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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回还你一颗灵石的”
……
下午是‘机关课’。机关从战国时期就已经开始广泛运用,大周建国后,策士对机关之学加以改善,注入了一些深奥阵法,大大加强了机关的威力,是大周在战场上主要的凭仗之一。
对有意从军的策生来说,‘机关课’是很重要的课程。
但对一心走仕途的禹邵谦而言,机关课可上可不上,在课堂上,他神游天外,心里一直在思虑如何弄一块灵石还给沈慧慧。
据禹邵谦所知,神州大地上恐已不存在灵石,若说哪里还有,那就只有不属于人间的符文遗失之地‘神仙秘境’了。
他前世去过一次所在吐蕃的‘神仙秘境’,学到了‘神仙九秘印法’的第一印白云烟,他的挚友李不说更是找到突破‘观魂境’的‘仙之甘草’,但二人误中符文死于非命。
‘神仙秘境’是符文之地的遗失之地,是上古时期的存在,别说是灵石了,就是灵矿都极有可能存在,只是‘神仙秘境’凶险万分,终年雾气缭绕,难见其真实面貌,里面生活着诸多史前凶兽,还有许多未知的危险。以他现在‘聚灵境’九段的修为贸然进入,必定死于非命。
柳平之与唐玉见禹邵谦竟在课堂上发起呆来,柳平之伸手推了推他,说道:“邵谦兄好像对机关之术不感兴趣,那对九九重阳的赛马可感兴趣?”
禹邵谦回过神来,问道:“什么九九重阳赛马?”
唐玉白白胖胖的脸上顿时露出诧异的神情,压低了声音呼道:“邵谦兄,你不是吧,策士院三年一度的赛马日都不知道”。
禹邵谦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
唐玉道:“人所共知,策士只修策术不修身体,身体羸弱怕被敌人近身,就用自己的灵气滋养战马培养成‘侍神’来弥补这一弱点”。
禹邵谦听着微微颔首,前世也见识过诸多强大的‘侍神’,甚至亲眼目睹,一匹火红战马‘侍神’用铁拳击杀魅妖柳青青的全过程。
唐玉接着说道:“策士院为了鼓励院生滋养战马特地弄了一个九九重阳赛马日,第一名奖励一件法器…”
“什么,奖励一件法器…”禹邵谦叫出声来。
“嘘嘘,嘘…”唐玉赶忙把食指放在嘴前示意他禁声,现在可是在课堂上,幸亏没有影响到别人,他又接着道:“第二名奖励一门上品功法,第三名奖励一颗能唤醒石化异相的‘凝石丹’”
“奖励真诱人,可惜…可惜在下连一匹好一点的战马都没有”禹邵谦不由的有些失落,前世半路踏进策修,只用一个穷来形容,要什么没什么,如今重生,总算靠着前世挣下的家底,奋起直追,但比起上官颖儿、杨开泰之流还是落后很多,主要还是穷啊。
“三年一次啊,错过了,要再等三年,我与平之兄都打算参加,前十名都有奖励”唐玉说起赛马,一副跃跃欲试,看来他的战马应该有角逐前十的实力。
柳平之也插入道:“邵谦兄,还有三个来月,你赶紧找一匹啊,机会难得”。
说起战马,禹邵谦又想到了‘神仙秘境’,他在吐蕃的‘神仙秘境’中看到过诸多史前战马,如‘梦魇妖马’,‘火鹫龙马’,‘驰雷天马’…其中任何一匹,都比现在院生的战马强上千倍万倍。
唐玉兴致勃勃的道:“上一届的冠军,是一匹‘通灵踏雪’”。
‘通灵踏雪’,禹邵谦想起在街道上碰到的邢南与林润环的战马,难道就是那一匹吗?
柳平之道:“不过今年未必就是他了。上官颖儿的‘火灵’是大热,据说是她家家臣‘计双策,画意千里’中的一策林宗扬的战马,早在十年前就已成‘侍神’,虽然在上官颖儿手底下没办法发挥出‘火灵’百分之一的实力,但也足够问鼎这次的赛马了”。
唐玉道:“我不看好‘火灵’,上官颖儿所修的功法与林宗扬所修的功法不同,‘火灵’的威力根本发挥不出来,我还是看好‘通灵踏雪’。”
灵石,战马,好像一切都指向了‘神仙秘境’,而又那么凑巧,他偷取‘龙魂珠’时又发现‘神仙秘境’的入口,难道天意让自己再闯一趟‘神仙秘境’?
