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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拿虽然只是个从九品的官吏,可好歹也是官身,如此下作的给一个白身行礼,可见此人毫无风骨可言,实实在在是个势利小人。
杨松柏派头十足,微微伸手示意他坐下,李文拿如蒙大恩,小心翼翼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李文拿面对阴冷冷却身份高贵的杨松柏稍显拘谨,心中思虑,自己管理清溪里的农粮,杨家却是统领江南东西两道的织造,两者完全不搭边,更不在一个档次上,他为何找自己?
李文拿刚一入座,楼下酒菜就络绎不绝的端了上来。
短短片刻,圆桌上便摆满了十几道菜肴,都是平日难得一见的昂贵菜式,鲍鱼、熊爪、猴脑、孔雀肉…
看的李文拿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一座酒菜,千两银可是逃不掉的,这位织造府府尹大公子出手果然非同凡响。
杨松柏为他斟上酒,说道:“冒昧的请李大人来此一聚,大人不会见怪吧”。
见杨松柏为他斟酒,慌忙站起,又听他说的如此客气,顿时手足无措,他李文拿其实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他越是惊惶无措,越是能体现杨松柏的高高在上,混迹官场多年,李文拿的深通此道。
杨松柏很满意他的反应,压压手示意他坐下,说道:“请李大人来,实则是有事想请教李大人”。
李文拿赶忙道:“请教不敢当,杨大公子想知道什么,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松柏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这句话,说道:“杨某素来只与丝绸锦服打交道,对米粮之事知之甚少,不知道李大人可否指点一二”。
李文拿闻言,心中一颤,难道杨家统领江南东西两道的织造还嫌不够,还要把手伸进米粮业?自己收刮米商的钱大部分已经上交出去,这杨家再来分一杯羹,自己还能有剩么,尴尬一笑道:“公子突然问起,下官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杨松柏出身官宦之家,从小耳熏目染,眼光何等锐利,一眼便瞧出了李文拿的心思,说道:“李大人不用诸多顾忌,但说无妨,说的好,说的秒,自然有你好处”。
李文拿频频颔首,心道,自己不说,别人也会说,何故让这份功劳叫别人占了去,开口道:“别处小官不知情,但清溪里,下官却是一清二楚。清溪里有四大米商钱、周、赵、禹,背景各不相同,本来禹家的背景是最差的,只是如今禹邵谦中了状元,禹家身价百倍”。
禹邵谦!!
杨松柏的瞌睡眼骤然一睁,“本公子也听说,新科状元禹邵谦出身于清溪里禹家,你多说说禹家的事,本公子对这新状元很是感兴趣”。
李文拿心中铮亮,原来这位大公子是冲着禹邵谦来的,整理了下思路说道:“禹家是清溪里第四大米商,整个家族近八千三百余顷良田,分做七份…”
杨松柏静静的听着禹家内部的纷争,阴深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冷笑。
听完后,杨松柏道:“这么说来,小冰河发洪水还帮了禹邵谦一个大忙”。
李文拿点头道:“可不么,如今下游的米商邓陈两家的长工与仓库空着,禹家另外几房的长工与仓库也是空着,禹邵谦可谓稳坐钓鱼台了”。
“稳坐钓鱼台吗?”杨松柏阴冷一笑,“本公子要让他从钓鱼台上摔下了,无论你用什么方法,要禹家另外几房临近早稻收割前反水,让他禹邵谦万石粮食无处可放”,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顺着桌面,推了过去。
一千两!李文拿拿起银票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看来杨大公子跟那禹邵谦是有仇啊,想把他往死里整呢。
李文拿心中冷冷一笑,暗道:正合我意。有新状元禹邵谦在清溪里一天,他这个司农官也是如履薄冰,虽说禹邵谦未必一定会把他‘淋尖踢斛’之事上报朝廷,起码自己就有把柄落在禹邵谦的手中。如果可以借杨松柏的手整死禹邵谦,那是再好不过了。
李文拿拍着胸口道:“这事交给下官了,一定办的妥妥的”。
