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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少年时
江湖好,江湖路遥遥,恩爱情仇何时了,金银宝藏何处找,武功秘笈谁见了,天下第一难到老,一剑*难耐那晓风残月夜雨潇潇。
――江湖好、范模
一、少年时
1
雪,好大的雪,地上的层次感已经分不清了,就是高大的树木、房屋,不走到跟前近处,你也看不出来。
可半空中,大片大片的雪花一刻也不曾停住,仍在密密麻麻的飘舞着,而你再向天空看去,如果你能不闭住眼睛看着上面的话,就会看出来,这雪即使再下个十天半月也不可能停下来。
一座紧闭着的高大的门楼,大雪使它看起来已不如平时那么高大、威严了,但你站在它的前面仍会感到自己的渺小,和一种不可抗拒的压迫感,门楼上挂着两盏高大的红灯笼,尽管雪下的这么大,可即使在白天,站在较远处,你仍然能够看到它,两个红彤彤的亮点。
门前的空地上,堆着一个雪人。其实,它没胳膊没腿,最多也只能算个雪葫芦。但你如果走的很近,看的很仔细,就会看到那雪人的头部有几个深深的小洞,正是人的五官部位,你如果把手指伸进下面一点的小洞,就会感觉到里面尽然还有微微的热气。
这时,那紧闭的大门开了,轰隆隆的一声巨响,把门前那几棵高大的松柏上的雪震落下许多来,门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阔气的下人打扮的人,他径直走到雪葫芦面前,大声道:“哎,你听好了,既然抬也抬不走你,赶也赶不走你,你又在这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掌门人动了恻隐之心,答应了教你武功,但你的谢师礼太少,只有这三、五十斤的小米,师父又不能因你一人而坏了规矩,所以只答应传你十天武功。你好好想想,如果还想学,就跟我进来吧。”
停了一会儿,那雪葫芦尽然动了,并且有微弱的声音传出:“好,我跟你走!”同时那雪葫芦裂了开来,大块大块的积雪掉落在地上,露出一个人形。
原来那里面真是一个人,一个十一、二岁穿着破烂的小孩儿。
2
十天后,一所低矮的茅屋前,一个小孩儿跪在雪地上,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很老很老的老妇人,其实她的真实年龄也就三十多一点,如果是在有钱的甚至普通的人家,正该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年华。
老夫人的脸色悲伤而无奈:“儿呀,起来吧,这三趟潭腿,是也少了点,可谁让咱们穷呢。”
小孩儿站起来,走到妇人身边说:“娘,师父说了,这三路临清潭腿虽少,但也有三种腿法,六种手法。艺贵精不贵杂,只要儿子勤下苦功,不愁练不成武功,再说,师父领进门,学艺在个人,儿子一定不让你失望,父亲的仇早晚要报!”
老妇人点点头:“你有志气 ,这很好,我放心了。”
3
五年后,还是那所低矮的草屋前,一个精壮的年轻人正在虎虎生风的练着拳脚。虽然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个架势,但却威风十足,气势磅礴,地上碗口粗的木桩应手脚而断,一个年老的妇人在茅檐下看的微微点头。
忽然,门前的小路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一个举止*、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他摇着扇子对院子里的年轻人轻蔑的说:“傻小子,你莫不是只会这三路潭腿吧?踢几根死木桩子算什么功夫。这北腿王也真够吝啬的,教个徒弟,连最基础的十二路潭腿都不肯教全,真是。”
院里的年轻人却不答话,自顾练自己的三路潭腿。
路上的年轻人又道:“没想到,这笨小子还非聋即哑,没意思,还是去看看师兄收拾了北腿王没有吧。”说罢,倏忽不见了踪影。
院里的年轻人却一惊:“娘,师父有难,儿子得去看看。”一边飞快的收拾起了地上的那些半截木桩。原来那些木桩并没有埋在地下,只是那样摆着,尽然就给他齐齐的打断了。
“好吧,去看看可以,但得见机行事,那个年轻人的武功看起来比你高明多了。其实,他北腿王不认你这个徒弟,你又何必管他,让他得点教训也好,去吧,操点心。”
