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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雄忍住剧痛,刀法骤然一变,一招“横扫**”闪电般递出,刹时殷那姓彭汉子全身笼罩于刀光之下。
这一招横扫**,连雄刀法的精华所聚,连雄扬名立万之时,大半是得这一招所助,在这一招之下,也不知伤过多少武林高手。
只听“嚓”的一声,血光崩现,姓彭汉子左手臂给连雄一刀砍下,刹时血流一地。
姓彭汉子啊的一声惨叫,脸色刹间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只痛得差一点便昏死过去,但他毕竞是练武之人,剧痛之余,急忙封住穴道,阻止鲜血急剧外流。
连雄正待补上一刀,突然一条灰黑色人影,从窗外闪电般掠出,身法快得无以伦比,连雄眼前一花,便即扑倒于地,人事不省,接着啪啪数声响起,人影翻飞间,地上已多了几个不能动弹的人,张大了口,说不出声来,显然给那人给封住了穴道。
那灰色人影正站定,身边又已多了二个叫化打扮的人,还有一个手持奇形怪剑的中年人,那持剑中年人大声喝道:“文干雄,你终于还是出来了。
文干雄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数条人影翻飞,交错跃开扑,夹杂着碰砰之声,晃眼之间,那三个人同时蹬蹬的连退了数步,身形在地上打了个转,这才站稳。
只听文干雄冷冷笑道:“统不翁,牟达楚,伍锋,嘿嘿,你三人当真不识好歹,竞敢动我姓文的念头,本人不屑于乘人之危,你等既中了我的绵阴掌,恐怕命不久矣,嘿。”
遂料统不翁嘻嘻笑道:“文干雄,你这厮真他妈的狡猾,引我等现身,你却突施偷袭,嘻嘻,想来你不会不知我丐帮还魂丹的功效吧?”
统不翁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暗惊,对方一出手就将连虎等数人点倒,出手之快,功力之深,只怕合三人之力,也非其敌,内心之中,隐泛凉意。
文干雄哈哈大笑道:‘臭叫化,你死定了,世间上能解我绵阴掌的人,除了教主与中原大侠卓天天禄之外,便只有老夫了,你等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如想活命的,乘乘听老夫的话,万教主此际正值用人,而你们的功夫也不错,或许教主念上天有好生之德,网开一面,饶你等不死,岂不胜于痛苦而殆?至于臭叫化,你的还魂丹虽然神妙,也仅能多活几日命罢了。
文干雄话刚说完,三人便觉腹中隐隐作怪,知他所言非虚,互打了一个眼色,同时发难。
三人同时出手,天残剑伍锋的一把怪剑嚓嚓数声,正是天残剑的妙着,招招直指文干雄要害。
牟达楚一出手,便是丐帮镇帮绝技“降龙伏虎掌”。一股绝大的劲力已汹涌着逼向文干雄,统不翁也一招“拦路打狗”,打狗棒夹首呼呼风声,向文干雄拦腰扫去。
这三大一流高手联手夹攻,武力岂可等闲视之。
文干雄丝毫不敢大意,身形闪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条长长的铁链。
只见文干雄飞身掠起,头上脚步下,手中长链一把锁住统不翁打狗棒,运劲一带,“当‘的一声,打狗棒滑向一边,与伍锋的天残剑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同时另一只手已和牟达楚的手掌接实。
降龙伏虎掌,是丐帮的镇帮绝技,也是天下一等一至刚至阳的外家掌力,与文干雄的绵阴掌相撞,发出“啵“的一声闷响,文干雄轻声落地,牟达楚却退了三步,显然两人功力相距甚远。
这时,未待文干雄站稳,铮铮两声,统不翁与伍锋的兵器已摆脱铁链的束搏,左右一虚一实,再次指向文干雄。
幸好这样,牟达楚才有喘息的机公,不置于被文干雄乘虚而入。
三大高手,一招之下,便处于下风,可以说是武林少见。
青衣女子皱了皱眉,知道这三人无论如何也并非文干雄对手,合地上连雄,连虎等人之力,或许还有一博。
当下不假思索,暗运“七阴真气“凌空“嗤嗤”数指,解了众人之穴,地了除了昏迷彭姓大汉之外,连雄、连虎、连刚,锁阳牛大力,滚地龙唐剑一跃而起。
