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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老虢得此良机,重重一掌拍在猛犸巨虎头上:“快走!”
猛犸巨虎悲鸣一声,却不移动,赤老虢见状顿时大怒,易锋寒马上就会返回,此时不走,便再也没有机会:“畜生!你搞什么东西?!”说着又是狠狠一掌拍在自己的心爱坐骑头上。
猛犸巨虎发出震天价的吼声,猛力向前一纵,赤老虢耳边立时响起皮ròu撕裂的声音,心中不自觉的生出不详预感,埋头一看,只见猛犸巨虎四肢齐肘之下全是血淋淋的血ròu,上面原有的皮『máo』被玄冰冻住留在原地,心中又痛又悔,大叫一声:“易锋寒!老子跟你拼了!”
猛犸巨虎遭受如此重伤,竭力冲出百米左右,实在承受不起四肢剥皮之后还要猛力撞击地面的痛苦,凄惨的大吼一声,扑到之地,将猝不及防的赤老虢抛落地上。
赤老虢就地一滚,身子尚未站起来,便把地皇刀舞成一轮光幕,挡在头顶。
铮铮铮一阵连珠脆响,疾速追击而来的易锋寒chōu刀立定,望着踉跄后退的赤老虢,淡淡地道:“赤老虢,你心有惧意,已经败了!”
赤老虢洪声怒吼道:“你胡说!”睁着满布血丝的双眼,怪叫着挥刀猛斩。
易锋寒此刻战意正浓,见状不躲不避,双脚微微一弓一蹬,箭一般冲到赤老虢面前,挥刀迎上。
双刀jiāo错,发出震耳yù聋的轰鸣,撞击之下jī『dàng』的气流将二人『bī』得各自后退三步,易锋寒不待身形站稳,大喝一声,碧yù宝刀连环挥出,劈扫刺削,从各个角度不住击向赤老虢。
赤老虢气势已衰,眼见对方越战越勇,心头暗自叫苦,他生来豪勇,一身本领起码有一半都在遇强则强、永不畏缩的气势之上,如今身体受伤、经脉受损、体中寒毒都还不是最致命的问题,最糟糕的是自己心寒胆丧、已经没有争雄斗胜之念,哪里还能力挽狂澜、扭转乾坤?此消彼长,原本还能一较雌雄的两个人,顿时落得个一面倒的局面。
赤老虢心慌意『luàn』之下,接连挨了三刀,血如泉涌,剧痛之下,心神为之一清,强自振奋jīng神,努力护住要害,且战且走,朝着銮京城下退去。
易、赤两军的jī战情况,远在銮京城外jiāo战的三方看得真切。
当易锋寒甫一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chūn、赢两军之中就有人高呼着易水郡盟军将至的声音,对外震骇敌胆,对内稳定军心,及至赤老虢所部败逃而回,无需传言,便极大的降低了后夷官军的士气、鼓舞了chūn赢联军的战意。
chūn善施、赢强军二人趁此机会各自把己部的阵型稳住,虽然没有立即反身杀回,但是撤退的速度却减缓了下来。
后夷官军也是久经沙场的jīng兵,见此情况也知道对方士气有所回升、全军上下指挥通畅,也就不敢挥师冒进,追击溃兵和穷追败兵是两码事,前者毫无组织和抵抗,可以以一敌百的任意袭杀,后者很有可能遭遇jī烈反抗,甚至易胜为败,所以战况渐渐由后夷官军势如破竹的攻袭转变为胶着状态,打得有来有往。
chūn善施和赢强军等到战局稳定,便将目光投向易、赤二人。随着易、赤二人战局的变化,他们两人也生出不少心思。
“哼!赤老虢自诩勇猛无敌,看来也不过如此,不消片刻就会败亡在易千户手中。”赢强军策马来到chūn善施身旁,低声说道。
chūn善施微微一笑:“赤老虢也是一时豪杰,可惜一味逞勇斗狠、不知进退,他虽然天生异禀、勇猛过人,终究还是一个人,数百里奔驰,不眠不休的作战,任是铜浇铁铸的好汉,一身本领也得弱了三分,而易千户也是天生英才,秉赋、师承无一不佳,自身苦修也不曾懈怠,经历更是得天独厚,小小年纪就能融汇众家之长,领悟刀道玄奥,异日超越练离尘、原屯九也不过水到渠成,本就不是赤老虢这一勇蛮夫可比!倘若双方状态均属巅峰,易千户始终少了几十年的内功修为,赤老虢尚有一半的机会取胜,如今么,能够活着逃回銮京就是万幸。”
赢强军嘴角一翘,皮笑ròu不笑地道:“如今就像赤老虢这种不知道疲惫为何物的蛮子都有所困怠,他的手下想来更加不堪。”
chūn善施叹气道:“是啊!所以赤老虢才会一鼓作气、不遗余力的拼命攻击我等,企图一举就将我等大军击溃。否则一旦歇息下来,他们的士兵没有一日夜的休息别想恢复战力。我们还是太大意了,如果昨晚不是被他们袭营成功,导致我方士气低『mí』不振,今日胜局已定,哪儿容得这些疲敝之兵在我们面前放肆?”