杨松柏又摸向怀中,这一次可不是一张,整整一叠,一寸那么高,一只手都抓不下,李文拿的双眼都看直了,他这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杨松柏把那厚厚一叠银票,也推到李文拿跟前,李文拿顿时心跳加速,双目放光,神智都有些不清了,只听杨松柏道:“另外,本公子以超出市场二成的价钱,购买你清溪里营田仓储的所有粮食”。
看着那一寸多高的银票,李文拿顿时忘呼所以,把心一横,全然不顾营田仓储内的大米是朝廷收缴的税米,一把接过银票,傻傻数了起来。
营田仓储都会预储十万石大米以备赈灾之用。
他完全可以把营田仓储的粮食超出市场价二成卖给杨松柏,再以市场价从市面上收回,一石粮食可以稳挣二两,十万石,那便是二万两银子,
一转手就挣二万两银子,发财了。
二万两银子!李文拿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多钱,数着银票,嘴巴乐的都合不拢了。
杨松柏望着见钱眼开的李文拿,心中冷笑:乐吧蠢材,有你哭的时候。
酒足饭饱后,杨松柏送了李文拿下楼,约好,今夜就派人前往清溪里接货。
李文拿喝的醉眼熏熏的,这么大单的生意,他也怕飞了,乘早完成交易,心底也放心一点,对于今夜交易完全没有异议,坐上马车,开开心心的去了。
李文拿一走,杨松柏就叫来了小厮,吩咐道:“你去把小冰河下游邓家陈家的粮食仓库租下来,白纸黑字合约都要签明,李文拿的粮食一到,就全数搬进去”。
“是”
………【第二十四章 入学】………
是夜,圆月当空。
倩倩一如往常在中庭的水榭中吸收月之精华,禹邵谦则在屋内盘膝冥想。
向来一入夜就天籁无音的清溪里,这一夜却是犬吠不止,吵的人都没法入睡,常人最多睡不好,但倩倩与禹邵谦则被吵的没办法修炼了。
禹邵谦从床榻上下来,推开窗户,跌宕起伏的犬吠声络绎不绝的传来,只叫的他眉头紧锁心情烦燥,心念一动,一件火红流光闪闪的‘官服’现在最外面,补子上的‘练雀’突然拍打着翅膀从补子的图案上飞了出来。
啪啪啪,啪啪啪…练雀拍打着翅膀向远端飞去。
练雀鸟儿通体乳白,头尾翅膀偶现几缕红羽,煞是好看,眨眼功夫便没入黑暗的天际之中。
补子上的‘练雀’有很多能力,能飞翔天地,能探路、能窃听、能偷窥、能传信…还具备一定的防御策术的能力。
禹邵谦召唤‘练雀’出来,当然是想让它一探究竟,清溪里的狗为何叫成这样。
在那清溪里的营田仓储灯火通明,正在加班加点的把仓库内的粮食搬到马车上,然后运去江宁的下游邓陈两家的仓库。
搬运十万石大米确实是个不小的工程,亏了杨大少手底下人多,足足二千余人,千余辆大板车。
饶是这么多人,装货花费了也近二个时辰,千余辆装满米袋的大板车成群结队的推出了清溪里。
练雀在天空盘旋了一圈,看清下面的情况后,啪啪啪的拍打翅膀向清溪河岸的禹府飞去。
禹邵谦见练雀飞来,伸出手臂,让它落了下来,练雀叽叽喳喳的叫着,可听在禹邵谦的耳朵内是正常的人类语言。
听完禹邵谦脸色一沉,有人把清溪里营田仓储的十万石大米全搬走了!!!
谁这么大胆?
他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这件事,清溪里的司农李文拿一定知道。
外面的犬吠声越来越少,渐渐的,安静下来,清溪里又恢复了天籁无音。
……
次日,午时。
老王头急急来报,说是下游米商邓陈两家的仓库租人了。
这个消息,禹邵谦很自然的就与昨夜清溪里营田仓储的大米被人运走的事联系在一起,这么多粮食运走总要有个地方放吧。
整理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禹邵谦推断是有人收到消息,知道朝廷要征购米粮赈灾,想以此做文章,大捞一笔。
禹邵谦自然不会费精力去调查那人是谁,爱谁谁,只要顾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
不过,邓陈两家把仓库租给了别人,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坏消息,这逼得他不得不重新面对禹家那几位叔公了。
原本火急火燎如热锅上蚂蚁要把长工与仓库租给禹邵谦的几位叔公,突然静了下来,估计也是收到邓陈两家把仓库租给别人的风声。
关于仓库,禹邵谦一直不在乎,据他所知,朝廷的征购令一下来,江南各处哄抬米价,谁还会巴巴的把大米放在仓库不动,临时存放一下,找准机会就卖出手,断断存货时间即便放在禹府内也是可以的。
主要问题还是运输跟销售。
运输的问题是米价太高,运输米粮很容易被打劫。销售问题就更大了,那么高的价格谁能大手笔大魄力收购倒卖。
可很快禹邵谦又迎来了另外一件大事。
策士院要开学了!
