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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羽冲她们点头一笑，然后对卫玲珑说道：“恭喜你啊，玲珑。”
“叫什么玲珑啊，真是没大没小，连声师姐都不会叫，一点教养都没有。”这个时候，房间之中，一个女弟子笑眯眯地看着她，站起身，走到清羽面前，“我说，你就是那个没有灵根的废物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通过考核的，连灵根都没有，要是在外人面前说起，师姐我都觉得很丢人呢！”
清羽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在场的另外几个默不作声，或是用悲悯、嘲讽、不屑一顾的神色看她的那几个人，突然觉得，跟这样的人计较实在是没有意思得紧。
除了刚才的那个说她的是炼气境八层，另外的几个人都是炼气境七层，而只有她还是炼气境五层。确实，她们在自己的面前是有骄傲的资本的，可是，除此之外，那有如何，她们入门比她早，修炼的时间比她场，除此之外，在自己面前，她们有什么好骄傲的资本？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吗？”那少女倨傲地一扬下巴，双手叉腰。
“叶师姐，算了吧，你看人家都快要哭了呢。”
旁边的一个女弟子轻掩口笑着说道。
叶澜，正是那个女弟子的名字，和她在一起的还有斩月峰的另外几位女弟子，分别是凌曼、王沁渝、江思程。而刚才说话的那人正是凌曼。
“凌曼，你不要打岔，我现在在跟小师妹说话。”说着，她手上一道金光晃过，一条鞭子出现在手上，她一指清羽，“我看小师妹的修为还不太稳固，身为同门师姐，总是有指导师妹的义务的。云师妹，你说呢？”
清羽心中一颤，然后倔强的性子让她说不出软话来，她清楚，这些人来这里的心里有好几种，一是来看她的笑话，二是来示威，显示自身的修为，还有只是抱着来看热闹的心情。
她曾经在青炎坊的贫民窟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强者总是欺负弱小……没有原因。或许，只是他们心情不好想欺负人发泄，又或许是因为他们心情好想打人寻开心，或许只是一时兴趣来了……反正，弱小从来都是没有反抗的能力的，更没有说不的可能。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接受。
然而，她不能。
“师姐是想恃强凌弱吗？”毫不拐弯抹角，清羽直接点出她的意图。
“我就是要这样，你又能拿我怎么样？虽然不能打死你，不过，只是同门之间的切磋，就算是舒管事问起来，你也拿我没有法子。更何况，没有人会为一个废物处罚宗门的精英吧？”她眉头一挑，手腕一用劲，一道狠厉的风声便划破空气，带着一股不能抗拒的气息向着清羽扑过来。
至少，在清羽感觉来，这道气息是令人窒息的。
她可以保证，这位叶师姐是用了全力的，她是想一下子就将自己打倒在地吗？
下意识地伸手去接，鞭子缠上她的手臂，一甩。
砰——
毫无疑问地，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嘴角有什么东西流出，带着一股铁的味道，她知道，那是她的血。
叶澜蹲下来，好笑地看着眼前狼狈的云清羽，“真是没有意思呢，我看云师妹还需要多加练习，连我的一鞭子都接不住，以后我恐怕不能来指导云师妹了。要是一不小心把你打死了，死了你不要紧，要是背上个弑杀同门的罪名，就太不划算了。”
她站起身，轻哼一声，“看够了没有啊，走吧。这么晚了，我都觉得有些累了。”
那群人终于走了，而清羽，像一颗不被人注意的尘埃一般，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再看她一眼，就好像多看她一眼都会污了自己的眼睛一般。
“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可怜因为你的弱小而怜悯你。”
脑海中，不知怎么，再一次出现当年祝长宁说的那句话。
那个时候，她虽然觉得有道理，但是并没有真切的感受。
果然，事实就是如此。
此时，卫玲珑的酒意也醒了，站在一边不知所措，“清……清羽，你怎么样？你还好吧？”
看着她这副模样，清羽突然觉得虚假可憎，她从爬起来，一把抹去嘴角的血。
“她们不是来给你庆祝的，她们只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卫玲珑，枉我把你当成我在凌霄派还算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可是，我现在发现，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朋友！”
