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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众口一词,众位叔公不由的心生疑惑,禹邵谦荒诞无能他们是知道的,可禹邵文也断然没有状元之才啊。
最小的七叔公开口道:“稳妥起见,还是去把那个看榜的家丁叫来”。
众叔公互相交换眼色,均都点了点头,高中状元后就是正儿八经的策生,那可是天子门生,虽没实权却有正九品闲职受朝廷俸禄,也算是官了,商户殴打朝廷官员可不就是死罪么。
………【第十一章 自扇巴掌】………
酒宴从禹家院中一直摆到大门口,又顺着清溪河道延伸至路口,少说有两三百桌,当真无比气派。十方乡里闻讯,纷纷赶来,人潮涌动,重肩接踵,仿若赶集一般。
“快看,胖斛也来了…”
只见一位富态的中年男子缓悠悠走来,他身着一套淡蓝如水的缎子,肚子挺的老高,手中还拿了一把折扇,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个富家老爷。
他叫李文拿,是清溪里的司农官。
他治下的清溪里营田储仓所施行的‘淋尖踢斛’,一脚便能踢掉农户四分之一的收成,直叫农户恨的牙痒痒。
官府在收粮时用一个大斛坐量器,将粮食放进斛里,称量粮食的重量。而李文拿用小斛做量器,米粒自然从斛内满出来堆成尖形,然后由仓斗用力踢上一脚,洒出来的米粒就归他司农仓库了。这就是所谓的‘淋尖踢斛’。
李文拿在清溪里刚施行‘淋尖踢斛’时,仓斗一脚也踢不掉多少粮食,可踢久了就踢出经验来了,那一脚下去,就是小半斛,足足去了四分之一,这不要了农户的老命吗?
可也没辙,只能忍气吞声,人家是官,惹不起啊!
而禹家是清溪县拥有农田第四多的大土豪,七房加起来一共近万顷良田,每年叫李文拿踢走四分之一的年产量,这么多年下来恐怕已是一个难以估计的天文数字了。
你叫禹家人怎么不恨他。
禹家也曾联合清溪里其他几位大土豪想搬倒李文拿,却不想李文拿早已搭通了清溪里乃至整个江宁官道的天地线,非但没能搬倒他,还让他反咬一口,承诺一年多交一百石粮食,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至此之后,在清溪里就再也没人敢触他的虎须了。
“夫君,还怕他咋地,咱儿子可是状元郎了,状元郎出仕最不济也是县令,还怕他小小一个清溪里的司农不成”
“对啊,咱儿子可是状元郎了,那可是要当大官的。好啊…新帐旧帐一起算,我让他李大拿吃不了兜着走”
禹问言夫妇趾高气昂起来,李文拿早已进入他们夫妇二人的视野内,按平常早已屁颠屁颠的跑去迎接了,这会夫妻二人不仅不上前迎接,李梦还藐视的移走了自己的目光,露出毫无掩饰的讥讽之色。
李文拿在听到禹邵文高中状元时,心就咯噔了一下直往下沉,直呼完了完了。如今再见禹问言夫妇如此态度,怕是讨不得好,最怕这不知轻重的悍妇李梦会臭骂自己一顿,让他脸面扫地,想要就此转身离去,可周围贺客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呢,就这样回去,岂不威信扫地,如何还能做得这清溪里的司农。
李文拿只好硬着头皮,拿着折扇拱手,笑容满面的道:“恭喜恭喜…恭喜问言兄,恭喜嫂子…我那侄儿可真是为我们清溪里长了脸了”。
说着让身后的小厮把一包礼物交给了门房。
禹问言见一贯趾高气昂的司农大人,竟然向他鞠躬行礼,一口一个问言兄一口一个嫂子,姿态放的如此之低,官给民行礼,那可是闻所未闻之事,脸上顿感有光,挺了挺胸正欲开口,不料…
一旁的李梦早已得意忘形,抢先耍起了威风。
“你这狗官,现在知道怕了?嘿嘿…告诉你,没完,我儿高中状元,一旦出仕第一件事就法办了你。啊铁把礼物扔回去给他,拿扫把打将出去,我们禹家不跟这种贪官污吏往来”
家丁啊铁也恨李文拿恨的紧,一听少夫人吩咐,立即把礼物向李文拿扔去,抄起扫把就往他身上招呼。
李文拿吓得落荒而逃,可那肥胖笨拙的身躯四肢不协,齐手齐脚的,身上肥肉一颤一颤,胸前抖动的比妇人奔跑起来还要夸张几分,引得周围的宾客轰然大笑。
“哈哈哈…”
李梦只觉心中畅快无比,压着胸前一片雪白,俯身哈哈大笑。
禹问言亦是忍不住哈哈笑起。
李文言一边逃去,一边怨恨的回望在门口笑做一团的禹问言夫妇,脸色涨红的如猪肝一般
一会后,看榜的小厮啊富走了进来,本还满脸笑容,以为是众叔公念他看榜有功要打赏他,不想一进门就看到状元郎趴在地上,还被几根黑色的粗木棍死死压住,脸色骤然一变,怎么回事?
