不同,又有何残忍?”
蒙毅一时呆住,茫然不知所对,心道:金太白竟然如此愤世疾俗,几至颠狂。芦蓬下本来骚动不安的众人登听金太白这番疾世之论,全都静了下来,一时死寂,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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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雄关漫道兮骋流星(19)
金太白哼了一声,伸手拍了拍身边那头白虎额头,白虎变意,走到崖前,据崖昂首怒吼,声震山岗,大有百虎之王的气魄,众人纷纷伸手笼耳,捂得慢了,功力又胝者立时膜破溢血,哇哇大叫,横死当地。
群虎闻到白虎怒啸,纷纷垂头丧气,好如卷甲曳兵而逃的残兵败将,夹着尾巴退入丛林之中,一个不剩燕星怜一把双拳,手按纤腰,仰头一声呼啸,清脆响亮,直刺苍穹,那边丛林之中立时应声四散飞起栖马,呱呱呜呜悲鸣不已,显然林下伏肩伏有人众。又听一阵木槛开启,进槛,闭槛的叮咣啷之声,想是星教白虎堂的徒属在驱虎入槛,响声已毕,林中呼哨继之,宛转不同,大抵是收虎已半的讯号。
燕星怜脸露喜色,转身又冲金太白抱了抱拳,金太白脸色严峻,微微颔首。蒙毅仗剑而立,忖道:“这头畜生好厉害!幸亏我提前捂住了耳朵,不然必要它震伤!”以他此时内力修为,尚且抵受不住这猛虎一吼,其余蓬下众人可想而知,多半非死即傻,成了疯聋之人。
蒙毅横眉怒问:“金堂主,便连这些无辜行人你也不肯放过么?你心肠也太狠毒了罢!你总是抱怨全天下人心肠太坏,太过狠毒,可是你自己呢?你自己又与虎狼有何区别?这般是非不分,暴忝天物,你何以自居侠义道?”
金太白哼了一声,厉声道:“废话少说,今日你休想走过这睡虎岗去!让本堂见识见识你这混小子的功夫罢!”说着双掌一错,身子凌空,跃下高崖,一遇峭壁,即平平推出一掌,以这峭壁换掌的功夫落下岗来。
金太白每一掌击在峭壁上都声势极隆,蒙毅觉得整个山岗都为之撼动,不由心下暗叹:金太白的内功竟尔强如是,不愧是星教七子中的人物。于此呼吸之间,金太白已然欺进面前,一掌挥出,掌挟劫风,实肩移山之力。
蒙毅剑眉一扬,左手圈转,右手径从左手圈中穿出,“呼”地一声也拍出一掌,迎向金太白,金太白自筹力大无穷。自小便有拔山找鼎的本事,而且一对钢掌刚猛无俦。在江湖武林之中罕遇对手,两人双掌一抵,各自运劲相抗,一时竟是不分伯仲,平分秋色。金太白脸上倏然变色。
只见蒙毅体内十二条手足正经与奇经八脉贯通一气,真气充勇,自掌中滚滚而至,实有长江大河,一泻千里,无可遏止之势,心中暗道:“这混小子的内力已与槐谷之时不可同日而语,本堂只怕不是他的对手!”心中虽如此想,可他生性好强,仍是催动星教的上乘内功“天罡功”与蒙毅角拼。
那“天罡功”是星教的镇派神功,威力非同小可,又分“金、木、水、火、土”五门心法,当年会稽岭群雄一战,星教第八代天正盖浑曾以此功力挫天下不少英雄豪杰。金太白的练的是“天罡功”金字门心法。金主刚硬,是以金太白在星教七子之中刚猛第一,蒙毅觉得金太白的力道愈发刚猛,便如堵堵铜墙铁壁急推而至,自己渐渐力不能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