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众人发怔之际,姿妤一跃,闪身进了另一条路口繁多的小巷。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身后这么多人追着自己,姿妤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有一种声音在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被他们捉住……
一旦捉住,她的孩子,可能就真的,彻底没了!
姿妤疯狂的在巷口里奔跑着,然而,却还是被一排排黑衣男子挡住了去路。
姿妤慌了,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眼泪不住的往外流,转身,就要逃离时,忽而,身后也同样出现了一排黑衣男子。
她,彻底被包抄了!
插翅难飞!
“贺夫人,请跟我们走!”
说话间,他们一步步朝她走近了过来。
“不要……”
姿妤死死捂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浑身瑟瑟发抖,喉间发出无助的哀鸣声,“你们别过来,别过来……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瘦弱的她,被男人们抬进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中去,姿妤还在无助的抵死挣扎着,却忽而只觉一股异样的香气弥漫了过来,吸入她的鼻息间,瞬间,她便没了任何的知觉。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
对于他们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地狱最后的宣判。
“还没找到她吗?”男人的语气中,噙满着前所未有的紧张。
“找到了找到了!”
“……”
迷糊间,姿妤只觉周遭都漫着一种消毒水的味道,好浓重,呛得她,即使在昏睡中,却还不住的落眼泪。
“先生,她有孕在身,我们这样抽大量的血,且不说会要了她的命,就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保不住啊!除非是有奇迹诞生!”
医生的声音很轻很轻,昏睡中的姿妤完全听得模模糊糊,甚至于,是谁在说话,她都不知道……
她只是隐约听到,有人在说,她的孩子……一定保不住!有人在说,除非是奇迹……
眼泪,不住的从她的眼角漫出来,即使她没有任何的知觉,可是,孩子……
她的孩子……
却总是在无时无刻的牵动着她!
“我……要她的骨髓!”一道低沉而又压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间响起。
她宛若什么都听清楚了,却又似什么都听不清楚……
一切,都含含糊糊着……
但,当那冰冷的针头,狠狠的扎进她的肌肤里,那一刻,她的思绪,却从未像那一刻清醒过……
她感觉,宛若,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体中,她的腹中被剥离……
那种足以烫伤肌肤的热!
那种……
锥心刺骨的痛!
随着,那久久不抽离出来的针头,一点点,一点点至她的腹部抽空……
不要!
不要……
她的宝宝……
那滚烫的热流,是她的宝宝!
那个,在她的腹中呆了将近三个月之久的孩子!那个,她倾尽全力想要保护的孩子!
贺君麒,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凌一瑶固然是你的爱,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更何况,他的身上,还流淌着你的血!
“不……不要……”
忽而,她冰冷的手,颤抖着,抓住了那只抽血的手。
双眼,依旧紧闭着,没有撑开的气力,但泪水却止不住的往外流……
呢喃的声音,虚弱得让人闻不可闻……
“贺君麒,求……求求你,别……别伤害他……别伤害他……”
“呜呜呜……”
那一声又一声的求饶,以及那一道又一道揪心的嘤泣声,不仅让握着针头的手,狠狠颤栗了一下,也让一旁立着的男人,一颗心,狠狠的揪住。
孩子……
他深邃的双眸,伤痛的剧缩了一圈。
看着那般伤痛的她,有那么一刻的,他竟然……想过要放弃……
可结果……
“先生?”
医生狐疑的问他。
“继续。”
沉沉的嗓音至薄唇间溢出来,很闷,却干脆,而又决绝!
孩子……
将来,还会有的!
可她的命,仅此一条!
他冰冷的大手,握得很紧很紧,指间泛出那骇人的惨白……
这一刻,就让所有的一切,回归原点吧!
一切,终已过去!
姿妤闭眼躺在床上,泪,浸湿了枕巾,泛出一朵朵伤痛的泪花,漫染开来……
手,捂着那已明显空了许多的小腹,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将她整个人深深笼罩着,终于,她忍不住闭着眼,痛哭失声。
瘦小的肩头哆嗦得如风雨中的一夜孤舟,那么脆弱,也那么惹人怜。
房内的看护,看着她这幅可怜的模样都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
丧失孩子的痛,大概,是每一个做母亲的,最难以承受之痛吧!
病房的长廊里,满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尤为的刺鼻。
晦暗的长廊里,站着三道落寞的身影,贺君麒,白玲涵,以及简沉袔,医生站在他们的对面。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啊?她怎么样了?”