自己断然没有闯荡‘神仙秘境’的实力,但带上倩倩就另说了,她本身就是女鬼,而且她身上还有一颗强大莫测的‘龙魂珠’,或许真能一闯。
柳平之道:“邵谦兄,下了课后,我们去见识一下上官颖儿的‘火灵’,啧啧…那可真不得了,全身毛发火红,隐隐散发出光泽,就像…就像是天马,叫人打开眼界啊”。
“好啊”禹邵谦也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侍神’战马。
………【第四十章 朝廷征粮令】………
风和日丽,沃野千里,一望无垠。
一匹通体火红的骏马,四蹄交错,踏地飞驰,仿若天际陨石坠落,如火海燎原,一袭雪白院生装扮的上官颖儿,身轻体盈,仿若无物般飘然于马背之上,劲风吹的她衣襟飞扬,好似要策马破空飞去。
马场外围,近百院生,齐齐喝彩。
一直坚信‘通灵踏雪’会再一次加冕的唐玉见识了‘火灵’的风采心中不由的动摇了,天下间还有比这更神驹的战马吗?
远处看去,就像一道幽灵火光,从绿幽幽的草地上,一闪而过,超强的速度带起的劲风呼呼狂叫,像是连风儿都受不住它超高速的践踏。
柳平之兴奋的哇哇直叫,“唐小玉,服气了吧,这就是‘火灵’,火中之灵,马中火神,简直无与伦比啊”。
确实太快了,连禹邵谦都被震撼到,这样的速度,就算‘观魂境’的策士全力施展遁术恐怕也不过如此,这还是上官颖儿没办法调用‘火灵’体内的灵力的情况下,若是换做‘火灵’真正的主人林宗扬,那会快到什么地步!什么境界!
这时一辆马车驶进了千里沃野,看了‘火灵’的神速,再看这辆马车,简直比蚂蚁爬还慢,慢悠悠的一点一点驶来。
咦!
禹邵谦轻咦了一声,这马车不是家里的么,赶车的马夫好像就是啊路,他怎么来了,难道家里出事了?
不会!家中有女鬼倩倩守护,别说是凡人了,就是一般的策士都奈何她不得。
“吁!”
“二公子……”
马车终于驶到禹邵谦跟前,啊路兴奋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谢天谢地,一来就看到了公子您,真怕来了策士院找不到您。”
禹邵谦诧异的问道:“啊路,你怎么来了”。
啊路道:“几房的老太爷来咱府内,说是要收回良田,让夫人跟少奶奶把田契还给他们,夫人跟少奶奶拿不定主意,就让小的赶来请少爷回去主持大局”。
禹邵谦一听脸便沉了下来,与柳平之还有唐玉述说了几句,转身上了阿路的马车,往清溪里赶去。
禹邵谦早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幕,朝廷征粮令下来后,那几房肯定会上门索回良田田契,只是比预计的提早了,难道朝廷的征粮令已下?
一路颠簸,马车缓缓驶进清溪里,还未进家中,远远便听到府内的喧吵声。
五位叔公加一位堂叔禹问言六人围着生母跟孀嫂二人,那几位叔公一个个脖子拉的老长涨红着脸,就像要战斗的公鸡,对生母与孀嫂二女横加指责,可怜生母与孀嫂只是弱质女流不敢出声反驳,只能忍气吞声,委屈的双眼泪水盈盈,一副我见犹怜的凄惨模样。
他们一贯来这一套,群起而攻之,众口铄金,用唾沫活生生淹没死你。
“放肆!”
