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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还是飘到了莫如耳中:“吃吧!喝吧!完了就睡吧!”莫如的武功在天下已知的高手中,毫不夸张地说应该是排名前五的,可任他用尽浑身解数,还是辨不出那声音到底出自何方。
莫如想:“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我一生杀人无数,可归根结底,所杀之人都是应杀之人,我怕什么?事已至此,吃吧,喝吧,不能让任何人小瞧于我,以为我贪生怕死!”
于是,莫如抓起酒坛,猛灌一气,但觉清香满口,沁人心脾,清气直冲脑门,令人神清气爽。不觉大叫一声:“好酒!”
“如果是毒药呢?”一个声音传来。
莫如仰天大笑,道:“无妨!喝如此毒药,死而无憾!”
“你如此一说,那就不是毒药!”那声音说。接着传来一个笑,就像月夜旷野里的猫头鹰笑了一样,悠远,苍凉,恐怖。
莫如也不顾许多,抓起烤鸡,狼吞虎咽。他在两天里赶了三百余里路程,滴水未进。他要不是莫如,他的对手要不是肖遥,他就绝对不可能这样能撑,当然,如果那样,他也就决不可能在这里吃“鬼餐”了!
莫如很快吃完了,他感到了空前的满足,比他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义举还来得满足!莫如又开始慢慢品那一坛上好的美酒,莫如感觉自己已经羽化登仙,飘飘然身轻似燕,浑身力量充沛。脱口而出:“好久!好肉!神奇!”
莫如终于酒足饭饱,而且身体没有任何异常,自知遇上了异人,就深深一揖道:“昔日韩信千金以酬漂母一饭之恩,今晚辈莫如冒昧闯入宝地,多有叨扰,然如身陷绝境,前路不知所之,后路有仇家追杀,无以报前辈大恩,既前辈不愿以真身想见,但求前辈留下尊姓大名,晚辈今生永铭心间,若有来日,定报前辈大恩!”
“年轻人,恩恩怨怨,不必铭记于心!你走你的,你吃你的,你喝你的,都是我愿意的,我如果不愿意,你早就趴下了!多余的话何必纠缠不清!”苍凉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不知消失在何处。
“睡吧!”苍凉的声音又似乎就在耳边。
莫如感到这是一个十分了得的高手,他所说的“我如果不愿意,你早就趴下了”一点也不夸张,可天下除了肖遥,还有几个高手能有如此的修为呢?莫如感到江湖比他经历的要深得多。六年前认识了肖遥,他的江湖深了一层,现在,他感觉又深了一层。此次逃亡,随时都可能遇上肖遥,生命就会失去,可失去生命到不是最棵怕的事,可怕的是有许多事情会随着他的生命的结束而结束,而且会不明不白地结束。
莫如感到来自心灵深处的疲倦,他怀念肖遥,也明白了肖遥的剑术境界为什么会如此高深——他的心中只有剑,或者说,他本来就已经是一把剑,无知无欲。
但莫如不是肖遥,他必须干自己的事,因此,必须活着,要活着就必须离开这里。因为第一,肖遥可能随时出现在他的身边,要求他大战一场。自从他和肖遥那次交手以来,用六年时间,几乎悟透了肖遥的剑法精要,即便不是肖遥的“悲笑一剑”,但天下上乘剑法的本质是一样的,莫如勤加练习,已经可以肖遥的所使剑法想媲美了,但高手之争,就在丝毫的差距上定胜负,莫如肯定自己还不如肖遥,他选择逃亡,而且是唯一的选择——他必须活着! 第二,目前的处境是好是坏,目前的高手是敌是友上尚明确,留下就意味着危险。莫如刚才是在饥渴疲劳过度,现在体力一恢复,他的理智就很清楚了。因此,也必须离开!
