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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浓烈的烟草味,将他心底所有的感觉都彻底麻痹。
一整夜,姿妤都没有回家,亦没有睡觉。
蜷在椅子上,安静的聆听着天琪给自己带来的听觉盛宴。
“天琪,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很是意外,两个人将这份爱的薄膜捅破以后,却连一丝丝的尴尬都没有。
只是,除了痛,还是痛……
天琪修长的手指如流水一般漫过黑白琴键,柔伤的曲调淡淡的一划而过,却听得他的声音低低响起,只道,“不记得了,或许是从你第一次欺负我开始,又或许是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姿妤噗嗤笑开,头搁在膝盖上,遥想着曾经的曾经,“第一次见到我……那时候我们才多大,呵呵!那时候你就懂爱情了吗?会不会太早熟了些……”
天琪温润一笑,闭了唇,不再多说什么,只安静的弹奏着手中的音乐。
那时候的他们,确实不懂得爱情,只是,那时候的他,却知道……什么叫,印象深刻!
十多年过去了,而他,却一直还记得她一身白t一条简单的牛仔裤,莽莽撞撞的撞进自己怀里的模样,那会的她,大大咧咧的,撞进他怀里不仅一点羞涩都没有,甚至于,连一句对不起她都吝啬得给他,捧着一沓书,匆匆离开,背影很是潇洒,只留下脸颊绯红一片的他,久久的呆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小小的她,那时候,仿佛还透着一种很青涩的奶香味,萦绕在他的鼻息间,竟让他的心,砰然乱跳。
大概,从那一刻起,他叶天琪就已经注定,逃脱不出她简姿妤为他埋下的情种了!
隔天,上午十点。
姿妤打电话给公司人事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心想着待贺君麒上班后,再回家换衣服上班。
然而,她刚从天琪的房子里走出来,却从没料想,竟然就撞见了贺君麒!
今日的他,没有穿他那一贯的西服,而是一件黑色偏休闲的风衣,内搭一件素白的衬衫。
高大的身子倚在车身上,低着眉目,正不停的抽着手中的烟。
天上,还飘着淡淡的雪花,一点一点,碎碎的落在他的肩头,他的手指上,竟显得那般落寞、寂寥。
他的情绪,姿妤看不太清楚,但此刻的她,也没有心情想要去弄懂这些。
贺君麒似感觉到门口的那两道目光,拾起头来,一眼就撞进了姿妤那双无温的眼潭中去。
而他的眼眸中,还藏匿着殷红的血丝,仿佛是一夜没睡过。
姿妤怔在门口,久久的,只盯着他,没有说话。
而身旁的天琪,亦没有开口说话。
对面,贺君麒复杂的眼眸淡漠的扫了一眼天琪,最终落定在姿妤的身上,“上车!”
依旧是那一贯的命令口吻!
姿妤心底一丝冷笑,拉了拉一旁默不作声的天琪,“走了,赶时间上班呢!”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要理对面男人的意思。
“简姿妤!”
贺君麒冰冷的声音叫住了她。
深邃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目光如炬,只道,“上车!我们去民政局!”
姿妤脚下的步子一僵,心,有那么一刻的,仿佛已经停止了跳动。
而她身旁的天琪,也同样停住了步子,只担忧的看着她。
果然,如他所料,她还是因贺君麒这一句决然的话语,便轻易的湿了眼眶。
只是,她太善于强装坚强,太善于隐藏自己的伤痛。
所以,她没肯让自己的眼泪,当着这个冰冷的男人的面,流下来。
贺君麒只深深地凝望着她,继续道,“你说过,不管什么时候,即使就算是在梦游,你也会陪我先去民政局把离婚案给办了!简姿妤,我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他冰冷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穿透姿妤的心脏而过,顿时,血流如注。
疼得她,浑身竟不觉哆嗦了一秒。
不着痕迹的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悲伤的情绪掩去一些。
唇角换上一抹淡淡的笑意,“贺君麒,你放心,我简姿妤一定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姿妤……”
天琪抬手,重重的扣住了姿妤纤瘦的肩头。
他知道,这个女人一直不过只是在伪装自己而已!
姿妤微微仰头,畅快一笑,“天琪,你放心,我没事!真的……或许,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是啊!离婚,对她和贺君麒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儿吧!
或许,她该长松口气的,可是,为何,她此时此刻的心,却痛苦得如若被人狠狠揪着,怎么也不肯松手放过她!
天琪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好好照顾自己,难过了给我电话……”
他伸手,替她将额前的发丝挽至而后,温润的眼底,尽是对眼前这女孩道不尽的心疼和宠溺。
有时候他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位美好的女孩,上天却非要让她尝尽人间如此悲与苦。
他不知道,这个要强的女孩,到底还能支撑多久,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只要她需要自己,他就会,一直在!
两个人浓情的互动,被深深的印刻进了贺君麒漆黑的瞳仁里。
他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继而将烟头狠狠的摁灭在烟灰桶里,晦涩的眸子再抬起,已是平静得没了一丝波澜,只漠然催促道,“走吧!”
姿妤同天琪道了别,方才坐上了贺君麒的车。
车内,一室的沉寂。
宛若,连空气都较于稀薄,压抑得让姿妤直透不过气来。
将车窗打开几分,一股冷气流朝她灌了过来,漫进她的围巾中,冷得让她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
一如,她此时此刻的心!
渐渐的,窗外的碎雪,逐渐转为鹅毛大雪……
飘落在车窗上,划开……
又或者,洒落进车中,融在姿妤的身上,丝丝冰寒,而她,却浑然不知。
不知是什么时候,姿妤忽而晃回神来,看着身旁依旧沉着面色,一语不发的男人,“贺君麒,这里不是回家的路!”