一声怒吼,禹邵谦已脸色含怒的踏进中庭大堂。
叽叽喳喳吵翻天的中庭大堂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望了过来,生母与孀嫂见是禹邵谦赶来,顿时喜上眉头,五位叔公与禹问言则脸色一暗。
三叔公第一个反应过来,大步向禹邵谦走来,开口道:“邵谦,你来的正好,你母亲跟嫂嫂非说要等你回来。朝廷下了征粮令了,强行以市场价征收我们每一户三千石粮食,我们商议了一下,打算把补偿与资助给你的良田先收回来,等过了这个难关再还给你”。
禹邵谦望了他一眼,嘴角浮现一抹不意察觉的冷笑,转而走向生母与宋婉婷,关心的问道:“娘,嫂嫂,你们没事吧”。
禹母与孀嫂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谦儿,你跟众叔公好好说,别闹矛盾啊”禹母性情温和,一贯不愿与人争执,言下之意好像是想禹邵谦把良田还给几位叔公,息事宁人。
禹邵谦微微颔首,转而对宋婉婷道:“嫂嫂,你先带娘亲去后院休息,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宋婉婷一双秋水剪瞳在他脸上转悠了一圈,轻轻嗯了一声,扶着禹母,退出了中庭大堂。
禹母与宋婉婷一走,禹邵谦便没什么顾忌了,大咧咧的坐上了主家高位,吩咐丫鬟给自己上茶,从头至尾,都不曾正眼瞧过众叔公一眼。
几位叔公见他这副态度,脸色顿时气的铁青,你一个小两辈的后生,竟在叔公面前摆架子,到底懂不懂规矩。
禹邵谦端起丫鬟上的新茶,轻轻抿了一口,朝廷征粮令一下,与这几房叔公翻脸已不可避免了,自己也没必要惺惺作态,直截了当的摆出自己的态度,良田是绝不可能还给他们的。
见禹邵谦坐也坐下了,谱也摆了,茶也喝了,该吊起来的姿态也吊起来了,却还是不肯开金口。
性急的三叔公忍不住了,开口道:“邵谦,时候也不早了,你去把田契拿出来,还给我们,等这次的难关一过,来年我们一定会把田契重新送回到你手上”。
禹邵谦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嗤嗤摇头苦笑,慢慢扬起脸来,语气不能再冷淡的道:“你以为,我还会把田契还给你们吗?”
众人闻声顿时色变,早对禹邵谦恨的牙痒痒的禹闻言,愤怒的瞪着禹邵谦,压低了声线,冷飕飕的道:“怎么?难道你还不想还?”
禹邵谦又垂首抿了口茶,道:“还!当然还,但不是现在,从我爷爷死后开始,你们就开始一点点霸占我家良田,从那会算起,得有十一二年了吧。那十一二年以后,你们如果还活着,我就把地还给你们”。
“你……”
“无耻小儿,你太放肆了……”
“你这没教养的小畜生……”
“你真以为我们拿你没辙……”
“把禹母那个蠢货叫出来,看看他是怎么教儿子的……”
啪!手中的茶杯被禹邵谦猛的砸在地上,摔的稀巴烂,爆发出一声雷响,厉声指责的众叔公顿时被吓了一跳。
“一群低贱的下民,敢在我府内闹事,是不是没坐过大牢,想吃吃牢饭是什么滋味啊”
大周奴隶是最低级的贱民,而商贾只是比奴隶高一级的下民,社会地位也是很低,在官家府邸闹事,无论因何原因,都足以让他们下大牢。
………【第四十一章 神仙画术(上)】………
强势的禹邵谦吓的诸位叔公瞠目结舌,一股官威从他只有十五岁的身躯内爆发出来,前世,为官几十载培养起来的官威何等浓厚,砸碎的茶杯仿若惊堂木一声爆响,再一通罪名加注其身,竟然让他们如至公堂一般,战战兢兢,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还不退下”
众叔公慌乱退出大堂,直走出禹府才反应过来,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由的老脸都一红,竟然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吓唬住了,但一个个死要面子,谁也不提这茬,只闷在心里,心中暗暗思虑,这老大家的二孙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强势。
良田要不回来,怎么交出朝廷强制征收的三千石粮食,难道要掏钱去市场上买不成?可现在市面上的粮价飞涨,比正常的米价高出三倍有余,再拖几日,米价恐还要飙涨。
一众人眉头紧锁,只在禹府前盘踞不走。
一贯很有主见的七叔公道:“想让他再把田契还给咱,恐怕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只有跟他买了”
“买?”
七叔公道:“对,把田契买回来”
三叔公白眉一皱,冷声道:“九百顷良田啊,那得多少钱?你老七家生财有道,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可没钱”。
七叔公呵呵一笑,说道:“良田是米商的命根子,即便卖房也不会卖地,这良田的价钱一直很高,九百顷良田,没二三十万两绝对拿不下来,但你们别忘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交不出三千石粮食,可是要坐牢的”。
七叔公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沉默了,脸上阴晴不定。
七叔公又道:“再则,把良田买回了,恰好赶上收成时节,依照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