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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道人纷纷面带不悦地盯着那个呆道人,使得他更加拘谨,手足无措地望着玄鹤道人,满脸的无助。
玄鹤道人和蔼地道:“大智,把破罐子扔了,地上的水拖了,去吧。”
那个叫大智的呆道人哦了一声,也不跟易锋寒等人打招呼,径自去扔水罐,孰料一转身,又撞上另外一根柱子。
小茜看得咯咯一笑,走上前去扶助大智道人:“道长,你没有事吧?走路小心点哦。”
易锋寒埋头瞥了一眼大智道人因为撞柱后退留下的足迹,又抬头看了看柱子和大智道人的头,微笑道:“道长伤到头没有?在下略通医理,不如让我看看。”说罢右手一探,抓向大智道人脉门。
大智道人憨厚地摇头道:“不用了,贫道天生鲁苯,撞头是经常的事情,习惯了,不碍事的。”说着侧身欲躲,但是易锋寒存心相试,这一伸手看起来轻描淡写,实则混杂了白马禅宗的龙爪手、忍宗的灵蛇缚、神农门的点穴手法,乃其积累平生所学钻研而得的上乘擒拿手法,就算玄鹤道人这样的高手,猝不及防之下,也难以化解,何况这个呆愣愣的大智道人,一把便将他脉门扣住。
大智道人脸上显不出一丝怒色,只是略带羞愧地嚷道:“多谢公子,真的不必了。”甩手一挣,易锋寒立时感到一股强大的真气从大智道人经脉中透体而出,弹得自己五指发麻。
易锋寒心头大震,强作从容地松开右手:“道长果然健硕,在下多虑了。”
大智道人仍旧一脸憨态地再三道谢,然后转身离去。
玄鹤道人走到易锋寒身边:“大智从小出家,很少见到外人,不懂人情世故,得罪之处,尚望公子见谅。”
易锋寒右手轻轻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光,收回身侧,乘机甩了甩手,消除手指的麻痹:“观主言重了,在下遇事不明,惭愧惭愧。”
***
夜凉如水,月亮银白的光辉,洒在寻仙观寂静的小道上。树影摇曳下,道观显得格外的清幽。
一个黑影飞一般掠过重楼叠院,来到一个房间门口,轻轻叩了三下,一长二短。
房门倏地打开,黑影立即闪了进去。
门关上后,易锋寒微微笑道:“鬼隐叔叔,等你好久了。”
鬼隐龙韬拜伏在地:“属下应该时刻都在少主身边。唯因最近几位公子都有所行动,所以才赶回易水郡,以致姗姗来迟,请少主恕罪。”
易锋寒道:“什么姗姗来迟?我今天下午发的信号,你远在易水郡,晚上就能获信赶到,真不愧是先父麾下第一探子。对了,我那几个兄长最近在干什么?”
鬼隐龙韬嘴唇蠕动,却不发出声音,过了半晌,方才闭上嘴唇。
易锋寒沉吟道:“这些事情,继续监视,暂时不要理会,一切等我进京之后再说。”
鬼隐龙韬垂首道:“是!”
易锋寒道:“我这次叫叔叔来,是想请你帮我调查两件事。”
鬼隐龙韬道:“少主请吩咐。”
易锋寒淡淡地道:“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相处得很开心。”
鬼隐龙韬满脸喜悦地道:“恭喜少主。”
易锋寒双眼透露出冷静的光芒:“但是我至今不知道她姓什么?什么出身?甚至她告诉我的名字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鬼隐龙韬道:“还望少主把自己对这个女孩的了解,告知属下,属下立即调查。”
易锋寒道:“我们交过手,她武功不错,心法非常独特,我自问博学,也无法看出她的武功来历,本来呢,武学之道,博大精深,我未知者,不足为奇,我并不想深究此事。但是此番五蝠山之行,她竟然得到妙法上人垂青,承受了他毕生的功力。鬼隐叔叔应该也知道,密宗的灌顶大法,非该派嫡传弟子不授,虽然妙法上人当时圆寂在即,选择无多,但是他肯挑选小茜传功,足以证明小茜乃是密宗俗家嫡系,这种人并不多,我心中所能想到的……”说着闭口不言。
鬼隐龙韬点头道:“属下明白了,属下立即去求证此事。”
易锋寒嗯了一声:“还有一件事情,也不寻常。鬼隐叔叔了解这座道观吗?”
