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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拉回,木槿刚好说道。
“嗯,如今入冬了,云伯母的身体听说又严重了一些。”
夏清歌低声叹息“她是老毛病了,身体虚弱,如果没有人参鹿茸滋补,只怕比起现在要艰难的多,你也下去准备一些补品吧,云峥如今刚刚进入翰林院,虽比从前宽裕许多,但是云母的身体哪里是一点银子能解决的。”
木槿点头“好,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木槿刚转身,巧兰就走了出来,她换了一件浅绿色的小袄,如今年近十八的她早已是亭亭玉立,夏清歌寻着她看了一眼,心里暗道,是该给巧兰寻一门亲事了,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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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皇上重病
鄂州,高产金矿,遍地黄金之地。
如今深冬,万物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净化纯净,寂静空灵,仿佛置身佛仙之地,而鄂州此时,战事破紧、血染城池,颠沛流离,而或许,就是如此混乱不堪的鄂州,仿佛震动上天,连绵大雪呼啸而至,白花花的雪花飘然覆盖大地,白色纯洁神圣,掩盖了一切丑恶罪孽。
“主上。京城密保,皇上预派慕容钰领兵十万攻克鄂州。”一位身穿灰色铠甲的将士恭敬的跪在地上。
坐在营帐内的男子低头书写着什么,听到手下的回报,他握着毛笔的手不自觉的停顿,笔尖墨汁随着这一道力气在白色宣纸上缓缓散开。
如玉般精雕细刻的男子身穿一件银灰色铠甲,将他衬托的无比威严尊贵,一双瞬子深沉似海,菱角分明的下巴绷紧,周身散发这贵气威严。
“恩,通知下去,最近一个月,鄂州、郑州两地加派人手,城楼之上要日夜灯火通明。”
将士不解的看向自家主子,主子和曹军对峙半年之久,都不见他在意过,而如今敌军主帅已经战死,皇上竟然让慕容钰这种纨绔子弟担任都统一职,他们听闻这个信息之后都是一阵狂笑,皆道:看来是天亡慕容家啊,皇上竟然昏庸到如此地步,慕容钰从小便恶名远扬,斗鸡溜马他应必定是行家,可排兵布阵想要和自家主子比,简直是自取灭亡罢了。
凤云璃见对方一直未曾答话,他不易察觉的紧了紧眉“你可有什么异议?”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不解为何主子如此在意这位平南王世子,属下听闻此人不学无术,根本没什么能力,皇上这次潜他出征不过是自取其辱,加速慕容氏灭亡的步伐罢了。”
凤云璃冷漠一笑。脑海里闪现一副画面,黑暗的夜晚,她一身白衣素裙缓步走出房间,她听到了他的呼唤,所以终于走了出来,当时他是如此的愉悦激动。
可她出现后,眼神平静异常,淡漠疏远,而她和慕容钰眼神交汇时,却是那样的自然微笑,和谐美好,心里一阵赤痛,难道他真的输了?难道在她心中没有他一丝一毫的位置?
“主上?”