“你放心,户口本我已经带出来了。”。
他的语气,似比这寒雪的温度还来得更低!
仿佛才一出声,便将姿妤浑身冻结。
“哦……”
姿妤点了点头,继而再次别开了眼去。
面容,平静无波,而心……却早已,波涛暗涌。
一圈一圈痛苦的涟漪,至心底划开,那么苦,那么涩!
他们之间……大概,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吧!
可姿妤却发现,她的心底,竟那么不争气的,还有些,舍不得!
不知何时,忽而,车停了下来。
“下车。”
贺君麒淡淡的道了一句,姿妤一回神,却发现,车外根本不是什么民政局,而是一个车库。
一个高级的恒温车库!
而车库里,却停满着各色各样的名车,从玛莎拉蒂到布加迪威龙。
“贺君麒,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姿妤不解的看着他,眼底有微微的怒意。
“玩玩。”他的语气,很淡,站在车外,盯着车内的姿妤,继续道,“不就想离婚吗?现在离也是离,晚一个小时离还是离,所以,先放松一下,再去民政局也不急。”
贺君麒说的倒是事实。
姿妤从车内走出来,困惑的看着他,“你想玩什么。”
“来……”
贺君麒关了车门,兀自往前走着,却在一辆银灰色的豪车前停了下来。
姿妤震惊的看着眼前这辆车,“布加迪威龙,限量款?”
贺君麒只深深地看她一眼,“上车。”
“贺君麒,这是你的车?”姿妤惊愕的瞪着他,“这车好说也是三千万以上!这绝对不是你可以开的!”
他是市长的儿子!如若这样一台车被他开出去,将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姿妤不敢去多加想象。
贺君麒只笑,“你知道的倒挺不少。”
半响,才又淡淡道,“这车是一朋友寄我这的,他出国了,所以借我玩几天罢了!”
姿妤当然知道这话里的深意,她走上前,抓住贺君麒的手臂,神色紧张,“贺君麒,你这……根本就是受贿!而且,这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一旦被人发现,你就完蛋了!”
贺君麒漠然一笑,“简姿妤,都是要离婚的人了,别摆出一副特别担心我的模样!”
“我……”听得这话,姿妤真是又急又气。
“先上车!”相较于姿妤的气恼和焦灼,贺君麒则是一脸的沉静,宛若受贿这种事情从来都与他无关一般。
他上了车来,姿妤也不放心的跟着坐进了车中。
贺君麒只继续道,“这车没有人敢开大马路上去招摇的!更何况,这种车谁敢在一般的公路上跑?”
车,急速的驶出恒温停车场。
“啊……”姿妤吓得厉声尖叫,小手下意识的揪住扶手,“贺君麒,你到底想干什么?”
“试试车。”
他回答得及其淡然。
车,驶出恒温停车场,而展现在姿妤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大型的国际赛车场?!
只是,此时此刻,赛场上空寂无人,除了他们这台布加迪威龙的马达声便再无其他。
听得姿妤尖叫,贺君麒将车速减慢几分,驶进专业车道中去。
“听说你爸最近手上接了个近千万的大工程!”贺君麒似无意间的问她。
姿妤一颗心紧张得如若要飞出去了,却亏得这个男人这种时候还有闲情同她聊这些,“恩……”
她只随意的应了一声,一双水灵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额上早已冷汗涔涔。
“他不是心脏不好吗?这事儿他能做得下来?”贺君麒又问。
“听说是与朋友合作!他不需要费太多心思!”
就为这个大工程,她老妈都不知道乐了多久呢!非说这工程就同那天上掉馅饼没什么区别,老妈那会还直夸老爸这朋友仗义,有钱都是兄弟们一起分,可那会姿妤就觉得这天下真有这么好的事儿吗?上千万的案子,在这个伦理道德都快要缺失的社会上,会有人愿意就这么轻易的分一杯羹给别人?
“怎么?是不是这案子出了什么问题?”姿妤警惕的问他。
“没……”
贺君麒只回了她一个字,转而,车速忽而加快,让姿妤一个措手不及,惹得她在车内尖叫连连,“贺君麒,你慢点!你想吓死我啊!”
然而,贺君麒却依旧把这车当火箭在开……
姿妤才一下车,就蹲在赛道边不停的呕吐着……
鼻息间,全然都充斥着一股轮胎在赛道上碾过的焦味,她回头,脸色惨白,怒视着对面那个罪魁祸首的男人,“贺君麒,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贺君麒只懒懒的倚在华丽的车身上,低着眉目,静静地抽着手中的烟。
晦涩的眼眸被他零碎的发丝遮掩着,姿妤察觉不出他此时此刻的神情来。
“简姿妤……”
他忽而唤她,抬目,晦涩的眼眸,紧紧地逼视着她。
姿妤皱眉,不解的迎上他的眸子。
他深吸了手中的薄荷烟,才缓缓问道,“离婚了就打算立马跟叶天琪结婚?”
姿妤蹲着的身躯微微僵硬了几秒,却久久的,找不到自己回话的声音。
贺君麒终是摁灭了手中的烟头,只漠然道,“走吧!”
声音,沉得如同至幽谷发出一般。
姿妤怔了一会,才起身跟上他的步子,却听得他在前方轻声道,“我根本没带户口本……”
“你……”
姿妤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是……
不争气的她,竟然有一种及时松了口气的感觉!
贺君麒抬手看一眼时间,淡淡道,“我还有事,要离婚的话,改天吧!”
“贺君麒,你糊弄我呢!”姿妤怒目等他,半响,才转而道,“我不管你多忙,总之,你得先送我回家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