赢强军冷笑道:“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们夹着新胜的兴奋,才能靠亢奋的jīng神支撑着疲惫的身体继续作战,如今双方僵持不下,他们的兴奋一过,日夜兼程带来的疲倦就会席卷全身,战斗力只会越来越差。”
chūn善施点头道:“不错。”目光瞥过前线,皱眉道:“可是我们的士兵不够jīng锐,目前仍然处于劣势,似乎难以支撑到那一刻。”
赢强军yīn沉沉地笑道:“既然打不赢,我们就跑吧。”
chūn善施闻言一愣:“赢千户此话怎么讲?”
赢强军凑到chūn善施耳边一阵低语,chūn善施面『sè』变了一变,又复看了一眼前方战局,终于下定决心:“好!就依赢千户之计!”
等到赢强军回到本部,立即下令全军扔掉辎重物资,全力奔逃到十里之外集合,除了武器,所有妨碍自己逃生的东西均可抛弃,包括盔甲和随身水囊。
就在赢家军惊闻“『luàn』命”的同时,chūn家军也下达了同样的军令。
轰!本来势均力敌的双方兵马,因为一方的仓皇撤退而分出高下。后夷官军虽然不知道缘故,不过就在眼前的羔羊不可能不宰杀,由于chūn、赢两军这一次纯属溃散,连殿后的军队也一起亡命奔逃,为了杀敌立功,后夷士兵们一拥而上,阵型自然也就不能保持,随即散『luàn』起来。
赢强军大吼一声,挥舞长槊,挑起一辆运送大米的粮车,抛到后夷官军与赢家军之前,砸翻了一名后夷骑兵:“用粮草车堵住他们的来路!”
紧接着,粮草车、攻城器械、牛马、军中服役的老弱『fù』孺被推到了两军之间,战袍、铠甲、头盔、水囊,能够解下来减轻重量、提高奔跑速度的物资全部被抛落在地,白huāhuā的大米、亮晃晃的白银、崭新的甲胄……散落一地。
后夷官军中不知道谁欢呼了一声,奔向米袋,扛起来就往銮京跑去。
“抢啊!老规矩!谁抢到谁得!”一个后夷骑兵纵马而出,一把抓起一个仓皇无助、尖声叫喊的nv人,拖上马来,哈哈大笑道。
渭州人口有限,每逢征战,总要征兆一些老弱『fù』孺充当役夫,这些人不负责作战,只管扎营、做饭、洗衣、运输物资、砌筑工事等杂务,以保证作战兵种的体力和jīng力,其中的『fù』nv大抵是大娘大婶级别的人物,因为家中没有适合的人选不得不充作役夫,不过憋久了的丘八还是把这种战利品看得很重。
赤老虢所部本就做惯了这种勾当,一看有人开了先例,立即抛开前方溃逃的敌军士兵,群起而上,分掠财物nv人,如今銮京粮草不济,与其追杀溃逃的敌人,不如为自己夺取点口粮。
后夷官军有几位将领察觉出异样,敌军本来并无大败之象,完全没有必要抛弃所有亡命而去,其中恐怕有诈,问题是还没有等到他们开口喝止,眼前已经一片纷『luàn』,制止不及,如果强行动用武力制止,恐怕当场就会被抢红了眼的匪兵『luàn』刀砍死。
趁着抛弃物资争取的时间,chūn、赢两军与后夷官军的距离越拉越远,赢强军眼见后方敌军阵型hún『luàn』、兵无斗志,心头大喜,一马当先冲到集合地点,开始整编陆续跑到的军队。
chūn家军的动作稍微比赢家军慢了一点,不过他们的主力部队在chūn满盈的带领下率先撤退,不仅保留了武器,盔甲也很齐全,而且人员集中,略微组织一下,便恢复了阵型。
忽然间,天地间飘落一片雪huā,见此异状的战士们纷纷惊呼出声。此时正属深秋,天气渐凉,却远远达不到下雪的地步,这是怎么回事?紧接着,惊讶的声音此起彼伏,盖因雪huā漫天飘来,恰似隆冬提前降临了一般。
各方当头几名首脑刚刚想起是怎么回事,还没有来得及传令分说、安定军心,chūn满园心念一转,抢先高声叫道:“国之将亡!必出天兆!后夷灭在今日!大家顺天应命,杀进銮京去!”
