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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玲珑看了千树一眼,冷笑一声。“千树,在我面前,你还敢出手偷袭我仁义堂的弟子。”
千树不理木玲珑,只是紧紧地盯着左清道:“原来你修炼的还是先天功法。”
左清正要回话,千树身体周围的七朵曼陀罗花忽地一下,每朵都长出一对翅膀,银光闪闪,闪着诡谲的光芒。然后同时振翅,一起向木玲珑飞来。竟是声东击西之策。
木玲珑却是早有准备,目光一寒,一道雪亮无匹的刀芒瞬间在“眉山远黛”刀身上泛起,飞卷千树。
一朵生翅的曼陀罗花正好挡在刀芒的去路之上,顿时直接被斩为两截。
说来诡异,那朵生翅的曼陀罗花居然发出一声婴儿一般的惨叫,被斩断处喷洒出无数殷红的鲜血。落在地上,分成的两截犹自不停蠕动,拼命向一起靠拢。
如星光璀璨的刀芒携斩断妖花之余威,飞速地逼近千树的面门。
千树冷哼一声,只见他面前一阵青气缭绕,飞速化为一面样式古拙的木纹盾牌。
“纯防御仙器——乙木青光盾。”腾蛇的意念一下出现在左清的心中。而其余六朵曼陀罗花此刻已经眼看就要冲到木玲珑的身上。左清虽然对木玲珑拥有绝对的信心,此刻也不由暗自捏了一把汗。
木玲珑身体突然发生了轻微的晃动,恍惚向左,六朵曼陀罗妖花一起左转,但木玲珑身形一变,似乎又是向右。那六朵妖花又飞速转右。
所有幻像忽又一起消失,木玲珑根本没动。
千树大惊,对于木玲珑的梦刀三式中的第一式切梦,他并不担心。切梦虽利,但是乙木青光盾毕竟是纯防御仙器。可是刚才木玲珑晃动的幻影却有一种特别的韵律。六朵曼陀罗妖花跟着转了两次,竟隐隐有被木玲珑控制的趋势。
千树不敢怠慢,心念一发,六朵妖花,一起飞回。
“当”的一声,乙木青光盾虽然挡下切梦一式,却法胎破裂,跌落在地,竟然毁了。
三年多前,蛮王顾海天一举摧毁了多宝神君随身七宝中的两大仙器——禁锢之印和火羽刀。打破了千年来“仙器不毁”的神话,震惊当世。
禁锢之印和火羽刀都是中品仙器,只是一个是辅助性的法宝,一个是攻击型的法宝。乙木青光盾虽然是下品仙器,可毕竟是纯防御仙器。木玲珑一刀将之摧毁,可以说创造了顾海天之后的又一神话。
………【109。重逢无言】………
只一个照面,千树仙器被毁,七朵曼陀罗妖花也被斩去一朵,可谓完败。不过千树却全无沮丧之情,反而隐隐流露出一种亢奋之意。
只见千树双手不停变换,眨眼之间,已经连结三百六十个手印。六朵曼陀罗妖花忽地一下飞到木玲珑身边,围着木玲珑高速旋转不已。一个个快如流星,却又全无半点规律可循。左清只看了两眼,就已经目眩神迷,头晕脑胀,只好不时地将眼睛移开。
木玲珑此刻的神情也稍显凝重。挥动眉山远黛刀在自己身旁连斩数百刀。眉山远黛刀长不过数寸,一般全靠刀芒伤人。这数百刀却没有半点刀芒闪现,每一刀都斩在身旁不足三尺的范围之内。就连千树也不明白是何用意。
眼看六朵曼陀罗妖花越转越快,到最后已经化成六道光线,编织成一张巨网,将木玲珑罩在其中。
千树忽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叫喊,声音尖锐之极。左清只觉得似乎有一把小刀正在刮自己的耳鼓,再看连穗儿,早已经用手将双耳掩上。
六朵曼陀罗妖花忽地一下,从各个方向一起向木玲珑冲来。眼看木玲珑避无可避。连穗儿“啊”的一声,已叫出声来。
只见这六朵妖花去的快,退回来的却是更快。婴儿啼哭一般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无数花瓣被斩落,在风中飘洒。
木玲珑刚才劈出数百刀,每一刀划过,刀意和附在刀身上的劲气却都凝在原处。等于在自己周身,布下了一道步步杀机的刀网,这些曼陀罗妖花此番可算是真正的自投罗网。
千树面如死灰。
木玲珑抬臂,眉山远黛遥指千树。“你的千树芳华的最后杀招呢,要不要使出来试一试。”
千树的瞳孔骤然收缩。
就在此刻,密道入口的巨石忽地破裂,炸成千万颗碎石,声势骇人之极。放眼看去,密道里面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一团漆黑,墨一样的黑。
周围的树叶沙石,无风自动,都向那黑暗投去。
一个声音在其中隐隐传出:一切都是虚无,一切都是梦幻……
声音慷慨古直,且隐含着一抹无可言喻的悲凉。左清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竟不由自主地向着那黑暗走了两步,这才忽然惊觉。眼看连穗儿双眼发直,直向那一团黑暗走去。左清忙将她一把拉住。
木玲珑哼了一声,道:“秀石,你这三成火候的大虚无真身诀也敢出来卖弄吗?”
