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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彦只是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表哥,让我嫁给你吧,我真的很喜欢表哥,我也希望能够好好照顾你啊……”如诗眼中的泪不停地滑落。
上官彦没有开口,只是有些摇晃地站起身,离开竹林。下意识地,他不想在这里谈论这种事情。
心里突然一阵酸楚,灵姿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那一整片围着院子的竹林,不知为何,刚刚那一瞬间,她竟有一种错觉,似乎上官彦就在竹林的那一边,只要她能够出得了这片竹林,她就可以见到他。
随即,灵姿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别说她不可能出得了这片竹林,就算出去了,也不知这里是哪里,上官彦又怎么可能在外面呢?
“我的美人儿在想什么?”冷不丁地,司无邪在她身旁蹲了下来,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儿,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捂着。
一阵温暖从手中扩散开来,灵姿舒服地眯了眯眼。
“可是在想我大哥唉?”司无邪撅起了嘴,道。
“是又怎样。”灵姿笑了起来。
“是这样啊”,司无邪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起来,“就算是的话,也不用这么直白啊,我会吃醋的嘛”。
“哦,下次我会委婉一点说的。”灵姿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司无邪抚了抚她被风吹得有些零乱的发丝,也笑了起来,他说过的,只要看到她笑,他就会开心。
他,说到做到。
司无邪前脚刚走,铁面人就来了,巧合得让灵姿觉得他是故意避开司无邪似的。
第二十二章婚约(补充)
不动声色地,灵姿看着那铁面人离她越来越近,他来干什么?自从被关到这竹院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即使她能感觉到他始终就在附近看着她。
“终于想杀我了?”感觉到他越来越浓郁的杀气,灵姿心里漏跳一拍,却突然开口。
他明知司无邪不会允许他来动她,便故意避开司无邪,现在他是来送她去黄泉吗?
铁面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小女子竟然这么云淡风清地与他谈起死亡。
感觉到他的吃惊,灵姿反而有一种想笑的欲望,他是怎么了,他该是认为只要是人面对死亡就该恐惧颤抖,跪地求饶吗?可惜让他失望了,死于她乜灵姿之手的人也不在少数,无名岛那恐怖至极的苦训至少让她在面对死亡时,已经学会了坦然,只是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她没有死在二十一世纪那些黑道的亡命之徒手里,却死在了这莫名其妙的古代之旅。
“司无邪他,会因此而恨你吧……”灵姿低了低头,又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道。虽然利用司无邪让她有些歉疚,但为求生存而不择手段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铁面人沉默了半晌,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灵姿见他被说中了心事却不怒反笑,不由得有些不安地道。
“我改变主意了”,铁面人炯炯地看着她,“既然如梦已经死了,与其与上官彦那小子斗气,不如拿你去换紫云匕!”
灵姿心中暗惊,如此说来,他果真是不知那紫云匕就在她身上啊!只是让上官彦拿紫云匕来救她……不必说现在紫云匕不在他手中,就算是在,他真的愿意用紫云匕来交换她的性命吗?
“他不会用紫云匕来换我的。”定了定心神,灵姿笃定地看着他道,与其让他日后因无法得到紫云匕而杀她,不如老实告诉他事实比较好。
“他会的,一定会。”铁面人笑了起来。
灵姿一阵迷惑,连她都不相信的事,他凭什么如此肯定!
“师兄!”远远地看到司无邪,如诗笑着迎了上来。
“如诗?”注意到如诗手中的红烛等物,司无邪皱了皱眉,“谁要成亲吗?”
脸颊羞涩地红了红,如诗抱紧手中的红烛,“是表哥,他答应娶我了。”
心中蓦然一惊,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的美人儿该怎么办?随即便感到可笑,既然是他的美人儿,当然由他来守护了!
“虽然他生病了,可是我相信,只要找到师傅,就一定可以救他的!”如诗猛地抬头看着他,拉着他的衣袖,“是不是,师兄?”
