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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木叶反驳道:“我有正常人的思想!”
剑主喝问道:“你既然视杀人为可怕,却为何要杀人?”
萧木叶道:“因为我的手中有把饮血的剑!”萧木叶的声音很大,也很冷漠。
萧木叶说完,剑主竟不语了!
——饮血的剑,连剑主也无法否定,那确是把饮血的剑。
静寂!
——时间、空气、血液似乎都在同一时刻凝结住了。
隐隐又传来些花香——但已不醉人。
珠帘的光泽映到萧木叶的脸上,烛光下,可见——那是一张冷峻、淡漠的脸。
——饮血之剑,势必要常常屠戮,否则就不能称之为好剑,也不能成为好剑。
“这是你的剑,是把好剑,至少在我手中时是,因为它杀了很多人!”萧木叶冷冷道。
剑主的声音又变了,变得有些感慨,道:“既然是你使它成为好剑,那么这把剑已属于你!”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一个真正的剑客,剑就是他的生命,他的生命也只能在剑上闪出夺目的光辉。
所以,一个真正的剑客,就要拥有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剑,因为他的生命是属于自己的,这一点,只能深刻体现在他的剑上。
萧木叶是一位真正的剑客吗?
是!江湖上,若有人见过萧木叶,见过他用剑,这回答就一定是肯定的。
当剑主宣布“这把剑已属于你”的时候,萧木叶笑了,那绝不是喜悦,也不是激动,更不是感激,是无奈,是苦涩。
“你不要笑!”剑主的声音变得犹如慈父,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要将剑交给你,因为这是把好剑,却只能在你手里发挥出它内在的威力,才能成其为好剑!”
萧木叶道:“因为只有在我的手里它才可以去杀人饮血吗?”
剑主道:“错!是因为它已经属于你!”
——这已是剑主第二遍宣布这把剑属于萧木叶。
与此同时,剑突然从主力暗中飞出,极其迅猛、强劲,甚至是凶狠的刺向萧木叶。
——时间的短促已不容考虑生命,生死一瞬,也没有太多余的点缀!
如果萧木叶选择了“生”,他便只一伸手,便可抓住飞向他的剑,便抓住生命。
但他没有!
直到,剑已贴近他的胸膛,他仍固执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眨一眨。
——他挥舞了多年的剑莫非终究要刺入他的胸膛?
是的!事实已成!
剑,犹如狂蛇,恶狠狠地穿入了他的胸膛。
血,喷出;血滴,飘洒在眼前,飘落在胸膛外的半截剑上。
血花,没有芳香,更不醉人!
醉人的画像,此刻也不再醉人!
血,流淌,低落到地上。
——饮血的剑,贪婪!
萧木叶睁着眼,眼中却没有任何畏惧与恐怖,也没有遗憾——眼中充满了温馨。
他的嘴角边甚至有一丝笑。
但是,他的身体开始向下倒,带着那把剑倒下。
——倒在地上,眼睛已闭,笑仍留在嘴边。
剑依然刺着胸膛,但已不再流血。
这也是人与剑的结合,用血换来的人与剑的结合。
第八章 美人鱼简单的爱情
珠帘轻起,走出一个人。
却不是剑主。
那人身上水淋淋的,身上的衣服也很怪异,丝丝片片,有如鱼鳞,并不断滴着水珠。
那是个女子,头发浸湿,散乱披在身后。
俊俏的脸庞,雪白的肩膀,微耸的双峰,修长的腿。
“鱼儿,去看看他!”这却是剑主的声音。
而且,声音是对着那个女子——美人鱼说的。
俊俏诱人的美人鱼便已走来!
——这不是个传说,却出现了传说中的美人鱼。
美人鱼刚从水中出来。珠帘后有个水池,剑主也就坐在水池中央的青石宝座上。
美人鱼从珠帘中走出,鱼鳞一样的衣裳闪着光芒,她赤着脚,婀娜的脚步,一路水珠,飘然已至那把饮血之剑所刺到的那个人的身边。
——萧木叶也许已经死了。
——剑却不会销毁!
