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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别多事,他们确实是蒲丽都家人。”
杨秀才这句话声音并不大,然而那些长相怪异的番人似乎听力卓越,竟然有人看向他们,尤其是杨秀才,而后用生涩的汉语道:“内们动得蒲丽都家鱼(你们懂得蒲丽都家语)?”说着用带些期冀的目光看着杨秀才。
那几个人长得实在是太怪异,杨诗诗有心不与他们接触,便下意识伸手扯了扯父亲的衣袖。杨秀才低声安抚了她几句,而后向着那几个人摇摇头,那些人看起来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相信般上下打量了他们几眼,又用蒲丽都家语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杨秀才只是假作不懂,对着他们礼貌性地一笑,带着子女便走开了。
看他们样子似乎真的听不懂,几个红毛人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互相看了眼,而后耸耸肩摊摊手,便向另一侧去了。
等到离那些人远了些,杨诗诗才道:“爹,那些人长得好可怕!跟话本中的鬼怪一样!”
杨秀才好笑地点点女儿的鼻尖:“那些不是鬼,爹爹以前不是教过你们蒲丽都家语吗?就是他们的语言。”
杨诗诗显然才想起来这件事,皱皱鼻头道:“那些拐舌头的话早就不记得啦!那些人……爹爹你既然会说他们的话,那个时候为何不承认?”
闻言,杨秀才沉吟半晌才道:“蒲丽都家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自称为‘佛郎机’,以前……”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片刻后才摇摇头,“总之还是离他们远一点比较好。”
对此杨家姐弟似懂非懂,但父亲既然如此说了,也就没再追问。很快三人便忘记了这个小插曲,开始专心看着河边的热闹。很快有几个明显是领头的人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杨莲亭才看了一眼,心中便微震,盯着那边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是他!
看到那个一身红衣威风凛凛立于船上的身影,杨莲亭觉得自己胸口怦怦直跳,只顾张口结舌望着。注意到了他的异状,杨诗诗奇怪地看过去,只一眼便也跟着惊呼出声:
“哎,好像是那个人!”
女儿的声音引来杨秀才的疑问:“谁?”他向着船上张望了一眼,无奈眼神儿多年浸淫在书海中早就变坏了,模模糊糊也只能看清个大概,完全不知道子女指的是谁。
“爹,就是那个曾经送我发带的人!”杨诗诗也觉欣喜莫名,她才是第二次看到那个人,但是那天晚上落在发髻上的温暖以及那人低沉的声音却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牢牢记在脑海,此时再度看到他,竟然一眼便认了出来。
“哦”。杨秀才隐约记起了这一茬,却并不上心,不过是个一面之缘的人,何必如此在意?
没注意到爹爹不以为然的样子,杨诗诗续道:“那个人很好,一点都不凶,弟弟每次上山去送柴就是为了他呢!嘻嘻,他穿红色可真好看。”说着又觉得这话女儿家不该出口,有些羞涩地伸了伸舌头,便躲在了父亲背后。
儿子一直到现在仍坚持每个月去送几次干柴的举动他还是知晓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重原因。杨秀才抬头望去,现在看来,那个人应该就在对面的船上吧!
此时周围人的谈话也传入耳中,杨秀才隐约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不禁皱了皱眉头,原来这两年儿子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竟是江湖人?他转头看了眼儿子专注的神色,不禁心忖:这小子该不会是想要学武了吧?也是,男孩子免不了喜欢舞刀弄剑的,但平时也没见亭儿提起过……
一家三人都没注意到,在他们旁边,一个头戴大帽的高个子听到他们的谈话后,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上上下下将几人打量了一遍,而后悄悄地退出了人群。
杨莲亭完全没注意父亲与姐姐的言语想法,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方向。他听到那些人喊着口号向着龙舟方向跪拜,一次,两次……受到周围的人感染,也傻傻的跟着跪了下去,目光却一刻不曾离开过他的身上。
这么长时间没有面对面,那个人一点都没变,还是一身红衣,还是那副俊美的面容……
那一刻,他忽略了周遭的一切,也忽略了那个人周围的存在,只知道自己懵懵懂懂地跟着众人跪下又起来,那个人始终卓然立于船上,像一株挺拔的红松,不曾有丝毫变化。等到再次起来,那个人的目光向着这边不经意般一瞥。
他看到我了!