“生病?”司无邪微微一怔。
“对,可是师傅一定可以救他的,对不对,对不对?”如诗急切地拉着他的衣袖,仿佛想寻求一个保证。
看她的神情,大哥分明病得严重,可是见她如此殷切的模样,司无邪发现自己无法狠下心打破她的期望,“当然。”他抚了抚左耳的银链,笑得灿烂无比。但不由自主地,司无邪脑中却突然浮现灵姿泫然欲泣的表情,他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想起她那样的神情,他的美人儿是那么坚强的女子,她从不会轻易落泪,她怎么可能会哭?她真的不会吗?司无邪突然无法确定了。
还有……大哥他,病得严重吗?
远远地,看着上官彦比以前更加苍白瘦弱了,司无邪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样的感觉,面对那个从不肯认他为兄弟的大哥,他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要娶我师妹?”冷不丁地,背后响起一个有些戏谑的声音。
是司无邪!上官彦皱紧了眉,他是怎么了,有人走到他身后,而他,竟然没有发觉!
“为什么娶她?”见他不理睬自己,司无邪晃啊晃地,走到他面前,依旧一脸的笑容可掬。见他并不开口,司无邪又笑了笑道,“因为爱她?或者……只是作为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施舍之举?施舍给我师妹一个虚假的幸福?”
上官彦没有看他,兀自走了出去,没有人知道,那一夜,如诗去他房间,当着他的面喝下杯中茶,而那茶中,有她自己配的剧毒,如诗是学医之人,更何况他的师傅是鬼崖子,她自己配的毒只有她自己能解。
“表哥,你果真不愿娶我?”如诗咬唇,眼中满是泪水。
“你,不必如此。”他很是惊愕。
“如果是因为你的病,那么我愿与你共赴黄泉,我对你的喜欢,不比任何人少一点点!哪怕要我献出自己的性命!”如诗大叫,口中有血溢出。
然后,她是那样镇定地看着他,问:“表哥,你愿不愿娶我?”
他一向最恨别人要胁他,他一向不喜与人谈条件,只是,当她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时,不知为何,他竟然心软。
他答应她,他愿娶她。
只是那一刻,他突然想起灵姿,其实结果都是一样,枫请来的所有大夫都预言他只剩下区区三个月,虽然枫一次次将那些大夫赶出家门,可是他的病情自己再明白不过,如果灵姿果真爱他,那么只要娶了如诗,日后他死去之时,她必不会为他伤心。而他,也可以满足他从小便疼爱的小表妹的愿望,以他一个将死之人,何乐而不为?
短短一生,他都在算计,在杀人与被杀之间,他自认是个无心之人,果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他,在临死之际,也愿意为自己所疼爱和……爱的人做一些事?灵姿的安全……他应该可以放心,司无邪,那个他从不曾开口承认的弟弟,他应该会保护好她的,他相信。
第二十三章人质(补充)
灵姿不见了!
不在房间里,也不在她最喜欢待的水池旁!司无邪翻遍了竹院里的每一寸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竹院里的竹子都是以五行八卦的方式演算裁种的,灵姿根本不可以自己出去,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人带走了她!
他想干什么?他想带灵姿去哪儿?没有多想,司无邪便冲了出去。
“表哥,这个样子的喜服好不好看?”如诗披着一身的大红嫁衣,在上官彦面前旋了一圈,如一只彩蝶般翩然笑道。
“好看。”上官彦咧了咧苍白干裂的唇,算是笑过。
“怎么了?又不舒服吗?”如诗见状,忙上前扶着他,满面忧心。
“无妨。”
“表哥,我已经将喜帖发了出去,以上官堡的威望,这件事一定会广为江湖所知,而我师傅也一定会来恭贺我们,局时,他老人家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如诗握着上官彦的手,微笑着道。
“嗯。”明知希望不大,却也不忍让她的希望落空,上官彦应了声。
突然,一阵冷风刮过,门开了。
上官彦猛然抬头,是铁面人!还有……灵姿?
