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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笑笑,笑得是那么恬然,低头对冷红叶道:“冷姑娘放心,不会有事的。”用手反握了握抓住自己的手那只柔荑。然后缓步从席上走了出來。
他这步入庭中,引起了在场的人的关注。这么一个弱冠少年,文质彬彬,完全不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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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武林人,怎么能去和一个成名数十年的老魔头去对抗!除却主宾席上的这一桌人也仅仅只知道他叫柳如烟,成都府人而已,至于在场的其他人,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更不知他师承门派。都为他躭心不已。可这柳如烟,却是意态从容,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凶残的大魔头。
他走到庭中,对查摇风道:“你刚才是叫我?”
查摇风:“适才是不是你肩上那只小畜生伤了我?”
柳如烟笑笑,笑得是那么天真无邪,他毫不掩饰地回答:“不错,我看你那么重的傢伙要砸在那位兄台身上,他岂不是命丧你手了吗。我不忍他死在你手上。也不希望你滥杀无辜,所以我才让‘玉儿’阻止你。”
原来这小鸟还有个名字叫“玉儿”。
“那好,你不叫我杀他,我今天就要杀你和你那只畜生。”
“你可能杀不了我,更别说我的‘玉儿’了。”
“玉儿”站在柳如烟肩上,朝着查摇风“啾!啾!”地叫了两声,然后偏着它那小脑袋,斜睨着查摇风。那神情,仿佛是对查摇风道:“你又岂能奈何我!”
查摇风:“你说我杀不了你!?”
“没错。我劝你看在众人和我的面子上,就化解了你和冷庄主的过节吧。”
“不行,冷千山我一定要杀。不过我要先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不信你就试试看。”
“那好,你接招!”一掌向柳如烟劈来。掌风一发,狂飙四卷,掌力如千钧巨杵般向柳如烟胸前撞来。众人只见柳如烟身形一晃,不知用什么身法,居然避开了查摇风这凌厉一掌。
查摇风一掌无功,右手的独脚铜人一抡,举在空中,便要向柳如烟当头砸下。
在柳如烟避开查摇风那一掌时,手中却多了一支长仅五寸的笔状物。
所有在场的人心中都十分惊诧,这个人居然用那么小小的一支“笔”来和对方重达近百斤的独脚铜人对抗!!!
正当查摇风独脚铜人举在空中要往柳如烟当头砸下之际,但见柳如烟用那“笔”迎着铜人一指,只见一线光芒一闪,击在那铜人上。那查摇风似乎被什么东西“螫”了一下,举在空中的独脚铜人竟然脱手,“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把那庭中铺的砖砸碎了多块。查摇风眉眼直蹙,苦着脸左手抓着右手直甩。那表情令人感到怪异、可笑。
在场众人均是武学行家,却未料到会有这么个富有戏剧性的情景出现,也看不出柳如烟用的什么功夫会让查摇风如此狼狈。
在场的人,只有查摇风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举起铜人要砸对方,只看白衣少年用那“笔”一指手中铜人,一缕光一闪,自己顿觉从铜人上传来一道怪异的力流,循着右手沿手臂而上,整条右臂和右半身立刻发麻,不仅力道全失,几乎失去知觉,哪里迎拿得住铜人!他那几十年深厚内力,居然抗拒不了。他心中大惊,这是什么功夫?!这少年会妖法?
还算好,他丢掉铜人,一忽儿功夫,这麻木便消失,他运气默查,功力已恢复。“你是什么功夫!?你会妖法?你是白莲教?!”
柳如烟笑笑,笑得很率真:“我不是白莲教,也不会妖法。功夫就是功夫,那能有假。”
查摇风咬咬才:“老子就是不信邪!小子看掌!”一掌向柳如烟当胸拍来。他这掌力尚未发出,柳如烟仍然用那“笔”一指,又是一缕光线一闪,查摇风根本无法躲避,胸前“中”了一下,查摇风顿觉全身一麻,左掌力道尽失,全身不由自主地像疟疾般颤抖、痉挛,一跤跌坐在地上。
‘ 柳如烟笑道:“如何?我说你杀不了我嘛。我劝你还是到此为止,把和冷庄主的过节就此揭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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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摇风从地上爬了起来,恨恨道:“老子今天输得不明不白,但确是输给你小子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庭中有人叫道:“杀了这魔头!”
