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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喊完,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传十十传百,乱糟糟的声音跟着扩散开来:喊话声,火焰焚烧声,风声,呛咳声,还有扑通扑通的跳水声,种种交汇,当真杂乱的很。
没有人注意到,在混乱中,光明左右使却悄然消失了。
向问天是追着那个黑衣人去的。
他忠于任我行,从任我行和那个黑衣人交上手开始就一直注意着他们的行动。作为此次祭祀的负责之人,当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发生时,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必须抓住那个黑衣人。因此当任我行将人踹入水中时,他也跟着“噗通”一声跳入水中,仗着自己还不错的水性追着那人过去。
也就在那个时候,他发现另一道身影也追了过去。
水中视线模糊,根本认不出对方身形,不知是敌是友。向问天不敢大意,一面避开那人一面紧紧追着那个想要潜水逃走的黑衣人。也许真是上天助他,那黑衣人越游越慢,显然伤的不轻,他们之间的距离也逐渐拉近,比较之下,后来的那个人还要远一些,身形不知何时竟消失了。
就在那人奋力想要游上水面的时候,向问天一个猛子扑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用力一拧,硬生生将他拉了下来,同时自己借着这股势头向上一冲,便破开水面露出头来,朗笑道:
“小贼,哪里——唔……”
没等他一句话说完,忽然闷头挨了一下,不知何人在他后脑重重一敲,缺氧加上闷痛,生生将光明右使打晕过去。
对此来人十分满意,连他带着依旧被扯住脚踝的黑衣人一起提起来,挨个点了昏睡穴,稍微做了些手脚,而后便拖上了岸。
那人一身普通黑衣,脸也被黑布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细看之下,半张轮廓竟与向问天十分相似。确定两人都晕倒后,他拖着两人走向岸边的树林中,早有人接应在那里,见到他后诡谲一笑,伸手递来一身干爽的外衣。
那人伸手接过,在脸上随意揉了揉,弄下一团事物,而后将身上的装束换下,赫然便是身着礼服的光明左使东方不败。
做完这些,他与先前那人合力将两人摆成两败俱伤的架势,而后将自己换下来的东西在远处挖了个坑埋起来,运功逼了些汗水在额头,这才穿着一身干爽的衣衫高喊道:
“向右使!你怎么了?”
第16章 八、
八、受伤
他话音刚落,林子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循声赶来,就见东方不败和教中的王长老蹲在两个躺倒的人身边,一个惊呼一个伸手查验,看起来脸色十分吓人。
“左使大人,王长老,出什么事情了?”
听到他们询问,王长老站起身指指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以目示意,“我和东方左使来到这边,发现了向右使和之前那小贼。”
“向右使?”来人吓了一跳,看到地上两个人纠结的姿势,忙道:“难道右使大人被那小贼害了?”
东方不败也跟着站起身:“我看过了,还有气息,只是内力不稳。先带他们回去。”
他说的严肃,脸色看起来也有些沉郁的样子,其他人不敢多言,左右看看,便沉默且迅速的分开来抬起地上的两个人,向着总坛走去。
路上遇见了同样在搜寻刺客下落的童百熊一行人,熟稔的打了招呼,见到被抬着的向问天和黑衣人,童百熊不禁有些惊讶:“东方兄弟,这是——?”
“回去再说。”东方不败向他点点头,冷凝的面色融化了些许。这样的神色是一种完美至极的暗示,几乎所有人在看到这种场景以及他此时的态度时,望向被抬着的向问天的目光都有些闪烁。
回到总坛时,任我行及其他教众已经重新换了衣衫,看见东方等人回来的状态,任我行目光一闪,居高临下道:“怎么回事?”
东方不败和王长老上前见礼,道:“属下等人之前分头前去查询刺客的行踪,在后山林子里看见了晕倒在那里的刺客以及向右使。”
“哦?”任我行犀利的目光扫过仍晕倒在地的向问天,目光闪了闪:“向兄弟无事?”
“应只是脱力所至。”王长老道,“只是——属下和东方左使到达的时候,向右使与刺客双双倒地,动作暧昧,不知是擒贼遭到暗算,还是……”
任我行自然知道他言下之意是什么,挥了挥手道:“行了,等人醒了再说。”说着瞥了眼同样倒在地上的刺客,从上首走下来,随手一挥以气劲挥开他脸上的覆面黑巾,全不管过多的气劲刮伤了对方的脸颊,径自道:“都过来看看,谁认识这个胆大妄为的小贼?”