“清羽……”看着眼前的房门一下子关上，卫玲珑也呆了，“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酒意突然上来，她打了一个酒嗝，“云清羽，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你只是一个废物罢了！你以为你比我早通过考核就可以比我高吗？你不是每一次都可以赢我的！”
真的是这样吗？
清羽靠在门口，听着卫玲珑的话，默然许久，然后才坐到软垫上，很快就入定了。
第38章 砍竹子
自从那天之后，清羽每日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之外，都在修炼。
从来没有一刻，她这么迫切地想要提升自己的修为。
“你这些天是怎么了？怎么修炼起来不管不顾的，像是在拼命一样？”还是祝长宁一样看出了她的不对。
清羽道：“不为什么，我就是想要变强，我不想被人欺负。”说到后面，尽管已经强忍着了，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想到那个屈辱的晚上，心里还是涩涩的。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就算是哭也不可以这么委屈地哭。
“你这孩子。”祝长宁轻轻摇了摇头，说：“你去山上砍竹子吧。”他伸手遥遥一指，“看到那座山了吗？你去那里砍吧，没有人会打扰你的，如果你不想砍了，再回来。”
他偏过头，问清羽道：“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清羽点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
“把手拿过来。”
清羽不解，还是照做了。
祝长宁微一抬手，指如刀刃，在她的手上写着什么，然而她却感觉到无比的疼痛在掌心蔓延。
过了一会儿祝长宁收了手，清羽再一看，此时，她的手上像是写了一个字，然而，她并不怎么认得。
“你去吧，要是遇到了结界，用这个可以打开。”他偏头指了指她手上的那个刻印。
清羽点头，迈步往祝长宁指的山去。
她并不知道那座山叫什么名字，虽然弟子手册上也画了出来，然而并没有列出名字，只写了一个“禁”字。
在弟子手册上，还有很多地方都写了“禁”字。
她知道那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普通弟子是不可以去的，刚才祝长宁说用手上的那个印记可以打开，她丝毫也不怀疑。
跟祝长宁呆得久了，她从来都不怀疑这个人说的话，以前的时候并不觉得，但是后来就觉得他有的时候虽然安静得过分，然而在修炼上面的天分极高，有了他的指点，清羽感觉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突破了。
太上玄霜真经他已经为她解说过一遍，虽然有的地方到现在还不是很明白，但是修炼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再想到他说的话，再加上自己的感悟，往往用不了多久就会觉得豁然开朗。而一旦想明白之后，清羽就觉得自己在修炼上面似乎已经是一片坦途，仿佛没有什么可以难住她。
然而，叶澜的那一鞭子让她知道，她的实战经验根本就不够，空有修为，却是连接招都不知要要如何做。
她需要实战的经验，她不能只困在屋中，她需要到外面去。
砍竹子。
听姚思彤说，很多师兄弟都砍过竹子，山上还有专门的栽种竹子的杂役弟子，他们栽出来的竹子就是为了让他们用来砍的。
她并不知道砍竹子是要做什么，但是祝长宁说了，她便去做了。
她去的那个方向极为偏僻，几乎遇不到什么人，走上山的时候确实遇到了阻力，越到后面，那阻力就变得越来越大，让她寸步难行。试着亮出手上的刻印，果然，那股阻力仿若消失了一般，她毫无阻力地进入。
这就是结界吗？
她看不到，然而却能够感受得到，整座山都想是笼罩在一层结界里面，将这座山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
山上什么都没有，除了树，除了竹子。
选好一个地方，清羽拿出了剑，开始砍竹子。
这些竹子和她想象的很不一样，一砍就会往一边扭曲，而且弹力十足，几乎是用上多大的劲，那股劲就会被返回来，她一时没有注意，手被震得发麻。
“这是什么竹子啊？”她咕哝一句。
“你不要砍我好不好，我好疼。”隐隐之中，传来一个委屈的声音，是那棵被她砍了一剑的竹子。
“你这破竹子，我来就是砍你的！”清羽一举剑，看了看只留下一道痕迹的竹子，又一次往上面来了一剑。
这一次，她没有像上次那么用力，二是一点一点地磨。
