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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未来前景不好,征求他们意见,关景涛是个求稳的人不想离开学校,李华表示见见沈重谈谈,跟着吴为到了办公室。
吴为向沈重介绍李华道,我的行政能力不如李华。这样一说,沈重露出惊讶的神色,吴为说,你们谈谈,我再出去问问其他人。其他人却感觉嫩水银行开出的条件不如意。沈重与李华谈完就离开了,说回去就开会研究。
当天下午李华给吴为打电话问是否有信。吴为给沈重打电话问研究得怎么样,他说,正在研究,等开完会我给你回话。到了下班以后,沈重给吴为打来电话道,开会时大家都说不认识李华,都不同意,我在会上说了一句,我们得相信吴校长的,这么一说,大家才同意了。李华毕竟离开自己工作过多年的单位,结下深厚的情谊,现在又被留校,在去留的问题上经过了一番非常痛苦的权衡,决定还是拿出破釜沉舟的精神利用这个机会出去闯一闯,去了以后经过竞聘程序被安排当了支行行长,另一位老师担任人力资源部经理也得到了重用,二人的收入也非常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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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戏剧化的转变
内退的事情即将见分晓,随着签合同的日期日益临近,矛盾不但看不到有缓解的迹象,而且在积累和加深着。
学校这边也在紧急商量对策,吴为本来是个勤于动脑筋的人,善于出谋划策,写了那么多文章,又向地方党政提出过那么多有分量的建议,在地方是个风云人物,自家单位出了大问题,扪心自问,总得有点责任感,再说看着朴校长的难处痛苦也想帮助他分忧。吴为与贺飞、关景涛还为他张罗聚会,叫减压工程,力图说服他采取一些措施挽救困局,主要是利用单位的积蓄给予适当补偿,在确定补偿标准时应该根据职务、职称体现一定差别,这样做体现了对他们过去工作和个人成就的肯定。正在二人商量并开始同其他班子成员打招呼时,内退人员集合上来要求对话。
郝汉先打头炮,慷慨激昂地说道,平时大家都好,我们也感谢你们过去对我们的帮助提携,但你们也是靠我们大家的支持拥护才坐上那个官位的,我们指望你们遇到困难时能够领着我们一起干,克服困难。但现在的情况变了,我们感觉不是那回事了,好像受到蒙骗了,通过最近遇到的一些事情看,你们是把我们当做包袱甩掉为快,好去享清福,你们裁员任务完成了,我们却遭了殃。
朴校长唉了一声,接过话头道,我们能有什么好办法?上边这么规定了,你还能把上边的规定改了,别这样搞了,全国不都在这样搞。
郝汉冷笑道,上边的规定不是改不得,就看你有没有心去争取,你们去主动给我们争取了吗,看你们自己要提拔了才会去争取吧,如果你们自己也在裁减之列你们就会争取去了。有个县支行,上边宣布挂黄牌一年后撤销,那个行长为了一百多个职工免遭下岗的命运,与省行领导慷慨激昂地立下军令状,要求给他宽限一年时间改变面貌,如果失败甘愿辞职走人。还真打动了行长,专门开会给他的行宽限一年,人家回到自己行里后做了动员群情振奋,果然没到一年就见到了奇效,员工岗位、收入、福利待遇都保住了,更主要的是避免了支行被撤销一百多个员工下岗失业的命运,行长还成了先进,交流经验的材料就是我帮助写的,我了解了人家的事迹也非常感动。碰到咱们这个单位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与人家遇到的困难大同小异,怎么就没看到有人站出来,你们的级别比人家高出那么多,怎么连人家半点骨气精神都没有,只要你们站出来为我们争一争,就是争取不成,我们看着也痛快心服,哪还会来给你们找这个麻烦。平时你们那福享的,大房子住着,小轿车坐着,酒桌不落地喝着,赶上自己职工有大灾大难了,都像个三孙子式的,瘪茄子了。
郝汉的这番话,竟然使在场的那些内退人员鼓起掌来,大家感到出了口恶气,场面好不尴尬。就连非常美丽、性情温和的菲子也面带冷色的站起来质问道,我看你们这些天连一句同情我们的话都没有说,你们还同情我们吗?我看电视知道有一家企业,因为一位老人住院喝了他们企业生产的饮料致死,死者家属打官司把企业告上法庭,造成这家企业产品在全国范围内零销售,以前的订货也纷纷退货,被迫裁员,员工由五十万一下子减到2万,却没有造成一例上访事件,人家非常注意做好善后处理,一位副总坐在办公室里耐心接待员工做说服工作,接待来访员工谈话超过一个小时的达到89人。你知道我们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心里没处放的感受,躺着不是坐着也不是,真有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可你们谁来安慰过我们?看你们,有耐心听我们倾诉吗?你们一见到我们,脸色难看,恨不得早早把我们打发了,你们这样对待我们,没有感到问心有愧吗?你们还有良心吗?我看你们的良心被狗叼走了!
