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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忙道:“哦!请诸位贵客稍等片刻,我们立即开庄门,庄言出来迎接你们来了。”
接着一阵嘎嘎声,那吊在半空的吊桥慢慢放了下来。两扇沉重的庄门也打开了来。庄门*,从庄里走出两个人来,站在护庄河那边一抱拳,朗声道:“诸位请过河进庄吧。”
众人过了吊桥,齐下马来。那两人已抱拳在庄门外迎接他们:“诸位贵客大驾光临,我们迎驾来迟,尚请恕罪。”
顾燕然道:“客气了,请问尊驾是……?”
前面那人道:“在下韩仪,忝为碧霞山庄总管,奉四位庄主之命,在此迎接诸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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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燕然道:“韩仪?你就是那在武林中被称为萊阳剑客的韩仪么?!”
韩仪拱手道:“区区薄名,到叫顾前辈见笑了。”
顾燕然道:“你一个也算有点名气的剑客,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当起总管来了哇?你们庄主是什么人物?”
韩仪道:“我那点小小名气,算得了什么。四位庄主都在厅上恭候各位大驾,等会见了自然便知道了。到是这些贵客,顾前辈可否先介绍一下,以便晚辈待会儿好向庄主禀报。”
顾燕然道:“你既然认识老叫化就不说了。这一位是当朝御史大夫李铎李大人,是你们庄主柬邀的。那马车中的是李大人的夫人及公子。这位小兄弟姓柳名如烟;她们三位是冷红叶、花可可、凌霜雪。凌姑娘是峨嵋静心师太弟子。”
韩仪一一抱拳为礼道:“李大人是有名的请廉好官,铮铮铁面,素为百姓敬仰。栁少俠已是名动江湖的白马公子,气度翩翩,果然不凡。蓝凤、赤凤江湖双凤之名早就如当灌耳。静心前辈高足,是也技艺不凡,会日真是幸会了。诸位请随在下入庄吧。”
于是众人随韩仪进庄来,当有庄丁接过马缰,引着赶马本的家人击安置。夫人领著小李公子也下了车,随着韩仪到客厅来见这四位庄主。
来到厅前,见有四个人一字排开,双手抱拳,在那里恭候客人的到来。
行到临近,那四人一齐拱手,朗声说道:“诸位贵客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众人也抱拳道:“不敢。”
韩仪引介道:“这就是我们四位庄主。指着左中那人:“这是大庄主。”那人抱拳:“在下易江南。”指着右中那人:“这是二庄主。”“在下缪天北。”指着左手那人:“这是三庄主。”“在下闻竹西。”最后是右边那人:“这是四庄主。”“在下傅海东。”
接着韩仪又向四位庄主一一介绍了来的客人姓名。双方见礼又客奔了几句。
众人看这四位庄主,年纪都有五十多岁,大庄主须发如银,白面长须,身着一时玉色长袍,腰束一条玉带;二庄主古貌请奇,一都短髯,身上穿了黑白条纹相间的长衫;三庄主一头请发,面色微黄,一部紫髯,一领蓝袍,足下一双白袜、一双青布鞋。四庄主身着一身黑袍,衬着那雪白的领子,雪白的袖口,都是黑白分明。
四住庄主延请众人入厅就座,自有庄丁送上茶来。
当四位庄主自报姓名后,顾燕然皱了皱眉头,仿佛在想什么,一直没有言语。这时突然哈哈笑道:“四位庄主此前显得如此神秘,今日到庄,又见萊阳剑客也屈身任庄上总管,更增加事几分神秘之感,我正思忖庄主是何等人物,却原来是武时中称为琴棋书画四绝的微山四友哇!你们不在微山湖,怎地又来这曹州当起碧霞山庄庄主来了?”