美人鱼伏下身去,然后坐在萧木叶的身边。
——剑泛着寒光,像哭奴手中的那把“花溅泪”泛出的寒光。
——人,却还有气息,生命并没有完全终结。但,已进入了终结时的静止状态。
美人鱼的脸,清纯、美丽、楚楚动人,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甜蜜而幸福的笑。
然后,她俯首下去,贴近萧木叶的脸——
吻!
甜蜜、幸福付之一吻!
——热情的充满美好的祝福的一吻!
——生命,在这样的热情中,也许应该止住了沉沦。
生命,将得到再塑造。
将所有的热、所有的爱全部寄托在这一吻,使这成为了一个精华,成为经典的一瞬。
这一瞬过去,在醉人的花香中过去——甜蜜醉人的吻却永远定格在某一时刻。
美人鱼的脸变得红润。
萧木叶的脸也开始红润起来。
“他死不了!”这是剑主的声音。
——这声音冲淡了一切。
“他死不了!”温柔而又不乏干脆的声音。
——美人鱼又挽救了刚才被冲淡的一切。
于是,洞窟内显得更温暖惬意。
“剑虽刺入他的胸膛,却没有刺中他的心脏!”剑主在解释“死不了” 的原因。
“剑只刺入了他的心与肺之间的空隙!”美人鱼的声音很有脱俗感。
花香迂回,血腥味被完全冲淡。
——其实,那一吻,早已将该冲淡的全部冲淡,不该冲淡的全部升华。
——那一吻,恰恰也是对那把饮血无情的剑的释怀。
那把剑早已没有理由继续停留在萧木叶的胸膛内。
——污浊的剑在被豪迈之血洗礼后,已经具有理性之光了。
“你替他将剑拔出,他不会流很多血,也不会死的1”剑主说话时也已小心翼翼——也许,他在忏悔他刚才的鲁莽。
——其实,他并不鲁莽,这是他必须做的。
——而且那把剑只刺入了心与肺的空隙,若不是剑法极其纯熟极有把握的话,这样的一剑是谁也无法刺出的,是谁都不敢刺出的。
因为这一剑刺出后,既要刺入胸膛,又要不使对方毙命,这恐怕要达到一种超高境界的边缘了。
而“高处不胜寒”,谁又敢轻易如此尝试呢?
建筑能,因为他必须这样做,因为这把饮血的剑一出世便已注定要饮萧木叶的血。
血既已饮过,剑呢——似乎应该安静了。
美人鱼温和的呼吸合着萧木叶微弱的心跳,宁静、祥和、温馨,是热情的生命的萌发。
身体在变热,血液在变热,生命在变热。
沸腾了!
一种无形力量使生命沸腾了!
——也许那是彼此互相给予的力量。
力量在体内奔腾,生命的感情已得到刚才那一吻充足的蕴蓄。
饮血的剑,已丝毫不能再静止在这样热情的感情中。
胸膛中冲满的是力量与爱!
冷的剑,要被驱逐掉。
——剑,“嘶——”的一声,从萧木叶的胸膛中射出,飞向洞窟顶部,粘着洗礼过它的鲜血,洒向芬芳。
芳香醉人,生命迸发的雪花已不是冷淡的象征,已成一种生机。
剑,碰撞洞壁,再落回,刺入萧木叶身边的地上。
洞窟内,变得静寂、温柔。
——似乎,大自然又创造了可爱的生灵。
笑,迷人、醉人、诱人的笑,美人鱼在冲着他笑。
他睁开眼,望着她的笑,一阵激动。
他感到胸口有些痛,很空虚的痛。
——他已不记得那把剑曾刺入他的胸膛。
他甚至对这种痛感到莫名其妙。
——那只是种肉体上的痛,每个人在受伤时都会感到的一种极其自然平淡无聊的痛。
他却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远比自己受伤与未受伤的肉体要充实了许多。
他的生命是如此的美好、幸福,像醉人的花香,像美人鱼的笑。
可爱的脸庞就是那样的可爱,也不需要任何点缀 。
——可爱的他与可爱的她对视。
渐渐的,静寂、寂静,花瓣绽开的声音都能听到。
萧木叶渐渐坐起,她就坐在他的身旁。
“你的生命已经过一个转折!”剑主似乎变得慈祥了很多,他的声音如衰老而健康的父亲。
美人鱼一直在笑,萧木叶在欣赏她的笑,对于剑主的话,他只是淡淡道:“是你的一剑转折了我的生命!”