菲子气得脸煞白,一口气痛诉下来,仿佛才解了气。还没等她坐下,**律的英萍也站起来道,你们这样做合法吗?我研究了劳动法和上级的文件精神,要求是员工自愿,你们问过我们吗?
平时看着别人有好事心发痒的潘陛,在学校做着打零杂的工作,却不甘心自己被别人无足轻重地对待,过去想进步表现的很积极,刚开始发奖金那个年代每次也就是发三、五块钱,大家都照领不误,他却在那里唱高调,以示高风亮节道,谁要你的资产阶级臭钱,工作积极性靠的是主人翁觉悟,怎么能靠金钱?但看着大家都心地坦然地签字领取,心机一转唯恐吃亏,脸不变色的签字照领。后来凡是遇到评先进、调工资、发奖金、分福利用品,总是与别人攀比,不时惹起事端,经常给领导制造麻烦,平时却又喜欢打听领导行踪,看到领导们开会,便好奇地问,领导又开会研究什么了?潘陛本来不够内退年龄,却因为当年为了早上班改了户口虚长两岁,现在刚好进了内退年龄段,他又不甘心自吞苦药,想化解又无路可循,政策界限明确一时又找不到攀比的对象,这时也不知从哪个渠道得知其他同类学校的情况,问道,有的学校对内退人员的补偿标准非常高,你们校方也去人家那里走走学学,看人家怎么处理的。
潘陛这样一说,使大家的矛头转向校方的少作为不作为上,等于充满火药味的现场忽然被点燃一般,内退人群中顿时七嘴八舌地热议起来,话语的针对性也越来越明显、火药味也越来越强烈,是啊,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处理,怎么不去看看别人怎么操作的?人家为什么能做的那样好,我们凭什么就遭这个罪?哼,他们根本不考虑我们这些人,只图省事来个一刀切,把我们象切西瓜一样了事,他们自己落个享清福;他们这样做丧良心,生孩子都不长屁眼!他们不让我们好受,我们也要让他们难堪!
