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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衷心感激
徐子陵正要溜出&;#65533;房,给寇仲一把抓着,只好苦笑道: 熏鱼儿的整个流程作业已准备妥当,要解说时口若悬河的寇名厨一个人便可应付自如,硬要把小人留下来,不觉有点浪费人力吗? 寇仲苦溜溜的道: 算我请你求你好了,没有你在,我怕会做错事,嘿! 徐子陵道: 有什么事可能做错的,例如呢? 寇仲干咳一声道: 例如我一时不慎,舍大业不顾而情挑公主,又例如我大失男儿汉的体面,跪地哀求她嫁给我,唉!一世人两兄弟,你就给我乖乖的留在这里壮胆吧。 徐子陵失笑道: 你当她是来和你幽会吗?我可保证兰姑会在旁拍她马屁,甚至美人儿场主亦会虎视眈眈,看看你和她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寇仲摇头道: 你对女人的经验仍是差老子少许。你昨晚有否注意公主她的神态,那种心乱如麻、不知所措的表情,正代表她对我亦非是全无情意。所以她今天不来则已,否则定会找种种借口遣开其它人。 徐子陵讶道: 你不但窍穴长在天灵穴处,还多长了对眼睛,我明明见你昨晚只管看着地板,凭什么可见到她微妙的变化表情呢? 寇仲尴尬道: 像我这种级数的高手,纯赖感觉已可知道很多事,明白吗?徐低手!快滚回来! 徐子陵举手道: 我上茅厕也可以吧? 寇仲改变策略,搂着他以差些就要亲他一口的热情道: 我的好兄弟,记得早去早回。 徐子陵正以为可逃出生天,岂知寇仲追上来道: 一世人两兄弟,都是共同进退妥当点。 徐子陵脱身不得,苦笑道: 胆子这么小,怎学人争霸天下? 你两个要到哪里去! 两人愕然转身。商秀珣和李秀宁正沿着长廊,联袂而至,出奇地没有其它随从。商秀珣仍是一身劲装武士服,头戴羽帽,妩媚中带着勃勃英气。李秀宁出奇地朴素,纯白的裙褂配上蓝花黄地的小背心,显得楚楚动人。这美人像宋玉致那样,有种高门大阀出身的女子独特高贵娇美的气质,能令任何男子生出自惭形秽之心。两女在廊外漫天阳光的衬托下,更是艳光四射,又似带着某种超乎凡俗的奇异禀赋。一时两人都看得呆了。两女盈盈来到两人身前,李秀宁大方地微笑道: 对不起!累两位大师傅久候呢! 两人忙施礼响应。商秀珣淡淡道: 小宁你先向公主讲解,我要和小晶说几句话。 寇仲见到李秀宁,什么都忘了。还恨不得和她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忙领着李秀宁到&;#65533;房去。商秀珣带着徐子陵朝后园走去,到了亭子才停下步来,道: 那老头子昨晚和你们说了些什么话? 徐子陵答道: 他教我们造园建林的学术,场主要否我重复一趟? 商秀珣背着他道: 没有说其它的事吗? 徐子陵叹了一口气道: 他还有说及自己,说因在三十年前被敌所伤,这几天旧伤复发,命不久矣! 商秀珣娇躯微颤,失声道: 什么? 徐子陵低声道: 照鲁先生自己估计,他只可多活十天八天,或者正因如此,他才会看上我们吧! 商秀珣缓缓转过娇躯,美目深注的瞧了他好半晌后,柔声道: 你们有否想过自己的前途,还是满足于当两个厨子呢? 徐子陵对她忽然岔开话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置可否地答道: 不做厨子,我们可以干什么呢? 商秀珣不悦道: 你们本来就不是厨子,而是走私盐的贩子,现在竟敢对我说这种话。 徐子陵这才记起寇仲说过的话,从容道: 无论做什么,都不外求财,走私盐风险既大,随时可血本无归,怎及在这里可每月稳收半绽真金。 商秀珣双目射出锐利的光芒,语含深意问道: 赚够了钱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徐子陵胡诌道: 那要由时局决定,若天下回复统一太平,我们就回乡开间小菜馆。嘿!对我们来说,这已是很了不起哩! 商秀珣微笑道: 还要骗我,只听你说话的条理分明,谈吐应对的高雅,便知你们非是一般凡夫俗子,否则以鲁妙子的高傲自负,怎会有兴趣在你们身上花费时间,你两个究竟是谁,到这里有什么目的? 