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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郝中正”?
不过话说回来,东方不败也有自信,任我行绝对抓不住他的把柄。
到了书房,吴总管向他告罪一声便进门去了,不久后书房内就传出任我行喊他进去的声音。东方不败整整衣襟迈步进入,抬头望去,任我行依旧坐在上次的位置,脸色看起来比之前还要难看。
例行问了安,任我行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待东方不败站起身后道:“东方,我之前给你的落叶掌法练得如何了?”
“还在熟练当中。”东方不败微微躬身,近几年来任我行知道他大半自学,并无名师指点,学的也都不是什么高深的功夫,便偶尔找来一些一流二流的武学秘籍交给他学习,隔一段时间问问进度,俨然亲传弟子一般。
任我行点点头,站起身道:“既然如此,咱们两个过过招罢!”
这句话在意料之中,东方不败点头应是,跟着任我行走到院子里。
既是切磋,自然不会拿兵器,两人赤手空拳相对,拳掌交替,打的甚是热闹。
此时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已近大乘,内力深厚,东方不败虽然所学庞杂,照他还是差上许多的。如此过招在他二人实属平常,每次两人拉开架势点到为止,不过是个切磋的作用。
但今日却有些反常,任我行不知为何,出招极为凌厉,东方不败甚至隐隐察觉到些许杀气。那些杀气稍纵即逝,快的几乎像是错觉。
然而东方不败是何许人?一边压着三成实力困难的接招,一边心思电转:任我行这是何意?
第7章 三、
又过了数十招,东方不败脚步突然一个踉跄,似乎后继无力了,他借机后退几步,抱拳道:“教主神功,属下自愧不如。”
他这一收礼,任我行正欲劈下的一掌无论如何都得停住了。他看着面前气喘吁吁似乎力有未逮的青年抱拳躬身,一派恭谨的样子,眼中目光闪烁,半晌才收势道:
“不错,又进步了。起来吧!”
过招完毕,任我行接过吴总管递来的布巾擦了擦汗,示意东方随他进屋:“东方,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你武学上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东方不败想了想,道:“所学太杂,却无高深武学,修习再久,进境也有所限制。”
“不错。”任我行点点头,走到左侧的书架前,东方目光随着他移动,见他从架子上拿了一个锦盒下来,目光不禁闪了闪:这个盒子明显不属于这个书房,应该是从什么地方刚拿过来的。
任我行自是不知他所想,将那盒子拿下来后便顺手递给了他,示意他接过。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双手前伸接过,目光才瞥见盒子上贴着的纸签,全身便都僵住了。
那纸签上只有四个字,四个放在江湖上定会引起绝大风波的字:
葵花宝典。
看到那四个字的时候,东方不败忽觉脑中似有重锤锤过,“嗡”的一声,竟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眼前忽然闪过种种画面,耳中听闻阵阵嘈杂之音,有任我行状似语重心长的叮嘱,有久远的过去自己忍辱习武的过往,更多的却是见都未见,听也未听过的声音:
“教主,东方不败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自今日起,你便在那杭州西湖颐养天年吧。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西湖风景,那是天下有名的了,孤山梅庄,更是西湖景色绝佳之处,教主觉得如何?”
“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中兴圣教,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一部武学秘籍,至于令你如斯疯狂?……也罢,今日之后,你自做你的教主,有我宠你,疼惜你也是好的。无论你是男是女,是以前的东方还是现在的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还道你是失心疯了,原来你心中明白得很,知道咱们是好朋友,一向是过命的交情……他要杀我,你便让他杀我,是不是?”
“我初当教主,那可意气风发了,说甚么文成武德,中兴圣教,当真是不要脸的胡吹法螺。直到后来修习《葵花宝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其后勤修内功,数年之后,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
“任教主,我……我就要死了,我求你一件事,请……你瞧在我这些年来善待你大小姐的份上……请你饶了杨莲亭一命,将他逐下黑木崖去便是。”
“我要将他千刀万剁,分一百天凌迟处死,今天割一根手指,明天割半根脚趾。”
“你……你好狠毒!”