然而,莫如却感到头脑有些眩晕,接着就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那张石床,上了床他就安安静静地睡着了,而且马上就进入了梦乡。梦境就在这间简陋的草房子里。
草房的门开了,油灯昏暗的光线里走来一位姑娘,遍身红衣,一张秀美的笑靥映日荷花一样光*人,羞答答地叫一声:“莫郎!”,就开始从随身的布囊里掏出一件大红的衣服,拉起他,替他换上了。他要说句话,却生生是张不开口,使劲张开了口,又发不了声,他心里和焦急,就是起不了身。就看见那姑娘从布囊里拿出大量的红绫来,把房子打扮得像一间结婚的洞房。然后又拿出红烛四对,点燃了,映得满屋亮堂堂的。
那姑娘开始一件一件地脱去了衣裳,把一具青春的*暴露在烛光里,低头羞答答地叫一声:“莫郎!”,就一步一步走向床前,那美妙的走姿可谓步步生莲。她就扶起了他,把刚套上去的红衣服脱了,又开始一件一件脱去了其他的衣物。莫如大惊,要大骂一句:“无耻*!”去还还是张不开口,发不了声。
莫如感觉一条滑溜溜冰凉凉的身体就躺在了自己的身边,并抱住了自己,而且那身体在慢慢地升温。莫如急得浑身都出汗了,还是醒不了。想:“这样不明不白的算什么呀!我莫如虽说是江湖儿女,却也不能如此随便行事,毁了一世清白!”
可莫如毕竟还是血肉之躯,感觉有些不能自己。情急之中想起了剑道,想象一江春水,怎样浩浩荡荡归于大海,又在大海怎样汹涌澎湃;想象一座山怎样被水一点点销蚀深谷,深谷又怎样低洼成湖海;天地万物,最柔弱者为水,而万物却皆因水而生变,这就是水的硬度。剑道也应是这个理,蕴涵水之灵性,水之灵活,水之以柔为刚……
莫如这样就忘却了周围一切,沉浸于剑道思索。终于,在他微笑着从剑道走出来的时候,感觉身边的那个身体温暖地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很明显,她是睡着了。莫如几乎感动得要哭,虽然,这是很难理解的事情,但不管怎样,从小到大,到现在,第一次有一个女人的身体拥着他,而且竟然这样温暖。莫如从小到大都是由师父照看,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温暖。
莫如伸过他的双臂,拥着身边这位陌生姑娘,沉沉睡去了。他的心底单纯得就像拥着世界上所有美好温暖的事物一样,而决非单单是一个女人,色欲,甚至庸俗人想入非非的一切龌龊的事物……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章 曼佗罗宫
她说:“这里是曼佗罗宫!我的家!”
她说:“这里是曼佗罗谷的深处!”
她说:“这个大院子里种满了曼佗罗花!看见了吧!各种颜色的都有!你看看呀!傻了呀!”
她拿手在莫如的眼前晃晃,说:“莫郎!你不开心吗?”
莫如苦笑道:“你不要叫我莫郎了,行不行?叫人笑话的!”
……
没错,这就是莫如和他梦中的那位姑娘。而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梦,那本来就是实实在在的一件事。莫如一觉醒来,发现他躺在呈设精致的一间大屋子里,回想起以前的事,真的不知道现在是梦还是过去是梦。或许,现实就是梦,梦也就是现实!“昔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而觉,则遽遽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莫如感慨万千,发现剑还在身边,稍觉宽慰,便提剑开门出去,也不知他要去哪里,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办很多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逃命。
可他就看见了他自以为是梦中见到的那位姑娘。不觉一惊,道:“究竟哪些时间在做梦?”
那姑娘就笑了,咯咯地像个孩子一样,道:“傻瓜!你一直都没有做梦!或者一直都在做梦!”在深秋的阳光里,那姑娘着一袭白衣,身后一片紫色的花开得烂漫也傲慢。
莫如心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滋味,思绪万千。道:“有没有酒?”
那姑娘道:“跟我来吧!”
这样,莫如就跟那姑娘走了。那姑娘边走边说出了前面的话。而且继续道:“曼佗罗是一种美妙的花,佛经云,释迦牟尼成佛之时,大地震动,诸天神齐赞,地狱饿鬼畜生三道的许多苦厄,一时体息,天鼓齐鸣,发出妙音,天雨曼陀罗花,曼殊沙花,金花、银花、琉璃花、宝花、七宝莲花等。至此,释迦牟尼已成就菩提道果,遂开始教收徒,传授他所证悟的宇宙真谛”
那姑娘接着道:“北方曼佗罗星君手持山茶花,仪态万千,妙不可言,故世人又将山茶花称之为曼佗罗花!我们曼佗罗宫是供奉曼佗罗花花神的,供奉曼陀罗的意义是用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盛满三千世界奉献给佛、法、僧三宝。”
莫如道:“你为什么给我说起这些?”