足足砍了两个时辰，才被她砍掉一棵竹子。
“这么难搞。”清羽擦了擦汗，也没有休息，抖了抖发麻的手，寻找下一个目标。
第一天，她砍了三棵。
第二天，她砍了五棵。
第三天，她砍了八棵。
……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清羽在山上砍了半个月竹子，身上带的干粮已经不够了，不得已，只有返回。
她特意去了一趟小药田，然而祝长宁并不在。
第二天来的时候，他还是不在。
药田里面新种的药草已经长高了，她微一抬手，将手放在其中其中一逍遥株上面，绿意从手上微微溢出，笼罩住了它。
“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她放出心神，和那株逍遥草接触。
“不知道啊，他已经好几天没在了，没有人，我都觉得有些无趣呢。”逍遥草已经适应了偶尔和她聊天，因此一点也没觉得奇怪。
岂止是它，她也觉得有些无趣了。
“听他说好像是出去游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那株逍遥草想了想，说道。
“游历？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啊，那天他在这里喃喃自语，我都听到了。”
后来的好几天，清羽都去看了，就像逍遥草说的那样，她再没有见过祝长宁，他可能是真的出去游历去了吧？
心里有些失落，清羽却不得不再次振作起来，没有祝长宁，生活也一样要继续，她的修炼也不能因此荒废。
砍竹子似乎已经成为了她修炼中的一部分，她整整砍了半年的竹子，感觉心境平和了不少，每到砍竹子的时候，她就会特别专注，就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那棵竹子和她手里的剑，在这期间，她的修为也终于突破了炼气境六层。
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然而她却并不知道应该找谁分享她的欢喜。
或许，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不过只是迈出了一小步。
她的生活还是一如往常的那般平静，每日砍竹子，然后修炼，见到卫玲珑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点头，除此之外两个人就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卫玲珑似乎也意识到那天晚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然而她却半点想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或许在她看来，即使自己突破了，于她，也是丝毫威胁都不足以产生的吧。所以，根本不需要解释什么。
第39章 门派大试的消息
这天，清羽刚刚修炼完毕，正要出门，忽然没有一动，随手一挥，就看到一个人倚在门口，百无聊赖，听到响声，李芸香回过头，看到是清羽，立马就笑了，取出一封信交到清羽手上，“云师姐，你的信。”
“我的信？”清羽讶然，接过来，就只能看到信封上写着她的名字，再无其他。
什么人会给她写信呢？
清羽还没有想明白，然而李芸香还在，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多谢你了。”
“师姐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弟子应该做的。”李芸香还以微笑，说道：“如果师姐没有别的事，弟子就先告辞了。”
清羽微一点头，等李芸香走了之后才拆开信封，只见上面写着：云小姑娘，去岁一别甚是挂念，听闻你在凌霄派过得很不如意，每天在山上砍竹子，上次我提的建议不知你现在以为如何？是否改变主意？另，听闻两年之后便是贵派的门派大试了，我很期待你到时候的表现呢。
看到这里，信就算没有了。
然而，从这之中，清羽看到了许多不同一般的事情，凌霄派之中有九圣宫的人。这个人，对于凌霄派的事情非常了解，不但如此，这个人还曾经特别“关照”过自己。
她砍竹子的那座山非常远，寻常人是根本就不会注意到的。
想到很有可能有一个人在暗处窥探自己，清羽就觉得周身都不舒服起来，下意识地往四周看去，然而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平静无波，并没有什么不同。
门派大试。
凌霄派每十年就有一次门派大试，派中弟子都可参与，主要是同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