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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什么阻挡漏洞的补完呢?”卫彬问,“难道是人?”
小武摇头:“不太能。不是整个撕裂,只是边缘始终存有缝隙,比去年汉献帝留下的缝隙小得多,这应该不是人类的所为。”
苏虹想了半天,说:“难道是动物?”
“那也得是灵长类的才有可能引起频率紊乱。”小武说了,又更正道,“而且只是有这个理论的可能性,毕竟类人猿和人类还是存有巨大差别的。”
“那决不可能了。”苏虹悻悻道,“我反没看见辛弃疾带着类人猿过来。”
时间,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想……”
卫彬突然打破默。大家地目光全都转向他。
“辛弃疾走的时候。我们没有对他进行严格地搜查。”他说着,看看他们。“会不会是他带走了什么?”
苏虹一愣:“呃,之前我询问过他。也让他把所有现代物品都留下来了。”
“可你没有搜身……好吧。你也的确不方便去搜男性的身。”
苏虹苦笑:“他在现代社会呆了半年。什么都懂了。如果强行搜身。我们会被他控告侵犯公民权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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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公民权?”
“……搅闹一场总是麻烦的。不过,我仔细检查过他的随身衣物没有现代物品。看来如果真带走了东西,那也是贴身带着的。”
“那么就是他有所隐瞒。”卫彬坚决地说,“他一定悄悄带走了什么,这很可能就是漏洞出现的原因。”
“那现在还怎么查呢?”小武说,“他已经回南宋去了至连记忆都洗干净了。”
雷钧沉默片刻,道:“那么,就只有一个人可以询问了。”
“林兰。”卫彬说。
当天下午,卫彬在打给林兰的电话里,证实了这件事:辛弃疾带走了林兰的玉坠。
“是她父亲十几年前在香港周大福里购得的。”卫彬说着,将那块玉坠的照片投影出来,“这是林兰以前拍下的照片,她在临走当天把玉坠留给了辛弃疾,很可能这玉坠被带去了南宋。”
大家心情复杂地望着那张图。
“之前没想到会是这东西。”卫彬说,“我还以为会是现代商品。”
“如果是塑料制品或者是普通金属,恐怕都不会出这么大问题,哪怕辛弃疾带走一个MP3也好过他带走一块玉,那种东西他最后弄不明白肯定随手扔掉,我们也方便找回来。玉器就麻烦了,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原因,不过玉这种东西,的确能够引起奇怪的共振。”雷钧停了一下,又道,“之前有一块留在现代的汉代高古玉,也出现过类似问题,后来只好送回去了。”
苏虹知道,雷钧说的是汉献帝留给蕾蕾的那块玉。
“……也就是说,得去把玉坠拿回来。”小武的表情有些艰难,“这可真麻烦了。”
“很麻烦。”卫彬点头道,“辛弃疾已经不记得现代社会的一切了,而且如今他在南宋朝廷里又是高官——”
“这种东西,强抢也没法抢吧?”苏虹说“天知道他会放在什么地方。”
“这件事得赶紧处理。”雷钧走到示意图前,“缝隙每天都在扩张间越久麻烦越大。”
“但是现在控制组的人都不在……”
方无应他们如今全都在修补屏障,工期紧急,所有人员分成了两队,目前一队在北周建立初期,一队在清嘉庆末年。
“人多了反而很难成功。”卫彬说,“我们是去偷,不是去抢劫。”
苏虹被他这用词给弄得一愣:“偷?如何偷?”
“还不知道。”卫彬说,“但是漏洞已经形成,我们的动作越小,对屏障的伤害也就越小。就算鸡鸣狗盗之事,也得偶尔为之。”
“或者……得需要一个女性。”小武忽然说,“万一他将玉坠藏在卧室,或者更有甚者,他把玉转赠给了妻妾——如果只是单身男性,如何接近他的家眷?”
苏虹怔了怔,点头道:“好,那我也过去。”
卫彬想了想,摆摆手:“小武说得对,不过我觉得眼下有比苏姐更合适的人选。”
“……你是说,林兰?”