“你……是我的郎君了,你以后就要生活在曼佗罗宫,呃,那样你就必须熟悉这里,就必须熟悉曼佗罗花,还有曼佗罗公主……”那姑娘正说着,就被莫如打断了话头。
莫如道:“什么?公主?这里有公主?”
那姑娘道:“是啊,是啊,公主就是我娘!”
莫如道:“公主就是你娘?你娘怎么是公主?”
那姑娘道:“大家都这么叫的啊,我那知道为什么?”
莫如装着一肚子的疑问,但他忽然就什么也不想问了,只想喝酒。只是有一个问题莫如不得不问,于是他道:“那姑娘怎么称呼?”
那姑娘道:“我是你娘子啊,你对外人称我为内人也行,拙荆也行,随你便了。”她的眸子一闪一闪的,显得可爱,而且妩媚,像一只娇媚的白狐一样诱惑。
莫如只得苦笑了,而且把笑拉得长长的,干涩的笑听来滑稽之极。那姑娘就被逗笑了,那笑起来却像银风铃被柔弱的春风拂过一样。莫如心里虽然很乱,那么多火烧眉毛的事还等着他去做,但听着他这位傻傻的“娘子”天真的话语,无邪的笑声,他的心情就不是很坏了,至少他肯定这不是一个恶意的陷阱,虽然这也许将是一个鲜花般的牢笼。
莫如笑道:“我问的是你的名字,我的娘子,我的拙荆,我的内人!哈哈哈哈……”
那姑娘这回却被莫如的笑羞着了,努着嘴说:“人家就这么可笑吗?人家说的可是真话!我爹就是这么叫的,在我娘跟前就叫她娘子,在别人那里就叫内子,要么拙荆了!”
莫如笑道:“娘子不可笑,是可爱啊!娘子总该有名字的吧?”
那姑娘就乐了,说:“我姓赵,叫紫灵!大家都叫我灵灵公主!”
莫如惊道:“你也是公主啊!你家有多少公主啊?”
紫灵道:“我娘是公主我自然就是公主啊,你怎么老是关注公主的问题啊,这有什么说的,我从来都没听过有人像你这么说话的!你真的有意思!”
莫如就真的被他这位娘子逗乐了。心想反正都已经在曼佗罗谷了,而且躲在这里也安全,不如爽性喝个痛快,静观其变。好在这里看来衣食无忧,是一个绝好的安身之所。
正思索着,就被见一个仆人打扮的男子快步上前来,跪下道:“奴才参见公主,参见驸马爷,奴才奉了老驸马爷,老公主旨意,前来恭请新驸马爷前往正殿赶赴家宴!”
紫灵公主道:“知道了,你先去复命吧,我们随后就到!”
莫如大惊,道:“你们怎么行的皇家礼节!?”
紫灵公主道:“不知道,一直都是这样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和别处有什么不同吗?”
莫如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沉重,简直不知自己到底身在何方了。但他还是笑着点点头。
紫灵就表现出一脸的好奇来,道:“给我说说!太有意思了!你这个人太有意思了!”
莫如正要说,却已经到了一间很大的房子前,有带刀的侍卫站在门前。莫如就没有说,和紫灵一并进去了。见有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和一位气宇轩昂男子,还有一位白发苍苍但目如星火的老人已经坐在一桌丰盛的宴席周围。夫人和男子坐北面,老人坐西面,有几位精神饱满的仆人立在周围,随时听候差遣。紫灵跑过去说:“爹,娘,洪伯伯,他来了!”
夫人说:“没规矩,坐一边去!”紫灵就坐在了东面。
莫如上前深深一揖,道:“晚辈莫如见过各位前辈,冒昧叨扰宝地,还望见谅!”
夫人微微一笑,点头道:“坐!”莫如就坐在了紫灵的身边。
“你就是‘铺天盖地’莫如!”一个声音传来,很耳熟的声音,似乎穿越了一千年岁月一般苍凉,但莫如没有听出声音来自何方,立即就明白那就是昨晚的那个声音,而且立即就认为是坐在西面的那位目如星火的老人发出的声音。
莫如立即向西面那位老人一揖道:“好厉害的‘千里传音*’,敢问前辈莫非就是“天门谛听”洪涛洪前辈?”
老人终于开口说起了话,道:“听说过我的人已经不多了!你怎么知道我?”
莫如道:“您是家师的好友啊!跟家师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