白玲涵握着医生的手,很紧很紧。
医生叹了口气,摇头,“昨晚被人送进来的时候,她的情绪就一直很激动,好像是精神上遭受到了什么严重的创伤,再加上淋了几场大雨的缘故,孩子……终究是没能保住……”
医生的话,一时间让长廊里的三个人都同时僵住。
贺君麒漆黑的眼潭,剧缩了一圈,医生的话,就如同一记千斤重锤一般,狠狠的敲落在了他的胸口上,要命的痛,甚至于,让他,久久的,都喘不过气来。
手,篡在两侧,握得很紧很紧。
“医……医生,你……你是说,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医生点头,“很不幸……”
白玲涵只觉整个世界,都在晕眩。
而一旁,简沉袔的手,紧紧的捂住他那脆弱的胸口,艰难的喘息着,一声又一声。
“爸——”
贺君麒最先反应过来,却只听得“砰——”的一声,还来不及待贺君麒伸手去扶他,简沉袔的身躯已重重的朝地面上砸去。
“啊——”
白玲涵失声尖叫,“老公,老公……你别吓我啊,老公,呜呜呜……”
“医生,快叫人来抢救!”贺君麒大声喊着,“快……”
很快,简沉袔就被推送进了急救室去。
白玲涵一把鼻涕一把泪,而贺君麒守在一旁,手搁在大腿上,紧紧篡住,不停的颤抖着,手心里渗出一片片薄薄的冷汗来。
那一刻,莫名的,他的心里,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
“趁你爸还在抢救,我们先去看看姿妤吧!”白玲涵抹了把眼泪,然,下一瞬眼泪又再次如决堤一般的涌出来,“君麒,你说我们这简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一不顺,大家就都一起出世啊?可怜我那还没见世的孙子……呜呜呜……”。
白玲涵的话,就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贺君麒的喉管,让他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手,紧握着,垂落在身体两侧,略微颤抖着。
他,努力的压制着心头的钝痛。
病房,被推开的那一刻……
他的脚步,在门口,僵了一秒。
“姿妤……”
白玲涵一见到床上那个憔悴得已经没有了任何血色的姿妤,才刚刚抑制住的眼泪,却再一次决堤而下。
姿妤艰难的撑开了眼帘,一偏头,再见到对面那张冷漠的面孔时,苍白的面色露出骇人的神情,眼底里,写满着恐慌,绝望,又或者是……深深地憎恶,还有痛楚!
“出去……”
她的声音,抖得很厉害!
眼泪,不停的在眼眶中旋转,但她抑制住了。
是啊!这番情,此番景,她,脆弱给谁看呢?谁又会来怜惜她的伤痛,她的眼泪呢?
“出去!”
见他不动,姿妤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起来,颤抖的声音也更加尖刻。
“姿妤,你这是怎么了?”
白玲涵吓了一跳,忙迎到女儿床边,坐了下来,“姿妤,你别这样,别激动,医生说你现在身子不好,不能太激动……”
白玲涵安抚着她,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的往外流。
姿妤看着老泪纵横的母亲,眼底的泪水就再也无法控制,脆弱的她,一头砸进母亲的怀里,伤痛的呜咽出声,“妈!你让他出去,求求你!我不想看见他……呜呜呜……”
“好好好……妈让他走!姿妤,你别哭……”
白玲涵往后挥了挥手,示意贺君麒离开。
望着白玲涵怀里那张惨白得已经没有任何血色的面孔,贺君麒的心,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揪着一般,疼的他,难以呼吸。
她的憎恨,她的绝望,还有她的痛楚……
都那么浓烈的写在了眼底!
那一刻,他恍然就明白了……
或许,他们的婚姻,真的,在这一刻,就彻彻底底的走到了尽头!
不忍再看她那受惊的模样,他默默地,退出了这间压抑的病房。
他倚在门外冰冷的墙壁上,落寞的低垂着脑袋,任由着碎发垂落而下,遮掩着他那眼眸底里一潭的猩红。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有一种痛楚,正疯狂的透过他憋闷的心脏,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中渗透着……
撕心裂肺的痛!
他抽出一支烟,点燃,重重的吸食了一口……
那一刻,他宛若在烟雾中,见到了自己那还未来得及面世的宝宝……
她是位可爱的小公主,眉目间像极了她那美丽动人的母亲,一笑起来,更是像那活泼的小精灵一般,惹得贺君麒竟不由自主的伸手去触……
烟雾,在他的五指间散开,小精灵瞬间消散,而他的心,也在那一刻,狠狠的被扯痛。
原来,一切,都不过只是一道幻影……
医生说,他们的孩子,没了!
是啊!是没了……
而且,他这个做父亲的,却还是,杀死这个孩子的侩子手!
如果,没有昨夜,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像现在这般演绎……
贺君麒修长的手指烦躁而又悔恨的抚过自己凌乱的发丝,猩红的眼底一瞬间变得越发潮红……
病房里——
好不容易,姿妤才止住了哭声。
“姿妤,能不能告诉妈,为什么你这么生君麒的气?是不是两个人又闹矛盾了?”白玲涵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女儿。
提起贺君麒,姿妤好不容易抑制住的眼泪又再一次涌落而出。
“妈,我……”姿妤哽咽着,摇头,绝望的摇头,“我要离婚……”
“为……为什么?”白玲涵惊住,面色微白。
“他根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妈……你知不知道,他连自己的孩子都能狠心的杀害,如果不是他,我的宝宝……我的宝宝根本就不会死!妈,他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昨夜的她,因失血过多,也同样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可好在,老天真的在最后那一秒眷顾了她,竟就让她好运的捡回了一条命来!
白玲涵听得姿妤的话,吓住,苍白的面颊陡然没了一丝血色。
“妈,爸呢?他没有过来吗?”隔了很久,姿妤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才问白玲涵。
白玲涵一僵,面露难过与担忧的神色,眼泪不停的在眼底打转,“女儿啊,你爸……你爸他进了急救室,呜呜呜……”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姿妤的心,揪到了嗓门眼里。
“就在刚刚,他跟我们一起来看你,结果听说孩子没了,他一激动就直接晕死了过去,现在还在急救室里抢救者呢!呜呜呜……希望老天开开眼,我们简家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