“有道理。”雷钧点头:“比起亲近度,苏虹你不如林兰,再说……呃,如果说非得接近辛弃疾本人,万一……”
他的话没说完,表情有点尴尬。
苏虹干笑:“懂了。”
雷钧是为她着想,古人不比现代人,观念差别导致麻烦丛生。例如职场女性最厌恶的性骚扰,但如果对方贵为天子,反而会被当作“普降雨露,以为宗社大计”的荣耀和义务,即便不是天子,古人对没有良好家世作后盾的女子的轻慢,也足够让现代女性愤怒的了。
“有个办法。”卫彬说,“可以以抗金人员的名义接近辛弃疾控制的组织,当时北方很多秘密抵抗者,而且据传辛弃疾也一直在搜罗这种人才……”
“是个好主意。”雷钧点头道,“当然你的话,我不担心,只是林兰有些不好办,她毕竟不是我们的工作人员。”
“这一点我明天单独去和沟通。”卫彬说,“我相信能说清楚的。”
当晚,全体员又都留下来加班讨论去南宋的事宜,包括从哪一年,从什么地方突破,最容易成功。
结束的时候,差不多夜里十点。
小武留守值夜班,苏虹和卫彬拦了辆的士,他们正巧顺路,可以先让车到苏虹家把她放下来,再回卫彬的住处。
回去的车上,苏虹问卫彬,林兰有没有可能答应同去。
“难道她会反对?”
苏虹迟疑了片刻:“说不准,已经决定不再相见了,又被迫见面,其实心里滋味不好受的。”
卫彬没说话。
“再说,辛弃疾都不记得她了吧?”苏虹说,“这要是再见面岂不是更难过?眼看着人家有妻有妾的……”
沉默。
“……让人想起一句诗:‘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苏虹说完,又笑起来,“啊,抱歉抱歉。”
那诗的第一句是: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此诗多少与霍去病的异母弟弟霍光有关。
卫彬会意过来,他道:“抱什么歉?”
“唔,没什么——最近我好像总得罪你。”苏虹苦笑。
再度的沉默。
“其实,我也不记得我的妻子了。”
卫彬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苏虹吃惊!
车里没开灯,司机开着的收音机里,唱着老上海的旧调子:《何日君再来》。车窗外,天空在茂密阴暗的树木衬托下显出入夜的莹蓝。
“她是……是什么人?”苏虹小心翼翼地问,她的心不禁怦怦跳,因为历史上有关这个女人,一个字的记载都没有。
“不是什么人。”卫彬淡淡地说,“一个卑贱的女奴。”
苏虹不太敢继续问了。
卫彬将有些走神的眼睛转向街面,一辆停在阴影处的车里,橘色路灯匆匆,映出两个拥抱的身影。
关于儿子的母亲,卫彬不想和苏虹多谈。
那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愿和外人谈及自己的过去,更多的则是因为,他甚至搜寻不出多少有效记忆。
他能回忆起的,只是光影和声音,还有气息……黑暗中,有人掀帐登床,轻轻卧在他身边。昏醉沉沉中,他发觉来者,于是顺势翻身搂抱住来人温暖芬芳的赤裸身躯,一时动了情兴。
他知那是姨母卫子夫送来的女奴,这种专供“侍寝”用的女奴,姨母曾命人送来好几个,都是面容姣好,身形温婉的年轻女孩。
但没有哪一个的脸,能让他记得十分清晰,他根本没那份心。
云雨方歇,他含混地问:“……叫什么?”
“……蔓儿。”女子低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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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再无声息,他只记得五更三刻的低沉街鼓萦绕耳畔,怀中女子温热的肉体令人贪恋。
那是他唯一记得的一个名字,如蔓草般随处可见的女奴,美丽却毫无地位,孩子生下来就被抱走,不能给她亲自抚养,因为她只是个低贱的女奴,而他是大将军。
很快,苏虹的家到了,她下了车。
“再往哪儿?”司机回头看看卫彬。
“前面那个十字路然后……”他突然停住,又改口,“不,请您直接开好了。”
“直接开?开到哪儿?”