“杀!”“冲啊!”“灭掉后夷!活捉商山君!”听闻此言,后夷官军和赢家军还好一些,没有『luàn』了阵脚,chūn家军来自崇尚宗教的弘法郡,耳濡目染均是这些怪力『luàn』神的事迹,立时信以为真,爆发出替天行道的狂热,不等chūn善施下令,一个个奋不顾身的转身冲向后夷官军。
赢强军见状暗骂一声神棍,顾不得整顿队伍,连忙下令麾下将士随同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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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拼命】………
銮京城头,商山君一脸铁青的望着城下的战局,心中又惊又怒,眼看chūn赢联军就要溃败而归,为自己赢得一点恢复元气的时间,谁知在这个紧要的当口,竟然祸从天降、形势逆转,chūn赢联军不但没有溃散奔逃,反而越战越勇,逐渐占据了上风。~~
“易锋寒!”心底咬牙切齿的怒吼着,商山君愤然转向南方,此时天空中飘落的雪huā已经越来越盛,远远望去,一片鹅『máo』纷飞,两道人影在其中奔驰游走、刀光翻舞,带动地上积雪,宛如两条白龙,一进一退,朝着銮京跑来。
商山君武功高强、目光如炬,自然看出赤老虢已经是强弩之末,被易锋寒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心中又是一阵烦躁:“易锋寒!你难道真是我的克星么?!处处坏我大事!”想到这里,顺手拿起铁胎弓,弯弓搭箭,屈肘如抱婴儿,大喝道:“去!”箭随声出,去若流星,夹着尖锐犀利的破空之声,直『shè』易锋寒咽喉。
易锋寒与赤老虢jī战正酣,已经进入浑然忘我之境,仿若闭关多年,一朝得道,天地之间,满是玄机,每一刀挥出,都能从中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触动,十余年来,家传师授、同道切磋、生死厮杀、刻苦磨练、悉心领悟,种种不同途径获取、互不相干的武技、心法在这一刻就像百川入海、万流归宗,汇成一体,长刀所指,唯道而已。
在这种状态下,易锋寒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实力,灵台一片空明,出刀浑然天成,不着一丝斧凿痕迹,就算练离尘在世、原屯九复生也不过如此,灵觉更是上升到惊人的地步,方圆一里之内,就是蝼蚁的一举一动也都逃不过他的耳目,对于空气bō动的感应,更是延展到銮京城头,商山君利箭一发,他便有了察觉。
赤老虢胆气已寒、坐骑已失,仗以成名的一合斩无法施展,身体又属久战疲敝之躯,自知不敌,正在勉强格挡着仓皇逃窜,忽然听得耳后尖锐的风声,心头一动:“生死在此一举!”深深吸了一口气,浑身肌ròu暴涨凸出,双目圆睁,鼓得跟铜铃也似,憋着气也不说话,周身真气急速运转,喷涌外放,导致衣衫鼓『dàng』如球,不顾易锋寒急掠而过的刀光,缓缓将地皇刀举起。
嘶嘶几声过去,易锋寒接连在赤老虢身上劈中七刀,顿时血huā四溅,但是易锋寒却心头雪亮,赤老虢鼓『dàng』而起的衣衫抵消了自己大部分的刀气,伤口仅仅限于表皮、未及筋骨,对他的战斗力影响不大。
虽然明知赤老虢打算全力一击,拉开双方的距离,不过易锋寒也无暇乘隙追击,商山君的利箭转瞬即至,带着凛冽风声,寒光一闪,已经『shè』到易锋寒身体三丈之内。
易锋寒大喝一声,双脚蹬地,身体腾空而起,反手一刀撩起,正中飞箭箭头。
铮的一声,飞箭被碧yù宝刀从正中央剖为两半,余势未竭,化作两道寒光飞掠而过,虽然失去了准头,没有擦着易锋寒的身体,威势仍是骇人。~~易锋寒接了这一箭,也并非轻而易举,身体一震,竟然被箭上传来的巨大力道推得倒飞三丈,狠狠跌落地面。
不等易锋寒站起,业已蓄力完成的赤老虢瞅准时机,吐气发力:“杀!”身子纵身一跃,地皇刀猛然劈下,提运到极致的真气沿着地皇刀喷涌而出,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