场上的形势在恶化着,看起来还要继续发展下去。自从公布方案以来的几个月,校方只是一味的穷于应付,指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内退人群的情绪会渐渐地趋于冷却淡化。其实,面对这样的问题校方早已经意识到陷入了荒谬的道德悖论之中,裁员自然是很残酷的,面临着道义上的压力,可是不裁员人浮于事,无事生非,长期低效运行,功能逐渐萎缩,最后被撤销,象对待撤并机构、破产企业那样对待,结局会更加可悲。可是,在这样的场合根本不能挑起这样的话题,又不能任其发展下去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这时,吴为已经与朴校长等人简单沟通了,朴校长说,让吴为对你们说说。吴为便站起来很动情地讲道,各位兄弟姐妹先冷静冷静。我们和大家一样,面对这样的形势,确实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有些考虑是不是欠妥当,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有一条我们敢肯定,我们不是象你们想象的那样,把你们当成包袱甩掉为快,我们过去十几年二十几年共事相处,有没有红过脸,有,不瞒你们说,我曾经和郝汉就很多次伤了和气,却并没有影响我们两个的基本感情。我们也不愿意看到我们之间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坐在一起连话都不能说,我还对有的姐妹说,怎么一来就脸上挂霜了。现在上级要求减员,是考虑我们部门所属院校已经完成了弥补学历教育缺失的历史使命,向岗位培训转型,摊子这么大人员这么多,根本用不上了,把大家安排到银行里,工作又适应不了,再说,银行也在裁员,大家投票实行末位淘汰,你们就是真去了结果会怎么样,其实我不说大家心里也明镜似的。不管谁在这里管事,上级要求下来了,还能不执行?不执行换人来也要执行。怎么执行,我们也感到非常为难。这也象治病救人一样,要根据病人的病情制定治疗方案。关于责任问题,我在这里要为朴校长说句话,省行工作组进驻的当天研究方案时,按照省行制定的方案,想把符合内退条件的人员连同离退休人员一起划拨市行管理,而且同市行已经打了招呼,市行表态学校无论来多少人都接收。当时我听了以后感觉这样安排对学校未来非常好,还乐得卸掉责任了。但朴校长在会上干脆利索地表态说,内退人员和离退休人员别交给市行了,还是由学校接着管吧。大家想一想,这样的态度不是体现了朴校长对大家高度负责的态度?就是顺水推舟交给市行,大家有意见跟学校也不犯话了,是省行定的你们去找省行好了,那样你们还得找省行争取由学校管,连同离退休人员也会联合起来找省行,那才是真正不负责任把你们当包袱丢掉了。为什么放着省心的事情不做?还不是考虑同大家的感情,舍不得大家?你们也明知道假如都放到市行去一律下派到基层当柜员打零杂也不会有什么好岗位,个别的求人找人也许会找个机关做做事务性工作,多数人会怎样?赶上下岗末位淘汰人家看你新来乍到不顺眼还不先就把你打发了。假如那里真是好去处,大家还会操这个心?现在朴校长正领着我们几个紧急研究补救方案。无情下岗也需要有情操作,有情操作也不是漫无边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们也知道,做这样的事情扯耳朵动腮,到处都在减员下岗,虽然强烈争取改善处境,但有多少争取成的?现在我们是想依靠组织的力量去做这件事情,你们自己去上级机关,门都难进去,就是进去了也很难见到你们要找到的人,就是找到了,领导表示很同情,还不是打发回来找单位解决?大家心里也要有个准备,我们制定了补偿方案,能不能实施,会不会遇到干扰阻力,也很难说,因为有那么多人比着看着,牵一发动全身,上级能不能允许我们自己做一些事情,会不会给上级惹出麻烦?吴为一口气讲了这番话。
这时场上气氛在吴为的讲话过程中逐渐变得松动缓和,看到内退的人群中出现交头接耳的,也有不时点头的,朴校长也松了口气,神色渐渐平和了。内退职工听了有人问道,你们有这个意思怎么不早说?
吴为解释道,正在研究也要仔细考虑可行性。
这时,郝汉提出个问题,你们别想补救办法行不行,干脆争取把大家都留下来,利用这么好的校舍条件面向社会办学创收就全解决了。
朴校长说,这个办法也想过,但上级已经决定校舍整体出售,学校要另迁址搞培训,就是搞创收光靠创收也养活不了这么些人。
内退人员说,那你们就早日拿出补救办法我们等着。
还没等到办法出台,就胎死腹中。采取补救办法的关键是资金来源的落实,有来源是不是合法合规。原来设想历年办学结余准备用于盖职工住宅,遇到这样的危机也就没法办了,把那笔钱用来给内退人员适当补偿,虽然这样设计内部也有很大阻力,主要意见是不应该用于内退人员的补偿,这样做其他人员不就亏了,朴校长坚持这样办。有人要坏朴校长的好事,把消息透露出去被举报了,上边知道了,要追查这笔资金来源的合法合规性,要追究朴校长的责任,省行知道后立即收缴了学校的办学结余,答复上边通过例行检查已经处理了。又经过省行再三争取保留了朴校长待遇安排到省行提前退二线。经过这么一折腾,退养人员有拍手称快的,也有感到过意不去的,多数人的火气算是暂时消解了,有不满的一时也难再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