鬼隐龙韬道:“属下派人调查过,这座道观成立于三十年前,观主玄鹤来自神州,所习武功乃是道家正宗,具体门派不详。他自从建立道观以来,足不出观,闭门修行,没有查到他与朝廷或者江湖上的什么人交往,似乎是个独善其身的修士。”
易锋寒道:“弘法郡的情况,鬼隐叔叔应该很清楚。自从龙华大士西来,弘法郡就是密宗的天下,晋朝之后,禅学也在该郡兴起,时至今日,这两大宗教在互相抗衡的同时,实际上瓜分了弘法郡的控制权。一个道观要在这个地方存在,没有一点特别之处,打死我也不相信。”
鬼隐龙韬道:“少主所言甚是。自从寻仙观建成后,三年之内,附近禅、密两宗的僧人或者动用官府、或者发动僧兵、或者派遣高手踢场,计有六十三次之多,但是均被玄鹤从容化解。”
易锋寒道:“玄鹤道人武功不凡,寻常高手肯定不是对手。道观中的弟子武功都有根基,加上高墙深院,百来个僧兵是攻打不进来的。但是官府的话,玄鹤道人如何抵御?”
鬼隐龙韬道:“玄鹤建立道观前,已经打点好了本地的官员。所以官员们前来问罪,也就是碍于僧侣们的压力,做做样子。那些僧侣如果能够摆平玄鹤,他们自然顺水推舟、落井下石;僧侣们赶不走玄鹤么,他们也不会认真处理这件事。而玄鹤占据上风之后,并没有乘机扩大势力、拉拢禅、密二宗的信徒,因此附近的僧人们虽然看他不顺眼,倒也没有不死不休的矛盾,三年之后,仍然未能赶走玄鹤,也就罢手,任由玄鹤师徒在此修行。”
易锋寒闻言大笑道:“呵呵,禅、密二宗横行弘法郡多年,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想不到会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吃瘪。”说着声音一肃:“鬼隐叔叔调查这座道观的时候,有没有留意过一个叫作大智的道人。”
鬼隐龙韬摇头道:“惭愧,属下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易锋寒哦了一声:“这样啊。”过了片刻,肃容道:“查一下,这个人很奇怪。”
鬼隐龙韬尚未回答,忽然脸色一变,低声道:“少主。”
易锋寒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你也听到了?我们去看看。”
鬼隐龙韬应声而起,与易锋寒一起悄然潜出房门,朝着寻仙观的后院走去。随着后院的临近,一阵古怪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互相击打。
易锋寒刚刚靠近院门,忽然心中一动,生出感应,立即给鬼隐龙韬做了个手势。
鬼隐龙韬也不说话,顺着易锋寒的手势纵身一跃,影子一晃,隐没在一座假山之后。
鬼隐龙韬刚刚隐蔽身形,小茜娇小的身影便出现在易锋寒身边,对着易锋寒莞尔道:“你也来了?”
易锋寒微笑道:“你能听见,我当然也能。”
小茜温婉地一笑:“是啊。”说着一吐舌头:“赶快去瞅瞅!”
易锋寒一面点头,一面拉着小茜靠近院门,偷偷向内院窥视。只见月华之下,一个人影正在不停挥舞双掌,拍打一块巨大的岩石,他们听到的奇怪声响,就是那个人手掌击石发出的声音。如此境况,不禁令易锋寒与小茜看得面面相觑。
易锋寒一拉小茜,飞身后退,离开寻仙观后院,一路急奔,朝自己的居所跑去。
快到住处,易锋寒方才放缓脚步,低声笑道:“那大智道人居然半夜三更的练功,平白扰人清梦。”
小茜甩开易锋寒的手,娇嗔道:“你跑那么快干什么?鬼在追你吗?”
易锋寒道:“那大智道人内功之深厚,恐怕还在你我之上。我不赶紧离开,害怕被他发现。”
小茜捂嘴娇笑道:“你开什么玩笑?你看他练功的样子,招式破绽百处,击打在岩石上有气无力的,一点痕迹都留不下来,还内功深厚、你我不及?你是抬举他还是贬低你我?!”
易锋寒皱眉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照理说,现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必要做戏给谁看才对。他刚才拍打岩石的姿势……实在是……唉!”