柳如烟道:“我今天不杀你,你走吧。望你今后少作一些坏事。如不攺过,终有一天我必杀你。”
查摇风道:“你今天不杀我,不怕有一天我会找你报仇?!”
“这个么,我不怕。你记住,我叫柳如烟,什么时候愿来找我都可以。”
“那好,我可把冷千山的梁子也记在你头上了。终有一天我必讨还公道。”他转身就走。
“且慢!”柳如烟叫道。
“怎么?你后悔了!”查摇风眼中露出惊惧之色。
柳如烟指指地上的独脚铜人:“把你的兵器拿走。”
查摇风迟疑地望望那铜人:“这?!……”
“拿走吧,它没有什么怪异。”
查摇风小心翼翼地伸手拿起地上铜人,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走了。
这一结局,其可谓大大出于在座众人意料之外,因为独角神魔查摇风,成名数十年,武功极高,率意而行,大多武林人都避而让之,居然被一个看似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用一管几寸长的“笔”击败,真是匪夷所思的新闻。
查摇风灰溜溜一走,在场的几百宾客,都不禁发出一声欢呼,齐齐鼓起掌来。
柳如烟却是淡然一笑,他脸上几乎都是带着笑容,笑得那么率真、自然,没有半点做作。他向众人深深一揖,然后回到厅中席上。
主宾席上的几位,都站起身来,鼓掌欢迎他入座。
冷红叶小姐更是兴奋得粉面通红,一把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回自己身旁。如果不是厅中有几百双眼睛盯着,按她的个性,她真会一把将柳如不抱住,送上一个香吻了。
冷千山向柳如烟深深一揖:“冷千山感谢柳少侠今日解围之德,毕生难忘,终将以报。”
柳如烟忙站起还礼逊谢道:“冷庄主如此说,叫晚生难以生受。这不过侥幸而已,算不了什么。”
冷千山亲自斟上一杯酒,恭恭敬敬地捧给柳如烟:“请柳少侠干了这杯表示冷某心意的酒。”
柳如烟不便推辞,双手接过干了。
坐下以后,丐帮长老铁丐顾燕然道:“柳少俠今日打败查摇风的神功,令老叫化大开眼界,实在令人佩服。”
柳如烟笑道:“微末之技,哪里称得上神功二字,让前辈见笑了。”
顾燕然正色道:“老叫化游戏风尘,平日很少服人,今天可说的是真心话。查魔功力深厚,横行江湖,老叫化自忖未必能胜。少俠却胜得如此轻松。这份功力,怎不叫老叫化佩服。此仗挫了这魔头锐气,经此一败,凶焰会有收敛,也是武林人福。且少俠宅心仁厚,给人以悔改机会,难得。这三点足以令人佩服。”
众人道:“此言甚是。”
柳如烟道:“众位前辈再莫提此事,否则令我汗颜,只好逃席了。”
“贫道有一事不解,不知当问不当问?”超然子道。
柳如烟:“前辈请讲,晚辈能说的、当说的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少俠已练成罡气绝学或剑罡?”
“没有。”柳如烟回答很坦诚。
“那少俠那笔上何以会射出克敌光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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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晚生此笔本具此功能。”柳如烟胸无城府地取出一支五寸长的“笔”来让众人传观。众人看那笔非金非木非竹,不知何材料制成,通体暗紫色,没什么特异之处。但听柳如烟道:“此笔乃先师所遗赐,来历未听先师细说,名‘原电笔’,以师传心法,可发出一种光线,可使敌手半身或全身麻痹,暂时失去战斗之力。”
顾燕然:“少俠口称先师,莫非令师已仙逝?令师何人,可否见告?”