剑主忽又变得有些激动,道:“你终于已认清了剑与生命之间的关系!”
“我早就认清了——剑没有销毁,生命就应该延续!”萧木叶似乎很不屑于说这些话。
“不,你错了!即使剑销毁了,你的生命也要延续下去!”这竟是美人鱼的声音。
萧木叶的脸上有些惊诧之色,但却又被淡漠的表情淹没了。
剑主的声音依旧慈祥,但提起来总带有几分莫名的庄严,他道:“鱼儿说的对。真正的剑客,他不仅仅限于他手中的剑,而他真正的剑确是他的心剑。手中没有了剑,他的生命就要在心剑上延续——一个真正剑客的心剑直至他生命结束也不会销毁的!”
萧木叶嘴边显出一丝苦笑,他的目光始终不肯移向剑主,始终停留在美人鱼的眼睛上。
“其实,你知道的,我说的‘剑’就是‘心剑’!”萧木叶道。
“我知道,你有一把真正的心剑,你是正的心剑持有者,因为你的血曾洗礼过剑,因为你的剑曾溶于你的生命!”美人鱼道。
剑主又感到一阵激动,缓缓道:“鱼儿,你真的长大了成熟了!你似乎了解了每一个人,是你帮助我转折了萧木叶的生命!”
美人鱼站起来,萧木叶也站起来。
美人鱼拉着萧木叶的手。
剑主忽也感觉到花香是那么醉人,以前他从没这样仔细的闻过花香。
美人鱼望着眼前的珠帘,对立面的剑主道:“不是我成熟了,我也并不了解每一个人,更不是我帮助你转折了萧木叶的生命!”
她说的捅死,望了一眼萧木叶——萧木叶在闭着眼,那种无聊的疼痛在侵蚀着他,他的脸显得很淡漠——他的心却很热情。
——他们的手一直握在一起。
“一个人的生命是由自己来掌握的,根本不需别人来转折,何况萧木叶的生命根本就没有转折,他的生命只是受到一次剑的磨练!”美人鱼说的话全然是对剑主的反驳。
剑主并没有生气,语重心长地说:“其实,你不懂,那把剑迟早要进入萧木叶的胸膛的——那把剑迟早要经过他的血液的洗礼,才能更接近于‘剑’。”
“难道那把剑并不是一把剑吗?”美人鱼问道。
——萧木叶也这样问,而且道:“难道我使用多年的竟不是一把剑,难道我根本不曾用过剑?”
这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苦涩,是那样的痛。
——这简直是萧木叶的悲剧。
剑主的回答却也是冷的:“你说的没错!你还根本不曾用过剑!”
“我不相信!”这是悲者的呼唤。
“你应该相信,你所持的那把剑只不过是一个能够杀人的利器罢了,这样的利器有很多很多,算不上一把剑,但是,它在向剑转变!”剑主的声音似乎有些沉重,“这把剑从一出世就注定要成为饮血的剑,所以它还只是普通的利器时,需要不断的以血滋养,而在你的手中已经实现了这些,是你洗去它金属的污垢,使它拥有灵气,使它成为一把真正的剑!我所谓的剑,就是这样的!而非没有任何精神寓意和灵魂气质的金属利器!”
萧木叶道:“那马,当初你将剑交给我时,为的也就是这些?”
“你说的没错!”剑主道。
萧木叶冷冷道:“一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为什么会有一把不属于自己的剑;为什么会有一个陌生人给了我一把陌生的剑!”
剑主道:“你我都不是陌生人!”
萧木叶没有理会剑主的话,接着道:“而且你当初交给我饿并不是剑,只是一个利器,是我为你将它转变成了你所谓的‘剑’!”
剑主道:“不是为我,是为了你自己!”
“剑为什么要经过萧木叶的血的洗礼呢?”美人鱼问道。
——这似乎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对于剑主来说确实很简单的问题,问题的答案对于萧木叶来说又是那样的无聊。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