心中“咚”地一跳,杨莲亭带着期冀望去,然而下一刻,那人便无事人一般移开了双眼,杨莲亭心中有些失望,下意识握紧拳头。接着那些人又说了些什么便注意不到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对自己说:
“杨莲亭,你还不够强,不够让那个人看你一眼!”
一股冲动在胸腔不断翻滚,有些话冲口欲出,最终被他死死咬住,只是盯着那人的双眼因为长时间不曾眨动,都有些泛红了。
然而他却不知,至少在那一刻,他们是心意相通的。
……
第29章 十四、
……
申时初,龙舟便返航了。到了晚上,任我行叫上光明左右使以及仍在教中的十大长老去内院参加晚宴。这是历年来重大节日都会有的环节,只除了去年因特殊情况停了一次。
这场宴会能够参加的人不过寥寥几许,都是教中位高权重之人。酒菜自是早就备好的,不过一张极大的圆桌,众人团坐在一起,倒也很有气氛。
席间觥筹交错,很是热闹。任盈盈特地挨坐在父亲与东方不败之间,小手拿着自己那双特制的筷子,看起来倒也有模有样。一双大眼骨碌碌瞧着众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旁人只道小姑娘觉得宴会无趣,并未多想,只有东方不败想起一事,抿起唇笑得意味深长。
酒过三旬,趁着众人安静下来的时候,任盈盈忽然开口道:“爹爹,怎么咱们每年端午节喝酒,一年总是少一个人?”
任我行今日忍耐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已经颇有不耐。虽然仍旧在与众人饮酒谈笑,心中却一直在推算阳蹻二十二穴和阳维三十二穴,在这五十四个穴道之间,如何使内息游走自如,既可自阳蹻入阳维,亦可自阳维入阳蹻。此时听到女儿开口,不禁一怔,问道:
“甚么一年少一个人?”
任盈盈点着筷子左右看看:“我记得去年有十一个人,前年有十二个。今年一、二、三、四、五……咱们只剩下了十个。”
“孩子话!”任我行摇摇头,只道任盈盈觉得无聊了才会这么说,还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心中稍有不快。但小姑娘是自己的独生女,这点不快片刻间便也忘了。
东方不败却是挑了挑眉,这一幕曾经经历过,再来一遍,小姑娘的观察力依旧惊人。这几年他先后处理了文长老,丘长老以及前任左使郝中正,将任我行的死忠处理了个七七八八。“当初”他甫一听到小姑娘这番话,还道是任我行有意安排,借幼女之口说出来试他一试。如今却已明白,自己实是高估了任我行。小姑娘无意中吐露真言,他却犹在梦中,竟自不悟。所以被自己取代,实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当下只是爽朗一笑,道:“小姐,你爱热闹,是不?明年咱们多邀几个人来一起喝酒便是。”
任盈盈当即笑道:“我哪有爱热闹,又不是抱怨——反正爹爹和东方叔叔在就好!~”其实她并非忽出此言,只是因为最近爹爹的脾气暴躁许多,不知道那些叔叔伯伯的消失与他有没有关系,才想用这种方法点点父亲。可惜看起来,东方叔叔这个方法却也不是很顶用。
东方不败知道小姑娘心中的想法,自是不会点破,只是伸手挑了块无刺的鱼肉夹给她,安抚了几句,便转移了注意力。
同样一句话在同样的场景中说出,然而之前所扇的风不同,原因与收获自然也不同——如今所有的变数都在东方不败的掌握之中,他若不起事,实在有些对不起自己。
……
那晚宴席很久后才散,东方不败籍着酒意回到自己的住处,远远便看到管家迎了上来:
“爷!您可算回来了!”
“嗯。”东方不败酒意上涌,身上热得很,顺手便将披风丢给了他,随性地向着自己房间走去。他今儿高兴,随意一些无伤大雅。反正今儿之后,将会有段时间不能像今天这么轻松了。
“爷!”管家见他过去,忙快步追了上来,道,“您先慢些!四夫人刚刚差人来问,您今儿晚上要不要去她那儿过夜?”
