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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太后被慕容钰这番话说的笑了出来“你这孩子,还真是如杨老太君所说的那本,从小就没个章法,嘴上说的处处都是道理,行了,哀家说不过你,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就陪着哀家一同前去宴席上吧!”
慕容钰抬眼对上杨太后缓缓道:“皇祖母莫急,孙儿还有一些话要说。”
杨太后眼神闪动着洞察一切的光芒,身体仍旧无比优雅的半躺在软塌之上并未有起身的打算,她自然知晓慕容钰无事不登三宝殿。
秀眉微微扬起,白净妩媚的脸上尽显妖娆,丹红的唇脂闪着艳丽的红,杨太后看似颇为意外的样子“哦?你这平日多久不来哀家这青华宫一次,就知道你一来便是有事情要说。”
数落了慕容钰几句,杨太后随即朝着身旁的秋月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点点头,带着宫殿内所有的宫女、太监快速的走出大殿,随即大殿内安静下来。
“说吧!”
等殿内只剩下祖孙二人之后,彼此的脸色均卸下了伪装,慕容钰抬瞬,清冷淡然的看向端坐在高位的女人“今日皇上将要在我弱冠礼上下旨赐婚,这是不是你的主意?”
“你高估我了。”杨太后淡淡回答一句。
慕容钰轻笑一声,这清润一笑中带着无尽的讽刺“你若不同意,便能轻而易举的阻止了此事,如今就你我二人在此,紫玉想皇祖母就不必在隐藏什么了,毕竟,皇上只不过是你的傀儡而已。”
“如今不比二十年前,你自然也觉察出,皇上早已经羽翼丰满蠢蠢欲动,只等着脱离哀家的牵制,从他针对凤家和提拔翁家来看,他下一个要对付的就可能是荣国公府和哀家,你说,在这件事情上哀家要找什么样的理由去驳了皇上的面子?毕竟这是他率先在文武重臣面前开过金口的,再者说,你如今早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哀家若阻止皇上为你赐婚这说出去于理不合,今日皇上为你选出的几位小姐虽不是四大王府的郡主,却也个个都是世家嫡亲小姐,在这上面,哀家不好拒绝。”
对于杨太后的说词,慕容钰心里只有鄙夷,这件事情只怕杨太后正巧扮演了一场顺水推舟的角色,赐婚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她和皇上不谋而合的决定罢了。
“今日紫玉前来并非打算阻止这场赐婚,只是紫玉曾当面对着皇祖母立过誓言,若此生难遇知心之人,紫玉将终身不娶,您若想让那一众小姐下半辈子生生守活寡的话,紫玉不介意让平南王府多几个吃饭的人,不过从此之后紫玉将不再踏入平南王府半步,今日紫玉先在此知会祖母一声,省的待会儿在宴席之上,紫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祖母生气便不好了。”
“你……。”
杨太后身体不由的前倾,眼神瞬间冷却“你这是在挑叛哀家?还是打算挑叛皇上?或者说,你觉得如今的你已经能够脱离皇城,带着你所为的心仪之人远走他乡?呵呵,紫玉,哀家的好孙儿,痴人说梦简单,想要付诸行动却是难如登天,你如今年少,想法单纯祖母可以理解,可待会儿当着皇上和文武重臣的面,你若在说出这番言论,只怕整个皇家都会因你可笑的话而受到天下人嗤笑。”
慕容钰唇角轻轻扯动,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瞬子幽暗深沉“即便被天下人嗤笑又如何?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再者说,皇家被人嗤笑的事情还少吗?”
毒杀先皇、某窜王位、兄弟相残、母子苟且、阴谋重重、这皇宫内早已经被鲜血渲染的没了一丝干净之地,在这样的环境下的人还谈什么被人耻笑?
杨太后的神色更冷肃起来,她如此精明睿智的女人,自然听出慕容钰话中的讥讽,不由的握紧手中的串珠,声音也冷了几分“你想要娶夏清歌对不对?可是哀家今日就当面告诉你,这天下间只要你看上的女人,哀家都会答应你,可唯独夏清歌不可以,哀家想,这不必哀家多说了吧?毕竟二十年前的事情你一直在追查不是么?”