小茜越笑越厉害:“是啊,哎哟,我不行了,太好笑了。我见过的武士之中,练武超过三个月的,都不会在举手投足间露出那么大的空档,没有挨过打么?”
易锋寒肃容道:“但是日间我亲身感受到了他的浑厚内力。你记不记得,我们白天碰见他的事情。”
小茜笑得捂住肚子,不住喘息:“记得,他走路都会撞柱子,而且会接连撞两次,呵呵!”
易锋寒沉声道:“你没有注意到他撞柱子的细节。”
小茜强忍着笑声:“有什么特别的?”
易锋寒道:“他撞柱子的速度很快,强大的反推力使得他连退三步,但是他后退的每一步都很均匀。”
小茜止住笑声,露出沉思的神情:“也就是说他在控制分散自己身体承受的力量,而且做的很好。”
易锋寒接着道:“普通人只要遭受一次这么猛烈的撞击,撞击部位就会青肿,而大智道人的头部接连撞击两次,竟然毫无异样,与理不合。”
小茜顺着易锋寒的思路道:“这就证明他的真气自然流转全身,在皮肤下面形成保护膜,内功小有成就。”
易锋寒道:“如果他的内功只是小有成就,撞击之时,真气就会自然而然产生抗力,柱子上面就会留下痕迹。”
小茜一面回忆,一面喃喃地道:“柱子毫无变化,就是说他的真气收放自如。”
“而且看他情形,他已经超越了心随意动的阶段。”易锋寒道:“达到了心随机动的境界。”
小茜讶然道:“心随机动?我们二人都办不到!”
易锋寒道:“所以我借诊病为由试探他,想不到他居然在脉门被扣的状态下,震得我五指发麻,内功之深,实在远超我之想象。”
小茜骇然道:“那个大智道人那么厉害?”说着声音一顿:“你不觉得薛晃是故意引我们来这里的吗?会不会是什么圈套啊?玄鹤道人、大智道人,加上薛家父子,光这四个人,我们两个恐怕就应付不了。”
易锋寒道:“嗯,我也有这个感觉。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今日晚饭之后,我借散步之机,已经观察好了寻仙观的地形,我们二人就算打不赢,要脱身也并非难事,静观其变吧。这个大智道人,倒是挺有意思的,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徒有深厚内力、却不知道如何运用的怪胎!呵呵!”
………【第二十八章 九幽凝秽 香雾迷阳】………
丹霞山地处偏僻,既不高大巍峨,也非名山胜景,不到两天,易锋寒与小茜便将该山稍可欣赏的去处走了个遍。接下来几日,二人几乎足不出户,易锋寒山居寂寞已成习惯,倒还不觉得怎么,小茜却大感无聊,几番嚷着要离开寻仙观、前往京师。
易锋寒虽然觉得寻仙观另有蹊跷,但是几日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也就不想再逆小茜的意思,表示同意。
二人主意拿定之后,就一同前往玄鹤道人的居处请辞。谁知到了玄鹤道人住所,却发现屋子里面空无一人。
小茜嘟嘴道:“这个道人平时不是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吗?怎么我们一找他,他就不见了?!”
易锋寒揶揄道:“估计是玄鹤道人未卜先知,算到我们要来,干脆避而不见吧?呵呵!”口中说笑着,心中却疑虑丛生:“今天似乎有些不寻常,往日里寻仙观中到处都有道人的影踪,今天我们一路走来,怎么一个观中的道士都没有看见。”
小茜口中虽然埋怨,却也并非莽撞粗心之人,目光略一流转:“这道观的道人死光了吗?怎么一个人也看不到!还有薛家父子呢?”
“女施主稍安勿躁。”冷不丁的,二人耳边响起大智道人的声音:“今天是三月天旬一,家师和诸位师兄弟都去山顶采集药草去了。”
易锋寒只觉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直冲脑门,这个大智道人近在咫尺,自己居然毫无察觉,修为之深厚,实在骇人听闻。
小茜也暗自心惊,霍地转过身来,指着大智喝道:“臭道士!谁叫你偷听我们说话的?!”
大智道人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似乎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扫帚险些落地:“女施主冤枉贫道了,贫道只是恰巧听到,并非有意偷听。”
小茜闻言怒道:“你说你们观中道人都去采药了,你怎么不去?!偏偏这么恰巧出现在我们身后?!还敢说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