徐子陵心中叫糟,幸好念头一转,立有对策,苦笑道: 场主真厉害,我两人其实是扬州人士,娘家更是扬州的世家,以经营酒楼名闻当地,后来昏君被刺,扬州大乱,暴民乱兵四处抢掠,累得我们家破人亡,辗转逃往余杭,先是在菜馆工作,后来见私盐利润丰厚,才行险一博,岂知路遇贼劫,仅能保命脱身,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这番话半真半假,除非商秀珣有肯定的情报,否则绝难找出破绽。他更不虞这美女可由扬州联想到他们真正的身分,因为除了宇文化及等有限几人外,谁都不知道他们本是扬州的小混混。商秀珣与他对视了半刻,黛眉轻蹙道: 你们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徐子陵道: 我们都是石龙道场的弟子,后来石龙开罪了那昏君,罪诛九族,幸好外公给我们花了一笔钱,我们两个才不致被株连。 商秀珣有点不知再问他什么才好的样子,默然不语。徐子陵这才真的放下心来,知她对︽长生诀︾和石龙的关系并无所闻。商秀珣忽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坦然道: 坦白说,像你两兄弟的体格气质,实是世所罕有,否则老头子亦不会看中你们。不过由于你们错过了练武的黄金岁月,现在无论如何下苦功,将来亦是成就有限。唉!当厨子又浪费了你们这等人材,所以最好趁老头子尚未断气,求他传授某种拿手绝活,我或可酌才录用,你们亦不枉此生。 徐子陵首次对她生出好感,恭敬道: 多谢场主指点。 商秀珣不知何故默然轻叹,才道: 回去吧!李秀宁该学懂怎样制熏鱼了,柴绍真是那么有魅力吗? 最后那一句令徐子陵听得呆然以对。※※※寇仲甫踏入&;#65533;房,便伸手指着整齐陈列台面的诸般材料,一本正经的介绍道: 这是佐料,这是酱料,这…… 李秀宁打断他道: 没人在旁哪! 寇仲像被人点了穴道般,凝止了片晌,才颓然垂手道: 公主有何指教。 李秀宁移到他身后,轻轻道: 二哥很记挂着你们,常因你们不肯随他打天下而愀然不乐。今番能再见着你们,真是好极了。唉!你们怎会躲到这里当厨子的?是否因怕了李密? 寇仲猛一挺背,冷然道: 我们怕过什么人来呢? 李秀宁欣然道: 难怪二哥对你们赞不绝口,只看你们把所到之处都弄得天翻地覆,便可知你们的能耐。到现在我才知二哥当年对你们的评价,非是过誉之词。 寇仲感到李秀宁说话时呼吸的芳香,轻轻飘送到鼻子前,苦笑摇头,移到窗前,呆瞧着日照下院落的动人情景,心中百感交集。他终于有成就了,可是已换不回以前的日子。若这番话是李秀宁当年说的,他便不用因自卑而黯然引退,不敢与柴绍争夺她的芳心了。李秀宁见他走到一旁发呆,心中暗叹。以她的兰心慧质,当年已明白寇仲对她的情意。不过以她的家势才貌,对她倾心的男子都不知凡几,所以并不放在心上。但今番再见寇仲,他不但成了一位轩昂俊伟的男子汉,最扣动她心弦的是他所具有的某种难以形容的气质。不过她和柴绍的事已成定局,包括她自己在内,谁都不能改变,也不愿改变。她正进退两难,不知该站在原处,还是该移近寇仲,寇仲的声音传入她耳内道: 你嫁人了吗? 李秀宁娇躯剧颤,垂下螓首黯然道: 虽仍未嫁人,但和嫁了人已没有多大分别。 寇仲仰天一阵长笑,旋风般转过身来,双目神光如电道: 好!就当你已是别人的妻子。你或者感到难以理解,但事实上我却很欢喜这答案。因为可以使我以后再心无旁骛,专志为自己的理想奋战。 李秀宁见他像变了另一个人般,露出她从未想象过会出现在寇仲身上的那不可一世的霸道豪气,吃了一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寇仲威棱四射的眼神化作无比的温柔,露出一个似阳光般灿烂的招牌笑容,雪白的牙齿更是闪烁生耀,歉然道: 小弟一时情不自禁,累公主受惊,万分抱歉。看来今天公主亦志不在熏鱼,而在能否招揽我们两个小子。而公主现在也该知道那答案了。 李秀宁深吸一口气,压下被寇仲影响波动不休的情绪,点头道: 秀宁虽把握到寇兄的心意,但仍难免感到非常惋惜和失望,事情是否仍有转圜的余地呢? 寇仲差点由英雄变作狗熊,冲口而道出 除非你肯嫁给我吧! 