将士的声音带着疑问轻唤拉回了凤云璃游走的思绪。原本痛苦的神情瞬间隐藏,目光冷清“按着我说的去做,其他不必多问。”
如今的他周身少了从前那种斯文俊秀,却多了棱厉霸道,或许他本该是如此,只是伪装了二十年,连他自己都忽略了他体内深深的冷意,如外面寒冷的冬季,没有温度,寒冷冰窟。
不知何时,他手上竟多了一副画卷,缓缓展开,画卷上的图案为连绵盘旋的山路,湖光林林,碧波荡漾,山路曲折,弯弯曲曲,山中云雾缭绕、仿如仙境,一位高僧席地而坐,眼神带着深邃的光泽,睿智而专注。
这是她的画,她的才情如此出色,她的笑容如此淡然却让人着迷深陷,这样的她不知是何时勾住了他最灵魂深处的魂魄,挣扎的越是厉害,深陷的越是无可自拔。
白如脂玉的手泛起红色的光泽,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眼神越发深暗下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放弃,清歌,你只能是我的。”
像是宣誓一般,他立下终此一生都不会改变的誓言。
有些事情仿佛命运的齿轮本该行走在这个轨道上,即便你想要躲避逃脱,却在千回百转时,回到原点,经历相同的事情,难以挣脱,却仿佛甘愿沉沦。
“有刺客,快抓刺客。”
门外突然轰闹的声响打破了军营大帐内的安静,凤云璃无比眷恋的最后看了一眼手里的画卷,方才仔细小心的收起,放入一旁的木匣内。
“何人乱闯军营,快快报上名来,否则小心本将军刀下无情。”一道浑厚的声音伴随着怒意传出,此乃凤家第一武将努泰,是凤云璃最为忠心的手下。
“我…。我不是刺客,将军,求你……救救……救救我……。”一道虚弱的女子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只听这声音便知此时的她定然十分虚弱。
凤云璃俊朗绝伦的面容却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浑身一禀,身体紧绷,蹭的站起身大步跨出营长。
外面大雪纷飞飘落,白色的雪花飘舞着,地上已经铺满了厚厚的积雪,凤云璃走出营长后,门外的士兵立刻发现,急忙恭敬的跪在雪地之上:“属下参见主上。”
凤云璃并未看外面所有人,而是紧盯着趴在地上的身影,从他这个角度看去,那一抹身影十分单薄瘦弱,她身穿一件灰的长衫,头发被一个破旧的帽子遮挡住,半侧着身子爬在冰天雪地里,周围都是士兵锋利的刀剑抵在她的脖颈间,仿佛一个不甚,她嫩白的肌肤就会被冰冷无眼的兵器划破。
那人似乎也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带着惶恐的大眼睛转过身来,当看到她的容貌后,凤璃感觉自己整个心脏都要炸开了,呼吸缓慢,连脚下的步伐都轻缓了不少,望着她,深深的望着她,摇了摇头,他害怕自己如今是在梦境,所以,每走出一步都是异常的小心翼翼,生怕当他走进之后方才明白,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身处海市蜃楼、虚幻梦境而已。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他,努泰铜铃般的大眼睁的更大了些,嘴巴微张,夸张搞笑,一脸的惊讶,自家主子一向清心寡欲,为何如今盯着面前这个小叫花子如此出神?
积雪厚厚的铺在地面上,周围仿佛一瞬间陷入寂静,只听到“吱吱……。”的声音,那是靴子挤压雪地的声响。
凤云璃在这短短几米的路程上,心思百转,颤抖、激动、不可思议,甚至带着一抹祈求,从小他就是一个被人丢弃的人,身份特殊,使命艰难,他的世界里除了伪装还有什么?如今,他只期盼,期盼那个人的眼里能出现他的身影,如此他可能就知足了,而如今,看着面前这张熟悉到心痛的脸,难道上天终于舍得可怜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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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天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巧兰将书案前的灯内又加了灯油,昏黄的屋内瞬间亮堂起来。
“恩。你先下去休息吧。”夏清歌低头认真看着面前的两块玉佩,一模一样,麒麟玉佩,这是杨氏留下的,这也许和冥神给她的地听玉佩有很大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小姐在说什么?是在和奴婢说话吗?”巧兰整理着书案后面的书籍,听到她说话急忙回身。
夏清歌继续低头沉默,巧兰看在眼里只能摇头,小姐这阵子一直盯着这两块玉佩发呆,问她话或者和她说什么,她都一概没有听进去,完全进入自己的世界里了。
见夏清歌一直不语,巧兰随即默默做着手里的活计,如今已经是深冬了,她每日晚上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管理碳炉,她希望小姐在房间内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冷意。
此时她又将碳盆内加满炭火,随后看了一眼静默不语,深深陷入沉思的夏清歌,拿起旁边软塌之上的一件棉衣静静走到夏清歌的身边,为她轻轻披在背后,环视一圈仔细查看门窗有无关闭后,方才转身走了出去。
书房内安静异常,桔红色的光亮跳跃着,夏清歌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仔细观察把玩手中的玉佩。
“砰”一道利器带着外面一缕冷风呼啸而至,直直朝着夏清歌而来,她眼神猛地一冷,快速伸手,稳稳的接住飞射而来的银制飞镖,眼神冷漠的朝着破窗而入的地方看去,此时那里的窗纸已经破了一个洞,冷风随着破露的小洞呼呼流入室内。
“小姐,您没事吧?刚才有一个黑影从对面的房顶上飞过,属下已经派人前去追赶了。”
看了一眼手里的飞镖,夏清歌方才朝着门外的景墨道:“我没事。”
门外无声,夏清歌却能听到景墨深深松口气的呼吸。
“属下该死,未曾将小姐您保护周到,属下会向主子禀明接收惩罚。”
“不必,来人武功绝非等闲,况且他又是在紫霞院外的房顶向内投射飞镖,你们即便察觉也已经来不及阻止。”她边说话边将飞镖上插着的一张纸拿下摊开。
“多谢小姐,属下今后必当小心防守,紫霞院外五十米之内都将安插暗卫,保证小姐的安全。”
夏清歌轻嗯了一声“下去吧!”