年轻人飞快的出了院子。
4
二里路外,那座高大门楼依然巍峨耸立,门前的空地上聚满了人。
场地中央,已有几个人躺在了地上,还有两个人斗的正凶:时而腿影重重,时而蝶影森森。
但很快恶斗就停止了,一个人躺在了地上,一个洋洋得意的站着。躺在地上的是一个老年人,满脸痛苦;站着的正是一个穿着花哨、流里流气的年轻人。
“北腿王,人们都说这胳膊扭不过大腿,我这穿花蝴蝶手比你这无影腿如何?哈哈哈……”胜者自然可以趾高气昂,败者只有沉默而已。
话音未落,场中缓缓走进一个人,正是刚才茅屋前练潭腿的年轻人。他扶起躺着的老年人,双眼瞪着站着的。
“打了师父,徒弟才出来了,师兄,我来耍耍这小子的三路潭腿。”场中又走进一个年轻人,正是刚才在路上看他练武的那个。
而这一场的争斗也没有多长时间,万蝶纷飞中,只见一起撩阴腿踢出,它是如此的清晰,以至场中所有的人都看清了那记腿法如何的开始,如何的伸展,如何的落下,可那使穿花蝴蝶手的年轻人却偏偏没有躲开,所以他躺在了地上,而且捂着小腹。
师兄马上就跳了过来,但他并不比他的师弟躺下的慢,他挨的却不是腿,打倒他的正是那十二路潭腿中的第一路的第一式“绳挂一条鞭”的一条鞭。
场中沸腾了,那个练潭腿的年轻人却匆匆的给老年人磕了一个头,离开了。
老年人红着脸,望着年轻人离去时的背影,眼中有几滴泪缓缓地流了出来。
二、有谁知
1
金陵自古繁华地,更别说今日了。
近来,由于北方的战事,许多权贵、富商纷纷南迁,这里就更显得繁华超出别处,街道上店铺如云、游人如织,自然是热闹非凡。
有一首诗说得好:“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的游人醉,只把杭州作汴州。”这里虽不是杭州,但却比南宋时的杭州更繁华。而且这里也是都城,大明王朝的南京。
但有一个人却很落寞,坚毅、英俊的面容掩不住他的寒酸。他就是刚刚在家乡帮助北腿王打败“双飞蝶”的沈龙生。
沈龙生也来到了南京,从遥远的北方而来,他不是来躲避战事的,而是来寻仇的。
此刻他静静的坐在一个僻静的茶摊上,喝着一碗最便宜的大碗茶,如果不是天气太热,他已中了一些暑气,这一碗茶他也是舍不得喝的。
十五年前,他刚刚四岁的时候,他的父亲满身鲜血的从外面回到了家中,刚进家门,连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便倒地身亡,手中只握了一块金陵路路通镖局的腰牌和一支铁笛。
所以他要找路路通镖局问个清楚。
他是两天前来到金陵城的,他头一天就打听到了路路通镖局,那是金陵城历史上曾有过的、最大的镖局,人人都知。可那已是往事了。
早在十多年前的某一夜,这座红极一时镖局,突然消失了,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座野狐出没、蒿草满院的巨宅。再问当时的那些镖师们姓甚名谁,更无人而知了,毕竟十多年了,普通的人们早忘了。
所以沈龙生失望了,失望的不知所措,他找到了那一片旧宅,但一无所获,那所巨宅已是门户破落,房屋凋敝,差不多快成废墟了,这唯一的线索都断了,父仇如何得报,他失望之余,止不住的悲伤从心底升起。何况他早已囊中羞涩。
但他没想过放弃,所以他想先找点事做,维持住生活,以图将来。
好在他能识文断字,又会算帐。他的母亲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虽不会武功,但文的就没什么不会的了,母亲会的已全部交给了他。这样的人材既是金陵城也不多,所以事情并不太难找。
饭店的伙计就是他不多一会儿找到的差事,而且是一家相当不错的饭店,他立马就开始上工 了。
2
夜,有月亮,而且月色迷人。同房里的伙计们都已鼾声大作,一天的劳累,一般的人谁不期待这一刻。
沈龙生更是期待这一刻,他一直就想寻找机会再去路路通镖局的废址上好好查看一番,无奈白天实在是忙,而且好不容易才等到了这个有月亮的夜晚。
他已去过一次了,所以这一次他路径熟悉了。
推开那两扇虽朽但却很高大的镶着一排排巨大的铜钉的木门,一股阴森森的寒气扑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那一座座黑伃伃的房子让他不寒而栗,他壮了壮胆,鼓励一下自己,继续往里走。