四位庄主一齐抱拳道:“顾大俠,我们过去虽来曾谋面,但对你这位丐帮首席长老、铁丐之名,都是久仰了。”
顾燕然一摆手道:“老叫化行脚四方,气讨为生,若有酒喝,那自然是要‘酒’仰啦。”
四人笑道:“顾大俠说笑了。”
顾燕然道:“四伍庄主,你们把我们道一行人诳到贵庄来,不知究竟是为事何事,就请说吧。”
大庄主易江南笑道:“顾大俠言重了我们弟兄,对各位是诚心诚意地请,怎么能说是‘诳’呢。我们诚心诚意地把各位请来,决没有半点恶意。顾大俠和我们弟兄,虽说素未谋面,但确是闻名久矣。今日能有此一会,也还是应有‘生不愿封万广侯,但愿一识韩荆州’之感。至少我们弟兄是这么感觉的。李大人为官,清名素著,我们十分钦仰。我们弟兄四人,在江湖武林中,自问尚无恶名,当不至于对诸位有什么不利。况顾大俠乃前辈惮高人,武林中不知者鲜;柳少俠白马公子之威名,在目下如即中天;‘双凤’姑娘,是了了神尼高足,就凭这全字招牌,也可以暢行天下;凌姑娘的师尊静心师太,也是名动江湖的人物。凭此一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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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煊赫人物,有谁敢太岁头上动土自寻霉头呢。”
花可可道:“我们姐妹,从未未打着师门招牌吓唬人。”
易江南道:“赤凤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二住是神尼高足,名师出高徒,武功自是超群,‘双凤’之名,是凭二位本事间出未的。再说二位是神尼高足,在武林中也石是秘密,有几人不知。
顾燕然道:“易大庄主别尽说奉承话了,不管你们是把我们请未,成是把我们诳未。尽管我们之间,在此之前皆已闻名,但从未谋面,素无交往,这种贸然相邀,若说没有半点别的原因,慢说我老叫化不信,就是任何一个老江湖,也不会相信的。不管你们是善意,或是别有用意,总之一句话,还是有用意,也就是说,有的而发。这‘因’是什么?老叫化有点性急,是想尽早知道。”
易江南道:“顾大俠确也太性急了一些,我们弟兄请李大人及诸位到敝庄未稍作盘桓,确实没有半点歹意。当然要说没有半点其他原因,到也不是,只是我们弟兄想等我们稍尽地主之谊后再说不迟。既然顾大失如此性急,我们便只好说了出来也罢。我们弟兄,嗜武入迷,近闻白马公子柳少俠在武林中声名鹊起,在岫云山庄挫败独角神魔查摇风,大闹崆峒,近日又让崂山三鬼铩羽而归。传言柳少俠武功盖世,又有传言柳少俠乃我朝刘基刘伯温先生再传弟子。我们有意请柳少俠一展神技,以增见闻。如此而已,岂有他哉。请顾大俠及各位鉴谅。不知柳少俠可否让我们弟兄开开眼界?”
柳如烟道:“江湖传闻,言过其实,多属訛闻。易庄主所说几事,到是不假,在下确也是先师伯温先生再传弟子。但说什么武功盖世等语,那则是夸大其词,诸位切莫相信。其实在下这点粗浅功夫,是难登大雅之堂,难入高明之士法眼,还是不必献丑为上,以免贻笑大方。”
四庄主傅海东道:“柳少俠何必过谦,我们弟兄与你柳少俠无仇无怨,我们也自信并非恶人,并无不良之意,只是嗜武入迷,想一睹少俠神技,以让我们弟兄开开眼界罢了。少俠又何必太吝呢。”
花可可道:“如烟哥,他们既然要你露两手,那就露两手吧,免得弱了我朝第一智者、你那恩师伯温先生的名头。”
冷红叶也道:“对,可妹说得对,哥,你就露两手,免得别人说你盗名欺世。”
柳如烟道:“好吧,不知四位庄主意烦如何考较在下,就请四位大主考命题,容在下献一次丑吧。”
易江南道:“柳少俠言重了。我们兄弟四人这点微未武劝,武林中也只是藉藉无名之辈,那敢担‘主考’二字。我弟兄四人,自负在琴棋书画上浸滛半生,自认算是稍窥门径。我们弟兄,得知柳少俠为刘伯温先生再传弟子,伯温先生有我朝第一智者之誉,学究天人。人云有史以未,除诸葛武侯,当崇尊为古今一人外,其次当非伯温先生莫属。所以我们想以这琴棋书画四艺,与柳少俠切磋一番。未识肯赐教否?”
柳如烟道:“柳某虽名曰伯温先生再传弟子,但因资质愚鲁,又未得先生之耳提面命,所学仅得先师十之一二耳。赐教二字实不敢当。在下愿承教于四位庄主,作一邯郸学步之举,以博四位庄主及今日在座诸君一笑如何?”
花可可道:“你们要比就比吧,老是在这儿说客套话,岂不成了‘扯谎坝卖打药—光练口不练手’了哇!”
柳如烟笑道:“好,请四位庄主出题吧!”
这微山四友到底今话柳如烟出什么“题目”?难道他们真的只是为找柳如烟切磋一下武功,没有别的意图么?