当她看到手里那张已经褶皱的纸张后,眉头不由皱紧,眼神内带着一抹沉思不解,果然是大内高等侍卫,武功非凡。
“皇上,您该喝药了。”
一名身穿藕荷色短衫小袄,下身穿素色长裙的女子盈盈走来,她的身后跟随一众奴仆。
秦武帝静静躺在床上,原本健壮的身体此时也日渐变得消瘦,脸色带着旧病缠身的青紫之色,他缓缓睁开眼,眼神轻飘飘的扫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一眼“迟福呢?怎么是你过来了?”
虽然声音沙哑轻小,可传出的话语却带着一股怒意。
“回禀皇上,迟福公公恐御厨们做的饭菜不合您的胃口,如今正在御膳房内给您盯着素鱼翅呢。”
“让他…让他过来朕在喝药。”秦武帝语气强硬。
面前的女子并未露出慌张之色,嘴角含着淡淡笑意,温柔道:“皇上,迟福公公只怕一时半会儿的来不了了,您还是乖乖喝药吧,臣妾喂您如何?”说着,女子伸手从一旁侍女的托盘内,将撑着半碗药汤的瓷碗端起,缓步走向龙榻边缘。
秦武帝双目圆睁,眉头紧紧皱起,深邃难测的瞬子内闪过一抹冰冷挣扎“叶玉卿,枉费朕这半年如此宠爱于你,如今你就是这般报答朕的?说…。咳咳……。”秦武帝身子猛地想要坐起,可身体已经没有丝毫力气。
他无力的重新倒入龙榻之上,咳嗽声阵阵“说…。咳咳…。迟福是不是已经……。”
“没错!”叶玉卿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带着一抹诡异和冰冷,眼神内同时散发着浓浓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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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铁血政策
定北军营,营帐遍布一片白雪之中,身处郊外,风声呼啸,大地茫然。
白雪掩盖了整个定北大营军帐,操练场上,白雪地面被踩压出一片泥雪浑浊之地,一排排士兵身子秉直,双腿呈蹲马之姿,每人手中高举一个半大铜盆,盆内雪满则完成训练。
各位将士脸色早已经被冰冻的发紫,面色僵硬,眼神内渐渐涣散,早有撑不住的歪倒在地上,被身旁督军派人强自拉起,重新归位,违令者——斩。
如此铁血政策让士兵们不敢有一点差池,咬紧牙关,硬是力挺不倒。
似是老天带着嘲笑的呼声,刮得众人脸上生疼,眼睛渐渐变得模糊,于是,咬紧嘴唇,嘴角留出鲜血才能让他们稍微好了一点。
空旷的教练场上,万名士兵心中哀怨,为何这位看似总是面容温和,斯文俊秀的钰小王爷,这位初到军营时,那般精雕玉刻的贵族公子,怎手段如此很辣无情?原本他们以为的小白花,如见俨然是一只披着羊皮的饿狼,如今的他们犹如放在饿狼缝口上的鲜肉,一点点的被吞噬,众人皆是幡然醒悟,这钰小王爷动真格的竟然比曹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王爷,您这次算是立了军威了,看今后这些混小子们还敢轻视您?”站在慕容钰身边之人低头哈腰,一脸狗腿模样。
此人正是安宁侯之子,安世民,为人下作,自命风流,为虎作伥、欺行霸市,曾经和景田侯之子梁凯乃是一丘之貉。
慕容钰坐在距离操练场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