……
…………
忽然之间,仿佛灵魂出窍,一幕幕从未经历过的场景自眼前浮现,他像是亲身经历了那一场大战,看到自己被四人围攻,终为杨莲亭挡剑而死,又看到死后被任我行一脚踹去,尸身飞起来,呯的一声响,撞在杨莲亭头上。两颗脑袋一撞,尽皆头骨碎破,脑浆迸裂……
“东方?东方?”
耳边隐约传来呼喊之声,神智骤然回笼,东方不败抬眼望去,眼前依旧是任我行那张已看了多年,并不似记忆中苍老的、带着伪善的关怀面容。
“喊你半天没有反应,怎么呢?”
东方不败只觉脑中仍有些浑浑噩噩,总算还能记得眼下是什么情况,当下含糊道:“属下……忽然见到此神功,实在震惊……”
任我行哈哈大笑,伸手拍拍他肩膀,意甚嘉许:“行了,既然将此神功托付给你,便是信得过你的能力。这《葵花宝典》一直是我日月神教的镇教之宝,历来均是上代教主传给下一代教主。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秘笈,练成了宝典中的武学,固是无敌于天下,而且长生延年,寿过百岁。你回去好好练,莫叫我失望。”
“是。”东方不败说着,握紧手中的锦盒,声音有些颤抖,似是激动非常。任我行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又鼓励几句便让他回去了。
东方不败依言告退,拿着锦盒一路回到自己的住所,路上脚步匆忙,对于路人的招呼声尽数充耳不闻。
他此举固然大失平常,看在身后某些人眼里反倒正常的很——此举固然有做戏的成分,但只有东方自己清楚,他此时心中究竟混乱激动到了什么地步。
疾步走进院子,吩咐其他人不得打扰后,东方不败“砰”的一声关紧房门。他几步走到桌边,伸手打开那个盒子,熟悉的书册出现在眼前,如此看来,那些“记忆”果然是真实的。
东方不败慢慢闭上眼,脑中兀自嗡嗡作响,那些过去的,现在的,以及突如其来的“未来”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交替,若不是他心智坚毅,突然“看”到这些场景,恐怕早就疯掉了。
那些事情太真实,真实的容不得他有丝毫怀疑。
脑中兀自胀痛,此时已分不清究竟是因为早晨那一撞还是突如其来的“记忆”,他以手抵额,一动不动的坐着,许久后才慢慢睁开眼。
此时若有人坐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双年轻的眼中再不复之前清亮,变得愈发深邃,那双上挑的眼微微眯起,不知怎的竟有几分妩媚的样子——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神态,简直可说是——风情。
“葵花宝典——哼哼,任我行啊任我行,你当真打得好算盘!”
缓缓抬起头,东方不败随手挑开桌面上的秘籍,指尖一个一个按过开卷上的两行大字,神色中带了三分缅怀,三分恨意,三分冷笑以及一分若有所思。
他如今这种情况该算做什么?
早年阅读的某些野史杂书上,曾提到过借尸还魂以及转世重生之类的传说,那些东西他向来只当做娱乐,从不曾放在心上。可近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无法不去思索,那些东西难道不仅仅是源于想象的稗官野史,而是真有其事?