说罢,一抬手。一大团耀眼的白光直向那一团黑暗射去。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术法,那白光赫然只是一团最纯粹的元气,最基本的力量。
“轰”的一声,黑白撞在一起,破坏力出奇的巨大。众人脚下的山体,居然被生生震出一条数尺宽的裂缝,深不见底。
白光、黑暗一起消失。一个身影如同喝醉酒一般,踉踉跄跄转了数圈,一跤跌倒在地。不过随即一跃而起,只见他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相貌清奇古雅,只是此刻面色苍白、嘴角隐隐有血丝流出。
木玲珑道:“千树、秀石。你们把仲和、虞峰给我留下,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别怪我无情。”
左清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木玲珑,心中无比震撼。那强横的力量,霸道的气势。真切无比地诠释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曾经让左清心生畏惧的千树,此刻在木玲珑面前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千树和那中年人对视一眼,那中年人道:“你赢了,仲和就在里面。不过虞峰却没和我们在一起。信不信由你。”
木玲珑道:“久闻秀石忠厚,况且虞峰一向狡诈如狐。你既然如此说,我就信你了。”说话的同时,手一招,一个五十余岁,獐头鼠目,身穿华服的老者,被她直接从洞里扯了出来。跌倒在她的脚下。
千树忽道:“木玲珑,五年之内。在下一定再向你请教!”
木玲珑看了千树一眼,“免了吧!你今生不可能胜过我,我倒要托你转告曦月,什么时候他的大虚无真身诀大功告成了,派人来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去燕山黄金圣宫拜会。”
千树怒哼一声,转身而去。原先被木玲珑斩为两截的那朵曼陀罗妖花此刻已经又接在一起,飞回到千树身边,只是比别的花要小上数圈。秀石对木玲珑微施一礼,急忙随后跟上。
“嘿嘿!美人,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上一杯,让我有机会一亲芳泽。嘻嘻嘻。”木玲珑脚下的猥琐老者忽然开口道。
木玲珑无比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脚尖一踢,那老者立刻眼睛翻白,喉头发出几声古怪的声音,却说不出话来。身子扭来扭去,显然是痛苦无比。
木玲珑一把将他抓起,拎在手中。对左清、连穗儿道:“我先带他回去,你们两个自己下山吧!”说罢,放声长啸,声音清越,直冲九霄,满山皆闻。却是在通知风云众人,大功告成,尽可以返回了。
眼看木玲珑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眼前,左清当下和连穗儿一起向山下行去。眼看着已经来到山脚之下,忽见前方不远处,灯火通明,同时传来阵阵喊杀声。
左清二人心中好奇,连忙循声而去。走不多久,就见前面一大队夏族战士,足有一千多人,正围在一个洞口前,连声呐喊不已。
左清走上前去,将表示身份的玉玦一亮,道:“叫你们的头领过来。”
片刻功夫,一粗豪大汉快步走了过来。拱手道:“夏族后军第三营专鱼见过特使。”
左清向山洞一指,“这里是怎么一回事?”
专鱼道:“这山洞中是冰渊族的逃敌,其中有强大修者,现在他们依仗地利,负隅顽抗,我们已经死了近百位兄弟,但是依旧冲不进去。”
左清拒绝了赫连奕的提议,知道此一战夏族伤亡必多,心中多少有点歉意。当下道:“好,既然如此。待我去走一趟。”
专鱼大喜,“有劳特使了!”