幸好想起了宋玉致和自己一手创办的双龙帮,硬把这股冲动按下,从容微笑道: 生命之所以有趣,皆因我们虽失去很多东西,但亦得回很多东西,有欢欣雀跃的时刻,亦有神伤魂断的日子。 接着大步走到李秀宁娇躯前,低头深深瞧进这美丽公主的秀眸内,虎目射出令她心弦抖颤的海样深情,以无比温柔的语气道: 秀宁或者从未将我寇仲放在心上,可是在我寇仲来说,秀宁你却是第一个使我饱尝那种使人彻夜难眠、患得患失,但又无比兴奋的初恋滋味的女子,虽只有一个晚上,但已使我非常感激,谢谢你。 李秀宁 呵 的一声娇呼时,寇仲已大步走出&;#65533;房去。再没有回过头来。※※※商秀珣和徐子陵一先一后来到&;#65533;房门旁,见寇仲神情木然的大步走出来,均感愕然。不待商秀珣说话,寇仲昂然在两人旁走过,咕哝道: 我要上茅厕。
第十二章 地下珍藏
寇仲和徐子陵并排坐在后山方亭的石栏上,面对耸峙陡削的崖壁,脚下就是直落百丈的深渊,流水奔腾不休。寇仲听毕徐子陵向商秀珣所撒最新一代的谎言后,抹了一把冷汗道: 幸好我当时说赶着上茅厕,否则美人儿场主抓起我来顺口一问,我们就要跳往下面去了。 又探头看了渊底的激流,怀疑地道: 凭我们的功夫,跳下去该不会跌死吧? 徐子陵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一副看穿了他内心所藏着什么的样儿。寇仲投降道: 你为何不问我和李秀宁间刚才发生过什么事呢? 徐子陵哂道: 你不是说过长生诀的武功令你变得愈来愈冷酷无情吗?又说可为争霸天下而不择手段,牺牲一切。既是如此,我还须向你恳求答案吗? 寇仲拍腿叹道: 陵少今次错了,事实上我的感觉是窝囊至极。因为我竟忍不住问她是否已嫁了给柴绍那混蛋。想想吧!陵少!假若她答我';仍未嫁人';,我可怎样向她交代呢?而明知此问只是作茧自缚,我仍要问她。你说这是什么一回事哩! 徐子陵淡淡道: 那她怎样答你? 寇仲惨然道: 她说的是虽未正式嫁人,但已等若嫁了人差不多。 徐子陵苦笑道: 那即是说她爱的是柴绍了。这句话确很难捱,亦使我第一次感到你值得被同情。跟着你如何还招呢?情场上的招式,比战场上生死对决的招式更使人头痛,只不过伤害的是双方的心罢了。 寇仲平静地道: 于是我化悲愤为力量,告诉她我毫不介意,还感激她赐我失恋的痛心滋味;强忍着吻她的强烈冲动,冲出房门去,背着她时,我痛苦得整个人麻木了。 徐子陵漫不经意的道: 那你有否躲在茅厕里痛哭流涕呢? 寇仲愕然别过头来盯着他道: 你不是在同情我可怜我吗? 徐子陵冷冷道: 因为值得被同情的那人再不是你,而是李秀宁。 寇仲直勾勾望着对崖,自言自语的道: 我确是过分了点,但当时真有种愈能伤害她,便愈是痛快的感觉。那是一种完全失控的情绪,使我自己心知肚明我仍是很看紧她。 徐子陵叹道: 于是你就出尽浑身解数,设法在这弹指般短暂的时间内,务要令她忘不了你。这对她是多么残忍无辜的事呢? 寇仲梦呓般道: 杀了我吧!我现在痛苦得要命。 徐子陵伸手搂着他肩头,苦笑道: 我说话太没技巧了!男女闲事就是如此,根本没道理可言,谁的护体神功强一些,谁就少受点伤害。不适看来你的护体神功很难及格。 寇仲愕然道: 你还说没有技巧,现在我就只想痛哭一场。 两人你眼望我眼,接着笑意从两人嘴角扩展,齐声捧腹笑得呛出了苦甜难分的热泪,又是心中温暖,互相感受着两兄弟间真挚的交情。徐子陵喘着气拍着他肩头辛苦地道: 你每趟失恋,都是拉着我来搞混,所以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寇仲苦笑道: 为什么早有第一次失恋的经验,第二趟仍是这么难受!且更是厉害呢? 徐子陵耸肩道: 有什么稀奇,因你爱得她更深了。 寇仲像完全回复过来,洒然点头道: 你这话不无道理,时间久了,水也可滴穿坚石,所以现在我的心该是百孔千洞,这叫心内滴泪大法,与鲁妙子的遁去的一异曲同工,因为李秀宁就是我那遁去的一。即使商秀珣比她胜上半筹,我心中仍只有她。 又道: 米已成炊,再也休提。我们下一着该怎样下法才合弈剑之道呢? 徐子陵冷静下来,思索道: 先设法找那荡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