傅海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我们弟兄四人,大哥擅琴,二哥精棋,三哥善书,我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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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末座痴画,就由在下从害上讨教吧。”
说完对厅外叫道:“拿笔墨来!”
一名庄丁捧了一个大黑漆木盘进来,上面放着画笔及砚池,还有各种颜料。
傅海东指着东面那堵粉白的墙说道:“我们就在这墙上作一幅画吧。容傅某先行献丑,以作抛砖引玉。”
说完提起笔来,就在东面墙上雷了起来。但见他运笔如飞,不到半个时辰,便在那墙上重了一幅牡丹图,果然画得色泽艳丽鲜活,栩栩如生,隐隐然令人嗅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却原来在那颜料之中掺有香料于其中。
柳如烟赞道:“傅庄主之画果然高妙,深得历代画家、尤其足花卉大家之枝法,且于画中揉入深厚内家身力。常云力透纸背,庄主之画,力入壁里五分,可谓难得,令人佩服。柳如烟自叹不如,认负便是了。”
傅海东道:“柳少俠过奖了。但少俠尚未运笔,就自承认负,莫非不屙与傅某一较么!来呀,给柳少俠快呈上笔墨来。”
柳如烟笑道:“傅庄主是非要在下出丑不可了。好吧,既然如此,也就献丑一番便是。这笔墨颜料就不用了,小可就用自己所带的笔便了。”
他探手取出一支五寸长的小笔来。四下看了一看道:“邯郸学步,也得要有一点新意才是。”他持着厅外中庭道:“这厅外中庭空空如也,令人望去太以单调无趣,柳某就在这庭中塗鸦几笔,以添一点情趣,以博一笑如何?”说着便向厅外走去。
众人亦随之來到厅外檐下站定。
众人看那庭中,确实空无一物,除了地上外却无作画之处,都不知柳如烟要如何作这幅画?俱皆不解。
但见柳如烟步到中庭站定,凝神敛气,肃然而立,半晌,猛然一声长啸,有如鹤唳长空,凤呜几霄,他飞身而起,那白衣飘飘,冉冉升空,如轻烟袅袅而上,升到约四丈高下,只见他右手执笔,凌空而画,信手飞舞,那手中后笔尖上,闪现出五彩光华。他衣袂飘举,长袖挥舞,如一朵飞云,在空中飘飘荡荡,像一片轻羽,凌空盘旋而下。待到他双脚落地,那一片虚空,出现了一幅画,呈现在众人面前。那是一幅凤唱高梧图,一株高约四支的梧桐枝繁叶茂,挺直高拔,有三只彩凤,或飞或棲于梧桐之上,栩栩如生。轻风拂过,那梧桐的枝叶,仿佛还在摇曳,附影婆娑。真可令人叫绝。
在旁运的有一名庄丁,冒失地伸手想去摸摸那梧桐的树干,谁知却摸了一个空。但定眼看去,那株高大的梧桐,却又确实在眼前,如同真的一般模样。
那庄丁伸手摸了个空,一下愣住,忽地吓的噔噔噔退了几步。其实哥没有什么,他只是被这眼看有实地无的景象吓了一大跳而已。
柳如烟向四位庄主拱拱手道:“雕虫小技,贻笑方家。献丑献丑。”
他这一说话,四位庄主和那总管韩仪方才回过神来,连声赞道:“少俠神技,令人佩服,佩服。”
傅海东拱手道:“这一局傅某认输了。”
不过这几人嘴上虽赞不绝口,心中都不无疑感:这是什么功少,如此玄幻?是幻术?是妖法?怎么说来也则像武功嘛。但是不管怎么说,换一个人,无论如何这么虚空画出这么一幅彩色缤纷、绚丽多彩而生动的画来,那是绝对办不到的。而且这幅画,不但形似,而且神似,令人看去,技法上确实是名家手笔风范。
那三庄主闻竹西问道:“不知柳少俠这幅绝画可以保持多久?”
柳如烟道:“如果天不下两,保持一月左右,当应无问题几。此画若是夜间,还会隐隐发出五彩光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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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更觉奇异不已。
虽说这画算不算武功,即也说不明白,可柳如烟画这画时展露的那一手轻若飘羽的饱世轻身,那也令碧霞山庄的高手自叹弗如了。
柳如烟画了这幅凤棲高梧图,到令在场三女,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会心一笑。这一细节,在场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也许柳如烟当时足触机而为,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