………
阴历五月十五,晴,万里无云。
青鸾山脚,沃野千里,风行草上,天地辽阔。
无数骏马在平坦的沃野绿地上成群结队的飞驰,骑师无一不是头顶四方帽子,身着书生装,背着书篓的院生。
一个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一辆马车远远落在最后,慢慢驶进马蹄飞踏过的平野。
禹邵谦凭卧在马车内,一只长腿搁在丫鬟小白灵侧坐的双大腿上,她的小手儿握成小粉拳,轻轻敲打着,软绵绵的好不舒适。
宋婉婷怯生生的缩在最角落,俏脸一片绯红,禹邵谦还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刚才马车颠簸,乘机碰了她一下,她就吓成这样了。
头一遭来策士院上课,禹母不来送反而让孀嫂送,摆明了是让禹邵谦对宋婉婷使坏。
不想宋婉婷这只小羔羊实在太过温顺,温顺的他都下不去手。
再则,车厢内还有一头女鬼呢,也许是夜间修炼太过勤快,现在反而缩在禹邵谦身旁酣睡正香。
策士院藏龙卧虎,禹邵谦不敢把倩倩带进策士院以免被人发现,就嘱咐她留在家里,一则安心修炼,二则保护家人。
……
一条如银河落水的大瀑布飞流直下,在青鸾山山谷底汇成一个大深湖,湖上石雕廊道错综八达通往四面八方依山而建的琼楼馆宇,结成一座院校。
这里就是江南策士院!
江南人所共知最神秘最有地位的超然之所在。
策士院三年对外公开招生一次,共收五十人,私底下一些院生还是能通过特殊途径中途入学,今日来报道的新院生实则有百余人之多,比当日放榜时的人数足足多了一倍有余。
在考场见过或者没见过的院生都挤在一处大堂办理入学手续。
策士院的入学手续无非就是填写一些个人资料,交付学费,领取在校时穿的统一院生装,还有就是安排住宿。
最重要的是颁发了《告院生书》。
在《告院生书》内明确列明了,在院时的规章戒律课程安排,禹邵谦直接都跳了过去,看最重要的学科与积分。
毕业的问题才是他最关心的。
策士院有一个‘金榜’制度。无论你是哪一年进入策士院的,都要通过一场场打拼来赢得积分,赢一场得3分,输一场扣2分,白、蓝、紫、红、金五组,一组一组打上去,直至荣登‘金榜’。
每一年,只有‘金榜十大高手’才有资格从策士院毕业。
如此制度营造了无与伦比残酷的竞争环境,禹邵谦已可以想象,将要面对腥风血雨的院生生活。
难怪说考进策士院难,但从策士院毕业更难。
………【第二十五章 怪人】………
玄字一号房!
禹邵谦拿着手中的钥匙,顺着走廊从一排房舍前一间间找去,玄字一号被一条石板小道与一整排的房舍隔开来,独自靠山而建,边上还种了一棵大槐树,环境相当不错。
运气真不错!居然分到这么好的宿舍,禹邵谦心中暗暗庆幸。
“喂,快来看,有新院生住进那个变态的屋子啦”
“在哪在哪…”
“他惨了,八成会把打成残废扔出来”
房门没锁,咯吱…禹邵谦轻轻推开,一股很浓的酒味迎面扑来,只见屋内的床上躺着一个胡子邋遢的男子,二十一二岁,怀中抱着一个酒坛子正呼呼大睡。
这什么人啊?都快晌午了还在睡大觉。
那人好像听到开门声,动了动身子,艰难的睁开一只眼,见一袭书生装十五岁的少年站在门口,面容立即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