他们只觉一股妙不可言的汽流传到身上,登时浑身舒泰,似有用不完的劲力,一见统不翁等三人正奋力血战,也急忙手抄兵刃,加入战团。
这一刻,形势立变。
统不翁江湖经验丰富,他与牟达楚、伍锋三人联手接住了文干雄的绵阴掌力,唐剑等人便全力缠住文干雄手中铁链,呼呼抢攻,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场内压力如山。
饶是文干雄功力深厚,此刻面对八人的全力攻击,也难以应付,刹间凝云重重:“这五人分明已给我用玄阴指封住穴道,怎地此刻一个个皆能动弹了。
原来文干雄有一项绝技,那就是“玄阴指“这种指力十分阴损,点倒人后,不但要两个时辰方能解开,而且醒后还得静坐一天,方可恢复如初,这正是文干雄的独门点穴手法。
却不料文干雄的玄阴指今宵正遇到了克星,七阴神功可阴可阳,可解任何一门独门手法,加之青衣女子得七阴门主冯刚一身功力,此文干雄高出许多,玄阴指自是应指而解。
再说文干雄心中惊凝不定,手底下却毫不放松。“啪”的一掌将牛大力震翻在地,但背上却被连雄的鬼头大刀开了一道缝,痛不可当,紧接着颈后“大椎穴”差点又吃连刚的一记判官笔,不禁暴跳如雷,攻势更凌厉。
天色越来越暗,伸手不见五指,但祠堂中的争斗声仍此起彼复,刀光剑影似也没一丝停止之意,正处在白热化之中。
突然,一切声音都停止了,祠堂内外,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铮然有声,天色一刹间更昏黑如鸦,而世间上的一切,似乎也已经不再存在。
倏然树上人影一闪,两条黑影有如闪电般,根本看不清面孔,一瞬间,便即远去。
另一棵树上,亦是人影一闪,眨眼便杳如黄鹤。
紧接着,祠堂内传出了杂乱的声意,半响,一群装束怪异的人手拉着手,身傍着身,跌跌撞撞,神色之中,极为慌张,身上大多挂着彩。
文干雄死了,双眼睁得大大的,一脸恐恐怖之象,胸前一个血洞,血肉糊糊,脑中太阳穴上赫然也是一个白色的窟隆,白色的,却是脑浆及一些油状物。
迥龙镇上,车水马龙,响午的太阳当空照射,令人感到全身懒洋洋地,使不出一丝劲力。长长的一条街道,吆喝之声始起彼伏,十分热闹。
这里,太平盛世,一派昌盛。
一个头戴头笠,背插一把长剑,身上一袭宽大葛袍,缓缓在人群中移动,双目偶然从翻起的斗笠瞧去,如闪电横空,森森然令人不寒而怵,下巴中修理得甚为整洁,年纪约三十左右,甚为年轻。
这人一出现,就引起北海派掌门南宫村与武当弟子萧尚平的注意。
南宫村坐在靠窗的位置,对街上动静一目了然,见那人在街中缓行中,宛如鹤立鸡群,非常抢眼,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轻声萧尚平道:“小小一个迥龙镇,今天竞陆陆续续有武林高手光临,而这至尊梅飞吟,却又是最突出的一个。”
萧尚平道:“南宫叔叔,这个梅飞吟咏是怎样一个人物?”
南宫村若有所思,缓缓道:“三十多年前,梅飞吟的师傅毒冷血欧阳彬纵横江湖,所向披靡,一身铁血神功,几乎已达到金刚不坏之身,后来,武林中出现了一个浪女梅三娘,两人一见钟情。”
欧阳彬早年滥杀无鼙,早已激起公愤,武林中人偏偏对他又无可奈可,欧阳彬虽嗜杀成性,但对梅三娘子却极是痴恋,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遭到各派的围攻。
其时梅三娘身怀六甲,已临产期,欧阳彬为了梅三娘,居然声言重此退出江湖,不问武林中事,各派这才放过他。
“后来欧阳彬果然守诺言,有生之年,并不踏进江湖半步,这梅飞吟,恐怕便是梅三娘怀中那孩子。”
萧尚平好奇地道:“哪他为甚么姓梅不姓欧阳?”
南宫村微一沉吟,道:“欧阳彬退出江湖后,得知那天晚上之事,原是梅三娘发动的,一急之下,误杀了梅三娘,其后便追悔不及,又惨痛爱妻之亡,遂将儿子姓氏由欧阳改为姓梅,那自是追悔自己不该误杀妻子的意思,晚年之中,教子读书练武,得享善终。”
“这梅飞吟不但继承了毒手冷血的一身武功,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之欧阳彬有过之而无不及,性格上与毒手冷血当年更是一模一样,凭喜怒而动辄杀人。”
“平儿,你现在的功力,虽未见得便全输给他,但还是小心一点儿才好!”