四目相对,两人眼神内射出的冷光都带着无情的警告,慕容钰冷冷开口“这件事情就不必由皇祖母操心了,紫玉的事情向来是自己做主,皇祖母,在此紫玉提醒您一句,如今紫玉再不是从小那个被你掌控的棋子了,如果祖母不信,咱们不如就将这局您认为早已经纵观全局的棋下完,看看最后究竟是谁得不偿失。”
“啪!”皇太后终于被慕容钰这般挑衅的话激怒,手中的串珠被她施加的内力摧毁,上好的菩提子顷刻间散了一地。
“别挑战哀家的耐性紫玉,你玩得起夏清歌玩不起,不信我们就可以按着你说的,下完这局棋。”
慕容钰勾唇一笑,绝世容颜被一层冰霜覆盖“拭目以待,祖母,紫玉记得小时候您经常提醒紫玉,将来千万不要放逐自己的感情随意爱上一个人,那样我将万劫不复,也许这四个字如今已经得到了应验,这是凤家男人过不了的劫数,也是我们甘之如饴的抉择,所以,孙儿不想将来和你兵戎相见,还请祖母好生想一想吧!”
说完这番话,慕容钰不做停留,转身潇洒离去。
坐在凤椅上的杨太后失去了原本的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气焰,当慕容钰离去之后,她身子无力的瘫软在软塌之上,眼神内带着深深的伤痛,闭上眼睛,想起慕容钰走时的那句话苦笑一声,也许这就是一场无法阻止的劫数吧!
——
幽静清雅的阁楼内,夏清歌坐在三楼的秀景阁内,眼帘淡淡低垂,嘴角轻轻挽起,一双手熟练的烹制着一壶上好的贵阳清茶。
“小姐!”
“事情办的如何了?”夏清歌并未抬头,身旁的景墨低头看了她一眼,暗赞,自家主子如今在宫中即将被皇上胁迫指婚,虽他知晓主子的腹黑机智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可清歌小姐对主子有情是他们都看在眼里的,试问一般女子若遇到自己爱慕的男子有可能会迎娶别的女子,必然会伤心欲绝、愁容满面,为何到了清歌小姐这里,她看似还是这般云淡风轻,劳神在在的模样?
念头一闪而过,景墨面上还是维持着他冷漠的表情“已经准备好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抬瞬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还有一个多时辰,待会皇宫内有什么消息就飞鸽传书回来,本小姐很是期待皇上在看到那一幕时的嘴脸究竟是如何的精彩。”
“对了,你家主子是何时进宫的?”想起慕容钰,不知他此时打算如何做?
“主子刚去不久,一进宫就去了太后的青华宫。”
夏清歌点了点头,正待继续询问,突然眼神闪动一下,随即抬眼朝着门口看去。
“有人来了,你先下去吧。”
“是!”景墨此时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声音,立刻闪身消失在阁楼内。
夏清歌抬起手,将茶桌上的茶壶端起,为自己个对面空着的位置也倒了一杯,随着她的动作刚刚停下,门外的巧兰便推门走了进来“小姐,老爷来了。”
“嗯!”夏清歌淡淡点头,脸上看不出此时内心究竟是什么心思。
夏子清走进阁楼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前的夏清歌,眼神闪过一抹迷离之色,但很快又被一望无际的黑暗掩盖。
“父亲。”见夏子清朝自己走来,夏清歌站起身微微福身。
“你我父女二人没必要做这些繁复缛节。”说着话,他揭起衣袍安然坐在了夏清歌的对面,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水,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笑意“看来你今日已经料想到我回来找你。”
“父亲刚刚回府,必然是有话要给女儿说的,毕竟咱们十几年都未曾谋面。”夏清歌的口气十分公事话,从表面看,她的一言一行和脸上维持的浅浅笑容都透露出她是一位十分孝顺的女儿,可夏子清看的明白,他这个女儿对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排斥和疏离。
心里揪了一下,夏子清叹息一声,似乎脑子里整理的那一番话到了真正见到她时,就不知如何开口了。
“你——呵呵,今日看到你让我突然间产生了错乱,仿佛你母亲又回来了。”
夏清歌静默不语,抬眼仔细的看向夏子清的眼睛,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是无尽的落寞和凄凉,似乎更多的便是深深的怀念和期盼。
看来他应该是真心爱着母亲的,当年他和母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瑾王死去刚刚两年,母亲在生下瑾王的子嗣之后,丢弃自己的亲生儿子急迫的嫁给了夏子清。
虽然从表面看,杨氏的确是有些不仁义,可她却总觉得,这里面定然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也许她是该问一问这个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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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夏子清的秘密
夏清歌淡然一笑,抬眼对上夏子清道:“听姜嬷嬷说起过,我和母亲的长相有七八分神似。”
夏子清盯着夏清歌脸上的笑意一阵失神,随即也点头附和道“不错,你长得的确和你母亲很相似。”
夏清歌觉得此时夏子清看着她时眼神十分复杂,似乎想要通过她这张脸来想起从前的杨紫鸢。
“父亲如今可还记得母亲的样貌?”