他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探头来望,不久一人高声道:“这人似乎是青城派的新秀,叫做余、余什么……”
“余沧海,是松风观牛鼻子的徒弟!”另一人补充道。
“青城派?松风观?余沧海?”
任我行颇有些玩味的一句句念出这几个词语,冷笑道:“那些自诩为正道的伪君子们最近活动倒是挺频繁啊!怎么,看样子是都忘记了之前五岳剑派那些老家伙的下场了?”
没有人回答,此时所有人都在等着任我行下令,看他要如何处理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正道小子。
“来人,先把他关进水牢!至于向右使——”他看了眼另一侧的向问天,“送回府上,等他醒了叫他来见本座!其他人先散了吧!左使和王长老留下。”
“是!”
众人应声,随即鱼贯而出,侍者们则分别带了余沧海与向问天下去。随后议事厅的大门“嘭”的一声关上,将内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他们这一谈便是将近两个时辰,任我行仔细询问了东方不败与王长老找到向问天二人的经过。这些对答东方不败事先早与王长老推演数遍,对答如流,不露丝毫破绽。任我行询问半天,没听出漏洞,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他并不相信向问天会背叛他,毕竟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人,向问天的心思他自认还是能明白大半的。这个人始终忠于神教,甚至说是忠于他本人,没可能忽然背叛。
想了想,他抛出一个问题:“东方兄弟,你觉得如何?”
东方不败垂首道:“教主指的是哪方面?”
“你也觉得可能是向问天勾结外人?”
这个“也”字用的真妙。东方不败心中冷笑,道:“向右使清醒之前,属下认为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不过这次端午祭确实是向右使负责,出现刺客他责无旁贷,单只这一项,向右使就必须给个说法。”
王长老也道:“属下也认为需要仔细调查,毕竟两人晕在一起。当时周遭有很多教众,右使却不曾喊过任何人过去,这一点也很可疑。”
任我行闻言,若有所思的伸手揉揉眉心,半晌才道:“此事稍后再议。你们先下去吧!”顿了一顿,又道,“东方,一会儿告诉下面的人,今天晚宴取消,让他们自行回去过节。”
“是。”东方不败心中暗喜,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之极。
……
出门之后,东方不败与王长老传达了任我行的意思,等到众人散去后,才一同走向下山方向。
一路下了山,等到左右无人,王长老才低声道:“你觉得这次能扳倒向问天吗?”
东方不败微笑着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事在人为。”
王长老摇摇头:“这事儿难说,向问天那个人看着平庸,其实不是简单之辈——不管怎么说,小心为上,可别被他反咬一口。”
东方不败但笑不语。他还真被这家伙反咬过,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至于现在,他绝不会放松对这个人的警惕,这次就算扳不到他,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他倒要看看,以任我行多疑的个性,向问天一再被质疑后,那些所谓的忠心耿耿还能剩下多少。
到了山下分手,东方不败照例去了童百熊家,去他家过节也是惯例,虽说他现在还养着六房小妾,勉强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但那些个不过是利益产物,不乏眼线间谍,平时逢场作戏也就算了,大过节的跑去那里,不是平白添堵么!
童百熊这个人,做兄弟再合适不过,因为他性子爽直,绝不会背叛朋友。可也因此他与他之间只能做兄弟,却不能做合作者,若是让他知道了此时他正图谋着教主之位,恐怕两个人当场就得绝交。
再好的兄弟,也不是能够不问理由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能做到这点的,只有莲弟。
想到杨莲亭,心中顿时柔软不少,他此去童百熊家过节只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想试试看能不能遇见莲弟。这段时间为了避嫌他一直都克制着自己再与莲弟见面的冲动,今日过节,这个冲动却是再难抑制了。
不能过分亲密引人注目,哪怕只是看一眼,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带着这个想法,这一路上就都有些心不在焉,等到了童百熊家,寒暄过后便拐弯抹角问起了杨莲亭的行踪。
“你说那个总来给你送柴的小家伙?”粗线条如童百熊完全没意识到自家兄弟对那人的上心,随口道,“他有段时间没来了,我想想,大约有半个月了吧!”