见如诗一身艳红的喜服,灵姿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了?她是怎么了?为什么心会痛?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的不舒服?那个如诗,上官彦真的决定要娶她吗?而她,她被那铁面人掳走,上官彦竟没有一丝前去救她的念头吗?
原来,在他心中,她竟什么都不是!如若不然,在她生死未知的情况下,他如何竟会与另一女子谈婚论嫁!什么误会,什么解释,根本都不重要了!是她蠢,是她笨,竟然不回去自己的世界,而偏偏要待在这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喜欢上一个根本不可能会属于自己的男子,这一刻,灵姿才悲哀的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那个冷漠而苍白的男子,那么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是什么时候爱上的他?是第一次在竹林看到的那个醉酒后喊着爹娘的他?是每次都会因为冷而抱着她取暖的他?是那个笨到答不出脑筋急转弯的他?还是因为知道他痛苦的过去,而感觉同病相怜?
都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看到灵姿震惊的神情,上官彦竟有一种想解释的欲望,但随即住了口。
“来人哪!”见到如此景像,如诗立刻尖声大叫起来,以表哥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是那铁面人的对手啊。
抬手握住灵姿纤细的脖子,铁面人冷冷开口,“让那女人闭嘴。”
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上官彦回头制止了如诗的叫声。
“你想怎样?”看着握着灵姿脖子的手,上官彦道。
“用紫云匕来换这女人不死。”铁面人冷笑。
“终究”,上官彦扬唇,“坟墓里的那个女人不及紫云匕重要。”
知他是在说如梦,是在说他最终还是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紫云匕,铁面人恼怒不已。
感觉到握着自己的脖项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灵姿无声地张了张口,她……快要死了吗?
“放开她!”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上官彦猛地开口,快到连自己都感觉惊讶。
手,缓缓松开。大量的空气瞬间涌进鼻腔,灵姿咳了起来。真是的,她如何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你的意思是,你愿用紫云匕来换她不死?”铁面人似笑非笑地开口。
“是。”淡淡地,上官彦声音甚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紫云匕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仿佛过去的那十几年,他没有用自己的性命来护着紫云匕,灵姿知道,他是宁可死,也决不愿让紫云匕落入那铁面人手中的。
而且……紫云匕根本就不在他身上。
因为现在,紫云匕正在她怀里!
“表哥!”不满表哥竟愿用紫云匕来换那女人的性命,如诗叫了起来。
婚礼在即,她决不允许有人破坏,可是现在,表哥竟然愿用紫云匕来换那女人的性命,那是不是表示,那女人在表哥心目中的地位是特别的!
“紫云匕呢?”铁面人上前一步道。
“今晚亥时,竹林小亭”,上官彦淡淡看了一眼乜灵姿,“紫云匕自会给你。”
“一言为定。”铁面人放下手,带着灵姿离开。
看着灵姿被带走,上官彦的视线始终注视着她白晰的脖项上那红红的指印。
铁面人显然知道司无邪会来找她,所以没有带她回竹院。
知道上官彦约了铁面人亥时见面是为了拖廷时间,因为他身上根本就没有紫云匕。只是灵姿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大费周张,他……是因为在乎她吗?她可以这样想吗?
脑中思绪不断,突然,铁面人松开了一直扣着她脉门的手。灵姿回过神来,看了铁面人一眼,那铁面人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没有理会她。
抬眼四顾,这才发现,这里竟是上官彦曾囚禁过如梦的密室。
铁面人端坐在那妇人曾坐过的位置上,灵姿看不清他铁面后的神情。可是,他真的是彭叔吗?那日他送的发钗她一直都十分珍惜地收藏着,灵姿无法想象,那样一个慈祥的长者,会是面前这噬血的铁面人吗?兰儿的爹,真的那么不堪吗?
突然想起铁面人对上官彦那样深刻的恨意,灵姿忍不住打了寒噤,他,真的会放过上官彦吗?休说上官彦并无紫云匕,就算是有,他大概也会杀了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