四夫人?似乎是之前下面那些人送上来的人之一。东方不败脚下顿了顿,自从有了那些记忆之后,他已经很少会想起自己那些夫人了。一来彼此无情,他又不重欲,没必要跑得那么勤;二来他现在的“情况”,也是不可能找女人纾解的;至于这三么,他心中已经有人,对于其他那些,当真是过尽千帆皆不是了。
说起来他已经有快两年没进过那些夫人的房,难怪有人忍不住要来问。东方不败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笑了:
“行,我自去便是,你先下去吧!夜深,叫其他人也别等了。”
“是!”管家大喜,总算没负了那位夫人给的彩头,忙抱着东方不败的披风下去了。东方不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伸手揉揉额头,而后便向着那位四夫人的院子走去。
夫人么?也该是时候解决一下了,反正都是旁人的眼线,留着也没用,还凭空让莲弟觉得厌恶,借这个机会先处理一个,剩下的之后再说吧!
才一进院子,得了消息的四夫人便急忙迎了出来,娇声道:“相公!妾身这厢有礼了!~”
东方不败此时心情正好,不想坏了兴致,便只是挥了挥手道:“进屋再说吧!外面凉。”说着便屏退了下人,与四夫人一同进了内室。
屋中显然早就做了准备,不仅熏了香,桌面上还温着美酒。然而东方不败此时嗅着那些并不是很爽利的香味,心中却不可抑制地回想起莲弟身上淡淡的草木香,跟着便越发焦躁起来。
白天只见了一眼,如此匆忙的情况下,甚至连话都不能说——莲弟恐怕也不知道,这一年里与他相处的“胜叔”便是他东方不败吧?
四夫人此时已斟了美酒端过来,肩头一松,丝质衣衫便向下滑落了些许,显出其下欲语还羞的风情:“相公已经许久没来,妾身想念的紧,如今佳节难得,这杯酒……”
东方不败二话不说伸手接过来,一饮而尽。
见他如此,四夫人脸上笑意更浓。她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衣摆,转身便要坐到他腿上,却不想玉臀还没坐实,后颈忽然一麻,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轻松解决完麻烦,东方不败抬脚勾住差点栽倒在地的女子,随手往床上一扔,而后弹出一道气劲熄灭蜡烛,从后窗跳出回了自己所住的院子。
他此时没心情跟闲杂人等纠缠,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东方不败忽然十分思念莲弟,分外想要看到他,确定他如今还好好的。此刻实在忍耐不住,确定所有事情都打发好了,便悄然下了山。
今夜并不是他们约定好的见面时间,端午毕竟是佳节,想必莲弟也是想同家人一起过的。东方不败改装潜入杨莲亭家中,却发现莲弟那间屋内并没有人。杨秀才跟他女儿的屋内安静之极,他侧耳细听,两人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了。除此之外,并没听见第三个人的声息,显然他要找的人确实不在。
这种情形倒是第一次遇见,东方不败微一思索,便离开了小村子,向着他们平时练功的地方行去。他轻功卓绝,这么一小段路根本不需花费多少时间,很快便找到了那个山洞外。
那个山洞藏得很隐蔽,从外面自然看不出有何动静,东方不败直到走近了才隐隐听到洞中有声音,他心中先是一喜:莲弟果然是来此了!随即又是一惊:里面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对劲,按说以杨莲亭如今的内力修为,呼吸不该如此粗重的!
他心中不禁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山洞。鼻间扑面而来一股酒气,东方不败怔了怔,在看清洞中状况后,瞬间便哑然失声。
他的莲弟,此刻赫然醉气熏天,嘴角含笑地歪在草榻上,分明便是醉生梦死之中。
第30章 十五、
十五、青涩
这种浑身燥热的感觉,杨莲亭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从下午见过那个人之后,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他的心情一直都没缓和过来。晚上父亲和姐姐准备了应节的食品,他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吃了几个粽子,便早早回到了屋中。
然而躺下之后,白日所见的情景反反复复自脑海中浮现,杨莲亭一会儿欣喜,一会儿抑郁,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直到月色渐沉,他干脆爬起身,推开了卧室门向外走去。
这个夜晚与一年前的夜晚分外相似,去年也就是在这两天“胜叔”走进了他的生活,教给他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许多东西,更让他无意间发现了那个令人惊喜的可能性。
追忆往事,不禁会心而笑。但想及一年前的相伴,再看此时形单,再也难耐心中的冲动。
确定父亲与姐姐已经睡着,杨莲亭去了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