他还是他,至少今日之前的人生确定无误是他自己所历经过的。今日所见,竟像是提前预知了今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不,不能说是预知,那些画面不是静态与旁观那般呆板,根本就是曾经经历过一般。
虽然能记住的并不多,记忆中那十余年的时间大半也都是在练功以及争斗中度过,但有些事情却是刻骨铭心的——比如他拿到这本葵花宝典后半个月内下定决心净身,比如他殚精竭虑囚禁了任我行,比如十几年后被人围攻身死于黑木崖,比如之后与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孩之间的错综纠葛……
杨莲亭……莲弟……
想到那个人,胸口顿时翻腾起一片异样的情绪,若不是他月前刚刚亲眼见过那个男孩,他几乎要以为这份突然冒出的记忆——包括那个“杨莲亭”——是他日有所思虚构出来的。
伸手摸摸后脑,早晨磕到的地方还在胀痛,这一撞可真是撞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东方不败勾唇而笑,不管那些记忆是如何来的,对他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目光落在桌面上,尤其是这套《葵花宝典》,那些“未来的记忆”倒是帮他解决了最根本的问题。
第8章 四、
四、曾经
整整一天东方不败都没再出门,一直呆在屋中仔细“整理”自己眼下的情况。
东方不败觉得,他此刻仿佛重生一般,若非那些记忆中的主人公确定是他,他简直要以为如今自己这个躯壳中存在的是另一个魂灵。
随着“前世今生”的记忆被逐渐理顺,那些沉淀了数十年的阅历逐渐改变了他的人生观。记忆中的十余年宛如一场大梦,梦醒过后,看着梦中的自己,嗟叹之余还有着许多不可思议的感觉。
记忆之中的他在接下来的一十四年里,前两年用于完成了自己谋划已久的大业。他成功获得了教主之位,又因一念之仁留下任我行一命,将之囚禁在西湖孤山梅庄内的黑牢中。
这点很像他会做出的事,至少到目前为止,任我行对他还算不错,当然,这本《葵花宝典》除外。
“当初”他拿到这本令天下人趋之若鹜的秘籍后欣喜若狂,同时也怀疑着任我行的用心——这本秘籍是神教的镇教之宝,甚至可以说是下任教主的凭证。他不认为任我行这种人会如此轻易的相信他,就算他表现得再好,以任我行现在的年纪,也不该过早的立下继承人。
直到翻开书页后,他才明了了任我行的用意。
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他此举分明便是想叫他做不成男人,从此因为自卑,再无法像过去一般睥睨跋扈,心安理得的站到最高位。
也正是这本秘籍,让东方不败对任我行的不满达到最高点,坚定了要将他从高位上拉下来的决心。
身体残缺如何?做不成男人又如何?只要能站在顶点,他不说谁又能知道?
那个时候的想法一如此刻,东方不败看着眼前的秘籍,就算是有着过去的记忆,哪怕没有那个方法,他知道自己也绝对会再度走上记忆中的道路。
《葵花宝典》之中的武功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当初”他仅仅参悟了半个月,收获已非其他堪比,足见其精妙。他本就不是重欲之人,一心想攀至顶峰,斟酌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
每每想到此,东方不败都忍不住冷笑,任我行还真是掐住了他的弱点,明知他有多想变强,还特地以此神功诱惑——
他一遍遍抚摸着面前的秘籍,翻开来看其中熟悉的字句。怎么可能不练呢?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精妙的武学,一旦练成,旁人将再不足虑。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在练成《葵花宝典》之后,他在两年内便夺得了教主之位,成功软禁任我行,意气风发的登上顶峰。无论何人找他挑战,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不过短短数年,他就成了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再没人是他的对手。
就像他记忆里死前所言,初时一心一意只想做日月神教教主,想甚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于是处心积虑夺得教主之位。其后又想着什么文成武德,中兴圣教……哈哈,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自宫之后所造成的后果。
练过《葵花宝典》之后,一开始不觉如何,时间长了,因为自身的残缺,他的心理逐渐变得扭曲——东方不败闭眼感受着那些属于曾经的“未来”的感受:残缺的自卑,扭曲的审美观,做不成男人的愤恨,面对爱人的痛苦……种种心理变化让他开始羡慕完整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那时的他,做不成男人也做不成女人,殚精竭虑想要获得的名利地位都已掌握在手中,越发显出内心的空虚。
就在这种情况下,他再度见到了杨莲亭。
不同于他高高在上的身份,那时的少年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只是固执的一年年担柴送往童百熊家——他不知道这个少年究竟为何执着于此,不过是一条普通的发带而已,他却足足送了四年的柴,这期间他们甚至不曾再见过哪怕一次。
于是当童大哥告诉他这件事后,他才放下繁忙的教务特地见了少年一面。
彼时少年已经十六,四年未见,当初那个坚毅的男孩身量已与他等高。与他越来越阴柔的气质不同,也许是因为生在农家自小吃苦的关系,少年越发显得强悍矫健,周身洋溢着的朝气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