二叔公高坐大堂,问道:“啊富,把你看榜经过说给在座诸公听听”。
啊富惶恐的点了下头,说道:“小的听到衙差高喊放榜,第一时间就跑去看榜,可榜单前早已挤满了人,小的就拼命往里面挤啊挤啊挤啊…”
二叔公听的不耐烦了,打断道:“少废话,直接说看榜”。
啊富哦了一声道:“小的,看的真真的,确实是堂公子中了状元”。
堂公子!!
二叔公只觉的脑袋被一道闪电一下子击穿了,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吼道:“你再说一遍,哪个堂公子”。
啊富见老太爷激动的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吓的哆嗦起来,指着地上的禹邵谦道:“堂公子,禹…禹邵谦,他…”
二叔公面容狰狞绯红,颤抖不止,一双怒目瞪的不能再大,挥舞着拐杖狠狠的砸在啊富的头上,怒吼道:“狗奴才误…”
二叔公只觉的天旋地转,耳边尽是翁翁之声,只见众人朝他冷笑,三弟、四弟、五弟、六弟、七弟还有禹邵谦母女,一张张讥讽嘲笑的脸。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去,身子慢慢往后倒去。
“二哥…”
“老太爷…”
禹邵谦嘴角轻轻抽搐两下,略感遗憾的想着:只是气的吐血吗?
“老太爷气吐血了…快叫大夫啊”
还在堂内的家丁顿时慌了神,冲出大堂高声喊着,生怕迟了,老太爷的命就保不住了。
堂外就是庭院,里面摆了十几桌酒席,在坐的都是清溪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看着家丁疯了一般冲出来大喊,听那意思好像出事了,皆都好奇的望去。
很快,老太爷被两个家丁从堂内抬了出来,嘴角还挂着血渍,不醒人事。
宾客顿时骚动起来,七嘴八舌。
禹问言与李梦闻讯赶忙从大门口跑了进来,看见老父嘴角挂着血渍,昏迷不醒,狠狠的扯住搬抬二叔公的家丁吼道:“怎么回事????”
那家丁战战兢兢的说道:“老太爷听说中状元的不是大少爷,就气的吐血啊”。
哗!!
家丁此言一出,满院宾客齐声喧哗。有些本就不怀好意的宾客已在偷笑,这个乌龙摆大发了,庆功宴还摆的如此气派,这以后还不被十里八乡的乡亲天天笑话,看他禹家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禹问言与李梦听了杵在当场,夫妻二人如丢了魂一般。
………【第十一章 改变命运轨迹】………
大堂内,众叔公赶忙把新科状元禹邵谦从地上扶了起来,五位七旬有余的老翁,围着他,恬不知耻的竟称赞起禹邵谦来。
三叔公道:“早说邵谦这孩子有出息,你看,被老夫说着了吧”。
四叔公也道:“三哥说的是啊,邵谦小的时候就能说会道的,四岁就能朗诵诗歌二百首了,如今中了状元老夫一定也不意外”。
五叔公道:“那可不,邵谦才八岁,就能帮家里找出了偷东西的长工,这份才智,啧啧…中状元是理所当然的”。
六叔公道:“大哥有你这样的孙子,九泉之下恐已笑歪了嘴了吧,啊!!哈哈哈…”
七叔公最小可也七十多了,白发白须,也驮着背,挤到前来,道:“邵谦啊,你还记得小时候来七叔公家偷酒喝吗?哈哈哈,喝醉了一个人在地上滚呢”。
禹邵谦看着七嘴八舌拉关系的五位叔公,嘴角抽搐了两下,额头滑下一滴汗水,这脸变的还真快。
禹母与宋婉婷也是哭笑不得。
禹邵谦三人走出二叔公家,往自己家的大院走去,他估计的没错的话,报喜的衙差应已在院中等候多时了。
跨进院门,身着浅绿色外衫,踩着小碎步的丫鬟菊兰就急急来报喜,禹邵谦房内有两通房丫头,菊兰就是其中之一,听说禹邵谦高中状元,幸福的都快晕过去了。
状元郎的通房丫鬟走出门可比大户人家的正妻还威风,谁不得巴结着说两句好听的。
禹邵谦问道:“那报信的衙差走了?”