夏子清一阵失神,不由的柔和一笑,比起刚才的深沉淡然,此时的他脸上终于有了一抹变化“怎么可能忘记,你母亲看似是一位温柔大度,知书达理的女子,实则性子刚硬,见识独到,是我此生见过最聪慧的女子。”
夏清歌见他带着深深的回忆感叹,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有些事情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那父亲可知道母亲真正的死因?”如果夏子清有一点脑子,当年母亲之死,他不可能毫无所觉,母亲是因为身中蛊毒无解,正在此时又刚好身怀六甲,所以连白鹤仙翁这等神医都对其无力回天,她不相信当时白鹤仙翁就没有将母亲中毒之事告诉夏子清。
果然,夏子清的身体微微一震,带着一丝审视和猜疑的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好奇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夏清歌点了点头,为了试探夏子清,她的确是有打算将自己知晓的事情说出“当年母亲身中蛊毒,你可知晓?”
她直截了当的质问让夏子清一时沉默不语,夏清歌心里的冷意渐深,不是深爱无比么?自己的女人身中蛊毒,他既然知晓为何还故能隐忍了十几年?
夏子清看出夏清歌眼神内的讥讽,他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进了肚里,有些事情他究竟该不该告诉清歌?也许她知道了反而会加重她的负累,如今她小小年纪已经肩负了太多的责任,他不愿意在看到她小小年纪带着这么多的仇怨。
“父亲是不想说还是真的不知情?”夏清歌静静的盯着夏子清的脸色,未曾放过他脸上的挣扎,虽然猜不出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那一份深深的矛盾和心疼还是被她看了出来。
他心疼什么?
“歌儿,有些事情父亲不说是为你好,父亲希望从此之后你能快快乐乐的,咱们父女二人十三年才真正好不容易见到面,今后父亲会加倍的疼爱你,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或想做的事情,无论有多难,父亲都会尽力去做。”
“父亲不觉得你今天说这番话已经太晚了么?”夏清歌脸上的讥讽未曾减退分毫,这十三年里,虽然夏子清派了袭春、无双在身边保护,可她的结局依旧悲惨,若不是如今有了白雪的灵魂,只怕今日他看到的夏清歌早已经成为涔涔白骨。
夏清歌毫无温情的话使得夏子清难以开口,脸上竟是无奈和隐忍“歌儿在等一等,到适当的时候父亲会将所有的经过都告诉你,你只要记住,今后只要父亲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欺负你。”
夏子清话语里的坚定让夏清歌坚硬的心有了一丝涟绮,心里为夏子清辩解,也许他真的是有什么苦衷吧。
可转瞬,她脸上的犹豫不决快速消失“父亲怕是还不知情,梁姨娘和二妹妹此时还在慈云庵未曾回京,女儿怕影响到二妹妹养伤,所以目前还未曾敢捎信告知她们此事,父亲如今回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