半个月没来?东方不败心中一硌楞:该不会他真的厌烦了一直送柴却看不到自己的举动,所以就此放弃了?
不,不会的,莲弟那人朴实的性格他比谁都了解。“前世”中既然能坚持送了四年,这一世没理由才一年就放弃。
莫非出事了?或者是他当初送他回家的举动被什么人盯上了?
脑海中瞬间转了七八个念头,又一一否定,可拿来劝服自己的理由总不怎么充足。东方不败勉强自己对付完所谓的晚宴,而后装醉离席,假作回到卧室铺开被褥后,便一刻不停的向着杨莲亭家所在的方向奔去。
第17章 八、
走过一次的路线早就刻在脑海里,几乎不需要多做思索。东方不败展开轻功,到达杨莲亭家所在的小村子时才不过半个多时辰过去。站在上次那个小山包上俯视着下方村中那间依旧亮着灯的小茅屋,他毫不犹豫的戴上了斗篷上的兜帽,顺手拉低了帽檐。
顺着杨莲亭走过的路线下山,一直走到那间茅屋面前,东方不败深吸了口气,抬起一直紧握的拳,用与内心的焦躁完全不同的轻缓动作敲了敲房门。
开门的是个看起来将近四十的男子,一身打了补丁的长衫,在这犹有些泛冷的晚春显得分外单薄。他手中举着一盏油灯,在看到门前只露出半张脸的陌生人时愣了愣,有些戒备的道:“您是?”
东方不败并未被兜帽遮住的唇划出一道和善的笑意:“先生不必戒备,我只是个普通的旅人,想在您这儿借宿一宿。”
旅人?杨秀才用戒备的目光打量着他,哪有旅人像他这样空着手行路的?然而对方态度平和,他也不好置疑,只推脱道:“家中简陋没有空房,只怕不方便。”
“无妨,我只求一瓦庇荫即可,这天怕是要下雨,还请先生行个方便。”说着从袖中拿了约十两的碎银递与他,见杨秀才犹豫着不接,又道:“在下赶了数日路程,早已疲乏的很,实是不愿再去另找人家了,相见即是有缘,先生何必多做顾虑?”
仿佛应和他的话一般,一直阴沉沉的天空自远处传来一声闷雷,预示着夜雨将至。
“这……”杨秀才见他态度坚决,十余两银子又不是小数目,家中此时境况,又正需一些银钱周转,便咬咬牙应道:“如此,委屈客人了,请进来吧!”说着转身让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东方不败不再客气迈步进屋,直到此时还未看见莲弟令他更加焦躁起来。强忍着直接询问的冲动跟着杨秀才走到桌边坐下,又见他要去端茶倒水置办饭菜,忙道:“先生不必客气,一杯热水足够了。”
其实杨家此时拮据,真要张罗吃食也弄不出什么来,好在热水还是有的,忙走去倒了杯过来。
东方不败接过道谢,饮了一口后才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先生家中只一个人?在下冒昧前来,会不会麻烦家眷?”
杨秀才心中嘀咕:你还知道会扰到人?这话当然不好说出口,只在面上作出不妨事的神情摆手道:“不妨,内子早逝,只两个孩子和我住在一起,都半大不大,这么晚了就不叫出来了,怕是要惊扰贵客。”
两个孩子?莲弟提过他亲人只有一父一姊,此时杨秀才提起孩子也无急色,看来他此时应是在家没错了。
提着的心顿时放下一半,剩下的一半便掺了担忧与些许隐隐的郁闷:莫非莲弟真的是因为自己长久的漠视放弃送柴之举了?
心中想着,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套话:“先生有两个孩子?不知是男孩女孩?”
这人问这些是何意?图谋不轨还是有意探听隐私?杨秀才瞥了他一眼,才道:“一子一女。顽劣的很,都不成器。”说完不等他再问,径自续道,“客人不是累了?我带您去休息罢!”
听出杨秀才不愿多谈,东方不败也发现自己有些急躁了,便顺势站了起来:“确实累得很,有劳先生了。”
杨秀才摆摆手,重又端起油灯带