菊兰恍然想起,赶忙道:“二公子,那人还在院内,正好酒好肉招待着呢?”
禹邵谦微微一笑,他没拿好处那肯走啊,正要去招呼他,禹母却把禹邵谦拦住了,让他直接去屋内歇着,还让菊兰找个大夫,禹邵谦的腿上可刚刚止了血。
宋婉婷就承担了接待衙差的任务了。
当年分家时,禹邵谦的爷爷是长子,财产分到了最多,足足三千顷良田,可禹祖过世后,家中的良田就被众位叔公分刮走了一些,禹邵谦的父亲死后,几个叔公又合力分刮走了一些,禹邵谦的哥哥死后又被分刮走了一些,如今剩下的不足五百顷。
地少了收入少了,再加上家中人口也少了,禹母卖掉辞掉大部分家丁丫鬟,如今院内,家丁不过六人,丫鬟不过八人,再加上两个厨娘,整个院子也不过十九人,比起另外几房近百下人已现萧条。
禹邵谦房内另外一个通房丫鬟,白灵搀扶着二公子,躺到床上,动作轻巧的把他鞋子脱去,挽起他的裤脚,一张白嫩小脸顿时变色,只见禹邵谦小腿外侧,长长一条足有三寸开口,血药模糊,红绿交织汇成黑色,再加上药草与血腥味浓重,感觉如同肌肉糜烂了一般。
“伤的这么严重!!”
一旁的禹母又是吓的脸色煞白,自从嫁入禹家,家中一直多灾多难,先是公公后是夫君又是长子,先后三个男丁病逝,小儿子若再出点什么意外…想到伤心处,暗自垂泪,扭头过去用手绢轻轻拭擦眼角泪水。
禹邵谦完全不把这皮外伤放在心上,如今他的身体可是仙胎,普通的致命伤都不会要了他的小命,更何况是区区皮肉之伤。
“娘亲,您不用担心,过不得一两日,我的腿伤必定痊愈”
禹母见他一脸轻松满不在乎,心中更加焦切,可也知道多说无用,只能暗叹一声,向后院入口望去,大夫怎么还不来!!
白灵拿了枕垫往他的后背放去,纤腰曲折,俯身靠来,传来一阵少女体香,叫禹邵谦心中一荡,胸布包的并不紧凑,透出一道雪白沟谷,只瞧的他身体燥热,若不生母在屋内,指不定又干出什么荒唐事了。
不想,百灵没有察觉,门口的禹母却发现了禹邵谦的异样,照平时一定气恼他荒诞无制,可如今儿子高中状元,荒诞已变成了雅趣,脑中竟闪过一个念头,如果禹邵谦有后的话,自己也不用如此的提心吊胆了。
禹邵谦是有婚约的,那是一年冬天,一家四口去杭州访亲,不想中途遭遇强盗,恰巧一位大侠带着幼女路过,出手相救,后,就让禹邵谦跟那幼女林诗诗定了亲。
可那林家好像发生变故,父女两失去了踪迹。
如果让禹邵谦娶了别人,那父女找来怎么办,岂不是忘恩负义。可让禹邵谦等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正想着,菊兰带了一位背着药箱的年老大夫走进后院,禹母赶忙迎大夫入内。
大夫苍老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一进门就拱手道喜,“恭喜夫人,恭喜…”
禹母被他一顿道喜,顿时忘记了禹邵谦的腿伤,喜上眉头,儿子中了状元,能不高兴么。
大夫道完喜,仔细的查看了禹邵谦的伤势,只是简单的割伤,不过伤口较深也较长,外伤已处理过了,他也不再多此一举,开了些活气补血的药,嘱咐丫鬟去抓,也就走了。
见大夫说来禹邵谦的伤势并不严重,禹母渐渐放下心来,转而道:“谦儿,你考上了状元,他日从‘策士院’毕业,必定是执政一方官员,也算事业有成了。接下来的头等大事就是娶妻生子为禹家传宗接代了,可恩公的女儿如今下落不明,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娘想跟你商量一下,是否先娶房平妻”。
前世,禹邵谦的未婚妻林诗诗从头至尾都没出现过,害他苦等多年,最后家道中落,想再娶,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