“……麻烦您,到港口公园。”
司机从后视镜里疑惑地看了卫彬一眼,又看看表:11点25分。
但他仍然没说话,只发动了引擎。喇叭里的《何日君再来》早就换了热闹的周杰伦,大众车微微喘息了一下,如同一头森然的兽,悄无声息潜入夜色之中。
卫彬重新靠回后座上,呆呆望着黑洞洞的窗外。
他今晚,有点不太想马上回家。
第百二十三章 目的地:南宋
次日上午,卫彬找到了林兰,郑重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当得知是那块玉坠引起了屏蔽漏洞,林兰也有些惊讶。当日她留下的定情信物,却搅得人家一整个部门不得安生,这让林兰多少有些感到抱歉。
“也就是说,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把那块玉坠拿回来。”卫彬说,“所以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非得我去么?”她低声说,“可我不想去。”
“如果你不肯去,我们只好让苏虹过去。”卫彬耐心解释道,“但这其中有诸多不便,更重要的是,苏虹没有你熟悉辛弃疾。”
“……”
卫彬想了想:“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原本不该来麻烦你。但是事出紧急,如果你能给予协助……”
“……我什么都不会。”兰说,“也不知道怎么说话,我学商管的。”
卫彬苦笑:“没关系,至少你学了一些南宋官话对吧?其它的事情有我在,只是在我不便于出手的时候,得需要你帮忙。”
又沉默良久,林兰终于点点头:“好吧。”
翌日上午,林兰来了局里。
她需要签署一系列保密协议,以及得临时补充相关知识和安全常识。
雷钧问卫彬,就他们俩过去行不行,这是人数最少地一次行动。虽然都有植入皮下地微型定位器,但是雷钧仍然不太放心。
“足可以了。”卫彬说。“如果是以亲眷地名义,人多反而让辛弃疾起疑。”
他林兰是以表姐弟地名义过去的。
雷钧沉吟片刻。道:“其实我还担心另外一件事。”
“局长是担心林兰过去了就不肯回来?”
雷钧点点头:“她原本就想跟过去。这次正好遇到了机会……”
卫彬想了想:“原先的许可证在法律效应上仍然可用。如果情势允许,她又坚持,那也不碍事。我随身携带清洗记忆的药物只要把她放在南宋人的圈子里,行为认知方面的矫正自然就能慢慢完成。总之我会把玉坠带回来的,除此之外,应该不会出现多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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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钧想了想,点头道:“好,那你斟酌着办吧。”
若是换了别人雷钧恐怕还不会如此放手,但既然卫彬认为自己独自一人能够操作也就没必要再嗦了。
没有什么事情是卫彬干不来的,这是全局人的共同认知。
在他们谈话的隔壁房间,林兰更换了古装:淡黄|色绢布狭领长祅上,套着一件橙红色合领半袖背子,背子上则是七彩丝线绣成的缠枝花纹,深红色长裙间束着一根带宫绦的赭褐色腰带。发髻再高高梳起,沿着髻腰插着一小溜顾盼莹然的金玉首饰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家世良好的南宋女子。
“真古怪,这一身……”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
苏虹笑道:“有什么古怪的?如果当时嫁过去,就日日穿这样的衣服了。”
那时候俩已经无话不说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林兰叹了口气:“我算明白古人每天忙些什么了,就这身衣服穿戴整齐,都得费两个钟头。”
“你以为现代化妆就不费时间?”苏虹说,“我同学,早上五点起来化妆,八点才能出门,经常为此打的。”
林兰笑起来:“女人就是这么麻烦。”
苏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说得好像你不是女人似的——首饰什么的,千万要小心不能遗失,不然有的麻烦。”
林兰点点头。
那一刻,西装裙的女子站着古装女子身旁,穿衣镜里映出两种仿佛截然不同的人生。
苏虹望着镜子里的她,忽然轻声问:“……后悔么?”
林兰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怎会。”她轻轻摇头,“我的人生一向如此:落子无悔。”
“骄傲的家伙。”苏虹微微苦笑,拉了拉她的胳膊,“好了,下面告诉你用餐顺序和行礼规则。”
出发之前苏虹告诉林兰,卫彬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人,“别看他比你年轻”,苏虹笑了一下,“老虎不发威,别真当人家是Hello Kitty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