“呔,朋友,别往里走了。”背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喝。
沈龙生吓了一大跳,赶忙转过身来。面前不知啥时候多了一个人,一个形容极度猥琐的人,手中的钢刀在月色下寒光闪闪。
沈龙生没有一点的江湖经验,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知如何应对。所以他说:“我是一个贪走夜路之人,看见这个地方大门虚掩,又是一处废墟,所以想进来休息一下,没想到却是有主的。告辞告辞,叨扰了。”说罢就往外走。
那人看他也不象江湖中人,一闪身,让他出去了。
沈龙生并没有返回去睡觉,那个人的突然出现,让他忽然增加了无穷的希望,他想这个人也许和路路通镖局有关,他更想一探究竟了。
但他想不出用什么方法,来看看里面的究竟,看看那个人又在里面干什么?他明白自己的武功,只是自己傻练出来的一种笨功夫而已,也不会什么从他娘口里听说过的轻功、点穴功了等等,见到真好汉是没有用的,所以他要处处小心,因为他不仅要探究出他爹的死因,而且还要回去伺候他娘。
他围着那座大院的高墙轻轻转了一圈,也没法子进去,时间却浪费了不少,他看看逐渐西沉的月亮,他想回去了。他决定白天请个假再来。
就在这时,里面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打斗的声音,他赶忙又跑到大门口,想从门外看看里面的情形。
这一次,他不再冒失,他贴着墙看清了四周没人,才慢慢的贴过去。
声音是从后面的院子传出的,虽不太清晰,他却判断出里面正有许多人打的不可开交。
他轻轻推开大门,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回应,他才爬了进去。他又四周看了看,确定了前院没有一个人,他才贴着墙向后院摸去。
他没有直接进后院,因为在这个通向后院的门前,不仅可以清楚的听到里面的声音,而且从破损的门板和墙角还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形。
果然是刀光剑影,人影混乱,正斗的凶。也许这样才没有人注意他吧。
他悄悄爬了进去,在一个暗影里藏好身形。
听了很久,他才明白了,这里面很可能是一伙叫“地鼠门”的和一伙叫“掘金队”的人在争夺一笔可能埋藏于此处的宝藏。
双方又斗了大约半个时辰,那伙“掘金队”的就支持不住了,一个领头的叫了停,说:“‘地鼠门’的朋友,‘掘金队’今天寡不敌众,甘拜下风,不过,这地下的东西你们也别想独吞了,改天我们老大会找你们讨回公道的。”随后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那伙人往外走去。
剩下的一伙人发出了一串串尖细的笑声,一个尖细的声音说:“小矬子,我们会等着你们老矬子土行孙来的,别到时候不来呀,那路路通的宝藏老子们可要独吞了。”说完就又是一声更尖细、如老鼠一般唧唧的笑声。
沈龙生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让自己恶心的吐出来。
停了一会儿,那伙掘金队的大概走远了,地鼠门的大概也包扎完了伤员,刚才那个尖细的声音又说:“受伤的兄弟们先休息一会儿,没受伤的弟兄们继续给我探,仔细的探,一寸一寸的探,我就不信找不到路路通的地下仓库,今儿探不完,明儿接着来,总之找到为止。”那伙人就又在后院忙碌起来。
沈龙生不敢出声,继续躲在暗影里。他暗暗庆幸这次没有白来,总算有一点线索了。
远远的一声鸡叫,沈龙生才想起自己应该回去了,正不知要如何摸出去,才能不让那伙人觉察,忽听一声“叽叽”的呼哨,又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那伙人瞬间走的不见了。沈龙生这才出来,赶忙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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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脉脉风流醉花痴
1
晋贤酒楼在金陵来说,确实算得上是一座不错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