左清来到洞口,向里面望了一眼,只见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当下开启了匿息之术,运起魔影无踪身法,向里冲去。
人还在半空之中,一股白蒙蒙的雾气却忽然当头罩来。尚未及身,就已经快要把左清全身冻僵。
左清大惊,急忙激发了耀日金光图,撑开防御光罩,这才好过一些。可是,当那白蒙蒙的雾气真正罩上来的时候,左清还是牙关打颤,格格直响。
“这人的冰系功法好强大。”左清心道,忽地一个不好的念头一下子冒了出来。
此刻左清已经穿过寒气冲了进去。里面的人似乎微感惊讶,轻轻“咦”了一声。
山洞中有几支火把,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一切。左清一下僵住,愣住,呆住。只见面前一人,两鬓微霜,身材微胖。却不是桓山是谁?只是此刻的桓山一脸憔悴,浑身浴血,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风采。
“保护圣女!”
“保护圣女!”
一阵嘈杂之声,几个冰渊族的勇士,挣扎着爬起来,团团围在一个中年女子身边。
那女子直到此刻,依旧是白衣如雪,一脸安静从容。目光始终不曾离开桓山片刻。
再看那几名冰渊族的勇士,俱是一身血迹。大多都是肢体残缺,站立已是勉强,一个个冷冷地看着左清。
连穗儿此刻刚刚进来,眉毛、发际尽是冰碴,一张小脸几乎呈现幽蓝之色。着实冻得不轻。看到桓山,连穗儿也是一下怔住。
沉默,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
片刻,桓山忽然对左清笑道:“呵呵!我们又见面了。看来老夫已到末路了。现在我的真元不足两成,却是当不住你的山河印的一击了。”
左清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他和桓山一起,在炼器室**同鉴赏山河印的情景,不由低下头去。
桓山又对连穗儿道:“连姑娘,知道我当日为什么不肯收你做我的义女吗?”
连穗儿无语。
桓山继道:“我就是害怕现在的情况。不过,我当时还想,即便是你我有敌对的那一天,也应该是在十几年后了。没想到你们的禹帝果然有魄力,居然让我们这么快就刀兵相见了。”
左清道:“前辈……”,不过一时间却又不知接下去该说些什么。
桓山道:“其实此刻见到你们我倒是很高兴,老夫自信这条性命还是大功一件,正不知道便宜了谁?哈哈,你我相识一场,就送给你们吧!”
只见桓山语气豪迈,神采飞扬,仿佛在说一件很得意的事,连穗儿此刻再也忍不住,不由哭出声来。
桓山回头对那白衣女子道:“阿离,你害怕吗?”
那女子微微摇头,从容道:“只可惜了冰渊族几百年的基业。”
桓山道:“这却无妨,千百年前,又何曾有过什么冰渊族。我们已尽全力,自问心中无愧。今日你我能死在一起,我愿足矣。”
那女子微微点头,淡淡一笑。
桓山又转回来对左清道:“小兄弟,我还有一事求你,望你尽量成全。”
左清重重点头,“前辈请说。”
………【110。情仇暂了】………
桓山沉吟片刻,道:“我与阿离虽非夫妻,死后却希望能够合葬在一起。此外,现在这里的冰渊族人如果有可能,也希望你能帮他们找到一条生路。”
左清静静地道:“前辈放心,在下一定如前辈所愿。”
桓山长叹一声,“世上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不知你在夏族的地位如何,希望这不要给你造成困扰才好。”说罢转身走向那白衣女子,俩人执手相看,脸上竟俱是欣喜。
“你老了好多。”那白衣女子悠悠道。
桓山微微点头,却不说话,只是缓缓坐倒。脸上犹自挂着一丝笑容,却已然没有了气息。自从夏族征服漠人,打开了通往冰渊族的门户,桓山就一直是日夜操劳。从昨夜至今,桓山更是连番恶战,一连突破了三重千幻绝阵,这才跑到了这里。实在是心力交瘁,此刻心愿已了,再无牵挂,终是油尽灯枯。
桓山在冰渊族素有人望,眼看桓山已死,在场的那几名冰渊族人一齐跪倒,大声哭喊起来。还没有喊上两声,忽又转换了哭喊的对象。只见那位名叫阿离的女子偎在桓山的怀中,胸口处赫然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