萧尚平微一点头,却惊凝地道:“南宫叔叔,你怎地对梅飞吟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南宫村哈哈大笑,道:“平儿你想知道吗?”
萧尚平点了点了头。
南宫村悠悠道:“那一年,我刚刚接任北海一派的掌门人。”
萧尚平恍然道:“呵,原来你便是当年参与此事的各派掌门之一。”
南宫村抚掌笑道:“而你师傅一清道长,也是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萧尚平黯然道:“我如早上半年学成通天神功,也许能为师傅打通全身经脉。”
南宫村一叹,道:“这也许是天意,你失踪三年,我与你师父都以为你已经被七阴教中人杀害,谁料你突然冒冒失失地不知从那儿钻出来,几乎以为你变成厉鬼回来了呢?哈哈!”
萧尚平道:“如果当日不是我失踪,师傅不会联络少林方丈玄慧禅师与丐帮解帮主等人,联手向万世铭挑战,如果没有我的失踪,也就不会发生一场血战,而师傅的武功便不会废掉,解帮主年轻力壮,恐怕也不会受极重的内伤而染病身故,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萧尚平正叹息之际,忽见梅飞吟正向洒楼缓缓走过来,不禁对南宫村道:“梅飞吟怎来这儿了?”
话音落处,酒楼中黑影一闪,一把阴冷的声音冷得象冰一般道:“我便不能来么?”
萧尚平倏地转过身,抱拳道:“阁下想必便是大名鼎鼎的至尊梅飞吟了。”
梅飞吟头上仍是戴着斗笠,看不到他的神色变化,萧尚平坐在桌边上,也只仅仅看到他那干燥的嘴辰略为震动了一下,想是突然被对方道破来厉,有点吃惊。
梅飞吟忽地厉声喝道;“小子,你如何知道梅某来厉?”喝声中,宽大的葛袖中倏在伸出一指,“嗤”的一声,一股无形无尽的劲力径向萧尚平当胸撞来。
萧尚平见他离自己尚有数尺,忽尔隔空将一股绝大的气功射来,厉不可挡,那里敢有丝毫怠慢?当下气凝丹田,暗运真气,不退反进,一脚踢开桌子,一招“目送天地”,也挟起一道凌厉的气劲,迎向那一指之力。
波的一声,两股暗流汹涌着撞到一处,发出一声闷响,梅飞吟身形连晃了数晃,萧尚平却连却退了两步,差点儿一**坐回桌子之长。
萧尚平面色一变,自己在寒潭热柱中修炼了三年的通天神功,刚才那五成的真力发出,武林中能抵受得住的人,已为数不多,不料却被这梅飞吟一个指儿的劲力震退,到此萧尚平方觉南宫村所说的话是真的,眼前这梅飞吟武功当真深不可测。
那知萧尚平吃惊,梅飞吟更是大骇,这一记“天罡指”发出,已运起了七成的真力,这七成的真力,足可敌住任何一位一流上乘拔尖高手,而这小子年纪不大,却具有些不世功力,怎不令他吃惊,当下梅飞吟斗笠略抬,一双眸中杀机重重,沉声道:“小子,你是谁?”
酒楼中客人见有人斗鸥闹事,吓得急忙窜下楼去,楼上空空荡荡,便只剩下萧尚平,南宫村与梅飞吟,还有侧边不远处的一位白袍书生。
哪书生袭一略旧的书生袍,背对着众人,自顾自地饮酒,似对此事似毫不知晓。
南宫村看在眼中,不禁暗暗替那书生耽心,同时又觉得这书生镇定如常,对此事毫不关心,必非常人,不免暗暗留心,多瞧了几眼,那书生有意无意向这边扫来,目光圆润,似笑非笑,向南宫村微微一点头,又自顾自喝起酒来。
南宫村也微微一笑,心中却暗忖道:“这书生神光内敛,似乎已练到反扑归真的地步,又似乎丝毫不懂武功,怪哉。”正想得入神,已听到萧尚平朗声道:“在下武当弟子萧尚平,梅飞吟大侠,幸会。”
梅飞吟双眉一竖,厉声道:“胡说八道,武当弟子中岂有你这般人物,吃梅某一掌。”说声中,衣袖一拂,藏于袖中的手掌已闪电般拍向萧尚平。
这一掌来势既急,复又劲力威猛,萧尚平吃过一次亏,那里敢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