柳如烟:“先师早已仙逝,晚生亦为再传弟子。他老人家虽学究天人,但非武林人。逝者如斯,就不必说他老人家的名讳了。”
既然如此说,众人也便不再问。
这场寿宴,虽然当中发生了一点波折,但毕竟结局圆满,主客尽欢。宴席散后,那些泛泛之交的贺客,便纷纷辞去。几个交情较深的老朋友,如顾燕然、灵空大师、超然子、林黙等,又留了两日,也先后纷纷辞去。
柳如烟本来打算席散后便也要辞去,但因他击退查摇风,成了岫云山庄的恩人,特别是冷红叶小姐对他情愫已生,芳心深许,哪里会让他走,坚决留他在庄上住些日子。柳如烟本是四处游历,没有什么紧急事要办,见冷千山、冷红叶兄妹情意真切的坚留,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下来。
冷千山早已看出那刁蛮而眼高于顶的小妹,早已把一缕芳心,系在了这柳如烟身上。为让小妹能多和心上人亲近,加深感情,特地把柳如烟安排在与冷红叶香闺“凤鸣阁”只有数步之遥的“听竹轩”。这两处都在庄内后花园中,景色幽美静谧,到不失为一个抒发情怀的好地方。
主人把客人安顿在“听竹轩”,冷红叶特地把自己的贴身丫环绿萼派来服侍柳如烟。这绿萼是冷红叶的贴身丫环,与小姐情同姊妹,心性玲珑乖巧,善解人意,哪能不知冷红叶小姐的心思,为了能使小姐心愿得谐,有这么一个机会,自然是要促成的了,所以在服侍柳如烟上格外尽心,把个柳如烟服侍得舒舒适适。
认真说来,别看柳如烟妆束、举止、谈吐,风度翩翩像一介贵公子,其实由于他的际遇奇特,长这么大,还确实没有享受过这么舒适得如温柔乡的生活呢。
听说柳如烟要住进“听竹轩”,缘萼把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把整个“听竹轩”重新作了布置。这“听竹轩”是两明一暗,雕窗画栋,当中一间算是客厅兼多房,一架书,一张桌,几把椅子,桌上除却文房四宝外,还放了一瓶腊梅。香炉架上的香炉里,还焚了一炉不知什么香,一进房内,便令人嗅到一股淡而清雅、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墙上挂着一幅宋代画家文与可的墨竹,还有一幅“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条幅,落款是东坡居士,敢情是那位与文仝很要好的宋代大诗人苏轼的手迹。左手一间是卧室,床上的衾帐被褥全都是新的,丝罗帐是天蓝色的,水红的被面绣着丹凤朝阳,雪白的床单,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头。临窗的一张条案上也放了一盆水仙、一炉香,粉墙上挂着四轴宋代画家刘松年风晴雨雪图。床上的被褥衾帐,原是准备给小姐换用的,现在都布置到这里来了。令不知内情的人乍一走了进来,还真以为是到了哪位小姐的香闺呢。
“听竹轩”的四周,栽满了森森翠竹。与冷红叶的“凤鸣阁”遥遥相望,声息可闻。
柳如烟是由冷红叶亲自陪他来到客房的,进屋以后,她问柳如烟:“柳大哥,这是家兄叫为你安排的客室,小妹特地为你布置了一下,你看如何?如果哪里还不满意,我们再行布置。”
柳如烟看了看后点头道:“好,好,好!如此招待,令如烟受宠若惊了,哪里还会有不满意的呢。其实有一个住处便可以了,用不着红叶小姐如此费心张罗的。”
随在身后的绿萼道:“柳公子,也只有你,才能得到我们小姐如此的青睞。要是换了别的男人,我们小姐连正眼都不会瞧他一眼哩。这些所有用具,包括床上的被褥等,都是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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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房中搬来的。被褥等虽说是为小姐准备的,可全是新的。为了公子住在这里,小姐嫌原来的布置显得俗气,所以把它全部换了。”
冷红叶向绿萼叱道:“谁要妳在这里多嘴哓舌。”转对柳如烟:“别听这疯丫头的风言风语的话。”
绿萼噘着小嘴道:“婢子说的都是实话嘛!”
柳如烟向冷红叶深深一揖:“红叶小姐为在下如此操心,实在于心难安。”又向绿萼一揖道:“也谢谢姐姐为在下操劳了。”
冷红叶笑道:“你我一见如故,已成知己,还说这些,你不觉得俗气和生分吗!”
柳如烟笑道:“那好,在下就不说了。但从内心上还是十分感谢的。”
冷红叶道:“你只要知道我的心就行了。”
绿萼道:“只要柳公子和小姐好,婢子就是累死也高兴。”
冷红叶白了绿萼一眼:“又来多嘴。”
绿萼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
冷红叶对柳如烟道:“这里外面便是后花园。那面那幢小楼叫‘凤鸣阁’,便是小妹的居室。家兄如此安排,一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